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條件。王爺要獨自為青衣樓立下一件功勞。這是考驗傳承者接掌青衣樓的能力。……”
重點就在這里吧？但若是凌空要利用我辦事倒也不像。以青衣樓的能力，有什么是他們辦不了而我反而能辦的？莫非要我知難而退？可他干脆不承認(rèn)我繼承的資格不就完了？費那個事干嗎？我思量再三也弄不明白。難道真的只是想考驗我的能力？
“……這項任務(wù)將由青衣樓八部首領(lǐng)共同確定。在完成的過程中，除了凌奴外，王爺不會得到青衣樓任何幫助。”凌空仔細的為我明。
“想必也由不得我選了。不過我想問一句。靈弩是什么？武器么？”我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便是第三個條件了。”凌空的臉色變得十分鄭重。站在他身后的昊天卻面如死灰般微垂下頭，連看都不敢看我。
“青衣樓有一套功法名為‘困龍訣’。身為青衣樓樓主，王爺必須要學(xué)會。”
“什么玩意？需要什么條件？有沒有副作用？”
看昊天的臉色，總不會是這個時空的葵花寶典吧？若是也來個什么“欲練神功，引刀自宮”，我可是打死也不干的。不過既然凌家有凌云志那子出生，多半不會是這樣。我鎖住眉頭，腦子里忍不住一通胡思亂想。
“王爺不必擔(dān)心。這套功法不需要什么條件。只是需要有人陪你一起練。”凌空微一抬手，昊天便立刻上前兩步。低下頭，恭恭敬敬的跪在我面前。
“這是干什么？”我吃了一驚，噌的竄了起來。
“王爺請稍安勿躁。”凌空伸手便將我按了回去。我這才真正感受到凌空看似老邁的身軀里蘊藏的龐大力量。一個安撫的動作，讓他做出十足的悠閑氣度。我卻只覺得有一座大山向我逼來。沒奈何，我只能順勢坐下。眼睜睜的看著昊天跪伏在我腳下。
“你們到底在搞什么鬼？”我冷冷的哼道。
凌空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怒氣，依舊溫和的道：“王爺可能還不清楚青衣樓的結(jié)構(gòu)吧？讓我為你簡單介紹一番可好？”沒等我回答，他便繼續(xù)道：“青衣樓的暗部共有八個。分別是：空、玄、鎏、熙、櫳、法、嗣、魘。空部是特別行動部。算是八部之首。首領(lǐng)是我。玄部負責(zé)情報的收集整理。首領(lǐng)叫凌玄。鎏部負責(zé)青衣樓財富的累積運用。掌管青衣樓的財政大權(quán)。首領(lǐng)叫凌鎏。熙部的首領(lǐng)叫凌熙。負責(zé)處理青衣樓對外事物，是人手最多的分部。但外出辦事卻從不用青衣樓的名號。櫳部負責(zé)處理青衣樓內(nèi)部事物，支撐著整個青衣樓的日常運轉(zhuǎn)。首領(lǐng)叫凌櫳。法部的首領(lǐng)叫凌法。專門負責(zé)青衣樓內(nèi)部的獎懲。人數(shù)不多，但個個是高手。而且辦事向來是鐵面無私。有點……嘿嘿！榆木腦袋。”著，凌空突然向我眨了眨眼。一絲狡黠的氣息緩緩逸出。這和他一貫溫厚的長者形象頗為不符。害得我也跟著一怔。
“……嗣部負責(zé)人才的延攬培訓(xùn)。隨時為青衣樓提供新鮮血液。首領(lǐng)叫凌嗣。還有魘部，首領(lǐng)叫凌魘。他們負責(zé)一切不能用光明手段做到的事情。八部首領(lǐng)的名號也是一直傳承下去的。等我死后，下一任空部首領(lǐng)依然叫凌空。我們八個首領(lǐng)相互協(xié)作的同時也各自為政。除了青衣樓主外，不受任何人節(jié)制。但自青衣樓創(chuàng)立以來，暗八部便一直隱于人前。便是樓主也不會時常與我們見面。所以青衣樓主就需要有一個絕對忠誠的人，來替他掌管暗八部的運作。這個人便是凌奴！為了保證凌奴的忠誠，青衣樓的創(chuàng)始人在得到龜煞的同時，還得到了一套據(jù)脫胎于創(chuàng)世四神的心法，名叫‘困龍訣’。只要體內(nèi)含有龜煞的力量，困龍訣便可以將凌奴的靈魂完掌控。若凌奴有不聽命令者，只需動念便可以讓他生不如死。”
媽的，這跟葉家的血誓沒什么不同嘛。我暗自咂舌。“那若是樓主死了呢？”我隨口問道。
凌空搖了搖頭，道：“凌奴的性命是與青衣樓主息息相關(guān)的。如果樓主不幸身故，凌奴的生命也就走到頭了。”
這鬼訣還真霸道！但若需要這樣的手段才能得到忠心的下屬，這凌家父子的樓主當(dāng)?shù)靡膊辉趺礃樱∥也恍嫉钠财沧欤溃骸澳敲茨氵@一堆，跟昊天又有什么關(guān)……不會吧？”話還沒完問出口，我便突然反應(yīng)過來。不禁有些張口結(jié)舌。
“沒錯！昊天就是這一任凌奴。在青衣樓里，他擁有無上的權(quán)利。之所以目前他還受我節(jié)制，是因為樓主尚未出現(xiàn)，而我作為傳法者有權(quán)代理樓主的職務(wù)。最重要的就是，雖然我沒有龜煞的力量，不能修煉困龍訣。但作為傳法者，我可以運用困龍訣中的一些手法。若是他不服管教，我自然也可以令他遭受噬魂之苦，痛苦萬分。不過除非他做出背叛青衣樓的事，我不會干涉他的決定。只因無論樓主是否出現(xiàn)，青衣樓實際的操控者也是他。豐富的經(jīng)驗是一個凌奴必需的技能。”
我冷冷的瞥了凌空一眼。起身蹲跪在昊天身前，看著他僵直的跪姿，低聲道：“我終于明白了。”聲音極輕卻也極重。難怪他的眼中常常閃爍著不甘與絕望。難怪他想殺了我。我沒出現(xiàn)之前，他還是一個擁有整個青衣樓勢力的自由人。我冷不丁拿了塊破石頭，就將他的所有的努力據(jù)為己有。順便還稍帶上他的生命和靈魂。若換成是我，只怕做得更絕。
昊天緩緩的抬起頭，沒有吭聲。黯淡的金眸中滿是自嘲的光芒。
“換一個條件吧。”我淡然道：“我不需要奴隸！”
“凌奴不是奴隸。能夠成為凌奴是件值得驕傲的事。”凌空認(rèn)真的解釋。
“放……”若非看在凌空是個長者，我險些破口大罵。值得驕傲個屁！我又不是沒干過。葉家的影和這個狗屁凌奴也沒什么區(qū)別。算起來影只怕還要好上一些。起碼我的靈魂是自己的。昊天好歹也算是我的朋友，我不會讓他再過一次我曾過的日子。
“我不喜歡昊天當(dāng)凌奴不成么？”我強抑住怒氣，平靜的道。哪知凌空聞言，臉色竟變得有些難過。他幽幽的嘆了口氣，道：“我以為你們認(rèn)識的時間也不短了。王爺多少會對他念幾分香火之情。沒想到，他依舊逃不過被誅殺的命運。”著，凌空緩緩舉起了手，作勢便要向昊天頂心拍去。
“你有病啊！”我飛快的側(cè)身向前斜跨一步，將昊天擋在了身后。不甚恭敬的話語終于沖口而出。
“王爺有所不知，這凌奴原是青衣樓主必要的侍從。每代樓主都會挑選一批根骨絕佳的少年，交由凌嗣親自教導(dǎo)訓(xùn)練。其中只有最優(yōu)秀的一個才能作為凌奴，跟在樓主身邊。負責(zé)統(tǒng)領(lǐng)暗八部。其余人等，均按其能力分別進入八部擔(dān)當(dāng)要職。但昊天這孩子是不同的。”凌空并未在意我的出言不遜。他輕聲嘆息著，眼中竟流露出一絲憐惜之意。
“有什么不同？都是人生父母養(yǎng)的，憑什么他不當(dāng)奴隸就只有死？”我冰冷的語氣十分的生硬。往日的記憶在我頭腦中不住沖撞。對于強者的敬畏被怒火灼燒殆盡。殺意在低垂的眼眸里瘋狂凝聚。屋中的氣氛登時就變了。
“因為我是滅世之妖！”就在我的理智岌岌可危的時候，一聲悲愴的輕笑自身后傳出。
腦中的殺念瞬間散去。轉(zhuǎn)過頭，昊天澄澈的金眸里裝滿了濃濃的哀傷。明明如陽光般的色澤，看來卻好像正在下雨一樣。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字一句的問道。昊天的嘴卻又死死的閉上，再不開口。
“話！”我低喝出聲。
“還是我來吧。”凌空的聲音渾厚而柔和，頗有幾分安撫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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