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超知道了。以貌取人這種事你超可以放心,我會心的。”
雖年齡才十二歲的絹旗總是愛跟人強調(diào)自己已經(jīng)是個中學生。她也的確有不希望被別人當成女孩對待的資。她自己就是個內(nèi)心遠比外表成熟的人,又哪會因為對手看起來年紀幼就疏忽大意?沒人比絹旗更明白不能以貌取人這個道理了,因為她自己、也因為她的同伴,看著比自己還、又特別喜歡賣萌、可實際上卻是個危險炸彈女的芙蘭達。
走出選手席,絹旗正好就碰上了從后面大殿走出來的對手,那個看起來跟今天剛剛算是認識了的叫依文潔琳的金發(fā)蘿莉差不多大的女孩。沒記錯的話,她好像是叫‘玲’?
絹旗只看了對手一眼沒有話,就算對方正沖著自己笑盈盈的打招呼,她也只是點了個頭。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絹旗總是有點冷冷淡淡的,就像她平時看著跟自己一樣的學園都市學生們,卻覺得他們跟自己根不是生活在同一個學園都市似地。
穿著那么累贅的衣服,也太不適合戰(zhàn)斗了。這是絹旗對自己對手的第一印象評價。與特意換了身輕便又方便活動的短衣短褲的絹旗比起來,玲那身蓬松可愛的衣裙卻是給人感覺跑個步都累。但之前玲的比賽過程絹旗也看在眼里,不用萊維提醒,她也知道這個對手不容覷。畢竟絹旗不是那種熱愛格斗機才鍛煉自己的武術(shù)家,她的實力是為了更好的完成暗部那些見不得人的工作,在生與死的邊緣錘煉過的人,怎么可能一開始就看自己的對手?那是對自己跟自己同伴的生命不負責任!
要除了熱衷于幾乎人沒買票的B級電影之外,絹旗還有什么看重的,那就是自己的同伴。別看在這里的這場比賽不上什么為同伴負責之類的,實際上絹旗為什么會報名參加這武道會?還不是因為ITEM名義上被委派的工作、她們自己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的高手是如何戰(zhàn)斗的嗎?四名同伴當中只有絹旗的能力受到武道會規(guī)則的限制最,那么她來代表ITEM參加自然是責無旁貸。
比賽不光是為了自己爭強好勝,還是為了自己代替麥野她們切身體會超能力者之外的強者的實力。帶著這樣的心態(tài)報名的絹旗最愛,怎么可能會犯那種看對手提不起勁的錯誤?
“那么——第二輪的第一場比賽,開始!”
因為上午都已經(jīng)出過場,用不著再詳細介紹比賽雙方,朝倉和美等絹旗最愛跟玲都上了擂臺面對面站好后,立刻就宣布了比賽開始。
也許是從頭到尾觀摩了古菲輸給玲的那場比賽從中獲得了經(jīng)驗教訓,又或者因為絹旗就不是那種喜歡戰(zhàn)斗前或戰(zhàn)斗中跟敵人廢話結(jié)果白白送給別人打倒自己機會的白癡魔王。一聽到朝倉聲音落下,絹旗就沖向貌似還沒準備好,正在那拍著裙子上褶皺的玲。
“剛才那么特意叮囑她,實際上潛臺詞是希望她別拼命,差不多就認輸?”
也不知道為啥今天輝夜就是纏上了萊維,到哪都跟在邊上也不去跟后頭那些少女們多聊點girl‘s-talk。明明以前都是因為找人陪玩游戲、找人陪看動畫、找人陪買東西之類的原因才老拽著萊維,今天來看武道會,那些二次元的東西通通沒有……當然,咱們偉大的人民教師哪會計較這些細節(jié)?只要輝夜好好呆著不惡作劇不毒舌不腹黑,萊維其實還算是跟她挺有共同話題,挺能聊到一塊兒的。跟聰明人聊天總是比較舒服的,不是么?
“倒也不是讓她認輸。擂臺上不方便用效果太引人注目的魔法,又不讓使用真刀真槍的武器。規(guī)則這方面對絹旗還是比較有利的。”
“嘁,是不讓用魔法,有幾個人在意過?那個陪我玩了一會兒的女孩,都招出那么大一個背后靈了,還不夠顯眼?也沒見朝倉和美出來宣布取消她的參賽資格。”
依文這話的一點兒都沒錯。盡管高音并沒有先念半天咒文,而是直接就把那個操影術(shù)的影子人偶召喚了出來。可按照一般人的理解,武道會方面規(guī)則規(guī)定不允許念咒,理應只是不方便明‘不允許使用大型魔法’的一個暗示不是嗎?結(jié)果高音都鬧出那么大動靜來,也沒見主持兼裁判的朝倉表示犯規(guī)宣布懲罰措施,觀眾席那邊負責解的茶茶丸也好像完不覺得高音的行為涉嫌違規(guī),當時甚至有幾個比較心思多的觀眾覺得主辦方偏袒名校高材生的高音來著。
“那個超鈴音的目的很顯然就是通過這個比賽讓至少現(xiàn)場的觀眾見識見識這個世界上以往他們所不知道的,從這點上自然鬧大好。規(guī)則當中的不讓使用武器我覺得沒準是為了讓選手的表現(xiàn)給大家更大的震撼,畢竟拿了武器之后做到同樣的事,也容易給人一種‘那把刀好厲害’這類幫自己解釋的安慰錯覺。至于那個不讓念咒,根就是做做樣子給之前在現(xiàn)場的那些魔法老師跟學生聽的吧。”
就跟玩解密游戲時堅信自己的判斷似地,輝夜的語氣就像她在超鈴音的腦子里裝了個翻譯機,能把她的思維翻譯成語音再傳送過來。不過她這番猜測的確幾乎無懈可擊,就連總是眼高于頂?shù)囊牢模己敛华q豫的點頭。
“是啊,所以才叫絹旗要心。如果她的對手也明白這個道理,像高音一樣肆無忌憚使用魔法的話。不管絹旗跟對方的實力對比如何,面對從來沒見過的各種魔法,她的處境就比較危險了。”
只要不是絕對實力上相距太遠,所有能力都擺在明面的一方對一無所知的另一方,誰占優(yōu)勢這是顯而易見的。別看現(xiàn)在擂臺上絹旗開場就搶攻貌似占盡了上風,忘了之前古菲對玲的時候,一開始也是這樣的形勢嗎?
就連觀眾都記得的事,身處擂臺上的絹旗當然不可能忘記。對手穿著那身自己認為很不適合打斗的累贅服裝,卻靈活的跟水里的魚般讓人費盡力也抓不著。但絹旗認為自己的形勢比之前的那個練功夫的少女應該好不少。固然那個少女的攻勢可能比自己還凌厲,可論力氣跟速度,那名少女尚處在一般人類身體的極限范圍內(nèi),不如自己在能力幫助下所能達到的程度,沒看現(xiàn)在自己的對手雖然一直成功避開攻擊,動作姿態(tài)跟表情卻遠沒有上一場那么從容嗎?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絹旗最愛的能力叫做氮氣裝甲。正如這個名字給人的第一印象,這是一種偏重防御的能力。盡管絹旗可以通過操縱壓縮的氮氣讓自己輕松的舉起一輛車,但她的能力最有用的仍舊是那覆蓋身、能做到三百六十度防御至少達到步槍子彈級別攻擊的氮氣裝甲。上一場比賽中,自己這個對手最后所展現(xiàn)出來的攻擊力確實不低。可她的攻擊是‘面’的大范圍傷害,平均算下來應該沒有超過大口徑狙擊步槍所造成的‘點’傷害的威力。
純粹以自己所見判斷,絹旗還是比較有信心擋下對方的攻擊。她現(xiàn)在等的就是那一刻,用不間斷的攻擊逼迫對方反擊,硬撐下對方的攻擊,那么應該就能抓住那個攻擊后的間隙,那就是絹旗的取勝之時。
另一方面,自己不停攻擊也能讓對方?jīng)]有蓄力準備的機會。做足了準備的一拳跟躲閃槍林彈雨抽空反擊的一拳孰優(yōu)孰劣,這個問題的答案實在太簡單了。
“看得出來這個丫頭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很豐富,打起來相當聰明。不過光靠你剛才那么提醒一下,她就算考慮得再周,也不會想到對手跟自己的實力差距原來有那么大。”
輝夜貌似一點兒都不看好在暗部當中獲得了許多真刀真槍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絹旗能贏,而貌似對這一場沒多大興趣,一直在萊維懷里昏昏欲睡、好像吃多了犯困的依文,又一次點頭認同輝夜的法。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一個從就生活在只有科學的世界里的人,突然遇到魔法這類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能不被嚇著就不錯了,又怎么可能做得出準確的判斷呢?她根就不知道該怎么衡量一個魔法師的水平高低。”
正如輝夜跟萊維所,眼下這名對手可以算是她這輩子第一個‘不科學’的對手。縱然是暗部那個專門處理學園都市許許多多見不得光的齷蹉工作的地方,絹旗遇到過比自己強的超能力者、遇到過使用未發(fā)表的最新銳武器的犯罪分子、遇到過來自學園都市之外的職業(yè)殺手、遇到過精通各種兵器的精銳傭兵,可這些都是科學能解釋范圍內(nèi)的人,應對處理辦法也都能以科學為基礎找到。也許暗部也有接到過以非科學的魔法師之流為目標的工作,但或許上頭的人分派工作的時候也有針對性的進行過選擇,反正那類工作不管是否存在,起碼從來沒落到過她們ITEM的四名少女頭上。
如果不是認識了那個人,也許自己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科學不能解釋的東西。
絹旗其實還挺慶幸的,慶幸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世界并非只有科學這個唯一真理,過去一直以為違反科學定律、不可能存在的人和事被告知原來一直就在那里,在那個自己沒見識過的未知世界里。雖絹旗不是那種求知欲特別旺盛的‘問題少女’,但對于一個需要為學園都市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工作的暗部員工,毫無疑問對潛在的危險自然是知道得多清楚好。
現(xiàn)在這個年代,還有人不了解情報的重要性嗎?到目前為止還沒接觸過與非科學方有關(guān)的工作,可誰敢保證從今往后永遠都不會接到那樣的工作嗎?萬一在將來的哪次任務當中,就在以為已經(jīng)將對方納入掌控當中勝券在握之時,對手忽然以自己完無法理解的方式突破了包圍并以自己更加無法理解的方式進行反擊,屆時那就不是擂臺上躺在地上聽裁判宣布輸了這么簡單的事,人家不可能因為自己沒見過魔法什么的,就饒自己一命吧?
得知了這個世界上還存在科學以外的‘常識’,這才獲得了這個在擂臺上、規(guī)則限制以內(nèi)、沒有任何危險的體驗魔法師的戰(zhàn)斗方式的機會,絹旗最愛想斗志是高昂,她那愈發(fā)認真的神情,讓自己的對手,一直笑瞇瞇好像在學校里跟同學玩貓捉老鼠游戲的玲,都有點不好意思再繼續(xù)調(diào)。戲她了。
“你以前沒見過魔法吧?”
一直在躲閃的玲突然停下,抬手擋住絹旗一擊重拳,噔噔噔往后退了三步甩著手很疼似地呼著氣到。
“我以前一直超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科學。”
對方的問題點中了自己在意的地方,絹旗也索性暫停自己的作戰(zhàn)計劃,先停下來聽聽這個女孩打算什么也好。雖絹旗的個性十分好強,但具體到今天的武道會、現(xiàn)在進行的這一場比賽,她倒是沒有非贏不可的意思。與其趁人不備將對手打倒,她更希望能看看對手到底都有些什么樣的手段。
畢竟她之所以會報名參加這次的武道會,最根的原因是為了能見識一下那些使用科學之外的力量的強者。如果見識到那些力量的代價是自己有可能輸?shù)舯荣悾伷煲膊皇遣荒芘紶枆褐埔幌伦约旱臓帍姾脛傩模冻鲆稽c也是可以的。
“是嗎?那讓我猜猜,你之所以參加今天的比賽,目的是希望能在最近的距離、用自己的身體體驗一下那些被你們稱為‘科學’之外的力量,對嗎?”
玲早就看出這一場的對手跟上一場的不太一樣,對這個其實比自己還的少女,賣萌跟惡作劇什么的挺沒意思。就算是整人,也得被整的人‘配合’做出各種慘樣才有趣。一個你怎么折騰他都沒法應的家伙,玲還沒心情浪費力氣去整他呢。
跟上一場那個很有趣的笨蛋相比,自己現(xiàn)在這個對手就比較無趣,于是玲也干脆不浪費表情。
“沒錯。”
雖然這個女孩看起來比自己還,但高級別的能力者里多得是各種各樣的天才,絹旗對于她能猜中自己的目的也不覺得有太多意外。不過若是讓絹旗知道面前這個看起來大概才學中等年級的女孩其實比自己還大一兩歲,恐怕表情就未必能繼續(xù)裝面癱三無下去了。
絹旗最愛,只是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跟不感興趣的事情面前有點酷酷的而已。在熟人面前放開了的她,調(diào)皮起來也挺讓人吃不消的。
“這樣啊……那好吧,反正一些簡單的導力魔法的話,也不需要念咒語之類的,就稍微給你看看吧。”
話音剛落,玲身上立刻出現(xiàn)一圈纏繞著的光暈,還沒等絹旗看清楚那是什么,她一抬手就是一團赤紅的火焰呼地飛出。
“這超是火!?”
等那團火焰嘭的一聲在自己面前炸開,絹旗才回過神來感覺到一點溫度的上升。她的氮氣裝甲不光能抵擋外部的攻擊,凝聚起的氮氣還能減輕外部溫度變化對自身的影響。否則即便那火球沒炸到絹旗,就她那嬰兒般嫩嫩的皮膚沒準也會被超高的熱量灼傷。
“是哦,攻擊魔法里最簡單的火球,貌似這個世界的人對魔法的基想象,也是發(fā)出火球這一類吧?”
天才不一定都得是書蟲,但不看書即便再怎么聰明,又如何學習足夠的知識?來到這個世界以后,玲雖然沒像她的‘室友’那樣成天坐在電腦前頭,但一些她稍微篩選過后認為必要的書籍跟其他資料,多少也是認認真真讀過的,已經(jīng)對這個世界有了初步的了解。
“比起操縱上位元素的那些一般人不太好理解的魔法,我覺得還是基礎元素的魔法比較直觀。就先給你看看這些也就可以了吧?”
不等絹旗回答,玲之前抬起就沒放下的手上又是刮起一陣烈風,被聚集起來的風如刀子般切割著絹旗身體表面的氮氣裝甲。
風刃之后是個看不出有多大殺傷力,卻也讓人無法忽視的水球,再之后則是絹旗的腳底下冒出一根堅硬銳利的石柱。盡管這些攻擊通通沒能擊破那層肉眼看不見的氮氣裝甲,但也總算是讓絹旗與選手席上呆著的她那三名同伴,親眼見識到了最符合她們想象中的魔法——她們聽到了萊維跟輝夜之前的議論,知道那個叫玲的女孩能輕巧的避開絹旗的拳腳是因為她早就暗中給自己加持了一系列能讓速度加快、身體變得更靈巧的輔助魔法。但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輔助魔法又沒加持在她們自己身上,哪有擂臺上橫飛的火球風刃這么直觀?
擂臺上不合常理的情景接連不斷,這回朝倉和美卻沒再動用她的巧簧之舌,尋找各種理由幫觀眾們指出那些更科學的聯(lián)想。估計這是超鈴音一早就設計好的。在最初的幾場比賽中安排的就是幾組戰(zhàn)斗方式更容易讓一般人接受的選手,循序漸進的讓觀眾們接受‘這場武道會不一般’這個概念。大概她也擔心要是一開場就各種魔法滿天亂飛,觀眾們當中,尤其是麻帆良的那群特別會腦補的笨蛋,會立刻把武道會當成個模仿真實背景的動作舞臺劇。
要是大家都把這武道會當一場好戲來看,超鈴音的目的多多少少肯定會受到些阻礙。畢竟到底還是親眼所見的這群人才能當做‘認識到這個世界有魔法的存在’的先頭部隊主力。絡上的視頻流傳再廣也未必真能引起多大的轟動。這年頭屏幕前的觀眾早就習慣了無處不在的各種絢爛特技,盡管在上都喜歡嚷嚷著‘有圖有真相’,實際上光憑幾張照片或一段視頻就對某個離奇事件深信不疑的人并不太多。
何況別忘了麻帆良的魔法老師們,以及這個世界上其他地方隱藏著的那些魔法世界派出來的魔法師。這些人會任由那些有可能暴露自己存在的視頻在上隨意傳播嗎?他們根不需要以黑客技術(shù)跟超鈴音硬碰硬,即便不阻止視頻的傳播,只要在傳播當中加以指向性的引導,讓大家都以為那些視頻是添加了后期特技制作的影片就行了。
“所以,就算這個武道會,大概也只是成功最好、不成功也罷的一個環(huán)節(jié)。想讓世界所有人相信這個世界上的確存在魔法以及其他科學不能解釋的現(xiàn)象,我并不認為只要讓大家親眼看到就足夠。”
輝夜雖然嘴上著對這個不感興趣那個也無所謂,但事到如今,就連吃完遲來的午餐后打算再次上場前現(xiàn)在萊維懷中打個盹的依文,都能看出來這個黑長直宅公主對超鈴音的計劃相當感興趣。
“啊,沒錯。人類一向都是那么愚昧又固執(zhí),就算把事實擺在他們面前,絕大多數(shù)人仍然會堅持自己所謂的‘理性思考’、‘自主思考’,一味的加以否定。”
又來了,明明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自己十歲生日醒來后從此不再是人類這件事,卻又成天擺個高高在上好像‘才看不上你們這些人類呢’的樣子。總感覺給依文起名字的那個人沒準有預知能力,凱蒂只是凱瑟琳的昵稱,卻著實道出了這只真祖的性。就跟那些想親近人卻又老是擺出一副不屑姿態(tài)的貓一樣,這可愛的模樣讓萊維忍不住摸著她的臉輕輕捏了兩下,結(jié)果被生氣的依文張嘴就叼住了食指。
這就當是飯后的甜點吧。萊維自然能感覺到自己的手指破了個洞,點點的鮮血正從那個洞里被吸出。這感覺不像生病了到醫(yī)院去抽血化驗,反而有種不出的快感隱隱躁動。也虧萊維跟這只多年想出早就習慣,要是換了個從來沒被吸血鬼吸過血的來,難保不會露出表情什么的被人當成變態(tài)。
在這之后肯定還有別的手段,不過現(xiàn)在什么情報都沒有,瞎猜也猜不出結(jié)果。
萊維特別有自知之明,他很清楚自己智商方面跟超鈴音不在一個水平。有足夠情報的話還能分析分析,現(xiàn)在這什么都不知道,就連超鈴音的真實目的也只是推測,那么再多想也只是浪費腦細胞徒耗精力罷了。但萊維也覺得輝夜應該是比自己聰明得多,自己做不到的事未必人家也不行。再加上找點事讓輝夜分分心,別成天閑著無聊找自己的茬這就是求之不得,自然不會把那句話出來打擊輝夜的積極性。
觀眾席這邊平平淡淡,擂臺上則精彩紛呈讓觀眾們目不暇接。玲一開始給絹旗演示了幾個魔法之后,就再也不顧及什么規(guī)則不規(guī)則的,各種各樣的魔法跟免費大派送似地施展出來。即便擋住了最開始的火球跟風刃,絹旗也不敢就此判定對手的所有魔法都無法攻破自己的防御。于是兩人的形勢完掉了個個,從一開始的絹旗猛攻玲躲閃,變成了玲站在原地不動,而絹旗則在擂臺上上躥下跳以免自己被那一個個魔法擊中。
盡管到目前為止玲還沒使出任何一個高等級的魔法,可當一個個火球、水球、風刃跟石柱以連發(fā)步槍的射速施展出來,在這漫天彈霧當中還能游刃有余的人也就不多了。
絹旗的氮氣裝甲防御力確實不錯,可若是同一點遭到連續(xù)攻擊,就算單發(fā)威力不足,疊加之后也足以擊穿那層幾厘米厚的壓縮氮氣。事實上只要槍法夠好,一把足夠彈藥的沖鋒槍就可以突破絹旗的防御。而玲對這些火球風刃的掌控,則明顯比一定水準的槍手還高。
才一眨眼的功夫,平整的擂臺就跟被辛勤工作的老牛犁了好幾天似地,入目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地磚,到處都是坑坑洼洼的滿目蒼夷。
“這種攻擊方式,倒是跟我們幻想鄉(xiāng)里的人挺像。”
輝夜的萊維也知道。那個叫幻想鄉(xiāng)的地方離的人都遵從一種符卡規(guī)則進行戰(zhàn)斗。那樣的規(guī)則下,戰(zhàn)斗的目的不是置對方于死地,而是以自己的攻擊破除對方的符卡。正因為這樣的規(guī)則約束,幻想鄉(xiāng)的人們戰(zhàn)斗時更多追求的是攻擊無孔不入讓人無從躲閃,而不是集中一點的絕對傷害威力。這一點萊維早在輝夜跟鈴仙身上見識過,而輝夜跟鈴仙,也是花了不少時間,才把潛意識里的戰(zhàn)斗習慣改掉,慢慢回到正常情況下的戰(zhàn)斗模式。
就像上次面對那個被召喚出來的傳中鬼神,輝夜一開始就是習慣性的灑出讓人無從閃躲的大量魔法彈,忽略了絕對的破壞力。否則以她的實力,最初的那一擊就該能讓那個怪物粉碎。
“結(jié)果,絹旗好可憐……”
“……”
望著那仿佛在瓢潑大雨中努力想避開所有水珠的嬌身影,ITEM沒上場的三名少女都沉默了。她們抱著見識見識超能力跟科學以外的世界的想法來到這里,最希望見識到的就是從就在各種童話神話中讀到過的魔法。但當真正親眼見到時,她們卻沒想到會是以這樣一種方式。
太狼狽了、太慘了、太痛苦了。
就連一向眼高于頂?shù)柠溡俺晾苍诎炎约捍氲浇伷斓慕巧龑φ{(diào)個位置思考后,咬著嘴唇不出話。
自己在場上的話能比絹旗表現(xiàn)更好嗎?即便麥野從來都沒懷疑過自己的實力,此刻也給不出肯定的答案。自己的防御力自然是不如絹旗的。ITEM的四人配置是完美的索敵(瀧壺理后)、陷阱阻礙(芙蘭達)、防御(絹旗最愛)與攻城破敵(麥野沉利)組合。四人當中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并能很好地與隊友有機結(jié)合的能力,麥野縱然是學園都市僅有七位的等級五超能力者,她也頂多嘴上倔強,不會真的就認為自己所有方面任何一切都凌駕于學園都市剩下那兩百多萬人之上。若是真的那樣,ITEM哪還需要剩下的三個隊友?
如果站在擂臺上的是自己,麥野固然不相信自己會像絹旗現(xiàn)在這樣完被壓制、看上去毫無反敗為勝的可能,只要自己搶先發(fā)難,用自己犀利無比的攻擊將對手干掉就自然無需估計對手的手段。可最近一段時間漸漸認識到自己不足的麥野,也不得不承認,在沒有事先得到對方所有情報的前提下,自己那改不了的脾氣注定不可能一對上就拿出力。那么沒有拿出力的自己反被對方這樣打個措手不及之后的結(jié)果會怎么樣呢?
以前的自己,原來只是一只坐井觀天的青蛙。三名少女沉默的對視著,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神里讀到了相同的慚愧。即便不像麥野那樣唯我獨尊自高自傲,就連性格最好的瀧壺理后,過去也難免因為一系列任務的順利而對己方四人的實力有些自滿。
絹旗這場比賽帶給她們的跟上次輝夜那天仙下凡般的震撼還不一樣。那種讓人幾乎都想要膜拜的仙氣其實并沒有對她們造成什么打擊。就連高傲的麥野,都被那時的輝夜給完震住,只覺得雙方根不是一個層次一個世界的存在,就像然不會產(chǎn)生交集的平行線般,自然不會有太多負面的影響。
可現(xiàn)在把絹旗玩弄于鼓掌之上的那個卻是她們的對手,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切身交集的一個女孩。即便不清楚對方的底細,麥野她們也有種感覺,感覺那個外表十分可愛的女孩根就沒使出力,只是在玩耍罷了。
只是玩耍就把自己這邊最堅固的堡壘弄得如此狼狽,原來這個世界比自己以前所知道的大了太多!
“你們倒也不用太在意。”
沉默中的三名少女視線突然被擋住,不知什么時候注意到她們?nèi)说娜R維正蹲在她們面前。
“雖然我也不敢對那個叫玲的女孩有多了解,但基上這個世界能達到她這個水平的高手其實也并不是很多。”
并不是很多,可也并不是太少。這潛臺詞萊維自然不會點明,他是來安慰安撫這三個受到打擊的少女的,可不是來補刀給她們加深傷害的。
“的確你們四個單獨對上她,不管是誰結(jié)果都一樣是必敗。就算是麥野,你的原子崩壞攻擊足夠犀利,可打不中的話結(jié)果也還是一樣。但你們不是ITEM嗎?你們不是四人一組的同伴嗎?一直以來,你們四個都是配合無間才順利完成了那么多困難危險的工作吧?”
三人下意識的點頭。別看麥野總是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樣子,芙蘭達又經(jīng)常琢磨著自己的心思喜歡搶功勞多拿點獎金。但實際行動中,ITEM的這四名少女向來配合得很好,幾乎從沒給她們的對手任何單獨擊破的機會。
“雖然絹旗現(xiàn)在的那個對手很強,比你們?nèi)魏我粋人單獨都強,但如果是換成沒有規(guī)則限制的擂臺之外的情況,如果你們四人能完美配合同心協(xié)力,絕對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
學園都市的能力者最大的弱點就是每人只能擁有一種能力。這導致絕大多數(shù)的能力者都有這樣那樣明顯的缺陷,只要足夠了解他們的能力,并抓住他們的缺陷巧妙的攻擊,那么再強的能力者都有可能被比他們?nèi)醯膶κ謸魯 R坏┤艘窃偈韬龃笠猓瓦B超能力者被無能力者打倒這樣的事,也并非絕對的天方夜譚。尤其是麥野沉利這類攻守極端不平衡的超能力者。
在萊維的認知當中,超能力者里可以幾乎沒有明顯弱點,難以靠計策取巧擊敗的就只有排名第一第二位的一方通行與垣根帝督。除了他們兩人之外的其他能力者,如果對上魔法世界那少數(shù)真正高強的魔法師,或高超的魔術(shù)師乃至圣人,至少幾人聯(lián)合相互配合取長補短,這是有可能獲勝的基前提。
一旦走出學園都市,接觸到這個世界上更廣闊范圍里的那些強者,ITEM的四名少女若是不能一直配合無間,那么她們無疑將面臨極大的危險。萊維這也算是借玲的幫忙,在給這四名少女打預防針了。
不過就像一開始他就留了半句話沒一樣。就算她們四人配合完美,落敗的結(jié)局依然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這種事,萊維自然現(xiàn)在也不會告訴她們。
沒了武道會擂臺的那些形同虛設的規(guī)則和無需拘泥于那個的場地之上,ITEM這四名少女的實力固然能夠得到更好的發(fā)揮。可那樣的話又何嘗不是可以讓玲肆無忌憚的出手?玲的真實實力究竟有多強,萊維能估算出來個大概。若是在一個開放的環(huán)境中遭遇,實在很難ITEM四人能有多大的勝算。尤其是決定一場戰(zhàn)斗勝負的因素除了直接面對面的力量比拼,還有智力上的較量。在戰(zhàn)斗中是否足夠聰明,這就是一個人的實力中的重要一點。
而比頭腦的話,別看能力者強弱基就是比腦子的世界里麥野能站到兩百多萬人之上,萊維并不覺得這個總在自己面前吃癟的大姐,能比得上那只每次都讓自己吃癟的惡魔蘿莉……這些還是以后再找機會讓她們知道。所謂了解真相,也該一步一步來不是么?適度的挫折是激勵進步的動力,過度的挫折打擊了自信那就得不償失了。
要……超不行了嗎?
武道會的擂臺面積比常見的格斗比賽繩圈圍著的那一塊要大得多,相比之下已經(jīng)可以稱之為‘寬闊’。但再大的擂臺也終究還是擂臺,以玲的事,想用最基的初級魔法覆蓋整個擂臺實在沒什么難度。而事實上她也這么做了,絹旗很快就連偶爾閃開一兩個火球、風刃或者別的魔法都做不到。還算高挑的身子縮在擂臺一角,努力演算著把自己的能力在防御上發(fā)揮到極限。一個個魔法在她身周炸裂,盡管覆蓋了整個擂臺后單個魔法的破壞力進一步降低,可還是轟得絹旗身軀不停顫抖,包括她體表那層肉眼不可見的氮氣裝甲,也像個雞蛋殼似地搖搖欲墜。
如果這是在執(zhí)行暗部的任務,那么絹旗無論如何也不會就此放棄,除非自己承擔著斷后的任務而其他同伴又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但凡有可能危及同伴,絹旗都會選擇硬撐到底,事實上過去她也數(shù)次在類似的境況中做出了同樣的選擇。而結(jié)果則是,這名ITEM中防御能力最強的隊員,卻是四名少女中遭受過最多最重傷勢,醒來第一眼看見醫(yī)院病房天花板次數(shù)最多的那一個。
絹旗最愛,最重視的就是友情。
但現(xiàn)在不是暗部里那種你死我活,而是為了親身體驗魔法師而選擇報名參加的格斗賽擂臺。自己此刻的對手就是她報名時最希望對上的魔法師,而對方也正是用最符合大家認知當中的魔法,將自己逼入了動彈不能的絕境。
已經(jīng)可以了。
絹旗的位置正好能過擂臺正中的那個女孩的身子望見選手席的三名同伴、和今天才認識的一眾少女,以及那個正好跟自己視線對上的男人。
已經(jīng)可以了嗎?難道真的要認輸?
絹旗一眼就看懂了萊維眼神跟表情所傳達的意思,但她卻若有若無的搖著頭閉上了眼睛。
不甘心?
肯定可能甘心吧?
上臺之前自信滿滿,結(jié)果不但連對手的衣角發(fā)梢都沒碰著,還被貓捉老鼠似地揪住了尾巴連跑都跑不掉。絹旗固然不像麥野那樣在意自己的面子,卻同樣好強倔強、生性就不愿意服輸。可比起麥野有時候過于執(zhí)著瘋狂甚至失去理智的偏執(zhí),絹旗總能保持相對的冷靜,就像她的能力側(cè)重防御,戰(zhàn)斗的方式也是立足不敗再伺機而動。
雖然不甘心,但在一個擂臺比賽中拼命,貌似也沒什么意義。有了萊維的‘勸導’這個借口,絹旗內(nèi)心掙扎了一會兒后總算是服了自己。她再次睜開眼睛看向站在擂臺外面拍著胸脯好像在自己幸虧沒在擂臺上的朝倉和美,大聲喊了一句‘我認輸’。
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