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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映月谷一片哭聲,徐逆有一瞬間的茫然。書由首發(fā)
那個改變他的命運(yùn),讓他幾百年喘不過氣的昭明劍君,居然就這么去了。
他覺得有點(diǎn)奇怪,為什么他可以這么平靜地面對昭明劍君,看著他坐化?
沒有半點(diǎn)恨,甚至連怨都沒有。或許,那對他來,真的已經(jīng)過去了。
靈玉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他緩步而來。
徐逆的心一下子安定了。是的,他已經(jīng)沒有恨沒有怨了,因?yàn)槟且呀?jīng)過去。他有現(xiàn)在有未來,而昭明已經(jīng)沒有了,還有什么可恨可怨的?
“節(jié)哀!”等他走到自己面前,靈玉拍了拍他的手臂。
徐逆淡淡瞥了她一眼:“我不是徐正。”
“我知道啊!你現(xiàn)在跟徐正長得又不一樣。”靈玉笑瞇瞇。
徐逆無聲嘆口氣,繼續(xù)朝前走。
靈玉跟上來,道:“昭明臨死找你做什么?懺悔嗎?”
沉默了走了一陣,徐逆:“算是吧。”
“呵,真不容易……”靈玉發(fā)誓,這句話真的不是反諷。
昭明的坐化,讓靈玉松了口氣。雖然這一百多年,昭明已經(jīng)與死人無異,但他的存在,始終是一個障礙。
只要他活著,徐正必然會內(nèi)心糾結(jié),徐逆或多或少放不下。只有他死了,才能干干凈凈,一了百了。
至此,恩怨皆休。
“靈玉。”徐逆突然低聲喚道。
“什么?”
“謝謝。”他轉(zhuǎn)過身,直視她的眼睛,“謝謝你,一直都在我身邊。”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么……直率地坦誠內(nèi)心,靈玉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怎么突然……”
還沒完,徐逆張開手臂抱住她:“不管紫郢是什么道,我都會一直留在你身邊。”
靈玉默了默,笑了:“好。”
用力地回抱他,回應(yīng)這承諾。
三個月后。紫霄劍派的護(hù)山大陣光芒閃爍,劍石紫光沖天。
紫光聚攏,在徐正手中幻化出一枚光印。
徐正踏出護(hù)山大陣,沈清宵大喜。迎了上去:“恭喜徐師弟!”
徐正淡淡笑著,自從徐逆奪得劍君之位,他一直都壓抑著,直到今日,才算是揚(yáng)眉吐氣。
他終于向世人證明,他有足夠的資格成為紫霄劍派的劍君。
徐逆就站在遠(yuǎn)處,吩咐莫沉:“傳位大典開始。”
莫沉恭聲:“是。”
主殿中,徐逆坐在劍君之位上,看著徐正進(jìn)來。
走到徐逆面前,徐正大禮參拜。
這是他第二次對徐逆行大禮。第一次是徐逆登位的時候,第二次是他傳位的時候。
“請劍君訓(xùn)示。”徐正肅容道。
徐逆淡漠的聲音傳遍大殿:“徐正,你為紫霄劍派劍君,可愿終你一生,不叛師門?”
“弟子愿意。”
“可愿盡你力。將紫霄劍派發(fā)揚(yáng)光大?”
“弟子愿意。”
“可愿以心為誓,維護(hù)宗門?”
“弟子愿意。”
三個問題答畢,徐逆頷首:“好。我以紫霄劍派第二十三代劍君的名義,傳位于徐正。從此刻起,徐正為紫霄劍派第二十四代劍君,望你不要忘記今日之承諾。”
“弟子遵劍君令。”
劍君印信飛出袖口,徐逆道:“融合印信吧。”
印信中。屬于他的氣息一點(diǎn)點(diǎn)抽出,徐正張開手,他手心的光印飛出,化成紫光,沒入劍君印信。
當(dāng)印信里的禁制被重新激發(fā),光芒大亮。他也就成了紫霄劍派新一代的劍君。
徐逆離開劍君之位,看著他登上去。
鐘聲悠悠響起,殿內(nèi)殿外,響起山呼:“恭祝劍君登位,紫霄劍派長盛不衰!”
靈玉站在山門外。聽著這般山呼,狀似哀愁地嘆了口氣:“哎呀,這劍君夫人還沒做過癮呢!”
徐逆虛空踏步而來:“沒做過癮?你是想讓我再搶回劍君之位,還是……”
看到他瞇起的眼睛,還有威脅的語氣,靈玉干笑:“我笑的。徐正那個家伙,送我還不要呢!”
徐逆很滿意她的回答,淡淡含笑:“我現(xiàn)在無門無派,不知程真人愿不愿意收留?”
靈玉輕佻地摸了摸他的臉:“憑這姿色,做個白臉綽綽有余。美人,跟爺回家吧!哈哈哈哈……”
于是,時隔近兩百年,程真人心滿意足,終于領(lǐng)著媳婦回了家。
當(dāng)年,溟淵突現(xiàn)異常,天際落下陰雷,鎮(zhèn)守溟淵的元嬰修士們被嚇了一跳。
靈玉得到這個消息,對徐逆道:“看來,鬼帝也化神了。”
徐逆望著溟淵的方向,久久不語。
短短二十多年,滄溟界的化神修士一位接一位,眾修士們歡欣鼓舞,覺得滄溟界新的時代快要來臨了。而他們這些當(dāng)事人,卻心情沉重。
他們沒有忘記,這些年追查那位幕后人,來多的證據(jù)指向這些該是同伴的人。
到底是齊心協(xié)力開啟天途,還是該防范對方下手?
靈玉從眾人的聯(lián)絡(luò)信件里,讀到了來多的戒心。
“你,這會不會也是陰謀?”靈玉這般對徐逆道,“我們懷疑鬼帝,也許別人也在懷疑我們。該不會這就是幕后人的目的吧?”
“有可能。”徐逆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靈玉不滿:“到底是不是?”
她難得看起來像是鬧脾氣的樣子,徐逆目光含笑。他坐下來,擺起了棋:“昭明臨死前,對我了些。”
“哦?”靈玉從他手中接過黑子,隨便落下一顆。
“先從時間來算,我們八人投生的順序。”徐逆跟著落下白子,“第一個,鬼帝。”
靈玉意外:“鬼帝不是直接逃出的?”
徐逆搖頭:“他逃出來的,同樣是真靈,不經(jīng)過投生,又怎么能得到魂體?”
只有真靈,是變不成鬼修的。
他繼續(xù):“第二個。方心妍。”
方心妍的母體生死樹就在溟淵邊上,她投生極為方便。
“第三個,雙成。”
“第四個,就是你吧?”靈玉插話。
徐逆點(diǎn)頭:“對。接下來應(yīng)該就是那位獸族之主,參商。”
參商降生不晚,可惜靈智遲遲沒有開啟。
“然后,就是你和范閑書,先后投生在玄淵界。”
靈玉感嘆:“不知道懷素和那位簡真君知道此事,會作何感想?”
他們倆不但投生到了一處,而且還同床了三年……雖然那時年紀(jì)還,這緣分可真是不淺。
徐逆哼了一聲:“怎么,你很懷念嗎?”
靈玉笑:“我們那時屁事不懂,你吃什么醋啊?”
徐逆不跟她扯了。反正不過的:“最后一個,是緣修。”
排完了順序,他問:“你看出什么沒有?”
靈玉撐著下巴想了一會兒,老實(shí)搖頭:“不懂。”
徐逆道:“鬼帝是第一個投生的,第十二代天機(jī)子在我投生時做了手腳。鬼帝那時已經(jīng)轉(zhuǎn)生,他哪來的事**縱天機(jī)子?”
靈玉想著,臉上笑容漸漸收了起來。
“但是,從井宿的角度來,這件事很早以前就已經(jīng)動手了。”
第一個可疑人物,就是第十二代天機(jī)子。通過第十二代天機(jī)子,找上了井宿。也是第十二代天機(jī)子。將徐逆的身份偷梁換柱。
這么算的話,第十二代天機(jī)子被迷惑的時間,比井宿還要早,那個時候,鬼帝還沒有投生。
徐逆搖頭:“你的推斷應(yīng)該是正確的,但這件事。我不這么看。”他落下一子,吃了靈玉一條大龍,,“還沒轉(zhuǎn)世之前,我們八人都是大乘修士。同等修為下,算出對方如何投生,并且做好安排,談何容易?將我的身份換給徐正這件事,可以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任何一環(huán)出了問題,都不能成功。”
靈玉仔細(xì)想了想,發(fā)現(xiàn)還真是如此。
首先,實(shí)施這件事情的人選,要擁有強(qiáng)橫的實(shí)力。而且,對方還要有可以蠱惑的理由。最起碼,要算到徐正的誕生,才能將此事利用起來。
其次,是徐逆的生身父母,先讓文芳遇險,讓昭明在關(guān)鍵時刻出現(xiàn),將她帶走。這么一來,文芳遇難而死,沒有人懷疑她腹中的胎還活著——張麟光或有執(zhí)念,但并無影響。
“這么,應(yīng)該是在你之后出生的四個人里?”靈玉扳著指頭數(shù)了數(shù),“參商,仙石,我,緣修。你覺得是哪一個?”
徐逆嘆道:“如果可以直接在你們四個人里選就好了,怕就怕,幕后人并不在我們之中,而我們卻受其挑撥,互相懷疑,自亂陣腳。”
“照你這么,我們還是白猜了?”
安靜地下了一會兒棋,徐逆忽然又道:“焱升應(yīng)該不可能,妖修腦子簡單,他向來風(fēng)格直接。”
靈玉道:“妖修腦子簡單?嘿嘿,我一定會告訴方師姐這句話的。”
徐逆橫了她一眼:“能別打岔嗎?”
靈玉封口。
徐逆繼續(xù)道:“剩下三個人,誰都有可能。”
范閑書簡直就是簡不凡的翻版,這么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正是他的風(fēng)格。而懷素,她可比靈玉陰險多了,轉(zhuǎn)世之后的靈玉,沒有懷素那么重的心機(jī)。至于悟嗔,他干出什么事,都不用驚訝,因?yàn)樗褪莻妖僧。
靈玉感覺好無奈:“為什么我也在懷疑的目標(biāo)中,自己卻不能自證?”
“因?yàn)槟悴皇菓阉亍!毙炷娴馈?br />
好吧。靈玉必須承認(rèn),徐逆這句話得太對了。
“不過,”她慢慢道,“我覺得,你把其他三人——不對,包括紫郢,把其他四個人剔除出去,還是太早了。你就能肯定,他們不是早就埋伏好了后手嗎?大乘修士的手段,我們所知不過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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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狀態(tài)不太好,比較麻木。終于趕出來了,馬上修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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ᝧ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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