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潰的又豈只是憐兒,受到打擊最重的,正是天舒公子。
他覺得自己好像進(jìn)入了一種虛幻的世界,周圍看到的聽到的都是假的。
這不對啊,他以前看過的話不是這么寫的。少年公子初出茅廬,一路有美人相隨相伴,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難道不對嗎?
依蘭他施迷香毀清白,**得她有家歸不得。月兒自己為他偷出家中秘典,卻被背棄,無臉見親人。惜惜他殺了她的情郎……
為什么這些聽起來,他好像是書里寫的反派呢?
不對,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明明是他與依蘭一見鐘情,她卻因為家族之故,不敢出來見他,所以他才自作主張,搶先下手。明明是月兒與他情投意合,自愿隨他離開。明明是惜惜那個情郎配不上她,所以才會跟他走。
是誰,是誰用幻象誤導(dǎo)他?是誰讓她們迷了心竅?
“你們……是不是有人脅迫你們?”天舒公子看著愛妾們,“你們別怕,出來,公子會替你們殺了他!”
崔玉容看著煞有介事的天舒公子,放聲大笑:“天舒公子,到現(xiàn)在你還以為,我們心中愛戀著你?”
“難道不是嗎?你們,你們?yōu)榱藸帉櫍鞒鍪侄危右姷枚嗔耍 ?br />
崔玉容露出嘲弄的笑:“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們會為了你的寵愛爭死爭活?你有什么值得我們?nèi)帲恳粡埡每吹哪槪窟是這一身修為?不錯,你皮相俊美,修為過人,除此之外呢?你還有什么?你覺得憑這兩項,我們就會不顧一切地抱你的褲腿?”
惜惜幽幽道:“皮相好又如何?紅顏如玉。到頭來不過冢中枯骨。修為過人,更是可笑,莫非天底下誰修為最高,我們就要愛誰?若是如此,我們斷然不會愛你,化神修士多了去。”
水月兒凄聲道:“我看得不如兩位姐姐通透,才會被他所騙。可恨后來才發(fā)現(xiàn)真相。他卻洋洋自得。根不覺得對不起我。”
天舒公子只覺得有人悶頭敲了自己一棍,腦袋蒙了。
“我……公子哪里對不起你們……”
“你哪里對得起我們?”水月兒抹掉眼淚,恨聲道。“不提兩位姐姐,你對得起我嗎?我放棄一切,隨你離家出走,我除了你再也沒有別人。可你是怎么對我的?與憐兒暗通款曲就不提了。后來一個一個地招惹女人,一個一個地帶回來。我且問你。如果我一個一個地往家里帶男人,你怎么想?”
“你敢!”天舒公子直覺怒道。
水月兒恥笑:“你看,你往家里帶女人是正常,我往家里帶男人就不行。我心意對你。你對三心二意對我。你還你沒對不起我?你連忠誠的愛情都不能給我,還指望我一直對你死心塌地?”
天舒公子慢慢搖著頭,一臉迷茫。鮮血從他背后的羽翼灑落:“這……這怎么一樣……”
“這怎么不一樣?”崔玉容冷聲道,“我亦是天資出眾。我亦是少年英才,身為修士,我崔玉容哪一點不如你?憑什么我要成為你的附庸?”
惜惜嘆了口氣:“姐妹們,你們與他再多,都是對牛彈琴。我們在他身邊忍辱這么多年,他是個什么樣的人,難道還看不透嗎?在他心里,只有他自己是活生生的人,我們不過是讓他的生活更加精彩的道具。有什么好氣,又有什么好怒的呢?”
她與崔玉容水月兒二人不同,從一開始,她對天舒公子就只有恨沒有愛,委身于他,只是為了給情郎報仇。天舒公子的修為太高,晉階的速度也太快,如果當(dāng)日她不這么做,報仇的可能性低到幾乎沒有。
“公子,不管怎么,有一點要多謝你。”惜惜注視著自己恨了多年,也陪伴了多年的人,“如果沒有你,我今日沒有這樣的修為。但是,我不會感激你,因為這是你給我的報酬。我舍了自身,才得到這樣的機(jī)會,才有報仇的資格。你殺我情郎,這仇我始終要報的。”
天舒公子深吸一口氣,直到此時,他才有了真實感。
他身邊最重要的三個女人,居然各懷心思,都想要他的命。回想起來,其他女人,恐怕也沒有一個可信吧?如此來,從頭到尾,竟然只有一個憐兒,是真心愛慕他的。
“放了憐兒,你們想怎樣就吧。”他恢復(fù)了冷靜。
惜惜掩唇一笑,眼神卻冰冷如霜:“公子,你放心好了。我們的仇人是你,憐兒不過聽命行事,我們不會為難她。”
“誰要你們不為難!”憐兒掙扎起來,大聲怒罵,“你們敢殺公子,就是我的仇人!只要我憐兒活著一天,就會殺了你們!”
“啪!”又是一個巴掌甩到。崔玉容冷冷地看著她:“我不是月兒,同情你,我也不是惜惜,理解你。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自己委屈求不算,還要別人委屈求,像泥一樣被踐踏。你要報恩是你的事,憑什么要我們付出?就是因為有你這種人的存在,他才會來過分,害的人來多!”
“你胡什么!公子哪里害人了?明明是你們這些女人巴著他……”
到這里,惜惜也惱了:“憐兒,你真是愚蠢得可憐。我們?nèi)齻人先不提,公子那些女人里,至少有一半并不情愿跟他,你信不信?”
修為還低的時候,天舒公子靠的是那張臉。修為高了,自然會有許多女人投懷送抱。
但是,這種女人,有幾個是真心愛慕天舒公子?或許有,但絕對不多。
比如水月兒,初時曾經(jīng)付出過真心,被他傷到傷痕累累,自然就死心了。只是那些女人,多數(shù)撐不到那個時候,就被他厭棄了。
“憐兒!”天舒公子出聲,事到如今,他反而冷靜了。撇開在女色上的混亂,他是個貨真價實的元嬰修士,眼下的情形,已經(jīng)很清楚了。
憐兒被控制,他亦被重傷,這幾個女人決定要取他的性命。而凡等人又在旁邊虎視眈眈,他現(xiàn)在該考慮的,不是如何贏得此局,而是如何保住性命。
真是……師父知道,必會重責(zé)于他吧?
“不好,心!”凡突然出聲,身影一晃,向天舒公子撲去。
一直處于戒備狀態(tài)的崔玉容等三女還好,姚潔等正被這突然反轉(zhuǎn)的劇情驚得目瞪口呆,警惕不足。
聽到崔玉容痛罵天舒公子,姚潔只覺得見到他們一行人開始,憋在心里的那口氣終于出去了。
她就嘛,天底下是有那種女人,可崔玉容、水月兒這樣頂尖的女修,為什么要對天舒公子死心塌地?就像田彪的,像她們這樣的大家姐,多得是青年才俊排隊任挑任選,何苦要跟那么多女人搶男人?就算不喜歡那些青年才俊,還有凡這樣的實力派呢!男人多得是,這個不行,換一個就是。
姚潔看得心滿意足,聽到凡的喝聲,向天舒公子看去,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這……怎么回事?
只見天舒公子背后若隱若現(xiàn)的雙翼,漸漸凝實,這是一雙巨大的白色羽翼,張開來,足有十人長。
這天舒公子,居然將羽翼煉入了自身?
姚潔剛這樣想罷,卻見一聲唳鳴從天舒公子口中發(fā)出,他的身影虛化,變成一只覆著硬甲的白色大鳥。
凡此時掠到,一拳擊出。白色大鳥雙翼一展,輕輕松松將他扇出老遠(yuǎn)。
“這……這……”姚潔驚得不出話來。
散發(fā)開來的妖氣,足以明真相。天舒公子竟然是妖,而非人!
怎么回事?從來沒有聽過啊!天舒公子剛才的表現(xiàn),明明與人無異!
下方的靈玉,靜靜地看著一幕,此時輕聲道:“馬上有結(jié)果了!”
徐逆點頭。他已經(jīng)在心中肯定,那位所的暗棋,是凡。而那個攪局之人,則是天舒公子。
從三臺界五千年的經(jīng)歷來看,以此為棋局的兩位大乘,應(yīng)是一人一妖。指點他的那位,是人非妖,埋下的暗棋,當(dāng)然也是人了。
而天舒公子,他來歷神秘,又是妖身,有八成的可能是另一位派來纏住凡的。
方才,天舒公子親口過,這一戰(zhàn)之后,他們之間的糾纏大概就能結(jié)束了,這明天舒公子知道自己身負(fù)的使命。
真是可惜啊,他要是老老實實執(zhí)行使命的話,此刻贏面大的人應(yīng)該是他。偏偏他要去招惹那么多女人,給自己惹出一身的禍?zhǔn)聛恚P(guān)鍵時刻,反勝為敗。
上空,憐兒大驚失色,水月兒和惜惜亦是滿臉驚色。她們跟了天舒公子數(shù)百年,竟不知道他是妖身!
只有崔玉容面露了然:“果然如此。”
“崔姐姐,這是怎么回事?”水月兒心慌意亂。
崔玉容注視著那只白色大鳥,輕聲:“他是妖非人,但身上的妖氣禁錮住了,平素與人無異。我來也不知道,有一次他喝醉了,手上突然出現(xiàn)硬甲,還掉落了一根羽毛,我隱隱約約猜到,但沒有證實,也不敢與你們。”
水月兒和惜惜駭然。妖與人的修煉方式差別極大,她們與天舒公子朝夕相處,竟不知他原身是妖,這怎么可能?她們能地嗅到了陰謀的氣息。(未完待續(xù))
ps:天舒公子看的話太老了,那種橋段早就不流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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