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元西抱回我原先的住所,索性也不回乾陽殿了,讓元西伺候著吃完早飯便向御書房走去。剛一進門就覺得氣氛十分詭異,原那些見到我便撲上來的大臣今天統統安靜的坐在座位上,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諸位大人今天怎么這般安靜?”我微笑著招呼,有點奇怪韓豈的眼睛為何一直在抽筋。是想提醒我什么嗎?但是眼色使得這么拙劣的我還是頭回看見�;蛟S是看出了我的調侃,韓豈的臉黑了下來,狠狠的剮了我一眼。仿佛聽到了他肚中的咒罵,我的笑容逾發的燦爛了。
“原來皇弟并未忘記還有朝政需要你處理啊�!绷饕骨鍧櫟穆曇粼谖輧葥P起,言語中似乎隱含著一絲怒氣。雖然不知他的怒氣所為何來,但看到他我還是很高興的。
“夜,你來了。”我揚起專為他綻放的魅惑笑靨迎了上去�!霸趺床欢嗨瘯䞍�?你還不能太過勞累的。”抬手就想搭上他的腕脈,幫他檢查一番。
“我很好。”翻腕間,他已將我的手指甩開。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怎么了?我的觸碰讓他厭惡嗎?指甲陷入了死死攥起的掌心,尖銳的疼痛分散了我的注意力,胸口那針刺般的感覺便沒有那么難以忍受了。
“太醫除了身體還有些虛弱以外,我的傷勢基痊愈了,這些日子多虧皇弟照顧。”流夜擠出一個笑容,安撫般補充道。
你是想我沒用了吧。我暗自苦笑,低下頭不愿他看見我難過的表情�!澳鞘俏覒撟龅摹<热换市謧麆菀延幚碚碌墓ぷ髯匀粦摻贿€皇上,請允許我匯報一下現階段的工作狀況。”清了一下嗓子,再次抬頭時,所有的情緒已從眼中褪去,我又是那個大臣口中無所不能的攝政王了。慢慢的將目前的工作內容、進度和一些合理化建議講述出來,引導流夜適應現在的工作方法。實話,我是十分盼望流夜可以盡快接手的,立志要輕松過活的我,又怎能甘心被政事所累。幸而流夜雖有些心不在焉,但畢竟天資聰穎,加之大臣們的真心輔佐,很快就將政事處理得有聲有色。
我漸漸安靜下來,人也慢慢退到了角落里�?粗饕箤W⒌膫饶槪也挥捎行┏錾�。這便是離燕費盡心機要我愛上的人啊,聽他對于軍事、物資方面的安排,可見流夜對于這個世界也是有野心的。作為守成的國君,夜他或許是合格的。但作為參與逐鹿的霸主,他還欠缺著某些必要的素質。該不該幫他呢?我不禁猶豫起來。以我的能力,若肯幫他,一統天下也并非毫無可能。但我不是立志此生不再卷入權利的爭斗了嗎?再,爭霸的道路是鮮血與尸骨堆砌而成的,其中的艱苦自是不言而喻,我放任流夜陷入這污穢的泥沼之中就算對他好么?等到他晶亮的眸子染上如我一般的狠絕,我怕是哭都來不及了。
“不知皇弟的看法如何呢?”掙扎間,流夜的聲音傳入我的耳際。
“什么?”我懶懶的抬起眉眼,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心不在焉。
“皇上是問,關于白虎國使臣來訪的事,王爺您有何看法?”沒等流夜責難,韓豈從牙縫中擠出的字句便惡狠狠的向我丟來。
“哦?”我漫不經心的走上前,從書記官手中拿過記錄。仔細瀏覽了一番后,我輕笑出聲:“煉君睿要派人給你祝壽么?他總不會空著手來吧?這我們怎么好拒絕�!�
“皇上剛剛被他們刺成重傷,你居然為了區區禮物而讓白虎的人進入我國境內?不知攝政王是何居心!”不出我意料之外,沙啞的嗓音帶著隱隱的憤怒響起。
“顧大人還是這么直率啊。”我帶著一臉無知的笑容道:“行刺皇上的是白虎的人嗎?我似乎沒聽白提起過的樣子�!卑资俏医o禁軍統領白延臨起的綽號,在我的刻意宣傳下,現在幾乎盡人皆知了。
“那箭上的毒藥是白虎國特有的,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嗎?”
“哦~原來用得是‘一目了然’的毒藥��!”我重重的拍著桌子作恍然大悟狀。
“攝政王的意思是行刺皇上的根不是白虎的人,而是其他國家想嫁禍白虎的手段嗎?”
“我可沒這么哦�!蔽业哪樕喜挥陕冻隽艘回灥男镑刃θ�。
不愧是玄武國的智囊,看韓豈的樣子是早就想到這一點了。但是只怕他還是想少了一層,若我是白虎的國君,我必定會讓行刺流夜的刺客攜帶這種明顯就是白虎國特有,而其他國家也一樣有能力得到的毒藥。如果可能,還要讓刺客留下一些過于明顯的白虎國的軍隊徽號。玄武國也算人才濟濟,這些在政治漩渦中生存的官員,早已忘記如何直觀的去看問題了。無論行動成功與否,總會有聰明如韓豈之流會力挽狂瀾,替我洗刷“冤屈”的。白虎的國君煉君睿向以野心和智計聞名,以他的智慧,做到這點恐怕也不是什么為難的事吧。
不過話又回來,若是其他國君也想到這一點,干脆模仿白虎的手段前來行刺倒也不是毫無可能。思量再三,反而陷入了邏輯的怪圈。可見刺客的來歷根不是隨便推測就可以得出結論的,白虎國在這檔口派出使臣,只怕也與這次流夜的死里逃生脫不了干系。
“我可是一直認定刺客是白虎國派來的�!币浑p閃爍著計算光芒的黑瞳和風般拂過流夜深思的臉孔,落在了韓豈的眼中。“所以要請韓大人擬一封回函,將我二人不同的意見溫柔的透露給煉君睿知道。順便向他提一下,我國向來仰慕白虎國的鍛造技術,若是壽禮中能有慶伏大師的作品,皇上定會感受到貴國的誠意的。當然,其他的奇珍異寶也是多多益善�!�
“你的意思是?”韓豈的雙目爆出精光,若有所思的看著笑出一臉貪婪的我道。
“哎呀,有禮物送到,不要的是傻瓜!”
“我明白了�!表n豈會意的笑道:“需不需要我派人將此事大肆宣揚出去?”
“不用這么麻煩,”我低頭淺笑,垂下的眼簾擋住了眸中靈動的狡黠�!安欢ㄖ烊概c青龍已經知道了呢�!�
“哦?那王爺以為我們該如何應對呢?”
“我以為?”我輕笑出聲,“我以為我們應該休息了�!�
“可是王爺……”我擺擺手,輕易的結束了這個話題。轉過臉對流夜笑道:“夜,你的身體還沒痊愈,今天就到這里好嗎?”
韓豈下意識的服從舉動令流夜驚訝之余,心中也翻起了層層的波瀾。韓豈是天下聞名的智者諸星的弟子,對于流夜來,他是個介于老師和兄長之間的存在。以往處理政事時對他也是頗多依仗。而今在皇弟面前卻與其他人一樣,僅僅成為折射流玥光芒的一面明鏡。從方才處理政事時開始,流玥只需一抬手、一揚眉、一聲輕哼、一個微笑,眼波流轉間就自然而然的左右著所有人的節奏。包括對自己絕對忠心的幾位顧命大臣也不例外。清談淺笑的流玥,竟然散發著一種讓人信賴折服的氣勢。這才是父皇所的王者之像吧。突然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慌向他心頭襲來。
“不,朕還不累!”
流夜仿佛賭氣般的生硬回答讓我有些意外,早已習慣了掌控局的我,然不知那顆猜忌的種子已深埋在流夜的心里,更由此生出了無數事端。命運的齒輪終又開始了它的轉動。
“別這么�!蔽艺~媚的湊了過去,“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還記得我教你的游戲嗎?我們再找兩個人來打麻將吧�!�
“麻將?”夜的眼中浮現出一片的茫然。
不得不承認,這個借口十分拙劣。我暗中翻了個白眼,急忙接道:“是啊,我看就找韓大人和李大將軍好了。李將軍人比較笨,贏他的錢應該容易些吧。”
話音剛落,就聽身后一陣的叮當作響,李繼雄偉的身軀已從群臣中踉蹌而出。
“皇上,微臣從未打過麻將,請恕微臣無法奉陪�!崩罾^堅毅的臉孔變得紅白相間,顯然被氣得不輕。
“廢話!”看白癡般的目光斜睨了過去。“你要會玩,我贏誰的錢去?”
“你!……”李繼被氣得幾不能言,反觀韓豈卻是一派悠然的道:“既然皇上與王爺有此興致,微臣自當奉陪�!�
老實,韓豈的捧場頗出我的意料之外,但很顯然他在流夜心中的威信絕非我所能比擬的。流夜在和他交換了幾個難解的目光后,竟一反常態的積極響應,甚至直接下旨將李繼留了下來。
待其余人等紛紛退下后,韓豈終于忍不住問道:“王爺是否有事要交給李將軍去辦?”
我微微一笑,伸手捉住了流夜的臂膀。“我不是了嗎,只是打麻將而已。來來來,我們趕快過去吧�!辈活欗n豈怔愣的表情,一手一個便將兩人拖到了方桌邊坐下。轉身又將極不情愿的李繼拖了過來,接著便將掛在流夜書房的玄武國羊皮地圖扯來鋪在了桌上。
“大膽!”見我用珍貴的地圖鋪桌子,李繼的眼睛都瞪圓了。
“干嗎那么緊張,地圖是畫來用的,又不是供著好看的�!蔽也灰詾槿坏陌琢怂谎�。
“那你也不能當桌布用��!”李繼向來耿直,句不好聽的,就是缺心眼。我也懶得理他,起身倒了杯水,將太醫特意為流夜煉制的藥丸拿來遞到了他的手中。一上午的工作已讓疲憊爬上了他的眉頭,見我如此仔細他的身體,流夜眼中也流露出些微的感動。我遞給他一個笑容,伸手指著地圖上的一處問道:“這里的圖案很好看,是我國的地方嗎?”
韓豈仔細的看過后道:“這里是我國與白虎國交界處的喀特峽谷。由于地理位置特殊,歸屬權一直是兩國爭論的問題之一�!�
“就是這里是三不管地帶嘍?”
“三不管?”韓豈一愣,隨即笑道:“王爺英明!下官從未聽過如此形象生動的比喻�!�
我暗中翻了個白眼,原來韓豈也是會拍馬屁的。接著故作驚慌的問道:“那里是兩國往來的要道,管轄上又無明確歸屬,豈不是會有很多強盜?”
“王爺不必擔心�!表n豈不明我的企圖,只得順著我下去�!皬娙吮囟ㄟ€是有些的,但都是些零散的粗笨山民。不足為慮�!�
“不會吧,我怎么聽那里新來了一伙白虎國的匪徒,不但人數眾多、武器精良,而且專門和官府作對。白虎國的使臣若是打此路過,不但被匪徒搶去夜的壽禮,還將他們的護衛斬殺殆盡,那將是多么令人遺憾的事��!雖匪徒是白虎的子民,我國不好干預。但……”
“��!”韓豈終于明白了我的打算,不由輕呼出聲。
“你不會是想……”流夜也隨之恍然,驚駭道:“你膽子也太大了!”
我微垂下眼簾,擋住眼中瞬間涌起的血腥兇戾,臉上的表情卻柔和的像五月的微風。“你們認為在知道白虎國派使臣出使我國的情況下,青龍和朱雀能讓他們把禮物平安送到玄武國嗎?只怕到時的強盜打的就是我們的旗號了�!毙揲L的手指輕輕在地圖上撫過,所經之處,具是邊界地勢險要,適合設伏之所。
“我很討厭別人動我的東西,與其徒然背上黑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這樣一來,你猜‘幸免遇難’的白虎使臣會怎么想?”
“高明!”韓豈想通了其中關節,不由擊節叫好。“白虎會認為是青龍和朱雀做的,青龍會以為是朱雀而對它多加防范。以朱雀現今的尷尬地位,必定以為是青龍故意讓它背黑鍋,不滿之余或者會做一些對我們有利的動作。只這一下便反守為攻了�!�
我的目的可不僅僅是這么簡單,方待要,便感覺到一陣淡淡的殺意向我罩來。長年的訓練早已讓我對危險有了異乎尋常的警覺,但這一次,我卻無法如往常般,搶先抹殺掉那道冰冷視線的主人。我竟然忘記了,我已不再是‘影’。流夜給了我如‘影’般的權勢,卻從未給我如葉凜般的信任。不愿對上流夜那讓我心痛的目光,我對著韓豈笑道:“那些復雜的事我不懂,只不過壽禮被搶,‘夜’一定會很生氣,那么無論白虎的使臣提出何種要求都不怕沒有拒絕的理由。更何況使臣的侍衛大多遇難,為了使臣大人的安,我們當然要多派人手,對其加以嚴密的保護才行。”
“那就不怕他們在我國境內搞鬼了!”韓豈激動不已的接口,顯然也曾被這個問題困擾過。
我淺笑著點點頭,其實這才是我此舉最重要的目的。代管朝政以來,我對這幾個國家的情況都作了些了解,但這個世界的情報系統太過落后,所得信息實在是有限的很。這次對夜的刺殺,我便有幾處關節始終參悟不透,因而不得不提防煉君睿派遣使臣的用意。為了保證流夜的安,我也只有將他們牢牢的控制起來。
“夜,你覺得我的主意怎么樣?”轉過頭,仰起的臉上堆滿了溫柔討好的笑容,仿佛一個等待大人夸獎的孩子。不可否認,我對流夜的心意雖從未改變,但應對之時卻多了幾分謹慎和防備。
“�。俊绷饕狗路饛某了贾畜@醒,眸中的冰冷瞬間退了個干凈。“玥的主意很好啊�!彼⑿χ卮�,望著我的目光充滿著欣賞與欽佩。
“能幫上忙太好了。”我狀似開心的笑道,心卻狠狠的沉了下去。夜竟然這么快就需要對我隱藏殺機了。看著他逐漸成長起來,我不由暗自苦笑,是下定決心要為他撐起一片純凈的天空,但現在看來,他并不領情。該怎么辦?以玄武國此時的復雜狀況,實不允許我就此撒手,繼續下去又會引起流夜的猜忌。
該死的離燕!看看你把我拖進了怎樣的一團混亂?
腦中雖已是萬般的煩憂,口中卻輕松的道:“既然夜也同意,那么這件事就要麻煩李將軍了�!�
“咦?什么事?”李繼呆呆的回答登時讓我頭上畫滿了黑線。敢情這位李大將軍從頭至尾就沒聽明白。
“王爺是讓你負責率軍搶劫白虎的使臣團。”看出臉部抽筋的我有發飆的跡象,韓豈立即替我回答。
“你瘋啦!”李繼的大眼銅鈴般瞪起�!澳阋姨锰眯鋰l軍去當強盜?還要搶劫來訪的使節團?”
難不成我們剛剛都在放屁嗎?我被他氣得一陣的無力,不禁嘲諷道:“是啊,你就高舉著‘堂堂玄武國禁衛軍’的大旗去搶劫吧,好讓他們看看‘堂堂玄武國禁衛軍’的厲害!”
“王爺的意思是你們要改裝前往,不能讓人看出你們的身份。”韓豈顯然是害怕李繼把我的戲言當真,連忙替我翻譯。接著又搶在李繼繼續氣我之前道:“王爺,恐怕以李將軍……呃,……‘耿直’的性格,不適宜負責此次的計劃�!�
我當然知道這個“耿直”的李繼不是個好人選,但此次活動干系重大,稍有不慎就會令玄武國陷入危機當中。因此只有交給絕對忠誠于流夜的人我才能放心�?扇缃窨吹剿姆磻�,我也只有承認我遇到了存在于傳中的“耿直”將軍!咬了咬牙,我轉頭對流夜道:“從禁衛軍中調五百人給我,我去!”
“王爺萬萬不可!”三人聞言大驚,韓豈更是叫出聲來:“白虎的使團縱然人少,也決不只五百之數。更何況他們雖不能料到我們的襲擊,卻定然有防范青龍和朱雀的準備。此番前去劫掠,危險程度可見一斑。王爺千金之軀,怎可輕易涉險!”
聞言我不禁暗自苦笑,我何嘗不知五百軍士人數過于單薄,但直屬于國君的禁軍數不過萬人,在流夜對我心生猜忌之時,我若多要兵馬,怕是反令他感覺我欲染指兵權了。幸好那使臣團來訪再早也是兩三個月后的事情,若我將這五百人好生訓練,或可彌補人手的不足。心中計算已定,我淡然開口:“或者多給我些兵卒讓我挑選,選定的五百人將被免除正式軍人身份,交給我負責訓練。事成之后,所有幸存的兵卒就作為我的親兵吧。為了以防萬一,不能讓他們再與禁軍拉上關系�!�
“可是……”
我微笑著輕輕按住流夜的手,打斷了他的顧慮�!爸挥形夷苋チ恕!�
流夜閉上了嘴,深邃的眼牢牢的盯住了我。我只是一徑的微笑,直到他目光柔軟了下來。
“好!我給你二千人,你挑一千走,事后部劃撥給你作為親兵�!�
“我知道了。”我心中突然覺得有些暖暖的,轉頭對李繼道:“事已至此,光明正大的角色就交給李將軍吧。請李將軍帶兵在此處巡邏�!蔽抑赶虻貓D中的某處,“若是發現白虎使臣遇匪后逃來此處,即刻將其‘嚴密’的保護起來,‘平安’的送往京城,不得有誤!”故意加重了語氣,期望他能明白我的用意。想了想,終是不放心。又對韓豈交待道:“還請韓大人幫助王向李將軍詳細明一下行動的內容。”
“請王爺放心。”韓豈恭謹的應承。
有他看著,想必李繼就不會出狀況了吧。我沖他點點頭,又道:“等他在京城見到夜后,夜對其被劫一事大為震怒,即令大將軍李繼領兵將使臣嚴密保護起來。很快宮中就傳出消息:國君派人大肆圍剿喀特峽谷附近盜匪,誓要將其一打盡。為了保證沒有漏之魚,軍隊不妨派多一些,糧草當然也要跟上,順便修建些簡易房屋安置剿匪人馬也是理所當然之事。我看就建在這里好了。”信手在地圖上一點,立時點亮了三雙眼睛。
“這里是喀特峽谷最為緊要之所在,若僅僅是派兵剿匪,其他三國或可默許。但修筑要塞就絕對是他們無法容忍的了�!崩罾^畢竟是玄武國有名的將軍,除去對內較為……呃,“耿直”的性格外,良好的軍事素養立刻讓他看出了我派兵剿匪的真正意圖所在。
“派兵剿匪時請韓大人向三國投遞國書,痛陳白虎盜匪劫掠我玄武國君生辰禮物之惡劣行徑。房屋僅供我軍將士休息之用,在剿匪結束后自然會拆除。如果有人阻止我國的剿匪行動,定然是盜匪一伙!我國自然不必容情。相信以白虎同仇敵愾之心,青龍朱雀同情友好之意,必會同意我國捍衛君威之舉動的�!蔽业恍Φ馈P闹邪底员P算,看來建立外交系統是當務之急了,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就該專門派人負責編攥。
“你好……”卑鄙!
李繼總算還忌憚我的地位,沒敢把話。但看他的眼神我也能猜出他在腹誹。
無恥嗎?我輕聲冷笑。不記得誰曾過:政治原就是一只開屏的孔雀,從正面看是五彩斑斕,從后面看就只有個屁股而已!
“記��!我們都是在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只不過你用的是這里,我用的是腦!”修長的手指點了點他的心臟,輕聲道。
死盯住他的眼中暗藏著一絲陰狠,若還執著于他愚蠢的正直,他對于誰都不再有用了,我不會留下這個知曉內情的無用之人。
“玥,李將軍會明白的�!币恢粶嘏氖指采衔业氖直�。
我轉過頭,笑得如清風暖日。
“現在我們來打麻將吧�!�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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