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靈正談的入港,二腦袋已然帶著幾個村漢拿著家伙事過來了,東西準(zhǔn)備的還算合格。我對江靈道:“江靈妹子,你先畫二十道去三尸符,待會兒我用。”江靈自去一邊準(zhǔn)備不提,我對二腦袋、老倔頭和那幾個村漢道:“你們把木棍均勻地插在土溝兩旁,一邊二十根,不要對應(yīng),要一一錯開,每兩根木棍間距要三米左右。”二腦袋和那幾個村漢也去辦了。我又對二叔道:“二叔,你和老爸把毛線纏在二腦袋他們插好的木棍上,在溝上形成一個。”老爸和二叔也去辦了。
大家都去辦事,只剩下我和何九叔在一旁看著,何九叔饒有興致地:“元方,你倒是天生一副領(lǐng)導(dǎo)像啊,呵呵,不定麻衣神相的威名又在你身上重振天下了。”
我也笑道:“沒想到連九爺爺都知道麻衣神相的傳,呵呵,不過您過獎了,我也是瞎糊弄而已。”
何九叔道:“年紀(jì)大了些,聽到的事情總歸多一些。”
1-9-15 1:1:
我和何九叔著話,二腦袋他們已經(jīng)把毛線給布置好了,江靈也已經(jīng)畫好了符咒,碼在一旁等我用。
我對老爸:“老爸,你和二叔再把墨斗線直拉過去,就架在毛線上面就行了。”我又對江靈道:“江靈妹子,你去把那二十道符咒均勻貼在墨斗線上。”然后我和二腦袋他們端著雞血、酒、黃表紙和香走到土溝岸的中間位置,我把黃表紙按照書中記載的方法疊成一定的形狀,然后點燃,放在酒盞里,等它燃盡,之后,再把酒倒進(jìn)公雞血里,攪勻,用毛筆蘸著混合液,按照書中記載,在地上畫了一個四十平方厘米左右大的圖案,最后把剩余的雞血混合液均勻地倒在圖案周圍地上,窨透。
一切辦好之后,我吩咐大家道:“大家都散開吧,不要太靠近了——老爸,你和江靈你們倆個別動,一人站一邊,就站在毛線兩側(cè),好,準(zhǔn)備好了!”
完,我捻出九根香,點燃,分成品字形插在用雞血畫好的圖案中,后退三步,盤膝坐下,開始念決,眼睛卻一動不動地盯著毛線。
我所用的方法是《義山公錄》里記載的起尸術(shù),憑記憶實施,天知道有效沒有。
山陰下,四周無風(fēng),平靜無異象,我自專心念咒,忽然間,就像是有人扯了墨斗線一樣,整根紅黑色的墨斗線劇烈地抖動了一下,起尸術(shù)果然有效果!
我激動地大氣也不敢喘,繼續(xù)賣力地念決,大概十秒鐘左右,老爸那側(cè)的一張去三尸符騰的向上彈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下,最后竟然啪的一聲裂成了兩半!
我沒有想到那里的陰氣居然如此強烈,竟能把符咒給震裂,但由此我也可確信那里就是尸身埋葬之地?zé)o疑了,因為土溝里別的地方都沒有此處陰氣強烈,如果有一處是尸體埋葬地,那就必在此處!
大功告成,我起身大呼一聲:“好了,就是那里!那個紙符附近,大家快挖。”
二腦袋招呼一聲,幾個村漢一擁而上,扯掉毛線,團簇著開挖,挖了不足半米,一個村漢叫道:“有了,我挖到東西了!”
我們過去一看,卻是一片柳樹枝,盤根交錯折在一起。江靈臉色略變了變,吶吶地了聲:“這是……”
我看了她一眼,她也回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透露出無限的驚奇神色,我問她道:“怎么了?”
江靈道:“尸體要是和柳樹枝纏在一塊,陰氣互生互養(yǎng),總歸不好,我怕這下面有古怪。”
二叔卻道:“再挖!”
大家又挖了幾掀,這次居然又出現(xiàn)了一只類似人手的東西!
之所以它是類似人手的東西,是因為它跟人手的形狀一模一樣,但是顏色卻不對,它的顏色是墨綠色的。
二腦袋和老倔頭他們的臉色也都變了,老倔頭咽了口吐沫:“陳先生,還,還挖嗎?”
我:“不挖怎么辦?繼續(xù)吧。”
幾個村漢朝自己手心里吐了口唾液,繼續(xù)開挖,接下來人的胳膊、腿、身子和頭都出現(xiàn)了,那竟然是一具還沒有腐爛的、面目可辨的尸體,整具尸體躺在無數(shù)柳樹枝編造的框里,沒有衣服,渾身墨綠,顏色濃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我渾身也開始冒冷汗了,但我并不害怕尸體身的可怖,而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如果這真是何厚青的尸體,那么它躺在這里至少也得有三十年了,裸埋在地下三十多年,居然沒有腐爛,這實在是太可怕了,哦,不對,嚴(yán)格意義上來,這不算裸埋,尸體下面還有柳樹枝,那么柳樹枝是誰放的?還有,尸體怎么會成墨綠色?
就在我渾身不舒服的時候,老倔頭卻驚叫了一聲:“老天啊!”二腦袋也大叫了一聲:“我的媽呀!”就像傳染病一樣,那些村漢們也紛紛叫了起來,何九叔還算沉得住氣,沒有叫,但是一臉的不自在顯而易見。
1-9-15 13:35:
老爸問何九叔道:“九叔,這是怎么回事?他們都叫什么?難道這個人不是何厚青?”
何九叔搖搖頭道:“不是何厚青。”
老爸訝然道:“那是誰?”
何九叔沉默了幾秒,然后慢慢地吐出了幾個字:“老倔頭和二腦袋的爹。”
我們瞬間被石化,只覺得脊背上一絲絲涼意直透心房,大家沉默了,粗重的呼吸聲如無形中的壓力,鋪天蓋地而來。或許誰都沒想到,尸體會被掉包,而且居然被換成了老倔頭父親的尸身。
老倔頭的父親失蹤多年,一直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他被山魈給吃了的消息風(fēng)傳大何莊了很多年,但誰會想到他不但沒有被山魈給吃了,而且尸體還保存的好好的。
但是這樣的事實卻讓人沒有絲毫的興奮,因為事實太過于匪夷所思了。
誰干的?這不是我最想弄清楚的問題,我最想搞清楚的問題是這是什么東西干的,是人是鬼?
如果是人,那么從土溝的環(huán)境來看,這絕對不是這幾天干的,也不是這幾個月干的,而是很多年前就布置好了的,很多年前有人布置好這樣的事情,目的是什么?
還有,何厚青的尸體哪兒去了?
一切無從得知,大家仍然沉默。
刺鼻的氣味從尸體周身發(fā)出,大家不自覺地都捂住了鼻子。
沉默中,江靈忽然開口道:“我看先不要管尸體為什么會被掉包,還是把尸體燒了吧,這個尸體被人用藥處理過了,時間久了,后果會很可怕。”
老爸沒有話,而是看了看老倔頭和二腦袋,這兩人才是有權(quán)利決定尸體如何處理的人,但兩人都神色復(fù)雜,默不作聲,他們對自己失蹤多年的父親突然出現(xiàn)一時間難以接受,即便出現(xiàn)的只是尸體。
我們各自想著各種問題,誰都沒有再注意那具尸體,而這時候,一個盯著尸體看了許久的村漢忽然叫道:“媽呀,你們快看,這尸體在動!”
一邊叫著,那個村漢一邊往后退了很遠(yuǎn),驚恐之前溢于言表。
我們看那具尸體的時候,卻是什么變化也沒有,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
另一個村漢故作膽大地嘲笑驚叫的那名同伴道:“看你膽那樣子,它哪兒動了?”
發(fā)叫的村漢焦急地:“徐老三,別以為就你膽大,我可不是咋呼人的,它真的動了!”
徐老三一聽這話,更加放肆地把身體蹲了下來,湊近了去看那尸體,一邊看,一邊:“哪兒呢?哪兒呢?我怎么看不見?”
就在這時,我看見尸體臉上的皮膚真的動了起來,剎那間,十?dāng)?shù)只類似蛆的東西從尸體臉上鉆了出來,然后迅速地跳到了徐老三臉上,鉆了進(jìn)去。
1-9-15 14:6:
第二十六章 夜半敲門聲
這詭異的情形令圍觀之人無不嚇得面無人色,老爸拉著我們就往后退,也就是數(shù)秒時間,在我們原先站的地方,已經(jīng)布滿了從尸身上跳上來的蛆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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