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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就是貴妃,換旁的人敢為柴銀杏情講理早被各種唾沫給噴嗆著了。
可是貴妃不同,盡管誰也沒攤開誰的心肝肺,可也知道她與柴銀杏之間掐架,眼瞅著一步一步升級,這都鬧到公堂上了。即便是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呢,顧氏洵美嘛看著是挺和善挺開明的一個人,實際上就沒人看到她吃過虧。
哪怕疑似吃虧,遲早也讓她找補回來。
為柴銀杏求情?
天上下紅雨也是不可能的!
“爹,請不得!
貴妃重申。
“你”柴老太太猶疑,她這是胸懷大度,還是拿他兒子不當回事啊?
“娘,你聽我。”貴妃坐到柴老太太身邊,卻是面向柴老爺子,她知道此時真正主心骨是這位柴家當家人。“我不是以德報怨的人,柴銀杏做出這種事,我不會再認她,再叫她一聲大姐。即便爹娘顧念骨肉之情,最終原諒她,我也是同樣的態(tài)度!
“只是,逐出家門這事茲事體大,輕率不得。”
“不逐她出去,難不成還等她再禍害我們其他人嗎?”柴二嫂撇嘴,“弟妹,你有時候也顧念太多,她都把人欺負成什么樣兒了,這次不教訓(xùn)教訓(xùn)她,下次她指不定作出什么事來!
柴大嫂嘴笨舌拙,只恨不得柴二嫂罵一句,她跟著重重點下頭。阿美和四弟是多好的人,柴銀杏竟也下得去手。細想平日柴銀杏飛揚跋扈的一張臉,不禁有些膽寒。
這是連親弟弟都能下得去手的人
“是啊,弟妹,大家都知道你為人寬厚,可是這事兒還是聽爹娘的吧。”
貴妃嘆,她又何嘗不想就此讓柴銀杏臭了大街,神憎鬼厭呢,只是時機未到。
“現(xiàn)在做什么都不是時候,只怕處理不好倒讓人抓住把柄,我們蔑視圣諭!辟F妃見柴家人一個個懵著的一張臉,知道包括柴老爺子都不懂這里面的機關(guān)。
“雖柴銀杏是出于私心將四郎給送上戰(zhàn)場,到底是奉了皇帝頒布的征兵令。若在這時我們家公然把柴銀村逐出家門,只怕有心人利用這一點來作文章,到時候我們柴家名聲臭了倒也還好,如果扣我們頂大帽子,我們心存怨懟,那便如何是好?向來草木隨風(fēng)折腰,上面一句話我們家甚至連命都可能沒了。”
這不怪貴妃想的深遠,主要是她前世侍奉老皇帝,見多了因為一點當初不起眼的新就丟了腦袋,甚至連累族的。
雖他們不過是遠離京失里之外的一個山村,可是畢竟天威難測,難免被捉起典型,當了人家嚇唬猴被宰了的那只雞。
何況柴老爺子底子也不算很干凈,當年被太祖親自下獄的信王舊部。
萬一傳出去,還當柴家對朝廷心存怨恨,到那時事情可就鬧大了。
而事情鬧大,他們就可能掉腦袋。
旁人聽不出貴妃深一層的意思,可柴大刀身是深受其累的,自然也就多想了一層,更聽懂了貴妃隱而未的意思。
“好孩子,還是你想的周到。”柴老爺子嘆,要是把貴妃這腦子移到他家兒子肩膀上,那他可就放一萬個心了。
“啥就想的周到,那咱們就吃這啞巴虧了?”柴芳青愣頭青,直眉愣眼地問。“四嬸?”
“咱這可不叫啞巴虧,陳虎不是去坐牢了嗎?”貴妃表示,她什么都吃,就是不吃虧,尤其是吃起來最憋屈的啞巴虧!
“他夫妻二人謀算自家兄弟,這名聲傳出去,哪個還敢與他們交往?不要生意,只怕以后他們?nèi)兆佣疾缓眠^。我也想快意恩仇,攪的他們天無寧日——可畢竟還是爹娘的親閨女,她不仁,我們不能不義天理昭昭,且看天吧!
不是她圖個好名,不愿出手臟了名聲。
主要是做出這等事,陳家兩口子的名聲都臭了大街了,且有得他們煩呢。
讓她如何出手?人家生意都沒了,要不然也不會把事賴她身上鋌而走險;兩口子一個入了獄,另一個都要瘋魔了。不是家破人亡且也差不離
他們自己作就作成這樣,她就沒什么出手的必要了。
只不過萬一柴銀杏還有一絲喘息之機,她倒不介意默默的給掐死。
但是大張旗鼓的‘復(fù)仇’還是免了吧,她到底還是愛惜名聲的白蓮。
“孽障啊,孽障!”柴老太太自來是疼姑娘的,可是柴銀杏干出這等事,她就再生不出維護的心思。若柴銀杏現(xiàn)在當場,她自己就能上去一巴掌呼死她∝么生塊兒咸魚都比她強!
柴老太太想氣,看柴榕眼淚就多,直把柴榕給哭毛了。
“娘我還活著呢!
“滾!”柴老太太一把薄柴榕,往他身上好頓拍,不知道的還當他自己把自己給告到戰(zhàn)場上了。“話咋這不吉利呢。”
柴榕望天,他活著叫不吉利,難道他嗝屁了才叫吉利?
他娘什么思維?
是不是嚇傻了?
“娘喲,我這是阿美新買的衣裳,你別蹭我一身的鼻涕!辈耖乓姴窭咸忠,忙道:“你們別哭了,我有那么弱嗎?讓你們以為我去了就是去送死——”
沒等完,他就挨了柴老太太一巴掌!鞍,我是我肯定活著回來,都放心吧!
就他這身功夫都不能活著回來,那得什么樣的人能從戰(zhàn)場上回來?大齊是要亡了嗎?
柴榕努力安撫柴老太太卻收效甚微,最后只得任抱任打任哭。
“這可真是”柴大嫂忍不住跟著掉眼淚!鞍⒚溃嗔四懔!
貴妃頭疼,這家人究竟是腦回路太神奇了,還是腦筋轉(zhuǎn)的太慢?
“大嫂”
“嗯?”
“咱家轉(zhuǎn)了軍戶,只怕下次再有征兵,就輪到柴武和柴雙了”貴妃心提醒,果然還沒等她完,就見柴大嫂瞪的眼珠子好懸沒掉出眼眶。
如果之前哭眼淚還是一對一雙的,現(xiàn)在簡直就是淚噴了。
“這殺千刀的柴銀杏!”柴大嫂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也總算切身體會到了柴老太太的心境,殺了柴銀杏的心都有。她寶貝的兩個兒子!
柴文拋家舍業(yè)跟了富家女,連爹娘的面都不見,承歡膝下的柴武和柴雙又隨時可能要去戰(zhàn)場。
“要不,和趙老誠一聲兒,你們這次就和四郎一塊兒去吧!辈窭蠣斪咏(jīng)貴妃提醒,總算想起來。
“?!”柴大嫂嚇的嗷嗷尖叫,“爹,你可不能嫌自己兒子去戰(zhàn)場孤單,就把孫子送去給他做伴兒啊!
柴老爺子一聽鼻子好懸氣歪了。
“閉嘴!無知村婦!”
貴妃撫額,也難怪柴大嫂這么,她就是無知村婦啊。
“大嫂,爹不是這個意思。四郎功夫好,爹讓阿武和阿雙跟去是想著能保護他們,照應(yīng)著些。否則下次征兵令到,阿武他們還是要去,只是身邊就再沒有人能照顧他們,一切只能各安天命。爹反而是為他們著想周到!
柴老爺子直曳,人和人真是沒法比。
他只了半句話,人家就都明白了,柴家人只怕腦袋瓜子捏一塊兒都比不人家一個人,更別提老大媳婦了,好聽是敦厚老實,難聽點兒就是蠢、笨!
“好歹,好歹給我留一個!辈翊笊┛蓿I蘿卜似的,跟公爹講起了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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