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4-5-17 3:47:
第四九一章 除惡務(wù)盡
我的心立時“砰砰”亂跳起來,緊張地幾乎從腔子里蹦出來!
頭發(fā)變黑了,江靈要恢復(fù)如常了嗎?
江靈要蘇醒了嗎?
“哎呀,這是什么鬼東西!”
我突然聽見蔣夢玄驚叫了一聲,不打算回頭看,卻聽見青冢生道:“是朔月之魂!”
老舅也喊道:“元方,那個鬼東西又從望月身子里出來了!”
不用想,我也知道,望月耗力過多,剛剛從龜息狀態(tài)蘇醒過來,并沒有完恢復(fù),他體內(nèi)的鬼面便趁機(jī)顯現(xiàn)。
萬籟寂也顫抖了一下,那鬼面畢竟也含有他的一部分惡魂。
我立即扭過頭去,只見木仙、阿秀、邵如昕、彩霞等人果然都已經(jīng)醒來,有的在看我,有的在看望月,而望月坐在地上一動不動,面色慘白,雙目緊閉,腦后飄飄搖搖伸出一張猙獰惡毒的鬼面,正呲牙咧嘴陰邪的笑。
我快步朝望月走了過去。
“陳元方,你還沒死啊。”鬼面嘶聲喊道。
“給我滾回去!”
我煩它這時候出現(xiàn),打擾萬籟寂解救江靈,當(dāng)即厲喝一聲,右手握緊,纏繞在臂上的伍子魂鞭立時抖在空中,朝著鬼面“呼”的打去!
但聽“啪”的一聲脆響,鬼面登時不見。
我沒有朝它打,而是在它周邊空中虛打,我怕以伍子魂鞭的靈力,打在它身上會把它打散,饒是這樣,也把它嚇了回去。
打完這一鞭后,我收了伍子魂鞭,目光掃過正注視著我的木仙、阿秀、邵如昕等人,也沒話,又轉(zhuǎn)過身,匆匆回到江靈這邊。
這片刻功夫之間,江靈的頭發(fā)已經(jīng)變黑了一多半了。
萬籟寂袍袖翻滾,雙眼微閉,口中呢喃有聲,不停地念誦,我站在一旁,實(shí)在是感覺度時如年。
“師父……”
我聽見望月緩步走到我身后,低低的呼喚了著我。
他蘇醒了。
我頭也不會,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師父。”
這次是彩霞的聲音,我還是輕輕一“嗯”,沒有回頭,一雙眼只死死盯著江靈。
望月和彩霞也沒有再話,我能感覺到他們正默默地佇立在我身后。
木仙、阿秀、邵如昕都沒有過來,我也沒有再聽見她們的話聲,木賜和蔣夢白表哥都在不停地著,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女人與女人之間的感情太過于微妙,時好時壞,時喜時厭,救了她們不一定高興,傷了她們不一定憤怒。
更何況,我現(xiàn)在心意緊張地只有江靈一個,連她們醒過來都不去看一眼,她們又怎么會過來搭理我?
“哼……”
江靈的喉嚨忽然蠕動了一下,發(fā)出了一絲輕微的悶哼。
我的手也忍不住抖動了一下,攥的死死的,任憑掌心里的汗不斷溢出。
江靈的頭發(fā)已經(jīng)完變成黑色,她那原白的像雪一樣的臉,此時此刻也有了些紅潤。
雖然紗裙還是白色的,但是比之從前,整個人的形容和氣質(zhì),已經(jīng)迥然相異了。
以前是孤寒如萬年玄冰,冷漠似不食人間煙火,飄然如天仙遺世,而現(xiàn)在,又重新恢復(fù)成那個俏麗端莊,倔強(qiáng)中帶著些許溫婉的姑娘。
日期:14-5-17 3:48:
“阿彌陀佛……”
萬籟寂似乎很累很累,就連佛號也的有氣無力,一張慈眉善目的臉上,都是流淌的汗水。
這詛咒雖然是他在二十年前下的,但是要想壓制住詛咒之力也著實(shí)不易。
“呼!”
喧畢佛號,萬籟寂袍袖一揮,一聲風(fēng)起,江靈那把插在地上的金木雙鋒寶劍拔地而起,“當(dāng)”的一聲回到江靈的右手之中。
來奇怪,江靈的手來是捏著訣的,但是那劍飛回去的時候,江靈的手竟然下意識地握住了劍鞘,就仿佛心有靈犀似的。
“劍作坤地鞘作天,煩惱一拋向中原;靈山此去無多路,只在陳生開眼前。”
萬籟寂喃喃念誦了這四句話,驀地將手中念珠一拋,落在了江靈的左手手腕上,還滴溜溜纏了一圈。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萬籟寂雙手合十,深深一揖,只這一刻,江靈的眼皮都在動了!
要醒了!
我心中大喜!
“陳令主,貧僧的事情已經(jīng)辦妥,這金木雙鋒和白色念珠就是壓制江靈施主體內(nèi)咒力的鎖鎮(zhèn),只要這兩件物事不失,她體內(nèi)的凈化之力便不會再出現(xiàn)。”萬籟寂或許是太累了,起話來虛弱至極,身子也搖搖欲墜。
我道:“有勞大師了。您剛才念誦的那四句話是什么意思?是否與我有關(guān)?陳生是否就是指的在下?開眼可是開天眼?靈山又寓指何處?”
萬籟寂道:“令主無須多問,這四句偈言以后當(dāng)有應(yīng)驗(yàn)。”
我雖然心中有惑,但是聽萬籟寂這么,也不好再問,便道:“江靈她是不是馬上就要醒來了?”
“應(yīng)該快了。”萬籟寂道:“今后切記不要經(jīng)常解開鎖鎮(zhèn),凈化之力可以使用,但不可以頻繁,如果頻繁,這鎖鎮(zhèn)終歸也會失去效用。到那時節(jié),可就麻煩了。”
萬籟寂正著話,我突然覺得腳底下有陣陣異動,與此同時,一種不妙的感覺驀然涌上心頭!
萬籟寂也似乎有什么覺察,當(dāng)即停住了話,朝地上看去。
這一刻,卻都安靜了。
什么異動也沒有。
我和萬籟寂對視一眼,彼此心中應(yīng)該都是怪怪的感覺。
“噗!”
猛然間一聲響,一道黑影在萬籟寂背后破土而出,沖天而起!
“老禿驢,我殺了你!”
一聲嘶吼,那黑影瞬間便撲到了萬籟寂的后背上,事發(fā)突然,萬籟寂又是疲憊至極,竟然動都沒動,就被那黑影撲了個正著!
我看的分明,那黑影是阿南達(dá)!
他還沒死!‘
此時此刻的他還是渾身**,但是樣子跟之前又大不相同,周身上下枝枝椏椏,四下里抖動揮舞,仿佛一條人形章魚,一撲到萬籟寂后背上,那些枝椏便將萬籟寂死死地抱住,阿南達(dá)大嘴一張,白牙森然,只聽“咔嚓”一聲響,阿南達(dá)已經(jīng)奮力咬住萬籟寂的后腦!
萬籟寂哼也沒哼,臉上一派雍容肅穆的神色,口中只淡淡地念誦了一句:“阿彌陀佛……”就好像自己是割肉喂鷹的佛祖。
日期:14-5-17 3:5:
我當(dāng)然不能坐視不理!
御氣而行!
我呼的一聲飛轉(zhuǎn)至阿南達(dá)身后,一掌拍向阿南達(dá)的頭頂!
罡氣!
陽極之氣從阿南達(dá)頭頂直灌而下,阿南達(dá)渾身為之一抽,嘴立時就松開了萬籟寂的后頸,周身的枝椏也松開了萬籟寂的身子。
旁邊的彩霞飛身而起,倏忽間已至萬籟寂身邊,抓住萬籟寂的肩膀又飛快離開,脫離了我和阿南達(dá)的掌控范圍。
阿南達(dá)的身子也猛然往下縮去,只聽得“撲簌簌”一陣響動,阿南達(dá)又鉆到了地下,不見蹤影。
“看來阿南達(dá)果然還沒有死!”老爸、青冢生、梅雙清飛身趕來,環(huán)視四周,如臨大敵,其余眾人也都是各個臉色肅穆。
我看了一眼萬籟寂,此時此刻,他就坐在彩霞身邊的地上,盤膝入定,后頸上血肉模糊,白色袈裟都被染紅了一大片,看上去分外驚悚。
但人還沒死。
我心中暗暗搖頭,這至善之體也不知道有什么用,被人咬住后腦勺了,還不反抗。
我深知,就算萬籟寂剛才功力圓滿,阿南達(dá)驟然襲擊,咬住了他的脖子,他也不會向?qū)Ψ绞┮岳笔帧?br />
善,在某種時候,在某種情況下,其實(shí)就等同于放棄抵抗,逆來順受,不死白不死,死了也白死。
所以才會有一句話叫做“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如果是從這一點(diǎn)來看,天道不孤,善惡分明還是需要的。
我看向眾人道:“大家都心,阿南達(dá)不殺了無惡大師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現(xiàn)在在暗處,咱們在明處,一定要注意地下!”
老舅罵道:“這個蟲娘養(yǎng)的怪物跟土行孫似的,怎么防備他?”
我也有些焦急,再看江靈,還是沒有醒來,便對老爸道:“老爸,你站在靈兒身邊,防備著阿南達(dá)去擄走靈兒。”
老爸點(diǎn)了點(diǎn)頭,站在了江靈身旁。
“元方,你怎么不用你的靈眼?”曾子仲忽然提醒道。
“對呀!”我猛然一拍腦門,靈眼相氣,怎么忘了這一茬!
修道者之氣為青,純正平和者之青氣,沛然而起,毫無雜色!陰邪詭譎者之青氣,團(tuán)簇而起,絲絲縷縷,斑駁不凈。
阿南達(dá)是修道之人,其氣必為青色,但是這青色絕非純凈之青,而是以青為主,雜然而起的混青之氣!
靈眼!
我雙目如電,搜刮地面,逡巡四顧,但見一股團(tuán)團(tuán)簇簇、斑駁陸離的青氣沖天而起,正在地下毫無章法地四處游走。
那一定是阿南達(dá)。
我目視梅雙清,示意他跟著我走。
梅雙清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不吭聲。
我循著阿南達(dá)在地下游走的蹤跡御氣而行,梅雙清也就寸步不離地跟在我后面。
片刻后,那混青之氣一頓,應(yīng)該是阿南達(dá)的動作一緩,似乎是想要休息一下,我立即目視梅雙清,手往下指,點(diǎn)了點(diǎn)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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