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昌和城一路南下,這個把月來,靈玉對大夢澤漸漸失去了興趣。
要大夢澤的物產(chǎn),不可謂不豐富。也許它的靈脈比不上陵蒼,但是,整個大夢澤,幾乎沒有貧瘠的土地,或多或少都有出產(chǎn)。
這么個好地方,卻如此蕭條,不能不,世家們把散修剝削得太狠。
在高湖城逛了兩天,果然沒什么收獲,靈玉也懶得去尋修為相當(dāng)?shù)男奘拷涣髁。到南部溜達一圈,就收點特產(chǎn)去星羅海。
當(dāng)初在星羅海,徐逆曾經(jīng)把一件信物交到她的手上,如今他失蹤了,論情論理,她都應(yīng)該跟雙成見一次面。
想當(dāng)年,雙成曾給他們卜過運勢,徐逆會有一個生死大劫,后來果然應(yīng)驗了。不知道能否請她再卜一卦,看看徐逆如今怎樣。
想到徐逆,靈玉的心情低落。盡管知道他還活著,相信他一定可以掙出一條生路,可不知盡頭的等待,讓人焦躁。
只希望,她在寒鴉山時間旋渦里看到的那個畫面是真的,他們總有一天會重逢。
靈玉決定離開,下樓結(jié)賬之時,掌柜告訴她:“仙客怕是一時走不了了,如今城門關(guān)了呢!”
“城門關(guān)了?什么意思?”
掌柜道:“聽是白家失竊了,竊賊就在城內(nèi),因此封了城門。”
靈玉皺眉道:“附近這么多世家,難道誰想封城就能封的嗎?”
掌柜卻道:“高湖城又不是什么大城,能不能過安穩(wěn)還要看各大世家的臉色。哪里敢得罪?”
“那什么時候才能開城門?”
“頂多天吧,”掌柜笑道,“怕是要仙客多照顧幾天生意了。”
靈玉嘆了口氣,摸了靈石出來:“既然如此。我就在這里靜心修煉幾日!
“仙客盡管放心,我們一定不會打擾,讓您安心修煉!
靈玉回到客房,繼續(xù)修煉。就算城門關(guān)了,高湖城這樣的禁制,對她來來去自如。懶得再多耽擱時日了,晚上直接走人。
“梆——梆!梆!”外面?zhèn)鱽泶蚋穆曇,靈玉收拾妥當(dāng),從窗口躍出。
高湖城的城門禁制面開啟,想要無聲無息地離開。稍微有點麻煩。
靈玉飛了一圈∫到一個相對薄弱的點。
正要破禁而出。忽然感到握,施展出瞬移之術(shù)。
一道五彩光華在她原來立足的地方爆開,引起強烈的靈氣波動。
靈玉驚愕。順著這五彩光華的來處看去,一名修士飛速掠來,直到不遠(yuǎn)處吐。
這是個面相冷酷的修士,外表年紀(jì)不超過三十歲,一身華服,身材高大。一雙眼睛瞳孔偏上,黑少白多,再配上冷峻的鷹鉤鼻,夜色下陰沉沉的令人心驚。修為是結(jié)丹后期,從剛才那一擊看來。實力不凡。
看到靈玉的形貌,他沒再出手,聲音卻寒厲:“你是何人?”
看清此人的涅,靈玉就覺得不舒服♀修士的樣子帶了幾分陰沉的邪氣,屬于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樣貌。
這樣的發(fā)展,讓靈玉感到意外。原以為離開高湖城很簡單,沒想到會有結(jié)丹修士插手。難道失竊的是什么珍稀之寶?
“在下只是過路人!膘`玉道,“今日正要離開,不料城門被封。閣下可是白家修士?”
“既是過路人,好好等上兩天就是,深更半夜,攻擊禁制,要與我們白家為敵嗎?”
靈玉皺起眉頭:“這位道友,我是不是竊賊,你一看便知。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對方冷笑:“你半夜鬼鬼祟祟,還我咄咄逼人?你是哪家子弟,報上名來!”
“我是哪家子弟,有關(guān)系嗎?只要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不就行了?”
這修士道:“得簡單!就算你不是那個竊賊,誰知道是不是同伙?”
看對方這態(tài)度,怕是不能善了了,靈玉沉聲道:“那你想要如何?”
“簡單!”這修士袖袍一動,手中多了一柄五彩羽扇,“既然你對我們白家不滿,那就到白家做客吧!”
靈玉大怒:“閣下如此行逕,未免欺人太甚!”她夜闖禁制不假,對方要搜查也在情理之中?砷_口就要把她留下,甚至把她當(dāng)竊賊一般抓回白家,行事也太囂張了!
“閣下這是不肯了?”這白家修士昂起頭,發(fā)顯得高傲陰沉。
靈玉冷聲道:“你到白家就白家,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對方聞言,目光沉下:“既然如此,沒什么好的!
話音落,五彩羽扇飛起,向靈玉一扇。
靈玉感到周圍靈氣翻騰起來,好像一口被煮沸的大鍋,正冒著熱氣,而她,就如于大鍋之中。
這人態(tài)度如此強硬,果然有點底氣。
靈玉伸指一點,仙書飛出,青藍(lán)色的光芒瞬間鋪開,一個個符文排成序列。五彩羽扇引動的五彩光芒遇到它的時候,停滯了下來。那口沸騰的大鍋,仿佛被扔進了一個巨大的冰塊,瞬間冷卻。
這白家修士頗感意外,下一刻,眼中光芒更熾,五彩羽扇飛起,連連扇動。
紅黃藍(lán)綠紫,五色光芒閃爍于夜空,照亮了城墻的一角。
靈玉還不覺得怎樣,住在附近的低階修士,受到了極大的影響。許多人在修煉時在睡夢中突然被強大的靈氣波動卷中,腦袋好像被什么東西重重地打中,嗡嗡直響,鮮血從眼耳口鼻流出。
這五彩羽扇,其實是數(shù)種磁光,靈玉十分意外,沒想到大夢澤也有精通元磁之術(shù)的修士♀元磁之術(shù),與太白宗顯化、顯宣真人一脈的大有不同≡宣真人曾經(jīng)教授過她元磁之術(shù)的皮毛。她注重的是潛移默化的威力。陸盈風(fēng)也曾用元磁之術(shù)與她切磋過,沒有半點張揚之處。
可這白家修士的元磁之術(shù),走的是完不同的路子。不知道這五彩羽扇是用什么煉制而成的,發(fā)出來的磁光。暴烈無比。
這里是高湖城,白家肯定不止這么一位結(jié)丹修士在此‰到這一點,靈玉懶得與他糾纏。
八化玄真的法陣轉(zhuǎn)為防御,一道青色的劍光飛掠而出,直取這白家修士。
青色劍光看似薄弱,氣勢卻十分強大,速度更是飛快已極,白家修士一驚,來不及思索,一個紙人拋了出來。
“怦!”一聲巨響。劍光擊在紙人身上。紙人失去控制。輕飄飄落了地。
這白家修士心中大驚,這個紙人,是他準(zhǔn)備的防身秘寶之一』想到居然會毀在這個不知什么來路的修士手里。
這人到底是誰?哪個世家出來游歷的?
他還緩過來,天外飛來一道紫色劍光,直塞的面門。
這劍光速度奇快,化出無數(shù)紫色光圈,向白家修士打去。
靠近之后,光圈大爆,雷光閃爍。
白家修士哪里還有時間去纏靈玉?突然被這紫色劍光偷襲,紙人剛剛損毀,倉促之下,他召回五彩羽扇。扇出五色磁光,與紫色劍光相撞。
“轟——”一聲巨響,斗法引起的靈氣波動致使周圍的低階修士重傷,連禁制都晃動了。
“走!”靈玉聽到熟悉的聲音,腦袋一蒙,就見紫色劍光旋轉(zhuǎn)著擊向禁制,與空氣摩擦出劇烈的靳。
禁制應(yīng)聲而破,靈玉似乎忘了反應(yīng),任由來人的劍光卷起自己,從禁制缺口逃遁而出。
這樣的動靜,驚動了高湖城內(nèi)其他的白家修士,很快有人趕過來。
那人的劍氣裹著兩人,來不及什么,一路飛遁。
趕來的白家修士緊追在后。
一追一逃,足足持續(xù)了大半夜,后面的追兵才被甩開。
等到后面不再有人追趕,天已經(jīng)快亮了。
紫色劍光在一處竹林落下,靈玉又聽到了那個聲音:“我,你怎么會在這里?”
靈玉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張臉,微熹的晨光下,眉目清清楚楚。
這是她刻在心里,怎么也擦不掉的容顏。
她踏前一步。
“喂!”來人見她神情不對,有些慌張,“你——你別認(rèn)錯了,我不是……”
靈玉不管他,仍舊往前走。
兩人一退一走,后退的當(dāng)然比不上向前的,很快,靈玉抓住了來人的衣領(lǐng)。
“你——混蛋!”話音落,一拳狠狠地揍在他身上。
“唔……”這人想反抗,又不敢,只能捂著肚子,扭曲著一張臉,“我不是他!”
“揍的就是你!”靈玉一邊一邊又是一拳揍上去,“現(xiàn)在你滿意了?沒有跟你搶這張臉了,也沒人跟你搶身份了,你不用再化名,不用再可憐兮兮地易容,你滿意了?”
對方捂著肚子,什么也沒。
等到靈玉終于打痛快了,他正要話,卻見她轉(zhuǎn)開臉,一只手蓋著眼睛。
心底的內(nèi)疚一下子涌上來,他低聲道:“對不起……”
許久后,靈玉終于放下手,轉(zhuǎn)回頭。
“該對不起的是我!彼嘈χ,“我不應(yīng)該對你這樣的話。”
這人——就是徐正,他此時并沒有易容,頂著跟徐逆一模一樣的臉。
他們在某個層面而言,是同一個人,無論臉還是聲音,都一模一樣。
靈玉只見過一次真正的徐正,熟悉后的徐正,已經(jīng)是徐一的樣子。剛才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的涅,她心里對昭明劍君的恨意不由自主地涌上來。
盡管她知道,這不關(guān)徐正的事,卻忍不住想揍他。
如果沒有徐正,徐逆就不會是這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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