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海市,九轉超凡塔,大禮堂。
僅僅過去幾十分鐘的時間,原門可羅雀的大禮堂便已經人滿為患,石白進入第八層的消息傳出時在另一棟大樓上正在進行的關于文和正和凱文的會議剛好結束,各組織高層還未離開,問詢便連忙趕來,負責組織派選拔一事的蔣天游也來到了現場,一時間,大禮堂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大禮堂很快便坐滿了人,各大報社的記者也是蜂擁而至,但大禮堂人滿為患,連一些組織高層都沒位置坐,哪里能容得下這些記者?
幾個組織高層一通吆喝下,禮堂外的保安便開始清人,各報社的記者無一被趕出了禮堂,他們憤聲埋怨,但別無辦法,坐在禮堂里的可是各組織的實權人物,沒一個是他們這些星者惹得起的,更何況,他們當記者多年也習慣了這種待遇,只好蹲守在大禮堂外,探著腦袋,耳朵挨著墻壁,不放過禮堂里的一絲風吹草動。
按理來,記者都應該被趕出去了,但卻有一人例外。
此人便是東林報社的西服記者,也即是第一個發現石白通到第八層的記者。
西服記者之所以能夠留在大禮堂里,并非因為他拿到了第一手消息,事實上這種在新聞界里非常關鍵的事情,對那些組織高層而言毫無意義,也構不成通融的理由。
他之所以能夠留在大禮堂里,是因為他足夠機智,而且早有準備!
為什么西服記者穿著一身正式西裝?
沒錯,就是為了這一刻做準備!
西服記者在各組織高層到來時,便已經將攝像機悄悄藏了起來,并且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加上他一身正裝,各保安和眾高層皆是沒認出他其實一名記者!
“我真是太機智了!”
西服記者給自己點了一個贊,看著那些平日“耀武揚威”的大報社記者被趕出禮堂,而自己這么一個默默無聞的報社記者卻光明正大留了下來,心中別提有多酸爽。
只不過,西服記者知道自己不能這么干坐著,現在各報社記者都堵在禮堂外,想要拿下石白后續情況的第一手消息已經不可能了,他留在禮堂里必須再做些什么,否則就沒有意義了。
西服記者心翼翼地環顧四周,發現眾組織高層大多都在竊竊私語,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么一個生面孔。
西服記者悄悄將手伸進口袋里,拿出手機,先是假裝翻看著什么,目光快速瞥了一眼左右方,發現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的行為,頓時手指以極快的速度在手機屏幕上“點點點!”。
三秒不到點開了錄音器!
西服記者“唰”一聲將開了錄音器的手機放會口袋,期間他簡直心跳如鼓,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里了。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面對這么多組織高層,西服記者偷偷打開了錄音器,這毫無疑問是要“膽大包天”了!
“呼!”
西服記者長呼一口氣,轉頭對坐在身旁的微胖男子道:“你好,我是來自東林組織的陳達旦。”
那微胖男子看了西服記者一眼,眉頭微皺道:“東林組織?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孤陋寡聞了,沒有聽過東林組織。對兄弟也是有些眼生啊。”
西服記者心里慌得不行,但臉上卻裝得無比淡定,哈哈一笑道:“怎么可能是大哥孤陋寡聞呢?東林組織只不過是一個三流組織,大哥沒聽過很正常,弟這不三生有幸,正好就在附近來得早,才能和各位坐在同一個禮堂里嗎?大哥眼生也是正常的,弟哪有資格在大哥混的圈子里露上一面啊b不機會難得,腆著臉和大哥搭一下話嗎?”
西服記者這般貶低自己抬高他人的“下賤”做法,深得微胖男子的歡心,他滿意一笑,只覺得這人很上道,雖然只是個虛織的人物,但有自知之明,而且懂得拍馬屁,很有“前途”。
“兄弟,莫要妄自菲薄,雖然是三流組織的人物但指不定哪天就一飛沖天了。”
微胖男子隨意著客套話,忽然想到了什么,壓低聲音道:“文和正和凱文知道吧?兩個二流組織的垃圾新人,因為抱到了石白這根大腿,結果一飛沖天,麻雀便鳳凰,連兩派集訓的名額都混到了,簡直……呵呵。”
微胖男子眼里滿是怨憤和不甘,他也是參加不久前那翅議的組織高層,至今仍對會議結果難以釋懷。
西服記者覺得微胖男子的話很是難聽,心中莫名不爽,人物怎么了?人物就該讓你這般輕視嘲笑嗎?
西服記者心中抱怨,但也只能強顏歡笑附和了一下,暗暗思考起微胖男子的話語,那翅議的結果還沒有在新聞界里傳出,但從微胖男子的話聽來,結果似乎是文和正和凱文那一方勝出了?這可是不得了的新聞啊!
剛一出手就有收獲的西服記者膽子一下就更大了,他沉默了一會,鼓起勇氣道:“大哥啊,這等的有些無聊,要不隨便找點話題聊聊?現在夏國老百姓都在討論石白能在第八層待多久,能不能破了征服王五個斜的記錄,不知道大哥怎么看?”
微胖男子看來西服記者一眼,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我姓森,大家都叫我森胖,兄弟不介意的話,叫我一聲森哥就行了,別老是大哥大哥的,聽起來滲得慌。”
西服記者裝出驚喜的神情,叫了一聲,“森哥!”
森胖滿意一笑,繼而揮手讓西服記者湊過腦袋,然后壓低聲音,在西服記者的耳邊輕聲道:“石白能在第八層待多久,可不是能夠隨便討論的事情,現在舉國關注,要是隨便下定論,指不定被哪些無良的記者偷偷錄音,這里可都是有頭有臉是大人物,到時候被當成素材發到新聞咨詢上,結果預測錯誤被打臉,那可就難受咯……所以要討論這件事,得心點。”
西服記者心中暗笑,暗道偷偷錄音的良心記者就在你旁邊呢,蠢豬!
西服記者心里得意,表面裝得很嚴肅,認真點了點頭,正色道:“森哥只管發表看法,弟口風可緊了,咱就是討論討論,絕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森胖滿意一笑,眼里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不吐不快”的情緒戰勝了心謹慎的城府,森胖在西服記者耳邊低聲道:“要我啊,這石白在第八層鐵定待不過三個斜,肯定是歷史最低記錄!”
森胖在那翅議上受了“委屈”,差點被一泉的眼神嚇尿,對蓋亞組織是惡感,連同來自蓋亞組織的石白也恨烏及屋了!
雖然森胖也知道石白在第八層待不過三個斜的理論毫無依據,而且很可能被打臉,但現在就他和陳達旦兄弟兩個人的私下討論,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他隨口一下石白的壞話,又會怎樣?
森胖發泄著心中的怨氣,準備再強行按一些杜撰的理由黑一黑石白。
然而森胖萬萬沒想到,聽見他這句話的“陳達旦兄弟”竟然“嘩”一聲站了起來,扯著嗓子大聲道:“什么!森哥你居然認為石白在第八層連三個斜都撐不過!?”
西服記者的聲音在這竊竊私語的大禮堂里簡直就是鶴立雞群的存在,禮堂里的眾高層皆是一臉錯愕地轉頭看去,西服記者和森胖所在的位置一下子就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森胖眼一黑,差點暈過去。
好到口風很緊呢?
好的只有兩個人知道呢?
你TM是恨不得禮堂的人都知道嗎?
森胖連忙拉著西服記者,做出噤聲手勢,連拋“媚眼”示意西服記者安靜下來。
然而西服記者卻像沒有看見森胖的暗示,失了智一般再次大喊道:“森哥,雖然弟敬你一聲森哥,但你這種看低石白的法弟實在不能茍同Z所周知,石白攻略了八只塔層領主,這乃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事跡,連姬鋒,許太白和征服王都做不到Z弟看來,石白至少可以打破征服王的記錄待五個斜以上森哥你卻石白連三個斜都待不過!三個斜啊!森哥,你怎么能有這種偏見呢!”
西服記者神色激動,言辭激烈,但很有邏輯,而且聲音極大蓋過了禮堂里的竊竊私語,頓時就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森胖欲哭無淚,恨不得一巴掌將西服記者拍死,他胖臉漲紅,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兄弟此言差矣!確實石白史無前例地攻略了八只塔層領主,但豈能明姬鋒,許太白和征服王做不到?眾所周知,攻略塔層領主對每一層通關并無任何幫助,而且一直躥領先隊列也很難遭遇塔層領主,姬鋒三人只不過是沒有嘗試攻略塔層領主罷了,而不能明他們做不到!的確,石白待不過三個斜,是有些魯莽了,但要石白一定能超過五個斜創下最新記錄,那也太過武斷了m智分析一下,石白真的比靈凡境的征服王強嗎?”
話者,是一名西服男子。
森胖眼睛一亮,心中驚喜,這突然出面的西服男子便是會議上利誘威逼南宮山的會議主力!
這西裝男子只怕也是對那會議結果耿耿于懷,這時忍不坐出來發泄一下了!
西服記者陳達旦亦是眼睛一亮,比森胖還驚喜,他等的就是這個!
西服記者伸進口袋握了握手機,那手機早已打開了錄音器!
西服記者深吸一口氣,引著眾人的視線以及西裝男子咄咄逼人的目光,大聲道:“在我看來,石白在靈凡境就是比征服王強認為石白未必比征服王強,有什么依據嗎?”
來吧,發表你們的看法吧!
這都是價值千金的新聞材料啊!
今天的陳達旦,很大膽!
(PS:第二更還在碼,一兩個斜后會更新。第九層的劇情已經構思好了,但怎么把想寫的東西表現出來有點糾結,所以先用效線過渡下,這段效線不會長,兩章就會結束,所以明天就會寫第九層的劇情了,大家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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