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哪句話讓你產生了有人追求輝夜的錯覺？”
紫在鏡子這邊用手指點著自己的臉做出十分疑惑的樣子，若輝夜在場，肯定會罵她惡意賣萌。永琳不懂這么多專業詞匯，她只想穿過這面鏡子一把掐住對面那女人的脖子將她揪過來。
可惜，盡管永琳的力量遠遠超過輝夜，在整個幻想鄉是少數幾個可以跟鏡子對面那女人相提并論的存在，但她的諸多能力當中卻不包含任何與空間有關的。
“放心放心，你家公主除了偶爾出門買東西基都好好宅在家里。外頭的男人偶爾能看一眼就可以回家燒高香了，怎么可能有機會追求呢？”
永琳聽了一想，的確如此。沒人比她更了解輝夜，家里沒人逼著她出去走走的話，也就只有必須出門買游戲漫畫或DVD的時候她才愿意起身。到外頭跟男人一塊坐著喝點東西談談這個聊聊那個，進而讓對方尋覓到了追求機會……這種狀況根不可能出現嘛。
“而且，就算有男人追求，你覺得輝夜能看得上那些凡人？別是年紀大了記憶力開始衰退吧？要讓我叫人給你送竹取物語么？”
“行了，如果你只有這些廢話，那我還有重要的事要繼續做�！�
“當然是另有要事，正式談話前閑話家常是應有的禮儀，這個不能省�！�
確有要事，否則紫哪舍得就這么放過一個好好惡整自己老對手的機會？若換了在幻想鄉沒事兒的時候，她還不拼命把輝夜的情況形容成已經快開逆后宮的樣子啊。
“話回來，這次能看見影像，你對那個世界的了解到什么程度了？”
好像才剛注意到這點似地，永琳她果然幅心思基都放在輝夜身上嗎？這種心無旁騖一心一意的對待，還真讓人挺羨慕的。鈴仙之外還有這個八意永琳，輝夜身邊都是忠心之人。
“比剛來的時候稍微好點，不過也就只有這么一點點罷了。”
紫用拇指跟食指比了個很的距離。
“……太慢了，幸好你也不急�！�
“不一定呢，鈴仙應該告訴過你吧？風見幽香也在這里�！�
鏡子那邊一下沉默了。在自己的能力輔助下，鈴仙可以做到把簡短的信息傳達給永琳，那只老實的兔子當然不會對自己的師傅有半點隱瞞�；纤赖臇|西永琳部知道，區別只在于一些事情永琳知道得沒那么詳細。畢竟以紫之前的能力傳輸量有限嘛，這種一下回到發電報時代的感覺還真讓人有點難適應。
“她跟永遠亭無仇無怨，不會對輝夜出手的�！�
話得相當事不關己，事實上永琳沒開口責怪紫就不錯了。畢竟是她的一時疏忽，才令風見幽香成功穿到那個世界。
“她跟永遠亭的確從沒來往，但你們家的公主貌似比想象中更喜歡管別人的閑事喲�！�
“八云紫……你！”
沒錯，紫就是在威脅永琳。輝夜有著無論如何都死不掉的特殊體質，正因為如此永琳才勉強讓她來到這個世界。否則那位曾經的月都公主再任性胡鬧，永琳只要硬下心腸，她也沒有任何辦法。
在幻想鄉里很難找出比八意永琳更博學的人，她隨時能想到一千種讓輝夜乖乖宅在房間里不管閑事兒的方法——在幻想鄉的話。
“安心安心，所謂的月之頭腦怎么今天如此不冷靜？”
八云紫的扇子又派上用場了，鏡子對面那位肯定很像一把搶過來然后摔在地上再使勁踩上幾腳。
“咱們有協議的嘛，我不會慫恿你們家的公主跟兔子去做任何事�？蓡栴}她們要為了別人的事兒心甘情愿卷進去，咱這兒也管不著呀。顧忌著這個世界的奇怪構成，在這個前提下我還未必打得過你們家的公主呢，更別再加一只大兔子了。”
氣就氣在這個可惡的女人偏偏每一句都是大實話。永琳恨得牙癢癢，可偏偏又什么都做不了。
這種無力的感覺真叫人難受。永琳暗暗打定主意一會兒回去要好好找個方法派遣一下心中的郁結，就找人試試最新研制出來的那幾種藥吧。
平常擔任這項工作的鈴仙已經被派到了輝夜身邊，該找誰……實在沒辦法，只好讓帝先代替一下了。
門后豎著的那雙耳朵忽然模糊起來，偷偷聽著屋子里動靜的因幡帝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往上直透到耳朵尖。她疑惑地低下頭，盯著自己光溜溜的腳。
沒發現下面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呀？難道是天氣涼了沒穿鞋的緣故？嗯，一會兒先回房間，至少穿一雙襪子吧。偷聽入迷一門心思想著把自家賢者的絕密情報提供給天狗能賺多少錢，這只光顧著看好戲的兔子貌似錯過了上天對她的警示呢。
遺憾。
一想到等會兒可以好好實驗新研發的藥品，八意永琳的心情就立馬從原先不及格的狀態升到了八十分左右。
來嘛，服用了蓬萊藥后注定永生不滅的輝夜根沒有為她安擔心的必要。相比之下，永琳以往操心最多的反而是輝夜的愛好與性格這些方面。這么一想，自己剛才那‘少許’的焦躁，果然是因為鈴仙隨著公主離開幻想鄉后一直沒人接替試藥的工作導致的吧？
為什么就沒早點想到讓因幡帝接替？永琳不禁暗罵自己傻瓜，一樣是兔子，用帝來代替不是再合適沒有嗎？嘿嘿嘿嘿……
“我，你能不能專心一點？這可一點都不像八意永琳喲。別人要是知道傳中的月之頭腦實際是個只會發呆偷笑的女人，恐怕會把月球也一起看扁了吧？”
八云紫感覺自己‘鞏固合作’的目的基已經達到，不準備繼續跟鏡子對面的女人閑扯下去。她從見到永琳開始的差不多都是實話，嗯，至少關于自己現在的狀況這方面絕對沒有撒謊。為了減少對這個世界的觸動，光維持這看似很簡單的通信已經有點累了，紫只想快點把要做的做完，再沒引起更大的排斥之前。
唉，真羨慕風見幽香啊，那個什么都不知道的笨女人，毫無顧忌地使用自己的力量……
“咳咳！”
被提醒后發覺自己的形象的確有些不雅觀，永琳表情一正，又變回了平常的親切醫者形象……當然，要是護士也行，畢竟她身上這套服裝按照外界的標準像護士多過醫生。
“除了我們以外，這個世界還有許多外來者，鈴仙應該告訴過你了？”
“沒錯，你找我就是因為那些外來者？他們妨礙到你了？”
“暫時還沒有�！�
紫的話聽起來很輕巧，臉色卻也算得上輕松。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紫必須在盡量減少對這個世界的干涉下行動。這對其他人也許是個挑戰，但她則是早就習慣了的。
以往在幻想鄉里，紫同樣有著保護大結界的使命。在這個前提下壓抑自己并消除一切會對結界構成影響的因素，自從幻想鄉建立起來后她一直是這么活過來的。
現在的狀況，仔細想想不是跟那很像么？區別僅在于可以使喚的幫手從專門負責退治妖怪的巫女以及愛搗亂的魔法使換成了懶散的御宅公主跟老實遲鈍的兔妖怪。輝夜跟那只巫女一樣有著極為渴望的東西，利用得當就能讓她們乖乖辦事，何況輝夜雖然懶散，卻也不至于對其他事情無興趣。在紫看來，至少在這個世界，來的并非那只巫女而是輝夜實在太好。至于鈴仙嘛，實力差不多的情況下，誰愿意用一個愛搗亂成天添麻煩的女孩換一只乖巧順從、有時候老實到讓人心疼的白兔？反正紫覺得自己不傻，很慶幸當初幻想鄉那邊的永琳沒出差錯，萬一送來的是因幡帝那只黑兔子就麻煩了。
想到這兒，她的眼睛一轉，看向永琳背后的門時發現磨砂玻璃后豎著的那雙耳朵已經消失了。看樣子動物趨吉避害的能還是挺高的嘛�？上н@就能躲過月都大賢者的蹂躪了？天真那~“怎么你也發起呆來了？”
永琳早發現鏡子對面的女人有神游物外的傾向，她故意等了一會兒才提起，因為這樣就算是跟方才的自己扯平了�？伤菜坪雎粤私巧O定上的區別，跟自己這個精明醫者給人的印象相反，八云紫在大家心目中一向是漫無邊際飄來飄去的感覺嘛。
“表面上好像發呆，其實我這邊正忙著呢�！�
這的確不是借口或者掩飾，比起做起事來就專心致志更像個實驗室研究人員的八意永琳，紫在一心二用這方面要強她許多。就在神游物外的時候，她腳邊的地上不知不覺出現了三個‘東西’。
“我把東西給你送過去，可以的話先把你制藥的興趣放一放，幫我研究一下這些東西吧。”
著一道無論看多少次都還是很驚悚的隙間忽然出現，像個口腔內長滿眼睛的怪物般將地下的三個‘東西’一口吞下。同時一模一樣的‘大嘴’在鏡子另一面張開，撲通一聲，三個‘東西’掉到了永琳的腳邊。
“這些是……”
“那兩只的他們稱為‘磷子’，而那個大的則叫‘紅世使徒’。”
“磷子和紅世使徒？”
永琳盯著地上的三個東西，那兩個被紫稱為磷子的活像剛長出四條腿尚未變成青蛙的蝌蚪，而叫紅世使徒的則完就是一只綠油油的青蛙。這種東西在幻想鄉這個非常識的地方也算是常見的物種，只是眼前這三只顯然體型大到絕不可能是自然生物的程度。蝌蚪的大差不多跟成年男子的拳頭一樣，那只青蛙更是大了至少兩號。
“這種東西你不覺得拿去給洩矢諏訪子更適合嗎？或者給琪露諾當玩具也不錯�！�
典型的口不對心，任誰都能看出永琳對地上那三個東西興趣很大，若非還在跟紫通話，她沒準立刻就叫人把這三個‘怪物’放到手術臺上開始解剖了。
“哦？你愿意的話那就去聯系她們唄。那兩個神雖然笨了點，但實力都很不錯，絕對能派的上用場。而且我一直覺得這個世界跟東風谷早苗形容的那個家鄉挺像的，不定很容易就能把她拉過來幫忙呢。那個女孩子的性格可比靈夢好太多，讓她過來肯定能幫上不少忙。”
見對面的八云紫居然好像真的開始考慮起自己那個玩笑的可行性，永琳對那三個東西的興趣來大了。想必正是這些東西讓那個從來都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的人焦慮起來了吧？雖然永琳知道紫其實是另有目的，但這些東西能令她警惕、生怕構成阻礙，就證明很有研究的價值了。
“那兩個笨蛋神明就算了，我沒法和她們溝通。她們估計也不可能放東風谷早苗過去，要不我幫你問問琪露諾？”
“呃……要她過來干嗎？賣萌萌死敵人？”
永琳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類似的語言她經常會從輝夜嘴里聽到，看樣子是‘那個世界’的知識。
“你也被輝夜傳染了嗎？”
沒有幸災樂禍，永琳深知自家公主得的可不是什么傳染給別人自己就會痊愈的病。
“只是聽她多了記住些而已。”
又開始用扇子捂嘴了。不過又有誰知道，八云紫的扇子后面，有時并非想象中的笑臉呢？不知偌大一個幻想鄉里有沒有誰想過，像八云紫這樣永遠在臉上掛著微笑的人，真的還有必要用扇子遮遮掩掩嗎？
“指望你……唉，鈴仙她也只會服從，你趕緊把事兒都弄完，叫輝夜回來，或者至少努把力把我弄過去�！�
噗，看到永琳那副母親在家操心過度的模樣，紫忍不住把剛送到嘴邊的紅茶噴了出來。
“嗚哇！”
估計是時間長忘了，永琳的確看到對面八云紫噴茶，卻沒反應過來眼前其實并非一面鏡子，結果被霧狀的紅茶噴了滿頭滿臉，嘴里嚷嚷著意義不明的聲音。
月都大賢者這副光景可太罕見了，笑得對面那位姐差點又接著再噴第二口，好險才用強大的意志力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得，這回紅茶也別喝了。紫把茶杯放回茶幾上。長期跟輝夜分隔兩地的八意永琳不可以常理度之，她怕等會兒再來點什么意外。
偶爾一次叫意外，被噴了的人基于氣度也不能什么。可再有第二次就成挑釁了，別看穿著護士服一副親切醫者的外表，在幻想鄉中這位‘親切的醫生’可是公認不能惹的人排名前三呢。
至于那前三名里是不是還有自己的名字嘛，紫表示研究這么復雜的問題還不如睡覺的好，多浪費時間呀。
“抱歉抱歉，茶太燙了。唉，習慣了身邊有人服侍的就是這樣，離了藍，我在這兒每天都亂糟糟的。”
潛臺詞是對方把鈴仙送過來絕對是百分百的精明決定，這種的稱贊又不用錢，現在還得靠人家辦事兒的紫怎么會吝嗇呢。
“好了，總之你就是讓我幫看看這幾個東西是吧？沒其他事兒的話就不廢話了，我對這幾個東西也挺有興趣，一會兒立刻就解剖個試試。具體的情報等分析出來后我直接給你一份書面的，想必你維持這種程度的連接通道也不那么輕松吧？”
被看穿了？
不不不不。
紫從一開始就沒過要隱瞞自己力不從心的事實呀。或者她從頭到尾都在強調自己在這個世界處處受制才對。但八意永琳到底有沒有看穿紫的心思？她相信對方會知道的，好歹是曾經在策略上敗過的對手嘛。
“有了結果我會叫鈴仙通知你�！�
八意永琳跟八云紫這兩位雖曾有過各種各樣的交集，但追溯過去的那些事大多應該歸為‘過節’一類。這樣的兩人當然不會有什么親密伙伴間才能做到的特殊緊急聯系方式咯。紫可以使用自身的能力，卻也沒法準確定位到永琳，這次不也是因幡帝幫叫過來的么。反之永琳更沒辦法直接跟她聯系，只能通過擁有特殊能力以及特殊裝置的鈴仙。
話回來，鈴仙尊稱八意永琳為師匠，而永琳在跟鈴仙一塊兒的時候也都用‘優曇華院’這個自己賜予她的名號。但奇怪的是當鈴仙不在時候跟別人提起她，永琳又多數都直接使用名字做稱呼。其實不止是她，輝夜經常也是鈴仙在的時候才叫她‘稻羽’，跟別人話時則一會兒‘稻羽’一會兒‘鈴仙’的亂叫。這一家子果然還是挺有趣的吧。
“感謝�！�
這短短的一句也許是今天跟永琳見面中紫最誠懇的一個詞。揮手同時隱去面前的‘鏡子’以及關掉校長室里的燈。漆黑一片之中及肩發的少女變回了一身華麗衣裝的‘八云紫’。
戴著白色長手套的手輕輕捻起之前放下的茶杯，舉在面前細細地把玩著，可她的目光卻根沒有落在那轉來轉去的杯子上。女人的眼仿佛能夠看清漆黑的夜幕，穿透層層的墻壁，而那個方向，中間還有一片浩瀚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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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醒，伊芙你出手是不是重了點？”
坐在一邊專門給學生休閑用的長椅上，萊維把目光從那個已經看到有點無聊的月亮上挪開，移到仍在樹下靠坐著的少女身上。其實少女身邊不遠處還有個正面朝下趴著的青年，也許是給想靠世界樹傳做‘壞事’的年輕人一點教訓，萊維自始至終沒提過要給對方換個舒服點的姿勢。
“力量控制的不精確嗎？”
伊芙握起幾乎那只比以前了兩圈的拳頭，使勁攥著試了兩下。
“好像是這樣�！�
沒有死要面子逞強，伊芙可不是那種處處非得比人強的性格。實話，她一點兒都沒覺得承認自己控制力不足有什么不好，反而因此有點焦慮。
“最近身體狀況特別好，然后又改變了體型，控制力稍微有點誤差也正常�！�
不光有超鈴音的未來科技幫忙，萊維前一陣得知御門椋子來到地球之前曾為金色之暗治療過這件事后，特意安排伊芙又到她那去了一趟。結果很完美，御門椋子幫她進行最后的一些調整后，宣稱伊芙的身體狀況已經達到了最佳。正因為如此，依靠體內毫微機械發揮出來的力量也比以往強了許多。否則上次她可能沒法那么順利地讓夏娜承認自己貶低鯛魚燒是個錯誤。
除了這兩樣之外，必須還得記上依文的功勞。也不知是天生還是怎么回事兒，那個從十歲起就幾乎斷絕了跟外界接觸的吸血鬼真祖居然是一名非常稱職的導師。在她的訓練之下，伊芙的實力早就超過了萊維認識當中的那個宇宙中最危險的刺客。
真是沒想到，最開始萊維見依文戴了副眼鏡還弄來黑板，他只以為那只是又從什么漫畫里學了賣萌新招式�？纯船F在的伊芙，在家里最經常被拖到別墅里進行對戰訓練的就是萊維了，他可以是見證了這名自稱兵器的少女的成長……還有退化，這不都從少女退化成蘿莉了么。
“嗯，身體各項機能都正常。”
這么普通的一句話讓熟悉自己這位同行過去的萊維聽起來有點心酸。想想吧，身體狀況變好后反而會不適應，這不是明伊芙她過去很長時間里一直處于非常不健康的狀態嗎？
孤身一人生活在黑暗中，身體還一直處于高負荷的消耗當中。若是以往那個冷漠少女的外表可能看起來還好些，現在這個比過去更嬌玲瓏的伊芙，在萊維心中更應該坐在家中充滿陽光的床邊輕輕翻著手里的書，那種溫室花朵般的生活才適合這位金色的公主。
“沒問題就好，以后可別什么都藏著不了。感覺哪里不舒服就去找……呃，可以先找御門，她解決不了再找超鈴音�！�
“好的�！�
雖然奇怪他為什么猶豫了一下，也覺得先找誰后找誰這種順序完沒必要，伊芙還是乖巧地點頭答應。唉，為什么好事總是那么多磨？曾經的那個金色之暗對其他人的想法哪怕有現在一半的了解，萊維還會讓她成為那個黑暗中的金色魅影么？
“還在盯著那個女孩子呢……H”
剛才答應得那么乖巧，該不會只是注意力不在這邊順嘴的吧？
“喂，我只是想她什么時候才醒來而已，這怎么又扯到H上了？”
萊維覺得很冤枉，男人面對一個昏迷不醒的美少女，如果真有不好的心思，還用得著隔這么老遠的眺望？他突然覺得是不是該有意識地悄悄放點內容有點過激的書到伊芙的書架上，所謂毒藥用對了也能治病，伊芙她沒準就因為一直看的書都太純潔所以才把什么都當H吧？
“狡辯，肯定是有H的想法才一直盯著那個女生看。”
女生醒來的話必然會發出聲音，在并非面對強敵的情況下，根沒必要像個看守似地一直警戒著。伊芙的想法的確不是單純鬧別扭瞎，她好歹是有根據以往的經驗做出判斷的。
盡管職業是殺手，實際上也不是每次都必須把目標立刻殺掉。以伊芙的個性當然沒可能接受那種從目標口中逼問出情報的工作。別光看她那身戰斗服綁在大腿上的一圈圈束縛帶，就聯想到不和諧的意味。伊芙她可從未做過什么嚴刑逼供的事情。
之所以有時候不立刻殺掉目標而是將對方抓回來，純粹是接近目標過程中觀察到了跟雇主所提供資料中描述不相符的地方。
金色之暗的工作接受委托然后根據內容殺掉雇主要求的目標，但這并不意味著但凡是雇主提出的委托她就會無條件地執行。
按照過去朋友提供給萊維的情報，金色之暗是個很有原則的殺手。
好幾年前萊維曾陪依文去麻帆良校園內一個專門播放經典影片的放映廳里看了部主角是殺手的片子——依文的法是了解一下萊維過去的工作。那部片子里的男主角是一名殺手，那個總是戴著圓墨鏡的男人曾過自己不殺女人和孩。跟這名藝術加工過的虛構角色一樣，過去被稱為金色之暗的伊芙也有她工作的原則。
伊芙不殺好人，只以那些窮兇極惡的壞蛋為目標。聽起來有點好笑是吧？一個職業殺手居然以為自己是個正義使者。
事實就是如此。
伊芙每次接受委托，都要求雇主提供有關目標人物的詳細資料。注意，是資料而不是情報。她需要資料的原因是確認對方是否有該死的理由，在找到目標之后，伊芙會靜靜在目標身邊監視一段時間，看看對方是否如雇主資料中所那樣殺掉對大家都有好處。
金色之暗的殺人標準行內皆知，但依然有不少人希望雇傭到號稱最強的殺手為自己達成目的，可他們想置之死地的人卻不符合伊芙的原則。在這種情況下偽造資料希望騙過她的人自然多不勝數。畢竟看外表只是個除了實力強悍外什么都不懂的女孩，會產生‘金色之暗’很好騙這種想法也正常。而且騙了她又沒什么損失，最多再找別人去做，頂天了被女孩子揍一頓泄憤罷了。
正因為如此，伊芙有時候不太確定目標人物是否跟資料中描述相符的時候，會選擇把人先打暈抓回來問個清楚。以她的個性到底問不問得出真話先不提，面對暈過去的目標，她的確沒必要像對待危險品一樣時刻盯著。所以懷疑起萊維對那個女孩子的關注，也是很有道理的吧？
“好吧好吧，我招了。”
萊維笑著拍拍身邊蘿莉的腦袋，被拍了腦袋的伊芙卻是眼神一肅，看樣子她還真信了自己的判斷，有點想要教訓一下萊維的意思呢。
“我是突然覺得佐倉愛衣跟一個人長得很像，可又想不起來是誰，所以才一直盯著她想呢�！�
騙人。
伊芙一秒鐘都不用就得出結論。
她確實跟萊維想的一樣博覽群書卻沒看過那些情節稍微有點糟糕的東西。以往每次翻到會讓女孩子臉紅心跳的情節，伊芙就會立即砰地一聲合上然后徑自在那糾結好半天，再果斷換一。
不過比較純潔的言情她倒是有看過一些。像萊維剛才那種法，在她印象中普遍被用于大街上跟女孩子搭訕的時候。可想而知，她怎么可能會相信？
“其實這種感覺不是第一次了。”
萊維不管身邊的少女信不信，繼續認真地著，臉上一副沉思者的表情。
“前一段時間看依文她們班級去京都旅游時的照片，我就有種不對勁的感覺。她班上的同學我雖然不是各個熟悉，卻也基都認識，至少名字跟樣貌可以對的上號�！�
看萊維把氣氛弄得頗有點嚴肅，伊芙下意識收回了飄到半空還沒考慮好是變成拳頭還是錘子的金發，決定姑且聽他能掰到什么程度。
“在她班上那些女孩子中間，有幾個是比較熟悉的。像木乃香跟剎那，一個是近衛老頭的孫女，另一個是詠春的弟子，在學校里也合作過好幾次。同樣情況的還有幾個，比如龍宮真名跟長瀨楓，她們也都是擁有特殊能力的學生，同樣有參與學校的警衛工作。”
一個班級就有那么多特別的學生？伊芙好歹是個殺手，當然不會覺得這種安排是個純粹的巧合。依文、茶茶丸、超鈴音，加上萊維剛才提的那幾位，之前還學校里魔法學生什么并不多，結果一個班里就聚集了那么多個。不過以伊芙那點單純的心思，也只能猜測是近衛校長為了保護自己孫女的安特意安排而已。
“看到茶茶丸拿回來的照片，我總覺里頭少了另外一個挺熟悉的女孩子。可數來數去，那個班好像又只有那些人。三十一個吧？還是三十二？”
“那個你熟悉的女孩子長得跟這一位很像嗎？”
“像……又不像？有那么種感覺罷了，是誰都不知道，怎么好像不像？只是剛好看見佐倉，又忽然想起了這個事兒�！�
“茶茶丸拿回來的照片嗎？”
伊芙好像想起了什么，右手抬起托著下巴做出十分嚴肅的沉思狀，合著她現在蘿莉化的外表，頗有某個萬年學生偵探的架勢。
“嗯，那些照片我記得你也看過？”
“看過�！�
點頭點頭，話伊芙這種面無表情點頭的樣子還真挺有趣的。
“前幾天茶茶丸還拿出相冊來又看了一遍，聽你這么一，當時她的表情也稍微有點奇怪�！�
“茶茶丸的表情？”
茶茶丸哪有表情�。咳R維可不記得超鈴音那邊啥時候給茶茶丸裝上了面部表情控制系統那類據尚在研發當中暫時還無法投入實際應用的機能。
當然，他沒有當著伊芙面把這些話出來。他大概能理解伊芙的意思，茶茶丸雖然臉上沒法露出表情，但熟悉的人總能從她一些肢體的細節中‘看’到依文那位從者的心情。
“嗯，有點奇怪，難道是因為你的這件事嗎？”
一開始還持完否定態度來著，伊芙這會兒好像已經忘了自己之前還了萊維什么。這代表什么？難道是指茶茶丸在伊芙心目中可信度比萊維要高很多的意思嗎？
“不排除這個可能，之前她不就懷疑過自己的數據記錄有誤，可超鈴音檢查之后又沒有問題。”
就跟伊芙覺得茶茶丸和萊維之間前者比較可信似地，萊維也認為超鈴音不會在這種事兒上騙自己，而且關于科學方面的東西，顯然在家里找不到能夠挑戰超鈴音權威的人。夢夢是經常拿出各種先進到令人感覺一點兒都不科學的道具，可那些道具的發明者是她的姐姐，她不過是稍微改造了一下罷了……咦？改造？
“存在之力是所有物質存在的基，人類失去存在之力便會被定義為‘不存在’，而不是單純的死掉。失去存在之力的人類會讓人覺得從一開始就沒存在于這個世界上過。所有一切跟他相關的知識、記憶以及信息都會隨之消失�！�
伊芙完整地復述了一遍這番從夏娜口中出來的話，那天抓捕到獵人之后的見面相談中，夏娜再一次為大家解釋了許多原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理論與知識。畢竟趙云只是個照宣科的轉述者，詳細的問題還是得交給那個專職獵殺紅世使徒的火霧戰士來負責。
別看那個女孩平�？倫蹧_動，實際上性可不是萊維想象中那種成天吵吵鬧鬧沒點清靜的類型。夏娜的‘前Master’坂井悠二是萊維學校的學生，雖非直接負責的班級，連年級都差著很多。那個一看就是聽話乖孩子的優等生還是挺尊敬萊維這名老師的。那個老實孩子沒兩下就讓萊維套得什么話都了出來。
萊維真沒想到，那個每次見面都沒好事兒的夏娜平常多數時候居然是跟伊芙她們一樣的冷冰冰個性，不愛話不喜歡理人，悠二還跟萊維他剛認識夏娜那會兒成天被她渲染出來的氣氛弄得壓力超大呢。
這樣一個性格古怪的女孩，倒是挺有做老師的天賦。至少對于紅世與存在之力那方面的講解，萊維覺得條理清晰簡單易懂，大家一聽就都明白了。
“但因為這個世界上的物體之間的存在信息是緊密的，所以存在憑空消失的話，會導致信息缺口的產生，從而產生違和感并被一些敏感的人察覺到，嚴重的話會造成世界的扭曲�！�
伊芙沒發現萊維的神情有點異樣，繼續回憶著夏娜過的話。那個女孩還過火霧戰士中專門有一類人被稱為‘調律師’，負責更正由于存在消失過多而扭曲的世界。可惜，這個世界中迄今為止出現的火霧戰士就夏娜一個，若任由不知用什么方法來到這邊的紅世使徒胡鬧，這邊的世界要是扭曲了可沒人懂得修正的方法。
“……討厭。”
發現了，伊芙終于發現萊維沒有認真聽自己話，而是心不在焉地兩眼發直。先是在自己身邊盯著別的女孩子不放，然后又不認真聽自己話，伊芙她終究還是沒忍住，聲地把自己心中所想吐露了出來。
“��？抱歉抱歉，剛剛正好想到個之前沒注意到的事兒，沒認真聽，呵呵�！�
聽他的語氣貌似是在思考跟兩人討論問題相關的事項，伊芙姑且信了他，心情稍微好點。
“茶茶丸的感覺如果沒錯，那么是不是有可能就是因為有熟悉的人存在消失了造成的違和感呢？”
“雖然不愿意承認……但的確我也覺得可能如此。”
為什么不愿意承認？存在消失不正意味著比死亡更令人惋惜嗎？茶茶丸那種感覺若是真的，豈不代表她熟悉的人中有誰已經遭遇不測？
“咱們在這兒瞎猜也沒用，回去再給茶茶丸檢查一遍�！�
“超鈴音不是檢查不出問題嗎？”
伊芙歪起腦袋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萊維，她不覺得身邊這個男人的記性有差到才了幾句就忘記前言的程度。
“我準備回去問問夢夢，看她會不會�！�
“夢夢－貝莉雅－戴比路克？”
起來，到目前為止伊芙好像還都堅持用名稱呼對方，這到底是不是代表關系不好呢？不知為何，總感覺她對那位粉紅色的公主戒心很重難以消除的樣子。
“沒錯，我以前一直忽略了，剛才才想到。既然夢夢能夠把她姐姐那些奇奇怪怪的發明改掉缺陷拿來使用，那她應該在科學方面也挺有研究的吧？雖戴比路克星的科技不知道跟地球的質上一不一樣，要是共同的話，明顯戴比路克星的科技更發達吧？”
‘還不是在想著別的女生……’伊芙沒把這番話出來，只是嘴像吃東西的松鼠一樣動了幾下，萊維這會兒可沒在發呆，當然不會看漏這個細節。
“有什么意見？”
剛才她的心聲中難得沒包括那個已經快成了對萊維專屬口頭禪的‘H’，否則他估計就能猜到伊芙什么……也不一定？這家伙有時候的思維傾向還真沒法以常人的方式去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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