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虛!你再不快點我跟淡希就把你扔下不管了!到時候你可別跑到警衛(wèi)處去讓警察叔叔幫你廣播尋人,那樣太丟臉,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去找你的!”
拉著結(jié)標一路跑,春日那在人群中穿梭的身法堪稱一絕,阿虛盡管是個男生,卻也死活追不上只能遠遠吊在后頭。不過話又回來,春日的體育成績在校范圍都名列前茅,只要有她參加的女子團隊必能在比賽中獲勝,甚至惹得不少男子團體比如棒球隊之類都曾來過詢問她能否加入。跟這樣的女生相比,即便在無障礙的直線跑道上難道阿虛就敢自己穩(wěn)贏嗎?
那張臉總是跟個囧字一樣的男生聽著春日的叫喊,一不留神第……大約是三十二次?撞上了相反方向的行人,他不得不使勁擠出個尷尬的笑臉沖人家道歉,等回過頭來前頭的兩個女生就只剩個遠遠的背影。
“我……呼呼……你在這人群里跑來跑去……呼……就算沒撞到別人……呼呼……也給人添了不少麻煩……呼……既然是來游玩,就不能更像個游客一點嗎?”
費了老大的勁總算追上那兩個女生,阿虛一屁股坐到果汁攤邊上的長條椅上,身體后仰靠雙手在椅子上撐著,嘴里粗氣直喘,不了解的人看了還以為他剛跑完一趟馬拉松沖過終點。
實際上麻帆良校慶期間還真有安排馬拉松大賽,只是看路上人頭攢動的情景,究竟屆時該如何讓參加者有路可跑倒是個難題。反正人家總有辦法吧?阿虛沒打算參加,自然也就不會去關(guān)注。要不是因為在門口看見過馬拉松大賽的宣傳海報,而自己又剛跑了一路,他才不會記起那光想一下就讓人覺得累死的運動。
“我現(xiàn)在哪里不像個游客了?”
春日猛地一轉(zhuǎn)身,彎下腰瞪著阿虛,這么突然來一下差點害他往后翻栽到地上去。
“你看看別人再看看你自己,哪有游客像你這樣一路瘋跑的?知道的你在玩,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逃命后頭有人追殺呢。”
雙手撐著椅子上半身后仰到接近四十五度,阿虛從不知道自己的腰力居然這么好。危急關(guān)頭迸發(fā)出的潛能?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自己一輩子都別再有機會迸發(fā)出什么潛能才好。畢竟前提可有‘危機’二字!
在升上高一之前,嗯,準確應(yīng)該是春日之前。阿虛也像其他這個年紀的男生一樣,早就過了活在夢中的孩童時代、也脫離了日后想起必將臉紅尷尬的中二年代。但高一起來也不過跟中二差了一歲半而已,阿虛并不會否認自己內(nèi)心深處仍舊存在著一些或稱之為‘童真’、或稱之為‘妄想’的星星點點。
當然,阿虛是個有常識的普通人。他再妄想也不會像春日那樣覺得這世上有超能力者異世界人一類天方夜譚。外星人與未來人盡管在科學(xué)上貌似得通,而阿虛對那些存在也的確稍微有那么一點興趣。但他的興趣僅僅表現(xiàn)為每天回家打開電視看看新聞里有沒有他認為有趣的報道。如果有一天能看到有關(guān)發(fā)現(xiàn)外星人或制造出時間機器的特別專題,那自然再好不過。但若然沒有,他的日子也依舊是那么過。
可自從腦袋不知哪個筋短路,像個白癡一樣搭訕那位坐在自己后座的女生后,阿虛就連原先還隱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那一丁點‘童真’都用掃把刷刷兩下掃除腦海,任它們在哪個垃圾堆里自生自滅,最好這輩子別再相見。
阿虛想做一個普通人,每天上學(xué)放學(xué),復(fù)習功課參加考試。課間與中午和同學(xué)們聊天打屁,周末偶爾相約一通外出買點感興趣的模型或別的什么。也許運氣好點碰上朋友當中有交際面相當廣又人緣特別好的家伙,不定還能期待他打電話叫上自己去KTV參加點聯(lián)誼活動什么的。
至于在被人硬拽去的聯(lián)誼活動中結(jié)識了與自己志趣相投的女生然后發(fā)展進一步關(guān)系最終步入教堂,那都是每天在辦公室里拼命工作卻缺乏存在感的上班族大叔的劇情,暫時跟阿虛無緣,他也從未去想。
唉,現(xiàn)在回憶起來,縱使覺得有些丟人不愿意承認。自己當初沒把持住朝身后那名女同學(xué)進行名為‘搭訕’實為‘跳火坑’的舉動,難道除了好奇那名女生在開學(xué)班會時的破天荒言論外,就沒有對她姣好外貌的一丁點憧憬與妄想?
好吧,其實大大方方承認自己當初是有點獸性的原始沖動也沒什么關(guān)系。反正那點屬于少男的青春期騷動早就被其后一連串令人想想都會半夜做噩夢醒來的經(jīng)歷,給敲得粉碎再碾成風一吹就走且再也不會回來的飛沫。
或許過去的阿虛偶爾也會像其他男生那樣幻想著自己有一天將不再平凡,收獲榮耀、絢爛與美好的愛情。但自從因自己一時疏忽釀成大禍而被拽進名為‘SOS團’的泥潭漩渦之后,他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就如同被學(xué)園都市某無能力者少年來了記上條牌有情破顏拳-版權(quán)所有-請勿抄襲-一樣,被消滅得無影無蹤,仿佛一開始就不曾存在過似地。
現(xiàn)在的阿虛,恨不得自己立刻變成一只被圈養(yǎng)起來的豬,每天重復(fù)著前一天的軌跡,過著混吃等死的無趣生活,直到未來終將有的那一天為止!仔細想想,這以往一直經(jīng)歷著的人生,多現(xiàn)在的他而言是多么遙遠的一種奢望呀。而一切的罪魁,自然就是眼前這名瞪著大眼睛望著自己的少女——涼宮春日。
“總覺得有人好像在背后我壞話,這就是太優(yōu)秀了招人嫉妒的必然定律么?人類真是一種無聊的生物。”
春日揉了兩下鼻子好像要打噴嚏似地,阿虛見狀趕緊往右邊挪了半個身份,他可不像被別人唾沫噴一臉,就算對方是個美少女也不行。所謂只要是美女的東西怎樣都好,那樣的變態(tài)阿虛迄今為止還僅僅在‘文學(xué)作品’中見過……等等,興許班上今年才認識的新同學(xué)谷口可以達到那樣的境界,可阿虛卻沒興趣去找他現(xiàn)場觀摩。
“得好像你自己不是人類似地,這種中二發(fā)言拜托你找初中部的學(xué)弟學(xué)妹交流吧。沒記錯的話我聽谷口過,D班有個姓鳥游的女生每天戴著眼罩話也奇奇怪怪,什么‘邪王真眼’之類。我看你跟她相性超合,趕緊去把她找出來并成為摯友,共度高中這三年甚至往后的快樂余生吧!”
阿門,阿虛在心里又補了一句。
“你是六花?”
阿虛都不記得那個奇怪女生的名字,沒想到春日卻一口叫了出來。不過仔細想想倒也沒什么好大驚怪,畢竟這女人每次一下課就嗖地一聲竄出去非得到上課鈴響前三秒才回座位。阿虛不知道她跑出去干嘛,現(xiàn)在看來,估計就是在樓層或者整個學(xué)校里到處亂晃尋找諸如靈異事件的苗頭,由此想來,她消息格外靈通也就自然而然了。
“她可不行。”
春日叉著腰搖著手指頭,這是她一如既往的慣例姿勢。不得不承認強勢中卻也透著一股別樣的風情,你看周圍那幫有意無意往這邊扭頭撇眼睛的家伙就知道了。這叫涼宮春日的少女,不熟悉的話還真有可能被她靚麗的外表所迷惑,然后就會像阿虛這樣墮入悲劇的深淵……
“她的遠東魔法午睡結(jié)社之夏可是我們SOS團的大敵之一。雖動畫中經(jīng)常有互為宿敵又惺惺相惜的一對角色,可那大多數(shù)是發(fā)生在男人之間的特殊關(guān)系。就算是我,也知道女生跟女生互別苗頭的話,除了嫉妒之外很難再發(fā)展出別的氣氛,這就是染色體造成的差異。”
完無視周遭的眼光,春日立刻出把前一秒還對她有著憧憬的男性幻想統(tǒng)統(tǒng)擊碎的話。果然,一聽見開口后周圍的男人都把目光別開了去,這點相當符合阿虛對春日下的結(jié)論,‘如果不張嘴的話的確是個美女’,可惜想讓她不張嘴恐怕比讓電視上侃侃而談的專家回家好好做研究更難。
“那些少年漫畫的劇情我就不吐槽了,可那個‘就算是我’算怎么回事兒?原來你也知道自己跟其他女孩子差太多不能算同類?”
“不,應(yīng)該是我與‘人類’。但這僅限于意識上的區(qū)別,就生理而言,我跟你們這些低下的團員姑且也還相同。”
她‘低下’了吧!結(jié)標你怎么能跟沒聽見一樣啊!難道一個個都已經(jīng)放棄了抵抗嗎?在邪惡的勢力面前!阿虛使勁朝在一邊左顧右盼的超能力少女結(jié)標淡希打著眼色,可后者卻像毫無所覺似地,甚至還悠閑地吹起了口哨。
“算了,的確至少從心理上來……跟你討論這問題的我還真是白癡。”
涼宮春日,按照SOS團里某幾位少女的言論,這家伙貌似還真不能跟普通人類混為一談。盡管阿虛也算見識了一些‘神跡’,可就像萊維那樣,要肯定一名就在自己身邊的少女其實是這個世界至高無上的神,這一點對腦中常識儲量SOS團第一的他而言,著實有些難度過高,起碼現(xiàn)階段累積的經(jīng)驗還不足以讓他升級。萊維好歹還是個能打的呢,作為SOS團里唯一的純種普通人,阿虛有自覺該盡量保持那難得的理智,以免哪天眼前這戴著黃發(fā)箍笑得明媚動人的少女又暴走脫線的時候沒人及時從后頭拉一把韁繩——雖然阿虛不覺得自己能拉的住或拉得動就是了。
“咦?”
想話題就此打住,摸摸口袋掏出錢包向邊上的水果攤再買杯解渴的蘋果汁,阿虛忽然發(fā)覺春日剛才的話里有個自己該稍微注意一下的東西。畢竟‘普通人’也有好奇心,阿虛還不至于為了讓自己更普通連這點都抹掉,他懂什么叫過猶不及。
“你剛才好像了個很奇怪的名字,遠東……魔法……午睡……什么的?”
類似的東西在西方被稱為魔法,東方則換成法術(shù)或道法或陰陽術(shù)一類的名字,至少以阿虛這個門外漢的角度看,這幾種東西都一樣。可午睡什么的,無論怎么想都很那跟前頭那兩樣聯(lián)系到一塊兒去吧?
“哈?記性真差,難怪考試成績總是那么不上不下的,我看你姑且也算有稍微努力學(xué)習,以為能有點進步。現(xiàn)在想想?yún)s是我對你要求太高了。”
“我記性差真是對不起了,請多多包涵。”
話雖如此,阿虛卻看不出有自暴自棄的傾向。在SOS團呆了這么長時間、或者跟自己后座的這位女生認識了這么長時間,比的好處沒有,阿虛自認無論身體還是心靈上的抗擊打能力都提升了不止兩三個層次。
事實上春日的嘴里平常很難聽見幾句好話,要是每次都那么在意,男人那脆弱的自信心早就被反復(fù)碾壓成粉末然后被一陣清風帶走了。不過嘛……要完不在意也有點牽強。明明自己學(xué)習的時間也算不少,起碼他沒見過SOS團內(nèi)的其他幾個人利用課余時間復(fù)習。可每次例行考試下來自己的成績都是穩(wěn)定的倒數(shù)第一,難免阿虛心里會有那么一丁點不平衡。
成績優(yōu)秀的學(xué)生往往未必能成為好朋友,這正是因為其中存在著‘隨便學(xué)學(xué)成績就很好的天才’與‘拼盡一切才勉強趕上的努力派’。人們可以很自然的承認自己與他人在身體素質(zhì)上的差異,畢竟相對而言‘速度’、‘力量’以及‘耐力’一類的身體能力可以通過鍛煉得到增強。可涉及天賦、或更直接點比如‘智商’,愿意承認自己不如他人、或心甘情愿承認自己不如他人的少之又少。
憑什么我付出了如此多的汗水才跟吊兒郎當?shù)哪阋粯樱勘M管阿虛不至于那么偏激,但每晚自己一個人坐在書桌前頭的時候多少還是會有那么一點點抱怨。
唉,誰讓SOS團里幾乎都是天才?
長門有希是資訊為體的特殊外星生命體,可以只要她想,就能在每次考試中拿到任何想要的分數(shù)。超鈴音則是個水平?jīng)]準超過了學(xué)園都市那幫研究人員的偉大科學(xué)家,要以前阿虛對這還沒多少實感,今天的麻帆良之行讓他直觀見識到了超鈴音的厲害。他們可是都聽了,之前游行隊伍里行走自如的巨大霸王龍模型,以及現(xiàn)在身邊這個水果攤后頭那個幫著店主賣東西的機器人,據(jù)這些都是在超鈴音的幫助與帶領(lǐng)下,由工學(xué)院的大學(xué)生們研究開發(fā)出來的。
除了有希跟超鈴音這兩個不能用地球人水準衡量的變態(tài),另外那位擔任著‘超能力’少女角色的結(jié)標淡希也是每次考試都成績名列前茅的班級驕傲,尤其她還經(jīng)常曠課甚至整天整天的請假不來——學(xué)園都市的能力者強弱區(qū)別就在于以大腦發(fā)達程度為基礎(chǔ)的‘演算能力’強弱,開發(fā)不出能力的無能力者有可能是天生基因當中缺乏這方面的天賦。可能力者當中,強大的必然腦子比弱的好一些,正是因為他們大腦對復(fù)雜演算的處理能力與速度造成了他們能力等級上的高低。
結(jié)標是個Lv4的大能力者,到她這個級別的能力者在學(xué)園都市總共有多少阿虛并不清楚。可他不會忘了萊維曾夸過結(jié)標她在所有Lv4大能力者當中幾乎是最頂尖的存在。Lv4的頂尖,再往上就是Lv5,超能力者在偌大一個學(xué)園都市都僅僅只有兩只手能數(shù)完的七個呀!
也就是,結(jié)標的演算能力,或更直接一句‘智商’,在學(xué)園都市的能力者當中僅次于最頂點的那七位,當真稱得上一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阿虛想就自卑,就連春日,如果只把她當成個普通女孩子,那也是品學(xué)兼優(yōu)德智體美勞面……咳咳,‘德’跟‘勞’就算了,起碼學(xué)校的老師絕對沒幾個會在這兩方面認同成天就會給他們添麻煩的春日。而‘美’,聯(lián)想到春日曾經(jīng)畫的那個奇葩SOS團團徽,阿虛覺得這方面沒準自己還能稍微找到點優(yōu)感呢,至于春日是不是為了好玩覺得有趣才畫得跟幼兒園孩子涂鴉一樣、實際上認真起來繪畫技巧至少不比職業(yè)漫畫家的助手們差……不行啊,再想下去阿虛覺得自己干脆自殺死了算了,樣樣不如人,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嗎?
“你一臉站在懸崖邊上的自殺者表情怎么回事?難道終于想通了覺得自己活在世上實在浪費資源,準備自我了斷給辛苦的地球君減輕點負擔嗎?”
“地球的資源再枯竭也不該是因為我造成的吧?吃的不多、喝的也不多,平時上學(xué)靠走,去遠點的地方也都采用腳踏車這種綠色環(huán)保的出行方式。應(yīng)該我對地球的延續(xù)做出了相當?shù)呢暙I才對!”
阿虛著著還真找出了點自信,不禁挺起胸膛腦袋也抬了起來。等等,結(jié)標你那笑容是什么意思,我可是看見了哦。咱們不是站在共同對抗獨裁團長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的同志嗎?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啊!
“是嗎?”
春日輕描淡寫地回了這么一句,那云淡風輕的表情反而比惡言相向更讓人心頭火起。不過一來阿虛早被壓抑慣了沒那個膽量,二來春日貌似也想起剛才還在進行著的話,繼續(xù)回答:“遠東魔法午睡結(jié)社之夏,是那個鳥游六花跟幾個笨蛋搞出來的社團,居然還獲得了批準,這不是明擺著妄圖挑戰(zhàn)我們SOS團的地位嗎?”
為什么人家申請成功了一個社團就算挑戰(zhàn)我們了?哦,是因為當初萊維老師還沒來得時候你怎么申請同好會都不被報批的緣故吧?沒想到這學(xué)校里還有人行動力能跟春日一拼,讓名字那么奇葩的同好會得以成立,阿虛無奈地搖頭,他都有點后悔自己當初為什么選這學(xué)校了。
“魔法跟午睡還加上個夏,聽起來的確是比我們的SOS團還更震撼。”
是超能力少女,但實際上更像不良少女的結(jié)標淡希終于開口了。很顯然她不是幫阿虛解圍的,因為現(xiàn)在根已經(jīng)用不著了。
事實上春日毒舌噴阿虛與阿虛吐槽卻不被理睬這已經(jīng)算是SOS團日常中重要的一環(huán)。一開始超鈴音還會裝裝乖孩子幫阿虛兩句好話,最近就連她也漸漸開始朝結(jié)標學(xué)習,淡然地在一旁看著,微笑就好,頂多再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反正春日從來都不聽勸,阿虛跟萊維這兩個男人還算勉強能讓她稍微考慮一下的存在,自然別人也就沒必要費力氣。
“那是她魄力不足的表現(xiàn)。”
春日雙手抱胸昂首向天,擺出一副極其不屑的模樣,卻忘了自己還是靠拉攏老師弄來的學(xué)生會承認資格,人家鳥游同學(xué)個子歸,可卻是實實在在沒有找到指導(dǎo)老師的情況下就讓同好會通過了審核。
“一開始的名字只是遠東魔法結(jié)社,后來為了招攬成員,曲意逢迎地在社團名字里添加上別人喜歡的元素,甚至最后還動用非法手段從初中部拉來了資格有疑問的參加者,這才湊夠了成立同好會的人數(shù)。名字里的午睡據(jù)是為了迎合一個愛睡覺的學(xué)姐,來那學(xué)姐好像想建個午睡部來著,被鳥游六花硬拽進去。合并別人的社團,這種手段何等卑劣?然后那個夏嘛……好像是她們一個成員的名字?反正肯定是為了討好那種自以為長得還行就自戀得不得了的膚淺女孩子,無聊的舉動。”
還在念初中的團員——超鈴音,被合并進來的社團——只剩有希一人的文藝部,再算上拉攏老師才得以成立這一條,阿虛怎么想怎么覺得自己所在的SOS團才配得上‘手段卑劣’這個形容。當然,他再愛吐槽也知道什么能吐什么不能吐,這時候他可不會傻乎乎地把想的出來。否則誰知道春日一變臉會鬧出多大亂子?即便偶爾春日氣過頭會直接扭頭就走,屆時結(jié)標肯定會跟上去,就剩自己一個在這慶典里著實有點太凄涼了。
“聽她們那個社團的活動室是舊教室,比我們那個文藝部的房間大多了。”
結(jié)標你什么意思?阿虛隱晦地給結(jié)標遞了個眼神,可她好像沒看見。
“哼,大又怎么樣?”
結(jié)標莫名其妙地一個勁挑撥兩個社團的關(guān)系,而春日倒也罕見地沒有被激起性子。不過也是,阿虛仔細回憶一下,發(fā)覺每次春日發(fā)飆鬧別扭基不是因為自己就是萊維,對團里剩下的幾個女孩子她好像格外的寬容——當然也有女孩子們都特別縱容她、甚至唯命是從的緣故。
“你自己不是也很明白這個道理么。”
這話反倒得結(jié)標一愣,她搞不懂春日什么意思,只好豎著耳朵等自己的團長大人解惑。
“如果真覺得大好,你整天纏起來干什么呀,覺得有壓迫感更舒服一點么?你其實是個M?”
像被施了定身法似地,結(jié)標定在哪兒兩秒鐘沒反應(yīng),等連阿虛的目光都不自覺往‘重點部位’瞟了,她才連忙捂著胸往后一跳,還差點撞到個路過的大叔。
“嗚!”
幸虧結(jié)標還知道憋著嗓子別大聲喊,否則偌大一個廣場幾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臉皮薄的阿虛都得找個地縫鉆了。
不用上學(xué)的日子在校外游玩還穿著校服的估計二中也就長門有希一個,但或許是大家同一個同好會里呆久了的緣故,今天結(jié)標倒是很有默契地也穿著校服。不過她穿的卻并非二中那一套水手服,而是原她在學(xué)園都市里就讀的霧之丘女子學(xué)院的那一套。
下身是西裝短裙還松松垮垮地圍了個頗有點朋克風的銀色粗腰帶,上身一件西裝外套不單沒扣扣子、連袖子都沒穿進去就跟個披風一樣。里頭該有一件搭配的襯衫,可結(jié)標貌似從來都很少穿。反而用幾條繃帶把胸前雙丸緊緊纏住,其余諸如會讓男性視線長期停留的鎖骨與肚臍通通裸露在外——現(xiàn)在可是快到冬天了呀!
一大早在中央?yún)^(qū)車站前集合的時候,阿虛就曾旁敲側(cè)擊地提醒結(jié)標今天天氣盡管不冷卻也比較清涼,可她卻像是早習慣了似地一點兒都看不出怕冷的樣子。要不為什么她像個不良少女呢?這一身打扮是校服,卻很明顯是為了突出個性的不良少女穿著風格。原該比較嚴肅的名校西服在她身上半點制服的味道都找不到,反而大片大片的肌膚裸露在外,充滿了叛逆意味的性感。
可明明性感著裝是自己挑的,被人稍微提兩句就面紅耳赤恨不得奪路而逃這又算怎么回事兒?阿虛跟伊芙不熟,僅僅在萊維身邊見過那么一兩次,卻也每次都正好碰上她沒穿那身格外勾人眼球的戰(zhàn)斗服,否則有了前車之鑒他這會兒估計就沒那么驚訝了。明明討厭H卻又穿著打扮頗為煽情而不自知,這世界上其實并不缺這類人啊,特殊層面上的天然呆?或許可以如此定義。
“難道不是么?以前換衣服的時候我可是都看到了。明明比我的還大,卻整天要不就纏起來要不就穿著很緊的內(nèi)~衣。你難道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至少百分之六十的女性都在為這個發(fā)愁嗎?身在福中不知福,而且這樣對身體發(fā)育也很不好。”
春日的眼神中還真能看出點憤憤不平,這還是阿虛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即便如春日這樣的女孩子,也還是會在意自己的身材與樣貌。只是春日那雙跟色大叔一樣蠕動的手卻讓他覺得相當不妙,雖就連身為男性的阿虛都知道女性內(nèi)~衣穿太緊不單阻礙胸部發(fā)育還會進而影響乳腺跟心臟什么的,可也不能為了健康著想就在這兒當眾把那布條給扯掉吧?而且怎么看春日都不像是為了他人的健康,果然還是想出口氣吧!胸部被比下去的氣!
“不要這樣,邊上的人都看著,我可不想被當成變態(tài)被抓起來啊!”
阿虛鼓起勇氣一把從后拉住春日雙手,解救了差點就想動用超能力逃跑的結(jié)標。見春日雙手被捉住,結(jié)標飛快地把西裝外套穿好然后把扣子扣得死死地,這一串僅僅耗時三秒的超高速動作過后她還雙手抱胸肩膀都縮了起來,那模樣簡直就跟被變態(tài)色魔逼到墻角無路可退只能祈求上蒼的可憐少女一模一樣,讓阿虛一見就覺得自己真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抓著春日的雙手更是不肯松。
“嘁,變態(tài)有什么不好?只不過因為跟別人某些方面的認知或者見解不同,就被認為變態(tài)的話,我倒是覺得干脆更變態(tài)一點。一想到自己跟這世界上剩下七十億人都一樣,就覺得這世界實在太無聊太沒趣了。”
類似的理論阿虛很久之前就聽春日過,貌似這也是導(dǎo)致她變成現(xiàn)在這樣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熊孩子的根原因。可這次出口的語氣感覺卻跟那時截然不同,當時春日的落寞與孤獨讓阿虛無言以對,至于現(xiàn)在嘛……
“別以為用那些聽起來很有道理的話就能糊弄過去!確實這世界上有因為誤解而被認為變態(tài)的人,但你現(xiàn)在做這種事絕對是因為你質(zhì)就是個變態(tài),只有這點我可以相當肯定!”
其實阿虛還想他知道春日這么做是因為內(nèi)心潛藏的羨慕嫉妒無法排遣。盡管阿虛是個絕不偏科、各科成績都相當一般的普通學(xué)生,對歷史方面并無擅長,可他倒是深知總實話的人命大多不長的道理,前人教訓(xùn)即便有些可能偏頗,但涉及到自身生命的存續(xù),阿虛覺得還是有必要更謹慎微一些。于是即便嘴憋得癢癢得挺難受,他也還是沒把不該的話宣之于口。在春日面前逞一時口快,那可真是嫌自己命太長活太久膩了!
“算了。”
大概也知道有點理虧,春日在局面對自己不利的時候很少胡攪蠻纏,反而相當懂見好就收的道理。由此可見,她自認自己是團長不二人選,倒也多少有那么一些道理,是個賢人。
“那,接下來我們?nèi)ツ膬海?br />
好不容易逃離虎爪,結(jié)標自然不會傻呵呵地還在剛才的問題上糾纏。況且經(jīng)春日那么一鬧,周圍的路人甚至遠處廣場上休息的游客都有些時不時地朝這邊張望,弄得她相當不自在渾身難受,雙手雙腳都不知該擺什么姿勢才好。結(jié)標不由得想起學(xué)園祭時在舞臺上發(fā)生的那些事兒,春日隨便嚷嚷兩嗓子的水平居然能跟那個臭屁女孩的魔法相比,自己究竟是為了什么才像個笨蛋一樣迢迢萬里轉(zhuǎn)學(xué)到這兒來加入她那魔窟啊!
結(jié)標欲哭無淚,卻也不敢輕易讓春日看出端倪,否則誰知道她是會落井下石還是……雖這不靠譜的團長大人在團員低落的時候多少也還有點樣子啦,才不是承認她也有好的地方呢!
“這么著急?不再多休息一會兒……嗎?”
話還沒完就讓結(jié)標趁著春日看不見狠狠瞪了一眼,阿虛這才明白過來怎么回事兒。
要放在以前,這種被人矚目的氣氛他肯定也跟結(jié)標一樣不自在,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再把口堵上。或許是跟春日一起呆的時間一長,各種羞恥PLAY無論看過還是經(jīng)歷過的都太多,阿虛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變得比以前遲鈍了多少。
“接下來?去那邊!”
幸虧春日習慣了把阿虛的多數(shù)言論尤其是涉及到‘要求’、‘請求’與‘建議’的統(tǒng)統(tǒng)當做耳邊風——這么是不是有點殘忍有點可悲?我們的‘連名字都不能提的同學(xué)’。
“那邊?那邊有什么有趣的活動嗎?”
周圍人太多而且他們所在的位置地勢還比較低,除了廣場高臺上坐了一圈圈跟野餐一樣享用遲來午餐的學(xué)生與游客外,阿虛什么也看不見。
“不知道。”
春日回答得相當干脆果斷,以至于別人都愣了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她并非出了什么期待已久早就等不及去看去玩的地方,而是‘不知道’。
“你難道是隨便亂指的?”
答對了,春日微笑著頷首,阿虛卻不覺得這種時候用上莫測高深的表情動作就能讓人忘掉那句‘不知道’。不過春日總SOS團是個民主的社團,這話盡管聽聽就好,起碼她倒是一般也會稍微解釋一下自己每次搗亂的動機。當然,解釋道大家都明白直至統(tǒng)統(tǒng)被她服為止的精神,這丫頭必須欠奉啊。
“你以前來過這里嗎?”
春日一手指著地下,阿虛姑且智商尚算普通人的平均水準,猶豫了一下反問了句:“麻帆良?”
“嗯。”
“沒來過,這是第一次。”
阿虛老實回答。雖然麻帆良不像學(xué)園都市那樣被監(jiān)獄一般的高墻圍著,阿虛也并非那種從到大都沒朋友只能自己宅在家里的可憐孩子。但男生之間相約出游基不是游戲機廳就是電器街之類的地方,幾個大男人跑到風景秀美人杰地靈的世外桃源揮灑青春什么的……想想都差點把方才剛吃下去的中午飯吐出來。這大概就是沒女友年齡等于年齡的普通男子高中生的悲哀吧,盡管從就對麻帆良相當感興趣,可礙于這里被塑造成一個情侶才會來游玩休憩的地方,可憐的阿虛理所當然的一次都沒來過。
“你呢?淡希。”
“當然沒有,學(xué)園都市要是那么容易就能請假出來旅游,還會有人惡意的稱之為巨型監(jiān)獄么?”
結(jié)標無所謂地回答道,那語氣跟表情讓人覺得她沒來麻帆良玩過跟學(xué)園都市的管理制度其實并無關(guān)系,單單是她自己沒那個興趣罷了。
“哇,管那么嚴還讓不讓人活了?既然那樣,你是怎么轉(zhuǎn)學(xué)出來的?”
身在麻帆良,春日同樣對另一個學(xué)園都市相當感興趣,如果能在里頭呆上十天半個月好好到處探究一下就好了,春日這念頭不知何時才會有人幫她實現(xiàn)。
“轉(zhuǎn)學(xué)跟請假外出是兩回事,我轉(zhuǎn)學(xué)就意味著不是學(xué)園都市的學(xué)生,那么自然也就沒人管我了。學(xué)園都市管理再嚴格也只是針對里面的人,就算是個國家,也沒有對別過三道四的權(quán)力,更何況學(xué)園都市到底也不過是學(xué)園島的一部分,這島都還不是一個國家呢。”
結(jié)標很輕易就把春日的好奇給滿足了。但阿虛卻知道她那哪是轉(zhuǎn)學(xué),分明就是派出來的‘間諜’。如果可以的話,他還真有點想把SOS團眾人的秘密一股腦都告訴春日,讓這瘋丫頭明白自己正身處一個多么光怪陸離的環(huán)境,省得她還天天騎馬找馬,讓大家陪著她到處瘋。
“好了,別的先不管,總之我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是,你們兩個以前都沒來過這里,對嗎?”
阿虛跟結(jié)標齊齊點頭后互遞疑問的眼神,他們倆都不明白春日這是什么意思。不過這也正常,SOS團團長的思維豈是凡人能揣測的?除了那些過分明顯到簡直就是春日在明示的事情之外,貌似還真沒哪個團員摸透過春日的心事。天馬行空、不著邊際,形容的大概就是少女涼宮春日這樣的人。
“沒來過就代表這麻帆良里的一切對你們來都是過去從未見過、就算在旅游雜志或?qū)W校介紹的圖片里看過,也從來沒有親自感受過,對嗎?”
又是一通點頭,不過這會兒他們兩個自覺都已經(jīng)猜到春日想什么了。一想到麻帆良是那么地寬廣,阿虛跟結(jié)標就不由得彼此用眼神交換相同的無奈與疲憊——今天接下來的時間包括明后兩天,怕是沒什么時間休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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