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黑色大河中央那蒙蒙的一點(diǎn),突然爆發(fā)出強(qiáng)烈的光線。
這光線如虛似實(shí),刺眼無比,帶著令人顫抖的力量。這力量如白,如陽,如生,仿佛重逾千斤,又仿佛輕若鴻毛,在這光線之中,一切都被撫平,帶著無盡的喜樂……
靈玉感到自己的精神開始恍惚,仿佛被膠住一般,難以掙脫。
這種感覺,好熟悉……
腦子里模模糊糊地出現(xiàn)出現(xiàn)這么一個念頭,靈玉的手掌不知不覺地握緊。厭惡,憎恨,憤怒,負(fù)面情緒不由自主地涌上心頭,與白光帶來的喜樂交纏成難言的滋味。
就在這時,識海中靈光一點(diǎn),靈玉陡然清醒過來。
再睜眼,入目的情景嚇了她一跳。
剛才還在黑色大河中艱難前行,恍惚了這么一下,就換了個地方!
黑色大河變成了白色大霧,在周身彌漫,很像是仙氣縈繞。而白色大霧中,帶著強(qiáng)烈的生機(jī),正好與黑色大河相對。
靈玉抬眼望去,只見白色大霧被黑色大河環(huán)繞,形成了一個圓。
莫非這里就是陰陽魚中心那一點(diǎn),陰極生陽?
還未想明白,周身傳來一陣劍氣波動,徐逆警戒地看著四周,突然露出驚愕的神情。
靈玉心存疑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頓時也呆住了。
只見白霧彌漫的圓圈內(nèi),密密麻麻地席地坐滿了人,這些人形貌各異,衣著不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道有魔,有人有妖,圍著圓心的那一點(diǎn)。共同點(diǎn)就是。他們散發(fā)出的氣勢都十分強(qiáng)大,最起碼也有結(jié)丹修為。他們盤膝而坐,雙目緊閉,似在調(diào)息。
這……最起碼有幾百人啊!
“那是……”妙顏目光一轉(zhuǎn),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人,吃驚喚道。“師父!”
只見她跌跌撞撞地跑進(jìn)人群,在一名藍(lán)衣女子身邊跪下,拉著對方的衣袖:“師父,師父,您怎么了?”
那邊都是閬風(fēng)派的修士?靈玉看著妙顏跑過去。周圍一圈的修士氣息相似,衣著亦多為淺藍(lán)袍服。
她的目光過這一批修士,看過去。那是化陽門的門派服飾。還有赤霞宮的人,接著是幽冥教,真華仙門,紫霄劍派……
徐逆從她身邊走過,走進(jìn)紫霄劍派的人群中,在最前方一名三十來歲模樣的英俊男子身邊執(zhí)劍單膝跪下,低聲喚道:“劍君。”
那是昭明劍君?
靈玉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就看到了不遠(yuǎn)處穿太白宗服飾的一群人。
“師父!”她也奔了過去。
多年未見。蔚無怏的面容沒有半點(diǎn)變化,神態(tài)平和地盤膝坐著,雙手放松。擱在膝蓋上,呼吸平穩(wěn)。
“老師!”蕭正誼也找到了皇風(fēng)書院的長輩。
燕星目光掃過:“掌門?林師伯?岳師叔?”她的師父卻是早已隕落。
枯禪緩緩走進(jìn)人群,在人數(shù)不多的白骨寺僧人旁跪坐下來。合十:“監(jiān)院。”
蔚無怏好像根沒有聽見,仍舊平穩(wěn)打坐。靈玉抬頭,視線過他,看到來多熟悉的人:“丹錦師叔、藍(lán)師叔、秀師叔、方師伯……掌門!”
她臉色漸漸發(fā)白。無論她怎么喚,這些人都好像聽不見似的,逕自打坐。可要他們是死的,卻分明氣息如常,修為仍在。
“為什么會這樣?發(fā)生了什么事?”那邊妙顏終于控制不住,大聲叫了起來。無論她做什么,她的師父都沒有回應(yīng)。
其他人亦是如此。
眾人的視線終于交匯到一起,他們意識到,自己遇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這些二十多年前在戰(zhàn)場失蹤的高階修士,居然都在這里!卻不知道他們遇到了什么,明明活著,卻不言不動,有如活死人。
“會不會只是無暇分心?”燕星詢問地看著他們。
“不可能。”蕭正誼,“結(jié)丹之后,神識何等強(qiáng)大,斷不至于連告訴我們都做不到!”
是啊,靈玉甚至偷偷掐了一把,蔚無怏卻動也沒動。她知道,蔚無怏不愛被人近身,若是以前,別掐他一把,就算挨一個指頭,他都會翻臉。就算他們無暇分心,屬于高階修士的自動防護(hù)也會啟動。
不正常,目前這情況絕對不正常!
“不能動彈?”徐逆眼中閃過一道兇光,掌心情不自禁地握緊劍柄。若是如此的話……
不行,到了元嬰,哪怕身體損毀,都能重新塑造,關(guān)鍵是元嬰,筑基修為根傷不了元嬰。
這念頭一閃而過,便熄滅了,徐逆收束好情緒,站起身來:“看來,此處就算不是大衍城,也跟大衍城有著莫大的關(guān)聯(lián)。”
在場的修士,不是結(jié)丹就是元嬰,甚至還有妖修,除了大衍城,還有誰能驅(qū)策他們?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妙顏的情緒快控制不住了,來少言的她,話卻帶著一股焦躁之氣,“我們剛才還跑不過來,卻突然被移到這里。這些人都不會動,總不會是假的吧?”
“假的?”蕭正誼心中一動,道,“還真有這個可能……”
“什么意思?”徐逆轉(zhuǎn)頭看著他。
蕭正誼:“或許,這有可能是個投影……”
“投影?”燕星不信,“有這么真實(shí)的投影嗎?這氣勢明明是真的啊!”
蕭正誼解釋不了,但他堅(jiān)持:“為什么不能有?化神修士的手段,哪里是我們能預(yù)測的,光是這個地方的存在,就夠詭異的。”
這倒是。其他人心中暗想,若非到了此地,他們都不相信這世上有這么奇怪的地方。
正想著,突然,圓心再次閃動光芒,一個素衣女子突然出現(xiàn),看著他們愕然:“你們……”
靈玉且驚且喜:“方師姐?”
這女子正是方心妍。她的情緒很快穩(wěn)定下來,向他們微笑:“沒想到你們也進(jìn)來了。”
“方師姐,你怎么會在這里?”
方心妍若無其事,向靈玉走過去:“我傳送進(jìn)來之后,找到了溟淵,發(fā)現(xiàn)下面有一件古怪的東西,像是法寶,然后就進(jìn)來了……”
“站住!”她話音未落,人也還沒走到靈玉旁邊,徐逆突然邁前一步,抬劍擋在她面前。
方心妍緩緩抬起目光,露出笑容:“徐公子,雖然上次見面不大愉快,可我們之間沒有深仇大恨,何必在此時尋仇?”
徐逆神情冷峻,目露寒光:“你還要騙人到什么時候?”
靈玉怔了怔,看著他們沒動。
方心妍的笑容沒變,眼睛眨也不眨:“徐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星羅海的時候,我懷疑是不是誤會,但現(xiàn)在可以肯定,絕對不是了!”徐逆緩緩道,“在星羅海溟淵絕地,你助傅長春脫身的手段,是妖族的替影術(shù)!”
“那又如何?”方心妍淡然道,“我由旁道踏上仙路,所學(xué)甚雜,這替影術(shù)又不是只有妖族才能學(xué)。”
“那你現(xiàn)在身上的妖族氣息是怎么回事?”徐逆步步緊逼,“是不是跟人類相處得久了,連你自己都忘記自己是個妖了?”
此言一出,眾皆大驚,他們中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這一點(diǎn)!尤其是靈玉,她有些迷茫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喃喃道:“這不可能,方師姐……”她仔細(xì)地回想,方心妍身上根沒有妖修的氣息啊,在宗門相處這么多年,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徐逆瞪了她一眼,目光冷厲。
“不可能。”靈玉不相信地?fù)u頭:“你是不是弄錯了?方師姐是妖修,她怎么能入門?這些年來,她一直陪伴在方師伯身邊,方師伯可是結(jié)丹圓滿的修為啊……”
徐逆冷笑起來:“我不知道你們太白宗是怎么回事,但她現(xiàn)在明顯有問題!難道你沒有感覺到她身上熟悉的氣息?”
熟悉的氣息?靈玉看向方心妍。修為被禁,神識不存,但修士敏銳的覺識還在,方心妍的身上,確實(shí)有一股似有若無、非常淡的氣息,有隱隱的熟悉感。
突然,靈玉腦中閃過一道青色的遁光,脫口道:“是那個妖修!”
見她意識到問題所在,徐逆的神情緩了下來,仍舊盯著方心妍,手中劍沒移動半分:“在星羅海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你剛剛筑基,境界卻十分穩(wěn)定……沒有猜錯的話,你應(yīng)該是草木一族,筑基丹由各種靈藥煉成,與你的體質(zhì)完相合,能夠完吸收。”
方心妍淡淡道:“我身上的氣息,是哪里沾來的,并不是我自己的。”
“如果你一開始這么,不定我會信幾分。”徐逆嘲弄地,目光更冷。
“就憑這個,你認(rèn)定我是妖修?”方心妍輕輕搖頭,“徐公子,太牽強(qiáng)了吧?”
“是嗎?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跟你同行的那些妖修去了哪里?”
“我過,他們……”
徐逆打斷她的話:“仙城塔樓里,只有妖族的血,我們原猜測,是妖修反目了,可后來卻發(fā)現(xiàn),你一個人身受重傷被留在仙城內(nèi),那些妖修都傳送走了。”
“這有什么……”
“既然塔樓內(nèi)你沒有動手,那么血腥氣應(yīng)該在那些妖修的身上,可是,我在石柱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血腥氣,反倒是你的身上……那些妖修,是被你殺了的吧?”(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jī)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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