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大德勝王宮之內(nèi),桑康猛地拍案而起,重重的將手里的玉壺扔在地上,只聽的“哐啷”一聲脆響,這只晶瑩剔透的玉壺,當(dāng)場便被摔得粉碎,里面盛裝的紫色液體在名貴的波斯地毯上到處流淌。√
“這群可惡的漢狗,本王一定要?dú)⒘怂麄儯 鄙?的樕F青的站立當(dāng)場,雙眼充滿了怒火。
見桑康如此暴怒,一眾候立在案前的部族領(lǐng)以及越國大臣們,個個都靜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
“大王息怒!”李懷仁躬身勸道。
“息怒?”
桑康雙眼血紅的望著他,咬牙切齒道:“巴托的叢林鐵獅,盡數(shù)被屠殺于叢林之內(nèi),三千部族勇士,竟然無一生還,你叫本王如何息怒?”
李懷仁暗暗嘆了口氣,又道:“大王,聶錚的兵馬即將殺至湄河北岸,我們必須要盡快將北岸的族人撤到南岸才行,否則,他們抵擋不了聶錚的攻擊……”
他的話尚未說完,忽然,一位身材肥胖的部族領(lǐng),怯怯的道:“大王,要不然咱們還是派人過去求和吧,那群漢狗的火器太過兇猛,再這樣打下去,只……只怕咱們十二部族遲早要拼光。”
桑康猛地扭頭盯著他,眼神森寒無比,“求和?”
肥胖領(lǐng)在桑康那殺人的目光之下,身軀一抖,顫聲道:“我……我也是為了部族著想……”
話音未落,只見一道金色劍氣猛地至桑康手中彈出,當(dāng)場,這名肥胖的部族領(lǐng),他連慘叫都來不及出,那顆碩大的頭顱,便沖天而起。
“噗……”
血濺當(dāng)場,人頭落地。
過了好半天,肥胖的無頭尸身,才緩緩的栽倒在了血泊之武大臣以及部族領(lǐng),個個都面色灰白,暗暗顫抖不已。
桑康目光陰狠的從眾人臉上掃過,淡淡的道:“以后,誰若是再敢提求和一事,便是這般下場!”
李懷仁看了地上的尸體一眼,恭敬的垂道:“大王,如無意外的話,聶錚的兵馬,將會在今日傍晚抵達(dá)湄河北岸,我們需盡快部署。”
桑康冷冷的道:“我們大越部族,在叢林之內(nèi),從來不懼任何敵人,既然這群漢狗敢來,本王便會一個一個的殺光他們,傳令下去,請出蛇神一百零八位大祭祀,在湄河北岸布下萬毒陣,本王定要讓那聶錚知道,在這南越叢林之中,從沒有敵人能夠活著渡過湄河!”
“遵命,大王!”眾人恭聲應(yīng)命。
望著眾人誠惶誠恐的退出了雄獅大殿,桑康將目光投射在了那具無頭尸身之上,忽然,他的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喃喃自語道:“聶錚,既然來了,本王可是替你準(zhǔn)備了一份大禮……”
………………
“咔咔咔……”
茂密的叢林之內(nèi),一輛坦克出陣陣沉悶的轟鳴,不斷的在叢林深處穿行著。
坦克的后面,八千黑鷹將士拉出一條長長的行軍隊(duì)伍,浩浩蕩蕩的緊跟在坦克后面。
今天還是和昨日一樣,聶錚指揮著T34中型坦克在前面破除機(jī)關(guān)陷阱,負(fù)責(zé)給后面的隊(duì)伍開道。
此刻,聶錚坐在坦克之內(nèi),眼睛卻一直借助著潛望鏡,關(guān)注著外面的動靜。
對于昨晚的那場伏擊,聶錚十分滿意。
百帳連營,八千軍火埋伏,殺的巴托那三千叢林死士片甲不留,全軍覆沒。
當(dāng)年巴托這三千死士在這片叢林內(nèi)屠盡漢人十萬大軍,現(xiàn)在還輪到他們償還了。
三千具大越人的尸體,三千顆大越人的人頭,全部被懸掛在赤水叢林的深處,想必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傳到大越部族之內(nèi)。
以桑康那陰狠霸道的性格,肯定會氣的暴跳如雷吧。
“哼,真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莫非,真的以為憑借著兇險(xiǎn)的叢林地形,便能夠囂張橫行了麼?簡直就是做夢!在老子的軍火武器之下,任你們這幫大越土著多么陰狠狡猾,都休想抵抗!”想到這里,聶錚暗暗冷笑不已。
此時(shí),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diǎn)鐘左右,從那太陽逐漸西沉的度來看,估計(jì)再過兩個多小時(shí),天色就會黑暗下來。
“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抵達(dá)湄河?”
正思想之間,坦克車身猛地往下一沉,忽然停了下來。
聶錚眉頭一皺,暗道:“又開進(jìn)了陷阱里面去了?這群大越猴子,還真特么的精力旺盛,這一路上,真不知道他們挖了多少陷阱……”
暗暗嘀咕了幾聲,聶錚打開艙蓋,爬出了坦克。
站在坦克頂端,聶錚定睛一看,頓時(shí)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坦克陷入了陷阱之內(nèi),陷阱的另一頭,寬達(dá)數(shù)米的道路之上,橫七豎顆顆被砍倒的大樹。
這些大樹每一根都有兩人合抱那么粗,就算坦克出了陷阱,到了前面依舊無法順利前行。
見到聶錚的坦克忽然在前面停了下來,頓時(shí),緊跟在后面的姚辰洲、張大壯等兵團(tuán)長紛紛快步跑到了跟前。
他們看了看阻攔在前方的大樹,道:“大帥,前方的道路,被大越人堵死了,看來我們只能派人過去挪開了。”
聶錚擺了擺手,道:“不,為防有詐,先不要派人過去。張大壯,你現(xiàn)在帶領(lǐng)一些人,使用火箭筒將那些樹炸爛。”
“是,大帥!”
接到命令之后,張大壯立即召集了數(shù)十名火箭筒射手,來到坦克附近一字排開,對著阻攔在前方的大樹,就是一頓狂轟亂炸。
轟轟轟!!!
木屑紛飛,巨響轟鳴。
經(jīng)過數(shù)百顆火箭彈的轟炸之后,終于,阻攔在前方道路上的十幾顆大樹,徹底的被轟成了稀巴爛。
這時(shí)候,聶錚命令眾人歸隊(duì),他準(zhǔn)備繼續(xù)指揮著坦克前進(jìn)。
進(jìn)入坦克之前,他忽然問伍玄音,“散人,此處距離湄河還有多遠(yuǎn)?”
伍玄音仔細(xì)的看了下附近的地形面貌,道:“大概還有五里左右。”
“五里……”
聶錚低頭想了想,道:“看來,等我們到達(dá)湄河北岸,天色都差不多快黑了,今天是沒法渡河了,只能等明天一早。”
說到這里,聶錚好似想起了什么,忽然問張大壯,道:“大壯,大越人在湄河那邊,到底集結(jié)了多少的軍隊(duì),飛虎有沒有情報(bào)傳回來?”
“沒有收到情報(bào)。”
張大壯的神情有些憂慮,道:“大帥,從昨天到現(xiàn)在,整整過去了一天多的時(shí)間,飛虎都沒有信報(bào)傳回來。”
“飛虎以及他麾下八十名偵察兵,難道一個有回信都沒有?”
“沒有……”張大壯深深的嘆了口氣,眉心之內(nèi),盡是焦灼,在整個龍虎軍之內(nèi),他和楊飛虎的感情最好,親如兄弟。
如今楊飛虎外出探查情報(bào),整整一天一夜沒有音訊傳回,張大壯難免心中有些擔(dān)心。
聶錚臉色一沉,心中隱隱感到有些不妙,微微沉吟了片刻,道:“大壯,如果飛虎他們有回信,立即通知他們歸隊(duì)。”
“是,大帥!”張大壯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再說什么。
聶錚大手一揮,道:“繼續(xù)前進(jìn)!”
坦克碾壓著一路的破碎樹木,繼續(xù)朝著道路前方駛?cè)ィ靶旭偭瞬坏揭焕锫罚胺降膮擦种饾u稀松了起來,不過,這一帶的樹木卻異常的粗壯高大。
隨隨便便一顆樹木,都有一人合抱以上那么粗。
不知道是不是這片叢林的樹木太過高聳的原因,聶錚總感覺進(jìn)入這片叢林之后,光線有些黯淡,空氣之中似乎彌漫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淡淡霧氣。
“這里好像有些不對勁!”
聶錚心中一動,讓坦克停下來之后,他立即掀開艙蓋,站在坦克頂端打了個手勢,頓時(shí),緊跟在五十米后的大部隊(duì),全部都齊刷刷的停止了前進(jìn)。
見到聶錚神情有異,伍玄音以及十幾名領(lǐng),紛紛策馬趕到了跟前。
“大帥,現(xiàn)有埋伏麼?”眾人疑惑的望著聶錚。
聶錚搖了搖頭,指著前方的叢林道:“你們有沒有感覺到,這片叢林好像有古怪,里面似乎飄蕩著一股淡淡青色霧氣。”
“霧氣?”
眾人怔了一怔,齊齊抬頭朝著前方的叢林望去,看了半天,他們紛紛搖頭道:“沒有看到大帥所說的淡清色霧氣……”
聽聞此言,聶錚暗暗疑惑不已,心道,真是奇怪,為什么我明明看見前方的叢林內(nèi),飄蕩著一股淡青色霧氣,而其它人卻沒有?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突然犯了青光眼?還是我自身的原因?
正疑惑之時(shí),眾人忽然看見伍玄音半蹲在地,雙眼微閉的伸出雙手,緊緊貼住地面,看他那嚴(yán)肅認(rèn)真的模樣,似乎在施展某種詭秘的玄門之術(shù)。
聶錚見狀,不由多看了伍玄音一眼,心想這些人當(dāng)中,只有這家伙察覺到了有些異常,就連站在我身邊的沈紅玉,以她那九品天階的實(shí)力,都無法看見叢林內(nèi)彌漫的青色霧氣。
想到這里,聶錚心中越堅(jiān)定的相信,前面的這片叢林,肯定有古怪。
過了不到一分鐘的時(shí)間,伍玄音終于睜開了眼睛,只見他神情凝重的望著前面的叢林,道:“這附近一帶有陣法的波動,大帥說的沒錯,確實(shí)不對勁。”
此言一出,眾人神情一震,紛紛不由自主的將目光,再次投射進(jìn)了前方的叢林之內(nèi),可是他們瞪大眼睛觀看了半天,還是沒有現(xiàn)聶錚所言的青色霧氣。
聶錚望著伍玄音,沉聲道:“既然有陣法的波動,散人能否將其破掉?”
伍玄音微微沉吟了片刻,道:“大帥,這座陣法很詭異,雖然我能夠探查出類似陣法的波動,但是卻探查不出陣脈的來源。”
聶錚眉頭一皺,道:“此言何意?”
伍玄音道:“這座陣法并非玄門道術(shù)所為,有可能是失傳多年的魔門邪陣,若想破除此陣,只怕我一人之力不夠。”
見他神情如此凝重,聶錚低聲道:“怎么,這座陣法很厲害不成?”
伍玄音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有可能是傳說中的萬毒大陣!”
“萬毒大陣?”
聶錚道:“它到底是什么來頭?”
伍玄音想了想,緩緩的道:“根據(jù)傳聞,此陣乃上古魔門遺留下來的古陣法,威力之大,陣法之詭秘,世間罕見,據(jù)說,此陣只能夠在叢林沼澤內(nèi)布置,因?yàn)樗坏﹩樱瑢谋M方圓百里內(nèi)所有的毒物和瘴氣,相傳在上古時(shí)期,魔門老祖蚩尤,曾用此陣毒殺軒轅大帝的百萬神兵。不過今日我們所見的萬毒陣,由于布陣之人實(shí)力不夠,因此,它最多只能揮出一成的威力。”
聶錚微微沉吟片刻,道:“我的火器能破否?”
“根據(jù)我剛剛探查,此陣的陣眼眾多,應(yīng)該全部隱藏在湄河南岸,北岸這邊根本就探查不到陣眼的動靜,大帥的火器雖然厲害,但是卻無法籠罩方圓數(shù)十里。”
伍玄音搖了搖頭,又道:“此陣至少有上百個活動陣眼,每一個陣眼都需要八品武士巔峰的實(shí)力才能夠擔(dān)當(dāng),這陣法并非定陣,它能夠隨著戰(zhàn)場形勢移動變幻,除非你能夠?qū)⑦@片叢林內(nèi)所有毒物全部消滅,否則,面前有此陣攔路,我們除了迅撤退,別無它法。”
聶錚道:“我們繞開此陣,改道前行。”
伍玄音苦笑道:“我們八千大軍,如何快的過這籠罩方圓數(shù)十里的萬毒大陣,趁著這座大陣尚未完全啟動,我們必須撤離此地,否則,萬毒開啟,遮天蔽日,到時(shí)候,方圓數(shù)十里之內(nèi)生靈枯萎,尸骨無存,除非是擁有絕頂武道實(shí)力,否則,想要在這萬毒大陣內(nèi)全身而退,基本上難如登天。”
聶錚臉色一沉,冷冷的道:“我已經(jīng)率領(lǐng)大軍來到此處,只要?dú)⑦^湄河,便能夠直搗大越的老巢,此時(shí)此刻,你居然讓我撤退?”
伍玄音深深的嘆了口氣,道:“大帥,區(qū)區(qū)一座萬毒大陣,自然是困不住你,但是這八千黑鷹將士若是進(jìn)去,必死無疑。”
聶錚精芒閃爍的望著他,淡淡的道:“假如我有辦法在一夜之間,讓湄河兩岸的叢林及毒物全部都化作虛無灰燼,那么,此陣可破否?”
聽聞此言,包括伍玄音在內(nèi),所有人都心神巨震,齊刷刷的抬起目光,難以置信的望著聶錚。
愣了半響,伍玄音方才深深的吸了口氣,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萬毒大陣必破!”
聶錚眼中寒光一閃,大喝一聲道:“全軍聽令,退后三里!”
“大帥有令,全軍退后三里!”
“大帥有令,全軍退后三里……”
隨著命令一層層的被傳遞下去,這時(shí)候,聶錚緩緩轉(zhuǎn)過身軀,望著前方那一片青色霧氣環(huán)繞的叢林,他的眼神當(dāng)中,忽然閃爍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哼,區(qū)區(qū)一座萬毒大陣,就想讓我撤軍,這幫大越猴子簡直白日做夢,今天晚上,老子就讓你們見識見識‘轟炸機(jī)’的厲害!
上次生日國王贈送的三件生日禮物,那架只有短短三個小時(shí)使用時(shí)間的L-4“蚱蜢”偵察機(jī),一直被放在特殊倉庫之內(nèi)。
本來,以為它沒什么作用了,但是在萬毒大陣攔路這一刻,聶錚突然間腦子一轉(zhuǎn),覺得把它拿出來當(dāng)轟炸機(jī)也不錯。
反正三個小時(shí)的飛行時(shí)間,足夠聶錚把整個越國叢林炸它個稀巴爛了。
現(xiàn)在聶錚唯一要做的,就是多準(zhǔn)備一些炸彈,然后坐在飛機(jī)副駕駛艙之內(nèi),飛到湄河兩岸的上空,不斷召喚出各種炸彈,瘋狂的往大越土著的城池部落里面扔就是了。
那場面,想想都讓聶錚激動萬分。
就在眾領(lǐng)指揮部隊(duì)撤退的時(shí)候,突然間,前方輕霧彌漫的叢林之內(nèi),猛地傳來一陣陣熟悉的聲音。
頓時(shí),聶錚臉色一變,猛地豎起了耳朵。
(未完待續(x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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