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柴榕第一天回京,本想著和貴妃膩乎膩乎,卻不成想讓秦王那一家子又給搞到風聲鶴唳。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以前在明陽城如此,現在秦王都成了他的階下囚了,還是如此,柴榕對秦王一家子的厭惡已經達到峰頂。 顧靜姝和木墩兒都不是傻人,難得人家小夫妻倆團聚,誰也不想橫插在那時礙眼,勉強留下用過膳之后就一起撤了。 他們出院子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黑了,顧靜姝瞥了她這個人小鬼大的外勳,總感覺他不止超出他年齡的復雜。 她怎么感覺他什么都懂…… 當然,指的不是他的學問,純粹是他整個人給她的感覺,說話處事的態度,以及……眼神。 那眼神感覺比他爹還要復雜。 是她最近經歷了太多,腦子有些偏了嗎? “……小姨,慢走。” 顧靜姝回過神,眼神復雜地看到小外甥身后跟著四個大丫環,跟門神一般。 “小姨,你別擔心,出什么事娘都會解決的。”木墩兒旁的不敢說,冷眼旁觀這么久,別管是他家娘娘的真材實料還是狗屎運,他們還真沒出過大錯,這更令他對貴妃有種難以言喻的欽佩。 本來他是未來霸道總裁,穿越來到古代,就該是他的戰場,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結果…… 他幾乎是一路跟著貴妃躺贏。 而又因為受制于貴妃,感覺莫名的酸爽。 這種一言難盡的眼神是怎么回事,顧靜姝揉揉眼睛,身后的丫環已經提著燈籠上前。 她看向木墩兒身后服侍的人,囑咐道:“好好照顧小少爺,地上滑,別摔著了。”然后兩人分道揚鑣,各自回了院子。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顧靜姝身上披著貴妃從明陽城帶來的白狐貍皮披風,并不覺得如何冷。 這些天許是經歷了太多事,縱然天氣驟變,吹著刺骨的風,本該令人頭腦清醒的,偏她更覺腦中一團漿糊。 好像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兩個月前,他們還是明陽城桂花村辛苦求生存的普通百姓;一個月前淪為了秦王府的人質,成為階下囚,現在赫然又住進了將軍府,成了官家親眷。 “……三姑娘小心腳下。”丫環柔聲提醒。 顧靜姝心不在焉地應著,這個丫環相貌柔美,聲音清脆,身上穿的比她們以前穿的要好上幾倍不止。若在以前,她連站在人家面前都是不夠格的。 忽然,她就成了被服侍的‘姑娘’。 她并不適應這種生活和這種服侍,但她看自家大姐似乎天生就該是被服侍伺候的,不論是面對一切未知的這些人事物,大姐好像都能應對得當,游刃有余,好像她天生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著的。 若不是還是自家大姐那張她已經看了十幾年的面容,她真懷疑眼前的姐姐是旁人假裝。 ……一定是最近的生活巨變,令她水土不服了。 為什么她生生有一種外甥不是我外甥,姐夫不是我姐夫,連姐姐都不是我姐姐的錯覺? ¥¥¥¥¥¥ “阿美。” 總算屋子里沒外人,柴榕一把抱住貴妃就不撒手:“你放心,一切有我。” …… 老娘信了你的邪! 第二天中午,陽光正盛。 雪早就停了,整個天兒陽光明媚,照進屋子里來,白晃晃的亮眼睛。貴妃橫躺在床上,側頭看著地上的陽光,一口咬死柴榕的心都有了。 別怪她粗魯,不講衛生,問題是她現在除了牙齒還有勁兒之外,包括手指腳指都懶得動。 是她低估了餓了一個月的武夫的體能! 她還能活過來純屬她特么命大! …… “阿美!你醒了啊!”柴榕嘣的一聲推門而入,渾身使不完的干勁兒,俊臉上的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整個人像是個移動的發光體。 貴妃的氣慢慢消了下去,但還是心有余怨,無聲地白了柴榕一眼。 “阿美。”他嘻皮笑臉地湊上前,儼然偷了腥的貓,難得露出狡黠的神情。 他這難得的智慧體現在她身上,這樣真的好嗎? 用在正用上好不好? “你……”貴妃開口說話,才發現嗓子啞的不像話了。瞪眼睛看了柴榕半天,卻見他只是笑瞇瞇地看著他,寒星一般的黑眸映入的是她似嬌似嗔的一張臉。 “去給我倒杯水來。”她無力的道。 柴榕樂顛顛地跑到桌旁倒了杯水,遞到貴妃手上,果然是冷的。 貴妃又看了他一眼,火氣果然小了些,認命地輕輕呷了一口,潤潤喉嚨。 “你還沒吃飯,我現在讓他們給你做,你先吃點兒墊墊肚子。” 貴妃簡直感激涕零,難得柴榕會體貼人了。 “省得你晚上又沒勁,動不動就暈。”柴榕話一說出口,貴妃好懸沒氣暈過去,可他依然沒眼色地道:“你昨天晚飯也沒怎么吃……是秦王府那些事煩著你了嗎?他們的事你不用擔心,萬事有我。大不了我不在京城待著,咱們去西疆那邊,我負責打仗,你在家負責美美的。” 這就是他說的大不了? 貴妃不知是氣他不知所謂說昨晚的事,還是氣他‘萬事有我’。 “你閉嘴!”貴妃終于氣到看他那張臉也壓不下火的程度,抬手就往他身上掐,奈何他身上全是肌肉緊繃結實,掐了半天掐的她虎口都疼了,愣是沒看柴榕皺一下眉頭。 “——阿美,你別氣,是我錯了。” “你錯在哪兒了?”貴妃氣,撐起半邊身子,雙頰暈紅,媚眼如絲。 看得柴榕心神又是一蕩。 可是錯在哪兒? “哪兒都錯了。”他道,“讓阿美生氣就是我的錯!” 這樣一個老實人都會油嘴滑舌了,貴妃白了他一眼:“我都說多少次不行了?你就只顧你自己!讓你倒水,你也不看看是不是冷的,誰大早上喝冷水,胃還要不要了?!” 可是……柴榕嘴角翕翕,到底沒說出話來。 可是就不是早上了啊,都中午了。而且,怎么沒人喝冷水,他就喝啊。 而且,雖說她說不行了,可是往他身上貼的也是她啊……是他領會錯了阿美的意圖嗎?可是那關鍵時刻,哪有時間領會,腦子都沒時間轉個兒了。 只是這些話他直覺一個字都最好不要說出來。 否則承受的很可能是阿美比現在還要更大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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