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生意,做不得啊!”
施世綸震驚完后,便一臉嚴肅的對賈環(huán)叮囑道。
在他眼里,賈環(huán)畢竟還只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而已,考慮事情恐怕沒有那么周。
而他作為長者、長輩,應該給他講清楚。
對于這樣的長輩,賈環(huán)從來都是恭敬有加的,他笑道:“沒事伯伯,侄兒已經(jīng)將九成份子都送給了太上皇,就留了一成,不會真攢下一座金山銀海的。”
施世綸聞言松了口氣,然后看著賈環(huán)連連點頭,道:“好,好啊,我先頭聽了你的一些事,還不大信,和鎮(zhèn)國公府的牛繼宗談過幾次,也以為他夸大其詞,只是看在先榮國的面上,褒贊過多。如今看來,你確實不凡。只是,你要記住,一定要走正道,唯有正大,方能光明。”
“呵呵,什么叫祖宗余蔭,無外乎此。”
又被不厭其煩的施世綸教導了大半個時辰后,賈環(huán)才領了個支船的對牌,暈暈乎乎的和韓家三兄弟出來了,翻身上馬,勒韁騎行后,苦笑道。
韓讓笑道:“環(huán)哥兒,也是你自己上進有能為,值得他們教導才會如此。否則的話,你真當這些軍中巨頭們閑的沒事做?同是榮國子孫,先前怎么不見他們?nèi)ソ虒愀系拇蟾缍鐐儯俊?br />
賈環(huán)曳笑道:“這世上肯上進有能力的人不知凡幾,但最終大多數(shù)人的格局都十分有限。我們必須要認清這一點,定位好自己的位置,才能時刻保持謙虛求進的心態(tài),不會因此而沾沾自喜,進而驕妄自大。這不是大而化之唬人的話,而是我們必須要做到的。”
韓家三兄弟聞言后,都笑了,韓大道:“先前我們還擔心你年紀太,又有那么多大人物愛護著寵溺著。會讓你飄飄然自大起來。現(xiàn)在看來,卻是我們多慮了。”
賈環(huán)哈哈大笑道:“也沒多慮,無非是在和自己的心做斗爭罷了。我雖的好聽,但我又不是圣人。哪里就能到便能做到?還是需要哥哥們的監(jiān)督提醒。”
韓三癟嘴道:“環(huán)哥兒,你雖然年紀比我們,可我總覺得你心智比我們還要成熟,哪里還用我們監(jiān)督你?”
賈環(huán)笑道:“有句話怎么的來著哦對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亦有一得。”
“臭杏,討打!”
“哈哈哈!”
“駕!!”
灞河位于神京城東,為環(huán)繞神京的八水之一。
早有靖海侯府下人引著賈環(huán)一行人,前往碼頭處,指認靖海侯府福船位置。
靖海侯府為將門,上下行駛的為軍令,門中對牌猶如虎符一般。
賈環(huán)將虎符遞上后,留在船上的二十多水手船工方列陣,恭迎賈環(huán)等人上船。
上下皆不茍言笑,規(guī)矩森嚴。
福船。在明代原指的是海船。
鄭和下西洋時乘坐的寶船,原型就是大福船的一種,具有當時世界最先進的水密隔艙技術。
不過,大秦時代的福船與前朝又有了些變化。
海船依舊是舊時福船模樣,但內(nèi)河船卻不同。
海船船體下尖上寬,重心在上部寬闊處,所以能抗的鄒浪和海風。
而內(nèi)河船通常是樓船,或為載物,或為載人,因此上下皆寬。并且常起高樓,重心不穩(wěn),若在海上,通常一個大風大浪就要翻船。
但如今內(nèi)河船同樣采犬密隔艙技術。船體兩側(cè)除卻槳輪外,還有兩扇蓄力帶動的轉(zhuǎn)輪。
再輔以風帆之力,故內(nèi)河福船之速,要遠甚于普通的樓船。
但尋常商人或者豪門卻不能擅自建造內(nèi)河福船,因為福船屬于戰(zhàn)船。
靖海侯府的這艘福船并不算太大,前后長度大概在八十多步左右。
樓高三層。除卻水手船工之外,還可載人六十。
大致瀏覽了一圈后,賈環(huán)比較滿意的點點頭,雖然陳設簡單粗獷,但并不粗糙。
總之,非常結實實用。
而且,船體兩側(cè)和船樓隱秘角,都有非常隱蔽的弓弩射擊口
“劉管事,不知我何時能夠接手這艘船?我還要往上安置一些東西,一些貨物和我的親兵也要提前上船。”
賈環(huán)看著福船上的中年管事,問道。
這位滿臉疤痕,一只眼睛椿剩下一個黑疤的男子,看著賈環(huán)道:“爵爺,從卑下核實完對牌起,這艘船就已經(jīng)在爵爺?shù)闹笓]下了。不過,卑下有一事想。”
賈環(huán)看著這位渾身透出彪炳氣息的漢子,沒有像以往那樣胡亂開玩笑,因為他知道,此人身上的傷疤,百分百都是為國征戰(zhàn)而留下的。
他沉聲道:“你是船上的行家,我雖然沒經(jīng)過大事,但也知道,凡事最忌諱的,就是外行插手內(nèi)行。除了內(nèi)眷之外,上了船后,若遇到情況,你的算。”
獨眼龍男子聞言,一只眼中閃過一抹激賞,他拱手道:“卑下不敢b里是大秦內(nèi)河,不是海外,所以多半不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當然,如果爵爺信得過我劉舵,某縱然拼卻性命,也不會辜負爵爺?shù)男湃巍!?br />
賈環(huán)哈哈笑道:“嚴重了你剛要的是什么事?”
劉舵道:“其實就是此事,船上自有親兵家將安置的位置。卑下方才注意,爵爺似乎已經(jīng)留意到了一些射擊點。除卻這些外,其實還有一些。雖然在內(nèi)河上應該不會出現(xiàn)什么岔子,但我家將主曾過,將門中人,從來不將希望放在僥幸上,所以卑下希望”
賈環(huán)明白:“你不用了,親兵上船后,由你安排就是。正好,我的親兵多是弓箭手。”
劉舵聞言后,一張刀疤臉上鋼出一抹短暫的笑容,應了聲。
賈環(huán)又環(huán)視了圈,而后問道:“明日出發(fā),什么時候能到揚州?”
劉舵道:“我們從灞水出發(fā),而后入渭河,再經(jīng)渭水入黃河,而后經(jīng)大運河入揚州。因為我們的船是福船,速度遠快于普通貨船,所以最多半月即可到達。”
賈環(huán)沉吟了陣,道:“我們還要在金陵停靠一日。”
劉舵道:“那也無妨,可以先入秦淮,在金陵靠一夜后,再入揚州古河。”
賈環(huán)想了想,笑道:“還真多虧了當年隋煬帝挖通一條大運河,把黃淮兩河勾連,不然我們可就要繞原路了。”
劉舵點點頭,看著賈環(huán)的眼神發(fā)有好感了,顯然,他沒想到賈環(huán)能對水路也有了解,道:“是。”
賈環(huán)點點頭,道:“若沒其他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之后就會有人和貨物上船,麻煩你們了。”
劉舵沉聲道:“卑下職責所在,不敢稱煩。”
賈環(huán)笑了笑,又打量了他一眼后,便和韓家兄弟下船了。
“這個人是個高手。”
再次翻身上馬往回走時,韓大忽然開口道。
韓讓也點頭道:“至少六品。”
韓三嘖嘖了聲,忽然笑道:“這忠靖侯,看樣子還真不是迂腐的人。我就嘛,守著那座銀海,隨便撈一都是銀子”
韓大瞪了他一眼,道:“人家自己都了,他不是迂腐不知變通之人。只要沒有將銀錢耽于享樂,如何用不得?”
韓三訕訕一笑,而后轉(zhuǎn)移話題道:“環(huán)哥兒,都姑蘇揚州是世間第一等繁華之處,咱們這次去,有機會逛逛不?”
賈環(huán)哈哈笑道:“自然少不得要去開開眼界,好回來跟奔哥兒他們吹噓吹噓。”
韓三性子活躍一點,看著賈環(huán)忽然賊眉一笑,道:“環(huán)哥兒,我還聽金陵城外秦淮河,還有揚州城外的胸淮河和瘦西湖上,畫舫遍布,都是花船,嘿嘿,咱們也有機會見識一番?”
賈環(huán)面色古怪的看著他,朝他使了個眼色,韓三領悟后,果斷頭也不回的向后加鞭一催,促著馬匹猛然朝前一躍。
這才將將的,避開了身后呼嘯的馬鞭聲。
勒住馬匹轉(zhuǎn)過身,韓三一臉冤屈的看著鐵青著臉的韓大和面色不悅的韓讓,以及幸災樂禍的賈環(huán)。
他委屈道:“我就去看看,又不是真上去”
“還敢放屁!”
韓大是真的有些火了。
韓讓也沉聲道:“我們知道你只是好奇,可這些東西連好奇的心都生不得。你有了這個心,就會想著真去見識★面有什么你難道真不清楚么?老三,你要注意了。尋常人去了那里頂多就是壞了名聲,可從武之人根骨不壯前就去那里,毀的就是根。”
韓三垂頭喪氣的點點頭,道:“我錯了。我就是看環(huán)哥兒左一個歇右一個歇的往家里領,才忍不酌奇的”
“我艸!”
賈環(huán)笑罵道:“三哥,你忒不地道,為了脫身把我往下拉不過你是白費心思了,大哥二哥肯定相信弟的自制力的。咱們將來是真要上疆場的人,我可不會自己把自己給坑了。”
韓三鄙夷的撇撇嘴,明顯不信這話。
賈環(huán)見韓大和韓讓兩人有開口勸他的意思,頓時頭大,連酶著天色道:“看,飄雪花了[們快回去吧,還有正事要辦呢。”
罷,揚起馬鞭抽在馬臀上,大笑著躥行出去。
韓家三兄弟見狀笑罵一聲,卻不敢耽擱,連忙催馬而行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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