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維靜下心,立刻就發現了隔壁有股熟悉的氣息,豎起耳朵的話,還能聽見若有若無的均勻呼吸聲。他仔細偷聽了一會兒,發覺那呼吸聲有點不對。人睡著了是會那樣沒錯,可均勻得過分了反而顯得有點假。正常人再怎么也得有點生氣吧?隔壁那位現在的生理狀態,聽起來簡直就像有希那種刻板地模擬人類似地。
“你先在這里等一下!
鈴仙聽得一愣。這不算是問題吧?那自己要不要繼續回答‘不知道’?然后還沒等她糾結完這個復雜的邏輯關系,萊維已經推門而出,她連出聲阻止都來不及。但到底,鈴仙很清楚記得輝夜的吩咐只有叫她‘不知道’,除此之外萊維愛干什么的,好像公主沒有讓自己管嘛。
剛才的表現,算是完成了公主的吩咐吧?沒人在邊上看著,鈴仙少有大膽地嘭一聲往后倒在了床上。她仔細把從輝夜跑出去萊維闖進來開始的畫面一幅幅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確認自己出了‘不知道’外什么也沒過。
這樣應該算是很完美了?不知道會不會被公主夸……啊啊。≡趺茨苓@樣想!滾來滾去滾來滾去,鈴仙貌似為自己立功不邀賞的忠誠心陶醉起來了呢。
先把在床上賣萌的兔女郎放到一邊,隔著一棟墻的另個房間里此刻卻比這邊安靜多了。
萊維站在床邊,注視著裹在被子里的那名少女。
毫無疑問是輝夜。
盡管自家那位有點別扭的大姐也是一頭黑發,但顯然凜的頭發解開也沒這個長度,何況她的頭發也沒這位的直與柔順,也不知每天在家里見到輝夜,她心里是否會有不爽?
雖然平常好像一天不跟自己作對就難受似地,萊維又怎么會因此就對凜……嗯,好歹自己也是她的監護人嘛,萊維是不會跑去問凜她每天跟輝夜一塊是否有壓力的。
反正她們在同一屋檐下呆了那么久,凜肯定早就知道了輝夜那奇特的愛好了吧?否則那位致力于把自身形象塑造成優雅大家閨秀的少女,天天回到家就看著位比自己各方面都更優秀甚至趨近于完美的月都公主,豈不早就精神崩潰了?
總之,黑長發、露在被子外頭的古裝,毫無疑問,躺在床上面朝墻壁側著身的這位百分百是萊維要找的人。
自己剛才果然沒走錯地方嘛。萊維掃了一眼房間,確認這間肯定才是鈴仙的。理由?光這房間里的陳設還保持著無人入住前的樣子就知道了吧?別輝夜那奇葩的潛藏個性了,隨便換個正常人,即便是入住酒店至少都會把一些日常用的物品放到自己習慣的地方去吧?而這個房間顯然沒發生過那種情況,若非墻上掛的日歷翻了頁,萊維肯定會以為這是個尚未有人入住的空置客房。能做出這種事兒的除了少數冰箱里飲料都必須商標對其擺成一排的偏執狂外,也就鈴仙那么性格老實又認真到極點的少女了。
有希,曾經懷疑了你,真抱歉。
萊維雙手合十對著空無一物的墻壁拜了一下。他記得有次SOS團校外活動的時候阿虛曾開玩笑地管叫有希長門大明神,現在看來,那個成天被春日耍得團團轉卻依舊樂此不疲的子還挺有先見之明的嘛。這世上當真存在有希努力想做卻做不到的事嗎?無論如何,反正萊維快想將那位少女當成女神好好供起來了。
“輝夜,我知道你沒睡著!
拜完大萌神,萊維再次把目光轉回到卷成一團仿佛里頭躲了只大蟲子的被窩。床上那名少女的呼吸依舊均勻,縱使輝夜的總結經驗后再進一步,讓自己的呼吸不再均勻地這般機械,萊維依然沒可能就此被騙出去。
原因很簡單吧?剛才那開門關門的動靜連鈴仙都被嚇了一跳,如果是個普通人并且睡覺前猛往肚子里塞了半瓶安眠藥倒勉強還算得過去?奢x夜是誰?她可是從月都出走后長期遭到追捕以至于要躲到一個叫幻想鄉的地方,并且還為了迷惑追兵而在家周圍弄了個超級迷宮的傳級人物啊!
別怪鈴仙把該不該的都告訴了萊維,這件事兒上的確是他太狡猾了。利用逛街吃飯之類的機會有技巧有目的地旁敲側擊,以鈴仙那種老實到有點呆的性格,萊維有什么問不出來的?
若鈴仙描述的一切屬實,這樣一個人怎么可能有人使勁砸門進來都不醒?其實就算沒有鈴仙告密,萊維也是知道一些的。別忘了在圣杯戰爭結束之前,輝夜都是住在他家里的呀。有點風吹草動的時,這位可是反應比伊芙都快呢。
“……我又不是來找茬的,你這是鬧什么。俊
嚴格的講,他的確有找茬的嫌疑。若非有希悄悄傳音告訴他有人在監視,而且還直接指出了監視的人在凜這棟房子里,他哪有那么好興致大半夜風塵仆仆地趕路闖入少女的閨房?其實光輝夜在監視的話,萊維也懶得過來的。這不有希還特意告訴他監視者的能量波動是她沒記錄的么?
當時萊維就想,輝夜是不是像召喚鈴仙這樣又從她的家鄉拉了誰過來,結果趕到這里之后,到目前為止他也沒發現這棟房子里除了輝夜、鈴仙跟真正睡著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凜外還有別的人存在。
也許是有希搞錯了?某人轉眼就忘了自己片刻前才拜過大萌神的事兒。
“輝夜,別玩了!
大半夜的家里還一堆人等著呢,萊維可沒工夫在這兒陪輝夜瞎鬧。他希望趕緊弄清楚到底是不是輝夜又召喚了什么人過來。見床上這位明明被發現了還裝鴕鳥,他忍不住一把拽起被子,往外使勁一掀!
用被子把自己像個手卷般裹起來的少女,被萊維這么一抽,仿佛陀螺似地滾了兩圈嘭地一聲掉到地上。
嗯,別忘了輝夜穿著什么衣服哦。
基上輝夜這身衣服屬于不注意就很容易散開的類型。她拼命在那裝睡,注意力都跑到控制呼吸跟心跳這些方面去了,自然沒空在意衣服有沒有揉亂。她更沒料到萊維會直接抽氣她的被子,結果整個人滾到地上砸出咚一聲的同時,身上的衣服自然朝兩邊散開了。
然后嘛……這位公主大人貌似絲毫沒吸取上次在隔壁房間里的教訓,依舊很豪。放地沒有在外衣底下多穿哪怕一件。上半身還好,拜輝夜勻稱的好身材所賜,散開的衣襟恰好被雙。丘勾住沒往兩邊繼續掉,這狀態頂多算是換了件性。感的晚禮服,天天電視里都能見到明星什么的這樣穿,無視無視?裳鼛У紫戮蜎]法當做看不見了。
房間里沒有開燈,只有沒完拉好的窗簾那透進幾縷月光,可這又如何能妨礙到萊維那雙比貓還靈的眼睛?少女腿。根處緊緊夾著的三角地帶上,有多少跟毛他都能認真數出來!
這是第二次了吧?居然又讓自己碰上這種事兒,難道輝夜她……萊維不敢再想,再想下他怕自己的褲子會被弄出很不雅觀的……咳!
萊維急中生智,抬腳猛的朝地上一跺,做出對輝夜掉到地上還不肯起來非常生氣的樣子。他這一腳的力度跟角度十分巧妙,掀起的氣流準確地將輝夜那身衣服散開的下擺吹起,合攏回將包括大腿在內的下身遮住的狀態。眼看著只剩岔開的腿跟光著的腳露在外頭,萊維這才悄悄地松了口氣,他這才沒敢轉身,從頭到尾都盯著輝夜的眼睛,生怕她在這種時候忽然睜開。
呼~!完美!
仔細研究了一番輝夜身上衣服各個部位的狀態,萊維十分滿意地點頭,并用袖子擦掉額角滲出的幾滴汗。
仿佛配合著萊維演戲似地,他剛放下那只擦汗的手,地上的少女就做出如夢方醒狀伸了個的懶腰。輝夜一邊像萊維擦汗那樣揉著自己好似睡了一整天都粘一塊睜不開了的眼睛,一邊緩緩從地攤上撐起身子。
“睡夠了?”
輝夜是真睡還是裝樣子,這會兒已經都不重要了。經過方才那尷尬的一幕,萊維現在樂得陪她玩陪她鬧。若他執意要刨根問底下去,萬一跟輝夜對質的途中牽出了剛才的事兒怎么辦?輝夜之前若真的是在睡覺那固然是好,按照那睡死的狀態,肯定不知道自己曾被萊維害得大大泄了暴多春。光。而輝夜如果是裝睡,那看她這敬業的蘇醒戲,顯然不準備糾纏自己被萊維拽下床后的事情。
這方面萊維可是有過一次經驗,別看輝夜成天做出一副老成的看破世情狀,疑似在家里宅了上千年的她到底內心還是個不乏普通的少女。會害羞會生氣會無理取鬧,而且經常還死要面子!這種性格萊維再熟悉不過,隔壁的隔壁那間主人房里躺著的大姐就是個典型,正是凜幫萊維普及了這方面的知識。
“嗚~之前連續玩游戲玩了兩三天呢,即便妾身這樣的骨灰級也是有極限的那!
看吧,連‘妾身’這種自稱都冒出來了。萊維一聽就確定輝夜剛才百分百是裝睡,她肯定多少知道自己滾到地上后發生了什么。每當心情緊張的時候,輝夜就容易些怪怪的話,萊維還記得她上次好像自稱‘宮’來著?這時候可不適合指出來呢。
“連玩了兩三天?是期待了很久的大作嗎?”
不眠不休地玩游戲倒沒什么奇怪的,萊維知道許多人在條件許可的情況下,辛苦的煎熬中等來期待已久的心愛大作后,都會像輝夜的那樣做。印象中依文有一次也連著玩了兩天吧?
“嗯,這游戲跳票了三年多啊,妾身還以為這輩子沒希望了。”
‘三年’嗎?萊維對這個聽起來像是編故事隨口而出的字眼有點在意。以往輝夜基沒怎么向他透露過有關自己生活的那個世界的信息,但自從鈴仙被召喚過來后,他逐漸從那位老實到一點兒都不懂謊的兔女郎處了解了一些。
根據鈴仙透露的信息,萊維猜想輝夜她們原先生活的那個世界跟地球以某種方式隱約相連。
其實即便鈴仙不,萊維也早就奇怪了。依文拿出來的游戲輝夜基都玩過,而來自與輝夜不同世界的泉此方也能跟她們戰到一起……來相信有希的話了,雖萊維已經確信那名外星人少女可以做好‘真神’之類的職業。
“跳票?就是發售延期的意思?我記得聽依文過還有延期十幾年的游戲?”
萊維很努力地在腦海中各個平常不會注意到的角落搜刮這他可憐的游戲知識,他貌似已經忘了自己大半夜跑到這里來的原因,配合輝夜把這場戲演下去不鬧出面紅耳赤的尷尬就是最終目標!
“原來你也知道?”
見輝夜向自己投來意外的眼神,萊維松了口氣。
原來還真有這么回事兒?一個公司的產品延期十幾年,他真有點想知道這段時間那公司到底是靠什么撐下去的,制作組的員工肯定都領不到工資吧?他們該不會連泡面都吃不起?
“那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個笑話……只是我們當時都沒想到這個笑話居然還有結局。”
輝夜望向墻壁,上頭那些窗簾漏的光點看上去頗有點星座圖的神韻。
“話回來,能把一件事拖十幾年不算什么,這十幾年間他們其實一直還都有在做事這才叫人驚訝。雖然最終的結果不盡如人意,但那幫制作人員也算是有種另類的毅力……咦?”
輝夜話的時候萊維一直在那點頭復點頭,直到最后那個‘咦’。少女朱唇輕吐的余音,卻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萊維心里癢得就像有無數蟲子再爬,可他又不敢明目張膽地打量輝夜身上的衣服,千萬別又什么地方剛才看漏了啊,難道自己那一腳還不夠完美,又或者是她坐起來的時候又把衣服弄得更開了?
“床墊怎么好像變硬了?”
萊維膝蓋一軟,差點沒直接跪下。他忙著維持身體平衡,輝夜低著頭露出的‘奸笑’。好吧,難道有人能怪她嗎?人家一個公主級別的美少女連最臉紅的地方都被看了耶,的惡作劇一下又算得了什么?換成沒嫁給萊維前的依文,這會兒早把他凍成冰雕扔地下室收藏起來了。
“可能我剛才開門聲音有點大吧,我進來就看見你從床上滾了下來……”
前提改成輝夜確實睡著了的話,萊維這法就沒什么漏洞了?墒聦嵢绾未蠹叶贾,萊維他也沒有辦法呀!
“原來如此……多虧凜家里都鋪了地毯呢,平時挺氣的,在這方面倒還是沒有偷工減料嘛。”
輝夜抬手拍了拍地毯,聽聲音厚度跟柔軟度都令她滿意。這也算側面幫萊維圓場吧,若這地毯跟紙一樣薄,神經得多粗才能摔下來還不醒?
“不,我想這棟房子的裝飾應該都出自凜她的父親!
看吧,難怪凜她一直對萊維絲毫沒有半點給予監護人應有的尊重。為了自己安、為了岔開話題,這種隨隨便便就把人家給賣了的行為,莫非還奢望得到什么報答嗎?
“噗,凜的‘父親’不就是你嗎?”
輝夜明顯帶著取笑的意味,但萊維反而喜歡這樣。這跟‘M’什么的無關,只要能把話題帶開就行,而且凜她來就是自己的女兒嘛,至少在成年之前可以這么沒錯。
“我想也是,那位大姐的日子我看著都有點心疼。學什么不好,偏偏是那么費錢的寶石魔術?而且還非得堅持著所謂魔術師的尊嚴,照我寶石這東西隨便一個珠寶店里就那么多,直接拿過來就好了嘛!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輝夜穿著大紅運動服臉上再用布包上的模樣,萊維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他發覺這幫性格各個古怪的少女對自己還挺有幫助的,他敢肯定,自己在定力這方面沒準已經比圣杯戰爭開始前強了一倍都多。
兩人就在這種無聊的閑扯中耗了十幾二十分鐘,直到有點擔心的菲特代表其他幾個不肯出自己擔心的少女打來電話,萊維才終于等到離開的契機。
必須得,輝夜跟萊維這各懷心事的兩位配合得那叫一個天衣無縫。聊了那么半天愣是沒有半點觸及萊維到那去的目的。
一名少女面對凌晨的夜訪客連對方來干什么都不問一句,除非輝夜真的睡太多睡傻了或沉浸在游戲的世界里十天半個月出不來,否則任誰都看出這名外表淡泊到除了自己的興趣外什么都不在意的少女肯定有問題。
萊維眼睛又沒瞎,他當然知道輝夜藏了不想對他的事兒,而這件事兒正好就是他來這里的目的。別誤會,萊維到這里來并非刨根問底叫輝夜一切坦白,他的打算從一開始就只是到這里確認一下一切是否正常罷了。
有希既然有人從這兒監視自己,按照那名外星人少女一貫以來的口碑,誤判的可能性極低。萊維之所以特意過來,只是確認下是否有別的什么在這棟屋里或附近出現罷了。他在意的是有沒有別人偷偷在這邊動手腳搞動作。輝夜跟鈴仙兩人足以應付大部分情況,可別忘了這屋子原的主人還在睡覺呢。
遠坂凜的的確確是個天才魔術師沒錯,可再天才她也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女。撇開凜鉆研的魔術至今是否擁有足夠應對危險的水平,單單那每到重要關頭就犯迷糊犯錯誤的個性就叫萊維頭疼。
如果換成別的時間點也就罷了,偏偏在他們剛抓了個紅世魔王這個關鍵時刻,萊維很難不聯想到那個「獵人」的同伴有可能潛伏在麻帆良附近,并恰好就在凜的家周圍。
現在看來,他的擔心也許多余了。輝夜一直顧左右而言他的表現,幾乎可以確定方才偷窺萊維他們的就是這個自稱徹夜玩通關游戲后精疲力竭一直在補眠的NEET姬。雖然萊維不知道輝夜原來還會那種法術,但是她的話,愛看就看唄,反正又不是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有必要的話他還準備把輝夜、或至少把鈴仙接過去幫忙呢。
“沒事兒就好,那我先回去了!
“嗯,放心吧,再見。”
臨別之時,輝夜沒有繼續散發她的宅系電波,罕有認真地回答。不言自明,兩人都知道對方的意思。輝夜明白萊維的擔憂,并就此給出了承諾。
一天到晚沉迷在ACG世界里的怪怪公主也許不是太值得信賴,但隔壁房間里的那只兔女郎盡管有時傻傻有時呆呆,那認真過度的性格卻毋庸置疑。有時刻保持警惕的鈴仙和法術千變萬化的輝夜,凜的安應該可以暫且放心吧?
萬一抓了這只紅世魔王又牽出一大堆麻煩,屆時再把凜接回去住就好。萊維很耍帥嫌疑的站在街邊路燈上,朝著各自從對方房間里探出頭的輝夜跟鈴仙擺手道別,并看了一眼屋子一角那個窗簾緊閉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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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帆良的一角,每天都在上演的情景今天依舊沒有缺席。一男一女兩人面對面站在一棵樹冠剛好把路燈遮了大半的樹底下,其中女方穿著校服而男方卻是便服,這點令人稍微有點在意。
“佐倉同學!”
穿著便服的男子好像憋了多久終于忍不住似地大聲喊出少女的名字,幸虧時間離晚餐已經隔了一陣兒,否則這棵樹邊上的那條路可是許多學生回宿舍的必經之地,他這一嗓子必然引出一大群人前來圍觀。估計他就是考慮到了那種情況,才特意挑選了這個時間吧。
“蘭伯特先生,請問特意約我到這里是因為……”
男子剛才喊她名字的那下音量實在有點高,少女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但想起對方是曾經幫過自己不少忙的前輩,不能在這種時候失禮。
“佐倉同學,其實……我、那、那個其實……”
方才吼那一嗓子好像就把氣勢都耗光了,男子支支吾吾的樣子好像比少女更害羞。
仔細一看,男子稱呼少女為‘同學’貌似有點不那么和諧。這名穿著便服的男子一看就至少是麻帆良校內某所大學的學生。而少女則穿著與依文同樣的初等部校服,外表當然比依文成熟得多,但也才剛好是個十三四歲的女孩樣子罷了。
“蘿莉控嗎?”
這話要是被那名男子聽見,他得羞愧成什么樣呢?現在就已經連話都不完整了,到時候沒準直接就轉身跑了吧?
“伊芙……把你那書的封面給我看看!
萊維無奈地提出請求,不過當伊芙把放在膝蓋上的書抬起來讓他看清封面上的字,卻又發現只是再普通不過的游記散文集。好吧,剛才她的那個詞確實也沒生僻到必須看些奇怪的書才懂?梢淋剿齺淼拿婺烤捅容^缺乏服力,最近還突發奇想用變身能力把自己給‘返老還童’了。
身為一只比下面那位少女標準了不知多少倍的純正蘿莉,她那句話的時候當真沒有其他微妙的含義嗎?
萊維眼角有些僵硬地抽了兩下,一只手摸索著正坐著的樹枝,差點沒直接搓下一層樹皮。
沒錯,基于某前少女先蘿莉的奇怪嗜好,萊維今天又跑到樹上呆著去了。
不過話又回來,伊芙挑的這個位置用來監視下方的狀況再合適沒有了。他們此刻正在那兩名那男女所在地方之外大約三十多米的一棵樹上。這棵樹除了年齡夠長長得夠高方便遠眺外,還很心寬體胖地提供了繁茂的枝葉以供萊維跟伊芙隱蔽之用。
呆在萊維現在這個位置,除非底下那對男女擁有超常的探知能力且聚精會神地警戒著,否則絕不可能被發現。雖面對面互相發呆的男女中的確有一位擁有特殊的地方,但距離那個要求還差了些。而且看他們現在的樣子,難道有人覺得其實是用尷尬的氣氛做掩護進行著偵查工作么?
“那個……蘭伯特先生?”
少女看上去有點困擾,她好像不太理解眼前的狀況意味著什么。沒準她雙腮的淡紅并非如男子所想是害羞所致,只是單純搞不懂狀況的緣故吧。
原十分文靜的少女在自己面前紅了臉,搞錯了整件事原因的男子心中忽然就充滿了自信。盡管緊張無法完消除,他仍然鼓起了足夠的勇氣:“佐倉同學!我、我……喜、喜歡……!”
可惜,這個世界可不是有勇氣就萬事OK的熱血少年漫畫,一根筋地向前猛沖更有可能直接撞死在堅硬的鐵板上。為了不讓這名男子變成撲向燈火被燒死的飛蛾,伊芙在那種不可挽回的結局到來前令他失去了意識,‘溫柔地’。
之前的狀況對少女有些為難,但現在這就簡單易懂得多了。她一直望著男子,雖然尷尬,卻是必須保持的禮節,否則她也不會親眼見到一根金色的棍子從后襲來,將男子打倒在地。
“蘭伯特先生!”
少女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她能地想蹲下身查看倒地男子的傷勢,但長期學生之外的工作經驗告訴她還有更優先的事項。
“阿德阿特!”
少女念出這句咒語,一陣耀眼的光華顯然是魔法引發的奇景。
召喚出武器的少女擺好迎戰的架勢,從正面看上去她的動作十分嚴謹且專業,并沒有露出明顯的破綻?上В瑸槭裁此藙偛拍凶邮潜粡暮蠓揭u來的攻擊擊倒呢?一根與擊倒男子時完相同的棍子在路燈下劃過一道弧線,撞鐘般地敲中了少女的頸椎。
“呃!嗚……”
沒有過多地遲疑,少女在發出兩聲悲鳴后果斷地朝前撲倒,眼看著即將以那張文靜漂亮的臉蛋迎接雖然平整卻不乏細碎石塊的地面。人間慘劇即將到來的之前的瞬間,和擊倒兩人的棍子同樣泛著金茫的‘繩索’纏上少女的身體,將她如同扯線木偶似地吊起,并擺好姿勢放置到那棵擋了路燈的大樹底下。
啪嗒的腳步聲在這之前就響起了,那是厚實的靴子踩在地上所發出的聲音。麻帆良的學生只有進入大學后才能免除校服的限制,這種規矩對年紀的孩子嚴。若少女此刻還能撐起一點模糊的意識,抬起比掛了幾十斤鉛塊還重的眼皮,她就能看見一襲黑衣的學生模樣,麻帆良里可沒有這樣的校服呢。或許依文班上的學生會覺得眼熟吧。
使用古怪的金色武器,黑色系的衣裙,嬌的身體,別看各種特征貌似非常鮮明很具有代表性。若當真只把這些寫在紙上叫人去猜,至少萊維是沒法準確出來者的名字。
他可沒過家里的女孩子沒一個正常哦,純粹恰巧伊芙跟菲特的外表屬性稍微重疊過頭了點而已嘛。金色的武器——伊芙的變身跟菲特的魔導器、黑色系的衣裙——她們兩人無論戰斗服亦或便裝都喜歡的色調、嬌的身體——變身ap;ap;年齡詐稱藥,這難道真的是巧合嗎?
“……掃把?”
甭管萊維心里面如何吐槽,伊芙——蘿莉VER此刻感興趣的是被自己用頭發拖到樹底下靠坐著暈過去的那名少女,準確的,引起她關注的是少女暈倒后仍不忘緊握的‘武器’,盡管伊芙不認為那種清潔工具應該出現在真正的戰場之上。
“那不是普通的掃把!
“……你該不會想那其實是超級掃把吧?”
好吧,萊維其實挺認真的,要怪就怪依文成天把電視頻道調到過時的老片子,類似的臺詞到底出自十年前還是二十年前的電影?萊維覺得恐怕只有輝夜跟泉此方那類超人才能回答得出,當然,前提是把‘電影’置換成‘動畫’、‘游戲’、‘漫畫’或者‘輕’什么的。
“那應該是她的從者道具,表面上看著像普通掃把,實際使用中能發揮出特殊的魔法效果!
“從者道具?”
伊芙的眼神跟語氣明顯還帶著懷疑,她估計在琢磨到底是萊維演技太好讓她感覺不到虛假,還是這世界上真的還有許多自己不了解的東西。
“嗯,魔法世界有一種人叫‘從者’,他們可以是魔法師也可以是什么能力都沒有的一般人,通過與魔法師締結契約,成為魔法師的后援,幫助魔法師。也有人管從者叫‘魔法師的伙伴’,在締結了契約之后,從者就可以得到這種叫從者道具的東西!
萊維指著少女握著的掃把,他剛才的話得并不完,魔法師的‘伙伴’,這其實中還有配偶的意思,幸虧萊維在這座島上除了給學生講課一般不使用自己的母語,否則這會兒估計又得吃一記伊芙牌羞羞拳之類了。
“契約?是一種魔法嗎?”
契約這個詞,在伊芙的理解中代表著一張簽了兩人名字的紙。她對此并不陌生,作為一名殺手,她每次接受任務前都會跟委托者簽訂詳細的契約。在執行暗殺任務中一旦發現目標與契約中的描述有重大偏差,她會立即中止任務,甚至還有可能追究委托者的責任。金色之暗,一向是堅持自己原則的。
“算是吧,具體的原理我也不太了解?傊炗喠诉@種契約后,魔法師就可以將自己的魔力提供給從者,并賦予他們從者道具,而從者則在戰斗中保護魔法師。你也知道,像依文那樣的魔法師并不常見,多數魔法師在施展魔法時必須念咒,這時要沒個人在邊上護著,很容易就被對手趁虛而入,在魔法成功施展前就被打倒!
“交換性質的契約嗎?”
伊芙在這方面果然理解地很快,魔法師與從者之間就是互惠互利的交換關系,所以才有魔法師的伙伴這個叫法。
“是啊,等價交換,所以從者也……咳咳!”
好險!萊維偷偷瞄了伊芙一眼,發現她還在琢磨從者契約的細節,沒注意到自己剛才差點漏了嘴的話。魔法師的伙伴,‘伙伴’一詞在萊維的母語、即魔法世界的常用語之一中還包含有配偶的意思。成為「偉大的魔法師」基是所有魔法師的目標,而邁向這個目標的道路往往窮其一生也無法走完,而這也意味著從者需要一生陪伴在魔法師身邊。一生一世在一起的兩人,難道還不能用上‘配偶’這個稱呼嗎?
當然,萊維的想法中魔法師跟從者都應該是異性,至于像納吉跟阿爾那種……抱歉,再想下去他覺得自己的胃會先撐不住。
“怎么了?”
莫非還是注意到了?萊維忽然發現伊芙盯著自己,沒有開口沒有其他動作,把那雙比紅寶石還漂亮的眼睛直直對著自己。
“剛才……為什么不早點出手?”
“哈?”
萊維在心里模擬著伊芙可能會提出的問題并不自覺地重復循環了好幾遍,耳邊聽到的卻跟心中所想的完對不上,這讓他的大腦一時沒能成功將語言分析成可以理解的信號。簡單來,就是表面上看著傻了一下。
“剛才為什么不立即下手阻止?你應該看得出那個男生是準備表白的。”
能看不出么?連伊芙都知道的事兒,萊維盡管各方面貌似遲鈍了些,但相比之下好歹也是結過婚的人吧?
話伊芙居然能靠自己的觀察分析出剛才的事態,這點倒是有點叫萊維刮目相看。雖然那名疑似大學生的男子表現得特別明顯,就差沒在額頭上貼個寫著‘我是來表白’的紙條了?梢淋绞钦l?傳中除了殺人什么都不懂的「金色之暗」吶!
不過若是深究,伊芙對這方面的事兒怎么可能真的無知?她喜歡看書這個習慣可不是來到地球后才養成的,以往還是同行的時候,萊維那別人送來的資料里就有不少金色之暗手捧書的偷拍照片。既然是什么書都愛看,言情之類多少也看過基吧?沒準里頭還有過激的情節呢,要不最初見面時連赤身裸。體都無所謂的兵器女孩,如何養成了后來這種稍微有點意外就大喊‘H’并揍人的性格?
“呃,是發現了沒錯,可我當時覺得她應該也知道,所以才想著等她自己處理!
萊維所指自然是眼前這位昏迷中的少女,伊芙卻敏感地抓住了其他細節。
“是熟人嗎?”
對于女性而言,有些東西是天生的,無需學習就能夠自然精進。即便以前不曾表露出來,那也多數是尚未遇到需要的情況。就像雛鳥長大后自然會飛,就算沒有母鳥強迫它們從樹上跳下,終有一天會碰上讓它們掌握這一天賦的事情。
“也不能很熟,只是認識。嗯,嚴格來也算是同事。”
“同事?”
在萊維回答前,伊芙自己先幫他想了各種理由——女孩子嘛,這種時候總是比男人更喜歡開動腦筋。伊芙覺得那些理由中可能性最高的是因這名少女跟依文是同學而認識,誰讓她穿著跟依文和茶茶丸一模一樣的校服?而且年齡看著還跟依文的同學差不多。誰知萊維卻偏偏回答了一個她壓根沒想過的答案。
一個大男人自己跟十三四歲的女生是同事,任誰聽了都不免有點錯愕,千萬別怪伊芙太多疑哦,也別以為她覺得萊維總騙自己不可信喲。
“喂喂,你那什么眼神?別搞得我像什么欲蓋彌彰的怪大叔一樣好不好?”
萊維連有希的無機質眼神都能讀懂,又怎會看不出伊芙在想什么?這名各種傳言中都被貼上冷酷無情標簽的少女、呃,不,現在是蘿莉。伊芙的確比較吝嗇自己的表情,尤其是開心時候總不愛笑。但凡是有例外,她向萊維展現自己的鄙視之時,卻向來是非常地慷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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