謝瑯冷冷笑道:“老朽之輩,一派胡言!我謝家在此立足,靠的從來都是前輩先人流血犧牲,什么時候,卑躬屈膝也能振興家業(yè)了?”
謝家家主道:“那是你不當(dāng)家,不知世途艱險,不要以為,你們搭上了靈寶宗,就當(dāng)真能夠飛黃騰達,左右不過是投在另一勢力門下而已,等到引狼入室時,遲早有你受的!”
謝瑯眉頭一挑:“你怎么知道,我跟靈寶宗有往來?”
謝家家主道:“休要把別人都當(dāng)傻瓜,如果不是靈寶宗支持,就憑你們,也敢興風(fēng)作浪?”
謝瑯面色一沉:“我們有一個共同敵人,正是合則兩利,才不會像你們一般,整天巴結(jié)討好那李晚!”
謝家家主道:“你已經(jīng)鬼迷心竅,等被那靈寶宗利用完,當(dāng)成棄子拋棄之時,莫要后悔!”
謝瑯哈哈大笑道:“這就不必大伯你操心了,不能與狼共舞,也顯不出我謝瑯的手段,你操持家業(yè)那么辛苦,還是好生歇著去吧。”
謝家家主冷哼一聲,卻是懶得再與他爭辯了。
謝瑯一揮手,身后眾族人和死士一擁而上,便把他擒拿下來。
等到眾人再次相聚堂中,俱是向謝瑯道賀起來:“恭喜瑯公子。”
有人站了出來,道:“現(xiàn)在不該再稱公子了,應(yīng)該是家主才對,從此之后,您便是我謝家的家主。”
謝家上下,早已經(jīng)被謝瑯的親信控制,早前便已經(jīng)在族內(nèi)制造輿論,以為家祖復(fù)仇之名,敵視李晚,也助他順利地接掌了一切權(quán)利,聽得此言,自是起哄叫道:“理該如此!”
原嫡系一脈的子孫。駒氣憤不已,可是在眾人威逼之下,還是不得不跟著參拜,承認(rèn)了他這個新任家主的身份。
很快,陸家,夏家,也發(fā)生了相似的事情。
謝、陸、夏三家互為姻親,同氣連枝,也已經(jīng)有非常久遠的歷史,但凡是某家之中的強勢人物。對其余兩家,也有一定的影響力。
這謝瑯,自幼聰慧機敏,甚為長輩器重,乃是年青一代中最為杰出的英才。
這一次,他不知從哪里得了一步登天的大機緣,竟是出人意料地修為大進,修煉到結(jié)丹圓滿的大成之境,在失去元嬰高手的三大家族中。已經(jīng)是最頂尖的大高手,而且他的身邊,不知何時多了數(shù)位實力高強的好手,又有雄厚財力。無數(shù)寶材和法寶丹藥支持,堪稱兵強馬壯。
謝瑯借著給自己外公賀壽的名義,來到陸家,連同自己表弟。一起打入了宗內(nèi)后山禁地,活捉陸家家主,軟禁起來。
夏家那邊。一名暗中與他們串通的族老,也在幾名身份不明的高手幫助下,拿住自家家主。
三家一下便換了當(dāng)家人,形勢宛如變天。
“莫前輩,多謝您出手相助,如今我大權(quán)在握,已經(jīng)完成了徐長老的囑托,不知徐長老那邊,還有什么吩咐?”
謝家的一處密室中,人前得意的謝瑯,竟是在一名頭戴斗笠,身穿灰衣,看起來像是個落魄散修的修士面前,表現(xiàn)出了前所未有的恭敬。
那被稱為莫前輩的灰衣人干笑一聲,帶著幾分贊賞道:“你做得好,接下來,自然便是整合三大家族力量,供我家東主差遣,我家東主,乃是靈寶宗欽天院上席長老,身份尊貴非常,能為他辦事,是你等幾世修來的福分,可千萬不要辦砸了。”
謝瑯笑道:“請莫前輩放心,晚輩定會用心去做,絕不會誤了貴宗大事,也請轉(zhuǎn)告徐長老。”
“我會在東主面前,替你美言的。”
灰衣人又再叮囑了一番,便離開密室,身化遁光,飛離了謝家部。
謝瑯目送著他離開,許久之后,凝眉冷笑了一聲,喃喃自語道:“我謝瑯志存高遠,誓要振興家業(yè),又豈會任由你們擺布?”
“莫前輩……徐長老……呵呵,都等著瞧吧!”
……
“莫前輩,這子野心不,會不會不利于我們控制?”
謝瑯并不知道,就在他頭頂上空,兩個人影并肩而立,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擔(dān)┦幼糯蟮兀嚴(yán)路揭磺卸季∈昭鄣住?
謝瑯的自語,他們自然也聽到了。
莫前輩面上毫無表情:“這子根不明白,不成元嬰,一切皆空,左右不過是盤上一枚棋子而已,如果他老實按著東主的意思去辦,自可得享榮華,如果不老實,東主也有的是治他的手段。”
最初那聲音干笑道:“倒也是,盤上的棋子,又怎能跳得出來?又一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家伙!”
莫前輩道:“不要管他了,我們到紅玉島上看一看。”
“去紅玉島?我們現(xiàn)在便動手么?”
“不,現(xiàn)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李晚在那邊布置已久,不得,貿(mào)然行動,會打草驚蛇。”
“原來如此,那我們還真得心一點。”
兩個身影,慢慢消失不見。
……
李晚從羅湼國離開之后,便就趕赴碧波島。
一路并不波折,很快便也到了,倒是再見碧波府主的名目,需得好好想上一個。
好在他是為那件道器而來,一經(jīng)通報,也很快便得碧波府主親見。
“李道友,別來無恙否?你去星瀾島上,助女得了大圣傳承和蒼龍圣血,于我碧波府,有大恩情啊,我還沒來得及好好多謝你。”
碧波府主再見李晚,極為熱情,主動對他在星瀾島上的幫助表示了感謝。
李晚自是客氣一番。
府主身邊,跟著一位氣度雍容的紫衣修士,拱手笑言道:“原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天南宗師李道友,徐某久仰了。”
李晚心中一動,問道:“這位道友是……”
碧波府主笑道:“這位是中州靈寶宗的徐白陽徐道友,起來,兩位道友都是同道中人,理該好好交流一番。”
李晚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徐道友,道友大名,李某也是如雷貫耳了。”
李晚這一句,并不是虛偽客套,對方能當(dāng)上靈寶宗的長老,且在柳季常失聯(lián),莫名身死的情況下,受到宗門委任,派遣來此,就證明了,不會是簡單人物,而是一位無論在處事手段,還是器道技藝,都有獨到之處的高手。
李晚來此之前,也曾經(jīng)叫人收集過關(guān)于他的情報,得知此人為靈寶宗冶子,雖然從來沒有登上過天罡地煞神兵榜這等榜單,但一身技藝,殊為不凡,于榜上高手,也相差不遠,尤其是在修補遠古法寶,復(fù)原寶物一途,有著自己獨到的手段。
李晚看別人器道水平,自然不會跟尋常凡夫一般,覺得自己是天罡榜名師,對方不是,就眼高于頂,相反,他清楚地認(rèn)識到,天罡榜是集器道成就于大成者的榮譽,乃是個人技藝,身后財勢,際遇福緣等等,許多方面因素的共同體現(xiàn)。
自古以來,器道一途的驚才絕艷之輩不知凡幾,沒有在榜上留名的,往往也存在許多高手,尤其是這等專擅某一領(lǐng)域的,技藝水平,更是不容覷。
這正是聞道有先后,術(shù)業(yè)有專攻的道理,天罡地煞神兵榜上的名次有限,并不見得無法上榜,就是實力不行,有的時候,當(dāng)真是差了那么幾分運道。
李晚如此,徐白陽知道他是天罡榜名師,自然更加不敢輕視。
榜上無名者,藏龍臥虎,榜上有名者,更是名不虛傳。
這種天下公認(rèn)的名師高手,幾乎便已經(jīng)是器道權(quán)威,更何況,他有天南宗師之名,雖然靈寶宗并不是太愿意承認(rèn),但許多時候,也不得不承認(rèn)。
如果在此妄作人,平白叫碧波府主看了笑話,也是自取其辱。
兩人皆是差不多的想法,于是都客客氣氣地見禮,笑談,一派和睦相處的涅。
但當(dāng)李晚向碧波府主起自己來意時,氣氛卻又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李道友也是得了修復(fù)那件道器的線索,方才趕來的?”
碧波府主對靈寶宗和天南之間的恩怨略有所聞,但他并不關(guān)心這些,對他來,切實修好道器,增加自己的成道機緣,才是最重要的。
他有些為難道:“這可真是難辦了,徐道友也是前來助我的,兩位道友都對修復(fù)這件道器有信心,但它只有一件,可不能讓兩位同時就手。”
徐白陽微微一笑,道:“徐某這次來,其實也是受了宗風(fēng)宗師所托,上次風(fēng)宗師看過那件道器,對不能幫上府主的忙,一直深感虧欠,囑我要來好好看看,如果有望修復(fù),不惜代價,也要幫府主這個忙。徐某不才,看過之后,發(fā)現(xiàn)這件道器,還是可以修上一修的。”
他不動聲色間,把自己來此的前因后果道明。
李晚神色微變:“風(fēng)宗師?風(fēng)無痕?”
好個徐白陽,言下之意,就是他乃天下第一宗師風(fēng)無痕介紹而來,連風(fēng)無痕都奈何不得的道器,他都有能力修好。
更深一層意思,就是暗諷李晚雖然是天罡榜名師,但比之風(fēng)宗師,還是遠遠不如。
連風(fēng)宗師也要囑托徐白陽來辦這件事情,李晚又如何有資格與他相爭?(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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