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一會兒后，南宮煜才跟她起了正事。
“什么，柔妃壽了？”
聽到南宮煜的話，莫瓊顏微微一愣。
南宮煜點頭：“嗯，我在柔妃身邊安插了不少人，就在昨晚午夜時分，柔妃壽了，不過也不能算是壽，因為長春宮的人除了我安排的人，還有柔妃的一個心腹嬤嬤，其他的人，直到現在都還沒人發現她人已經不在長春宮了。”
南宮煜的話完，莫瓊顏安靜了好長一會兒，心里滋味莫名，南宮煜也不打擾她，他知道她跟柔妃的真正關系，也能理解她對柔妃的這種愛恨交雜。
莫瓊顏對柔妃，實際上并不是如她口頭上所的那般已經毫無關系、漠不關心，對于柔妃，她是恨多于愛，特別是父親死后，她對柔妃的恨達到了一個頂點。
爹從來沒有對不起柔妃過——亦或許可以稱她為，容敏，打從娶還不是柔妃的容敏開始，爹就冒著被人輕視被人笑話以及忤逆父母的壓力，因為容敏并不是一個世家之女，只是一個商賈之女而已。
爹娶她一個商賈之女為正妻，連莫夫人那般世家嫡女都不得不給她讓位自己只能當個歇，而娶之后對她也是百般的好，甚至在她‘死后’，將對她的所有的愛轉移到她的女兒身上。
臨死之前，還愧對容敏愧對莫瓊顏這個女兒，其實莫瓊顏心里清楚，爹根就沒有對不起她們母女哪怕一點兒，若對她這個女兒的愧疚還能勉強算是，那么對容敏，就真的毫無半分愧疚可言。
從頭至尾，該對不起的，只有柔妃！
莫瓊顏恨她，恨容敏的無情無義，恨她這么多年為了西昌國那個國家的狗屁任務而拋棄她爹跟她，更恨她明明已經解了蠱卻還不跟她爹在一起。
她知道柔妃壽去了哪里。但是這又如何？現在爹死了，她再什么做什么又有何用！
“你我該繼續恨她嗎？”
莫瓊顏低聲問道，她能猜得出，此時柔妃應該在爹發墳前跟爹懺悔，可是，她該原諒她嗎？
“我不知道，不過顏兒，你藥尊鼎，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都會陪伴著你，也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南宮煜對她笑道。
莫瓊顏呆呆地看著他，好一會兒后，也笑了，是啊，她現在至少身邊還有他在。
“陪我去一趟吧，我想給爹上柱香，也得跟爹聲對不起了。”
莫瓊顏道，她欠爹一聲對不起，因為她明知道娘還活著，卻一直不曾告訴他。
兩人來到莫侯爺的墳前，果不其然，一道纖瘦的身影已經跪在莫侯爺墳前哭泣。
上一次見柔妃，是在三年多前，從她回京到現在，她一次也沒進宮去看過她，而現在的柔妃，更顯瘦弱了，仿佛風一吹都能把她吹倒的身形，不知為何，看著如此柔妃，莫瓊顏的眼眶微微濕潤。
莫瓊顏走了過去，柔妃，哦不，應該是容敏，聽到了聲音，朝后一轉，顯露出的面容讓莫瓊顏微微驚訝。
眼前這女人，雖然哭得滿臉是淚，但是，那眉眼，那臉型，那模樣，竟然與她有七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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