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兜圈子了,我就直接告訴你吧。”
見伊芙這副樣子,萊維雖然很想再逗逗她,可又怕萬一超過了限度弄得她生氣起來。所以縱然機會是那么地難得,他也只好藏起自己癢癢的心,遺憾地放棄。
“世界樹身具有強大的魔力,我想這點你以前接近的時候也覺察到一些吧?”
伊芙并沒有點頭回應,萊維暗叫不好,她已經有點生氣了!于是他不再拖延,立刻準備把整件事兒解釋清楚。
“世界樹這種魔力,是會慢慢增強的。一般情況下每隔二十二年,它的魔力就會達到最大值,并且自動發揮出功效。原按照這個規律,它應該在前兩年發動,結果據是因為環境污染氣候變遷的影響,推遲到了現在。而當世界樹最大魔力發散出來時,造成的結果就是……”
死性不改就是他這種人。明明怕惹得伊芙生氣,他臨到最后還得拖個尾音。幸虧因為已經到了重點地方,被吸引了的少女沒心思計較,僅僅跟了一句‘就是?’。
“愛情告白的成功率將被強制提高到百分之一百二十!”
萊維用一種聽起來頗為沉重的語氣緩緩出的話,到了伊芙耳中卻詭異地令她有點面容扭曲。
“告白……成功率……百分之一百二十?”
低聲重復了一遍萊維那番話里最關鍵的幾個詞,少女那被劉海遮住的額頭悄悄冒出了一根青筋。
“原、原來我剛才一直在擔心這么無、無聊的事嗎?”
伊芙罕見地連聲音都發抖了。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坐在她旁邊的男人并未能確實理解這種不受控制流露出的情感。萊維以自己擅自認為的意思回答:“無聊!?這怎么能是無聊!?如果是兩情相悅的戀愛也就罷了,就算家長跟一些老師普遍不喜歡學生過早走到那一步。但如果是跟自己不喜歡的人僅僅由于那個堪稱詛咒級別的魔法影響而成為一對戀人……”
“……與自己不喜歡的人被強行變成戀愛關系?”
虧得他們現在的話題是幾乎任何種族任何星球任何時空的女孩子都最感興趣的那種,伊芙糾結的心情才能這么快拋開,轉到萊維所的事情上。
“是啊,被永久操縱人心的魔法影響。想象一下吧,如果你因為那樣而跟、呃,比如跟剛才的鬼冢成為一對戀人……”
刷!
萊維話到一半忽然感覺到一陣凌冽地風刮過他的臉頰,光顧著想例子沒注意周遭情況的他,抬起頭只見一刀金色的弧光在眼前劃過。緊接著前方幾棵大樹的樹冠部位慢慢地開始傾斜,隨后轟地一聲齊齊倒落,砸在地上揚起嗆人的塵土。
“殺了他!”
金色的弧光還在空中飛舞,萊維已經看清了那是伊芙用變身將金發變成的利刃。莫非自己無意間做到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嗎?他目測被‘截肢’的那幾棵樹跟自己屁股底下這棵大差不多,普通樹種沒個十年絕對長不到這般高度。該不會是自己那個隨嘴的比喻害了那幾棵辛苦幾十年的大叔吧?
“伊芙,鎮靜!要鎮靜!剛才只是個比喻,那種事我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它發生,好嗎!”
萊維帶著點不清的罪惡感,將還想起身繼續動作的少女一把攬住拉進自己懷里。必須強烈注明,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正直的好男人心里半點不該有的想法都沒有,吃豆腐那種事兒怎么可能是一個人民教師能夠做出來的!?萊維他完是為了保護辛辛苦苦才終于長大的那些樹木啊!為此他還差點被伊芙飛來飛去的金發劃到臉,正直的男人可是承受著隨時被破相的風險呀!
“嗚、嗚……”
被整個人像洋娃娃般摟在懷里的少女發出意義不明的呻。吟,聽起來就像是睡覺被鬼壓床然后做了個程度超高的噩夢似地。萊維一邊慶幸自己動作得及時,在少女更進一步行動前讓她停了下來。另外也在心中暗自感嘆鬼冢英吉那個男人的威力。才不過匆匆見了一面而已,的話總共都還不夠填滿試卷上一道問答題呢,他到底是靠什么給伊芙留下如此恐怖印象的?以至于想到要跟他稍微有點接觸,就變成精神失控的可怕狀況?要知道連她最喜歡的鯛魚燒被夏娜貶得一錢不值那會兒,伊芙也沒忍不住直接發飆啊。
難道以前伊芙偷偷來學校的時候,曾無意中見過鬼冢躲在辦公室里邊看嗶~V邊挖鼻屎撓屁股的樣子了?萊維對自己這位‘好友’的某些‘習慣’還是有那么一些了解的,否則在見到辦公室里那個散發著奇異味道的座位時,他為什么能保持一顆平靜的心呢。
“好點了嗎?”
萊維調整了一下姿勢,讓伊芙坐在自己大腿上。他一手輕撫少女被長發覆蓋著的背部,讓她能稍微順順氣。另一邊從口袋里掏出剛才為了緩解鯛魚燒甜膩口感買的罐裝烏龍茶。萊維單手拉開拉環,將烏龍茶送到少女微微喘著氣的嘴邊。
“來,喝口茶,剛才吃了那么多鯛魚燒,再喜歡也會有點膩吧。”
伊芙就像個大病初愈的病人般任由萊維把烏龍茶灌到自己嘴里。值得慶幸地是她的身體能尚未喪失殆盡,還懂得吞咽這種基動作,沒被莽撞的男人弄得烏龍茶灑一身。
“夠了。”
貌似茶飲料的提神作用對她這種人工生命特別有效?喝了幾口之后,伊芙腦袋往后一偏,總算用正常的口吻重新話。
“哈,你現在知道世界樹的危機有多嚴重了?”
萊維把剩下的烏龍茶一口喝完,用手指輕輕捅了一下少女的鼻子笑道。間接接吻什么的就沒必要在意了吧?這個某些方面格外遲鈍的男人一直都把‘細節’當做不存在的,伊芙恐怕也沒辦法不習慣。
“嗯,非常可怕。”
心有余悸少女輕撫自己的胸口,那里還能感覺到剛從劇烈跳動中恢復過來的心臟正有力地回應著。一想到萊維那個假設,伊芙就忍不住渾身顫抖,另一只手伸到萊維背后緊緊抓著他的衣服,生怕染著金毛戴著耳環的混混突然從哪個角落跳出來嚇人似地。
“是啊,非常可怕。”
萊維就像安撫受驚動物般摟著懷中的少女,伊芙的金發手感跟依文一樣那么好。
“而且麻煩的是世界樹魔力聚集點還不止一個。在魔力達到最大的時候,以它為中心的六個地點都會變成類似魔法結界的特殊空間。雖然據近衛老頭所,那些魔力只會對人心產生作用,不可能實現類似征服世界、獲得用不完的錢還有女孩內。褲……額,我是在轉述那個老不修的話,你別用這種眼神盯著我。”
“H”
伊芙有時候就是這點麻煩,用詞太過簡練,弄得別人都不知道她到底是罵近衛老頭太變態,還是根不相信萊維的解釋。
“總之,有關物質的**都不會被視線。而且很奇怪的是,那老頭也沒提其他影響人心的方面。好像單單只有愛情告白會變成一種詛咒。”
著著萊維自己都疑惑了起來,世界樹的魔力既然能影響到人類心中最深處的情感,為什么近衛老頭卻不提其他的可能性呢?難道世界樹的傳還有其他的內情在里頭,不方便對自己這樣的外人明?萊維甚至懷疑世界樹會有增幅告白的威力,不定是某個用心不良的魔法師刻意造成的結果。他一直覺得以近衛老頭那副尊榮,他的DNA應該沒可能產出木乃香那樣的美少女才對。可以猜到木乃香肯定是遺傳了她奶奶那一方的優良基因。可近衛老頭的外表跟內在,都很難叫萊維相信會有青春貌美的少女真心愛上且愿意為他生兒育女。該不會最初利用世界樹告白增幅能力的那個人就是身為麻帆良校長的他吧?
很有可能,非常有可能,簡直不可能才怪!萊維仿佛見到了一個蘿卜頭強行將無法動彈的美麗少女擄到世界樹之下,然后在汲取了世界樹魔力的魔法陣內對少女進行告白。接著就是一幕催人淚下的人間悲劇發生了……
“怎么了?”
伊芙突然發現萊維的表情有點不對,那種奇怪的扭曲令她有點擔心,拽著他衣服的手不禁輕輕使勁。
“沒事沒事,我在想關于世界樹的傳還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萊維決定不把那充滿了骯臟與黑暗的悲劇故事告訴伊芙,他怕那樣玷污少女純潔的心靈到無法挽回的程度。
“值得注意的地方?”
心思像一張白紙似地少女果然好騙、不,應該是哄。萊維可沒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算是欺騙,他不過是沒講不必要的事情出來罷了。就像每個老師都知道學習刻苦跟踏入社會后的發展并不能劃上等號,但誰會把這種現實的事兒告訴求學期的孩子們呢?
總之,萊維避免了伊芙接觸到麻帆良那所學校深藏的‘黑暗’,成功把她的注意力引開。不過之后怎么把話接下去是個需要技巧的活兒,但萊維他在別的方面也許沒那么擅長,對于這個年紀的女生會對怎樣的話題感興趣那是最了解了。誰讓職業是教師的他,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八卦女生呢。
沒錯,就是八卦。那種聽起來一點兒都不靠譜可又容易讓人泛起各種聯想的謠言,不單處于躁動期的青春少女喜歡,連很多在家閑著沒事兒的家庭主婦也都十分地熱衷。
“是啊,有個問題我們一直很在意,處置不好的話會對世界樹的守衛工作造成很大不便。甚至有可能發生大家都不希望看到的意外。”
一件事兒能夠令人在意的原因之一,就在于它的重要性。如果這件事兒對任何人都不會造成絲毫影響,那么它的受關注程度自然會比較低。所以造謠的第一要素,就是先得把這件事可能造成的影響無限夸大,讓人覺得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變成轟動的結果。這樣大家就會不由自主地對事件持續關心下去。
盡管伊芙從生理角度上并不能完定義為人類,而且她還是來自遠離這個星球、這個世界的另一個地方。但這些都沒有影響她身為少女的質,聽萊維把話得那么嚴重,她立刻就忘掉了剛才某人發呆的事兒,自然而然地投入到話題當中。
鯛魚燒?平常最最最喜歡的東西,這會兒已經可憐地被伊芙忘掉了。那個包著剩下幾個鯛魚燒的紙袋,正孤獨地躺在樹枝上,邊上另外一個枝頭的兩只鳥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它,就等抓準機會飛過去偷吃。
“關于世界樹的那個傳,雖然叫做傳,實際上來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其實有些被派去看守的魔法學生,他們都未必知道這件事的內情。單單是為了能加上幾個學分或者賺到點打工零錢才去巡邏的而已。”
“這樣嗎?”
伊芙仔細聽著萊維的話,盡管她極度缺乏某些生活方面的常識,可一旦牽涉到陰謀詭計之類,曾經在殺手這行干了那么長時間,她怎么可能是個門外漢呢?
“世界樹的傳,被別人知道了嗎?”
見萊維點頭,伊芙輕輕皺起了眉。按理如果麻帆良校方有心保守這個秘密,應該沒可能意外被學生們得知才對。就像麻帆良存在會魔法的老師跟學生一樣,這個秘密可是從建校至今就一直存在,但到目前為止,對學生們提起魔法他們都還是當做你在講奇幻故事呀。
麻帆良關于魔法的情況,跟學園都市的超能力開發一樣。人們普遍習慣懷疑自己理解范圍之外的事情,只要沒有親眼見過,未來人超能力者天外來客什么的都只當電影中才有的橋段。學園都市其實只在借超能力的傳聞掩蓋秘密開發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事實,這種不靠譜的謠言,受眾卻明顯比一個女中學生能靠自身能力嗶哩嗶哩地放電要多得多。
就是因為知道這些,伊芙才覺得世界樹傳被學生們得知這件事身十分可疑。
“是麻帆良出了叛徒嗎?”
這一瞬間,少女想到了很多。麻帆良出了叛徒,意味著依文的身份很可能會被泄露出去。別看他們現在生活得這般自在逍遙,還有心情到別的學校參觀學園祭。一旦依文潔琳就是「暗之福音」的事情在魔法世界傳開,屆時迫于民眾的恐慌,那邊的上層將不得不派人來跟麻帆良交涉。內容自然是移交通緝犯,而這件事肯定也不可能得到滿足。到時候談判破裂,魔法世界跟麻帆良撕破臉皮派人來襲擊也并非沒可能的事兒。甚至麻帆良校方為了自保選擇中立,任由魔法世界的人前來抓捕依文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到時候自己還能保持現在這種難得的平靜生活嗎?只有曾經不平凡的人才懂得平凡的珍貴,孩子們向往英雄般轟轟烈烈的人生,伊芙卻對打打殺殺的事已經厭倦了。
曾經的兵器少女非常喜歡現在這種平淡的日子,如果有誰想破壞的話,她一定會先下手為強,將危機扼殺。至于能否找出叛徒這個問題,伊芙壓根就沒考慮過。她從來就是個獨行俠,不像萊維那樣有人暗中提供各種情報支持,得到委托然后尋找目標,這是伊芙最習慣的工作方式。以前即便委托者只給出個模糊的目標,連名字也沒有的情況下,她不照樣很好地完成任務了嗎?宇宙最強殺手這個名號得來的最基標準,就是她那百分百的委托完成率。
“等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萊維忽然覺得伊芙的表情有點不對勁,隱隱散發出的氣息就像過去遇到必須殺死的目標人物一樣。盡管他已經很久沒接觸過身份為「金色之暗」的伊芙了,但這種深刻的印象他卻難得地沒有忘記。
“叛徒必須抹除,這個任務我會協助你。有值得懷疑的對象了嗎?把對方的資料給我。”
少女的話令萊維哭笑不得,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稍微故弄了點玄虛,居然就讓對方的思維偏到了那么危險的地方。于是他似笑非笑地順著伊芙的話,出了令她也驚訝不已的名字。
“超鈴音,把世界樹傳散布出去的人應該就是她。”
伊芙瞪大了眼睛,好像想從萊維的臉上找出他是否在開玩笑的蛛絲馬跡。
“這個消息我可是連近衛老頭都沒過哦,大概只有依文可能也猜到了吧?怎么樣,要把她殺掉嗎?如果沒猜錯的話,她現在應該在春日那邊幫著拉人去看電影,要不要我幫你帶路?”
萊維臉上的笑容更盛,如果他身邊的是依文,肯定會毫不猶豫地一拳揍過去。姑且把這當做是他們老夫老妻之間的默契吧。但伊芙卻沒法像依文那樣淡定,歸根結底,還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加入那個家庭的時間太短,很多事還沒來得及了解。
“就會玩弄我……”
聽到這兒還不明白怎么回事兒的話,伊芙就不用轉學進二中了,她可以考慮從幼兒園開始上起,反正以她方便的變身能力,要去幼兒園上課也沒家長老師會懷疑。可她抱怨時用的詞讓萊維聽著直冒汗,想建議她換成‘戲弄’吧,又怕提醒后把她弄得惱羞成怒事情更加沒法收拾。他只好當做什么都沒聽到,并且感謝上帝沒讓家里其他女孩子跟著一塊來今天早上的活動,否則被人聽見伊芙剛才的話,還不定會朝什么非常不和諧的方面去理解呢。
“咳、咳。其實我也不知道超鈴音到底打著什么主意,不過無論她有什么計劃,應該都跟咱們沒多少關系。依文好歹被通緝了那么久,早就有豐富的經驗了,這點你可以放心。”
依文如果在這兒肯定咬死他,什么叫被通緝出了豐富經驗啊?人家可是號稱名字能止兒夜啼的「暗之福音」啊!雖然一直被魔法世界通緝,可她什么時候過要‘逃’了?依文從一開始就是坐在那乖乖等著別人來抓,然后把抓她的人這樣那樣再這樣那樣。
“嗯。”
萊維超鈴音可信的時候伊芙并沒有表態,雖然別人還幫過她,但根算不上多熟。可一想到依文其實是個大魔王類型的人物,她突然就覺得自己那點擔心的確多余了。自己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可沒少吃過那種家伙的虧,而依文顯然比她以前遇到過的目標都厲害的多。即便現在處理魔力被封印的狀態,伊芙也不敢自己就一定可以擊敗她,更別抓住或者殺掉了。
“學生那邊知道了多少了呢?都是超鈴音泄漏出去的嗎?”
萊維有點奇怪為什么把誤會清了伊芙還那么關心這件事兒。他又哪懂得少女對純潔戀情的憧憬呢?即便伊芙跟普通的少女從各方面看起來都有區別,實際上那都是萊維自己瞎想的錯覺。甭管什么樣的出身、以前做過什么,伊芙根上還是個喜歡幻想的少女,如果不是的話,她天天看那么多書干嗎?又不是致力于科研工作的葉加瀨聰美。
“在校慶的最后一天,到世界樹下對喜歡的人告白,兩個人的戀情就一定會進行得很順利。學生之間的傳言大概就是這樣。其實最初好像是某個不知名站上登出來的流言,一開始只有少數人當個玩笑看。后來就漸漸傳開了。”
萊維無奈地扶著額頭到。順便一提,兩人仿佛都忘了特別重要的一件事兒,某個少女啊,還坐在某個男人的懷里,這樣被看見真的沒問題嗎?
“那個站是超鈴音建的嗎?”
“肯定是她沒錯,之后的傳播過程中,她應該也暗中做了推波助瀾的事兒吧。這種謠言每天都有新的產生,能像世界樹傳傳播那么快而廣且慢慢被大家相信的卻沒幾個。”
萊維跟伊芙都想起學園都市的都市傳。在大霸星祭的時候,伊芙曾從便利店的角落里買了封面很唬人的雜志,里頭就記載了一堆像世界樹傳這樣的東西。而那里面有些聽起來跟怪談似的謠言,萊維卻知道那些都是真的。
‘使用的話就能提升能力的LEVEL-UPPER’,這是白井黑子曾打電話向萊維抱怨過很長時間的一個事件。還有一個印象更深的,‘擁有不管什么能力都可以消除的能力的男人’,這個傳聞根就是在那個成天怨恨自己運氣太差的刺猬頭少年嘛。
而后來伊芙無聊的時候做過些調查,貌似那關于都市傳的雜志銷量非常地差,只有很少一部分熱衷于怪談故事的女生會買回去消遣。連真實的傳都沒幾個人會在意,像世界樹那樣聽起來特別假的謠言反而能廣為傳播,要超鈴音沒暗中做手腳有誰會信?只不過真要證據的話,萊維的確沒有。這可不怪他太笨,自詡知能的近衛老頭可是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謠言是誰傳出去的呢,所以照這樣看,萊維他豈不是比知能更高一級的存在?
“無論如何,那個傳現在在麻帆良是太有名了,尤其是女生之間。很多女孩子都約好了要在校慶最后那一天到世界樹底下對喜歡的人告白。”
“校慶?”
伊芙突然發現一個自己之前沒怎么聽過的詞。不過由于自己現在就正身處萊維學校的學園祭當中,稍微一聯想,她就覺得自己大概知道所謂的校慶是怎么回事兒了。
“就是跟這邊的學園祭差不多的活動。”
萊維幫伊芙證實了她的猜測,不過是最最基礎的常識罷了,卻也令少女心里微微有點雀躍,誰讓她以前缺這個呢。
“正式名稱叫麻帆良祭,是個跟大霸星祭齊名,世界上最大規模的學生活動之一。大霸星祭實際上就是個運動會,而麻帆良祭實際上就是個校慶。只不過麻帆良比我們這邊要大得多,所以校慶就弄得規模特別夸張。到時候你們也一塊兒去看看吧,氣氛絕對比大霸星祭還要熱鬧。”
其實就算沒提到世界樹的事兒,萊維來也準備好要帶家里那幾名少女去麻帆良祭上好好玩玩了。麻帆良祭不像大霸星祭,那個運動會沒什么大家參與的機會,只能是像奧運會一樣在場邊觀看,最多喊兩嗓子加油助威。麻帆良祭就等于這邊學園祭的超放大超豪華限量版,里頭有數之不盡的精彩表演跟游戲,可以是世界上最盛大的一個嘉年華會。在學園島上呆過卻沒去過麻帆良祭,那幾乎算是島內學生公認的第一大遺憾了。而麻帆良祭身是完對外開放的,中央區的孩子們屆時肯定都會涌進去拼命瘋幾天,所以考慮到學生們的情緒,中央區這邊的學校也都很順應民意的在麻帆良祭期間放假。只要不是懶惰過頭無藥可救的家伙,在島內求學這段時間肯定都能去上幾次。所以那個公認的第一大遺憾,就只能留給呆在監獄一樣大籠子里很難得才能外出的學園都市學生了。麻帆良祭跟大霸星祭一樣會有電視臺給予直播,萊維可是不止一次聽過美琴跟黑子在那死嘴硬地貶低麻帆良祭了。
這回要不要考慮偷偷把她們接出來?萊維有點可憐那些被關在籠子里的孩子呀。
“為什么是校慶的最后一天?”
好吧,人家伊芙問的根不是校慶這件事兒,萊維貌似是白費勁了。不過這就跟少女臉上總是沒什么情緒一樣,統統只是外人讀不懂的表象。如果萊維能找到伊芙他曾擁有過的那些記憶,就會知道這名臉上寫著無聊的少女,其實有多么喜歡熱鬧的地方了。就為了到嘉年華會去湊熱鬧,以前伊芙還因此惹出過不大不的麻煩呢。
“碰巧吧?世界樹的魔力剛好會在那一天達到最大。”
嘴上的是碰巧,萊維難道就真這么認為嗎?他只是單純某些方面比如記憶之類有些缺陷,并非整體智商偏低什么的。世界樹的魔力聚集就因氣候環境的問題變得脫離了正常規律,那么在這之上加以人為引導,使得那一天跟麻帆良一年里最混亂的一天重合,想必也不是完沒可能做到的事兒吧?尤其考慮到對方還是那個集科學與魔法知識于一身的怪才,萊維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世界樹魔力會在校慶最后一天達到最大這件事兒根就是超鈴音設計好的。
“巧合嗎?”
伊芙食指點著嘴唇,很明顯她也不相信會出現如此巧合的情況。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但世界樹下的告白必須阻止,近衛老頭已經下令了,我人的意見嘛,也不太支持孩子們使用這種作弊手段啦。”
“嗯,一定要阻止!”
少女那雙緋紅色的眼眸中透出一種堅定,換了以前認識她的人,大概都沒法猜到金色之暗居然會對這種‘事’如此重視吧?
順帶一提,伊芙出那句話的時候,貌似為了加強自己的氣勢還是啥的,身子稍微直了起來。雙手沒有抓著東西的情況下想直起身子,唯一能使勁的地方當然就只有臀部。伊芙的屁股剛剛一動,就發現底下的感覺貌似跟之前有些不同。還是一根長條的東西,但從硬邦邦地變成了有點軟有點彈性,然后樹皮那種特有的粗糙摩擦感也不見了。
比如有人來讓你挪一下位置,身體往旁邊側的時候突然感覺屁股底下不對勁,一般人碰到這種情況會怎么做?大概多數都會先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摸摸看吧?
伊芙正在行使一種無意識的慣性,盡管她身上下被改造得跟普通人只有外表看起來具備相似性,但這方面的條件反射依然很好地保留了下來。于是感覺屁股底下怪怪的少女伸出了她原不知抓著什么的手,結果就摸到了一團不知該如何形容的東西……
“唔……!”
萊維原放松坐著的身子猛地一緊,這是所有男性當要害被襲時候都會做出的第一反應。緊接著他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么,萊維額頭上瞬間布滿了細汗,他這才想起伊芙還坐在自己懷里,而正是由于這個姿勢的緣故,少女好奇的手十分準確地摸到了最不該摸的那個地方!
“怎么了?”
聽到萊維那莫名其妙的聲音,伊芙隨口問了一句。她更在意自己手上到底摸到了什么,怎么感覺怪怪的呢?好奇心在不該旺盛的地方旺盛起來的少女,把自己那只手自然地動了幾下,抓住某個形狀合適地東西揉了起來。
萊維這下真是尷尬到快要爆炸了,雖然他是個老師,卻從沒教過男生們在遇到這種情況時該如何反應。普通女孩子最害怕的男性部位現正被少女握在手中,萊維不敢開口告訴伊芙,怕她羞怒到極點后不知會做出什么危險的事。可另一方面,他又不敢不開口。原因無他,伊芙現在的狀況,任誰都看得出,沒用眼睛確認之前,這位突然犯傻的少女根不知道自己手里的東西是什么。萬一,哪怕萬一的萬一,伊芙誤會了自己摸到書上長出來的奇怪增生部位啥的,然后再順手把它掰、掰掉……光想象就讓萊維覺得后背濕透了。為了自己的人身安,為了麥道威爾家的血脈傳承,他不得不硬闖明知道的危險……
“伊芙,手可以放開嗎?女孩子不該在外面做這種事哦。”
萊維選了個最傻的語氣,他覺得這種狀似開玩笑的樣子也許能讓少女心里的羞憤稍微減輕一點。
“不該做的事?”
伊芙臉上掛著‘你在什么啊’的疑惑,不過這種神情隨著她腦袋低下去的動作,漸漸變成了不出驚訝還是憤怒的樣子。
仿佛能夠聽到‘嘭’地一聲,少女潔白的臉蛋轉眼就成了煮熟的蘋果,甚至令人誤以為看到了從那上頭散發出來的渺渺蒸汽。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萊維也不準備再找什么徒勞的辦法了。他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悲壯地望著少女頭剛低下去又抬了起來的少女。
“啊啊啊啊啊啊啊——!!!”
萊維覺得自己的耳膜肯定破了,他從來不知道人類的聲帶能夠發出如此有沖擊力的聲音。不,伊芙并非普通人類,莫非在做生體改造的時候,連音波攻擊的可能性都考慮到了嗎?
“色狼!變態!H!”
美麗的金發無風自動,如同一張遮天蔽日的大,將萊維整個人裹了進去。伊芙就像個奧運比賽中的鏈球選手,拽著被纏成某種蟲繭的男人拼命掄了幾圈,用盡身力氣甩了出去。
終于重見天日的萊維一睜眼就看到周圍的景物急速倒退,這種感覺比坐在鬼冢那個暴走瘋子的摩托車上可恐怖多了。砰砰的聲音接連響起,萊維仔細數了一下,自己一路好像撞斷了六七棵樹。這座林子里的樹長到這么大可不容易,被環境監督的部門知道后,會不會讓自己賠償呢?
坐在一棵搖搖欲墜的大樹底下,仿佛在繩圈角落燃盡了的拳擊手般,此刻萊維腦子里卻是轉著一點兒都不傳奇的無聊思想。他沒打算去追已經消失不見人影的少女,原因之一是他不知道追上以后該些什么。難道繼續學剛才那樣笑嘻嘻地調侃安慰她根沒什么大不了的嗎?萊維猜自己如果那么干了,下場肯定不會像現在這么‘幸福’,還能坐在滿是落葉的柔軟地面上休息呢。
另外,在剛才的飛速倒退中,他注意到了少女離開的方向。那是他再熟悉不過,每天收工后都會走的路。既然知道伊芙是在往家里跑,那他就跟沒必要跟上去找打了嘛。反正家里有個能把死人活的夢夢,雖然這兩名少女的關系有些微妙,但夢夢應該有辦法讓羞怒到極點的伊芙稍微冷靜下來吧?萊維默默地感謝上蒼,為自己降下了這么一位好幫手,雖她幫忙的事情總讓人覺得有點詭異。
咚!仿佛感知到了萊維的虔誠,上天對他的祈禱做出了回應。背后這棵早已不堪傷勢搖搖欲墜的大樹,終于還是沒能堅持下去,寂寞地走向了樹生的終點。偉岸的樹冠悲涼地垂下,埋葬了一個跟它同樣可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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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學校因學園祭的舉辦,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娛樂場所。而原是娛樂場所的另一個地方,則由于還沒到放學時間的緣故,顯得冷冷清清看上去跟沒開門營業差不多。
地點位于學園都市第三學區,這里是一家提供各種沙龍包廂給上流階層子弟使用的場所。平平無奇的長走廊,兩邊是一個挨著一個的房間。表面上跟KTV的結構類似,實際上也的確區別沒價位上顯示那么大。除了提供的服務更加優質以及包廂內裝修豪華好幾倍外,基上在這里能做的事情跟在KTV包廂里是相似的。非得找出不同的地方,那么大概就是這里的安性比門上裝有玻璃,一眼就能從外面看進去的KTV包廂強上許多。
不過這里所指的安性,并非一般字面意義上理解的那么簡單。像這種完不受監視的地方,很容易就變成性犯罪場所之類大人們不愿意看到情況。所以學園都市的老師以及孩子們的監護人,其實都對這里十分重視,且不止一次有人提出過各種層面的投訴。
盡管善良的大人們都不喜歡這個地方,有足夠消費能力的孩子卻很喜歡把它當做自由自在聚會玩樂的場所,甚至是不用擔心被監視的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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