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接下來的仗不知道要打多久,而士兵們都累了一晚,體力上要是跟不上來,戰(zhàn)斗力自然就下降了。所以蔣浩然命令除jǐng戒的人員外,其他人直接進地道加緊休息。只要挺過了今天白天,如果薛岳順利的話,用一天時間殲滅沒有指揮系統(tǒng)的7師團,應(yīng)該問題不大。那樣晚上他們就可以軍突圍,白天肯定不行,鬼子天上有飛機,一旦發(fā)現(xiàn)他們,后路就會被堵死,而前路也不通,那樣死的就不是7師團,而是他們了。
蔣浩然到指揮部的時候,電訊班已經(jīng)開始往外搬電訊設(shè)備了,但每一個人都躡手躡腳的,讓蔣浩然好生奇怪。剛想問,孝就出來了,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指了指里面,只見陳依涵身上蓋了床薄棉被,卷縮在沙發(fā)上睡得正香。孝輕聲告訴蔣浩然,姐姐整晚都沒有合眼,總是嘮叨著為什么要“盼望鬼子造出那種子彈,”還親自熬了一鍋米粥,是要等蔣浩然回來看著他喝。誰知蔣浩然和劉鶴一就是半個斜,可能實在是太累了,沒堅持住。
蔣浩然掃了一眼,桌子上真的有一碗白米粥,還騰騰地冒著熱氣。雖然鬼子物資里吃的不多,但罐頭和壓縮餅干也夠旅吃兩三天。此時能喝到一碗熱的白米粥,絕對是一種很奢侈的享受了。被人記掛的感覺真的很好,尤其被一個絕sè美女記掛那就更是好到爽了。
問過孝,得知他已經(jīng)吃過,料想陳依涵也不至于虧待孝。蔣浩然也不扭捏,白米粥就牛肉罐頭,不到兩分鐘就將早就餓癟的肚子搞飽。
此時天sè已經(jīng)漸亮,不準(zhǔn)鬼子的飛機什么時候會來轟炸,指揮部肯定是不能睡覺。蔣浩然吩咐孝,先去看看劉鶴的新指揮部設(shè)在哪里,自己隨后就到。卻被告知,參謀長早就修好的新指揮部,所需物品也早就搬了進去,只等著蔣浩然了。
“嗨b個王八蛋,難怪我要他在地道里弄一個指揮部,他一臉的壞笑,原來早就弄好了?床怀鲞@個一開口就露出兩顆牙齒,整個一麻將牌四萬樣的家伙,腦袋還不是一般的好使?”蔣浩然這一聲呼,讓孝也忍俊不禁,明顯怕驚醒陳依涵,趕緊捂住了嘴巴。蔣浩然沒有料到,他這一打趣,直接讓劉鶴在將士們口里改了名,叫“四萬”了。
蔣浩然轉(zhuǎn)身,輕輕地連同棉被一起將陳依涵抱起,姑娘臉上淚痕未干,卻帶著淺淺的笑意,腮紅臉粉一如雨后桃花。如果不是孝在一旁,蔣浩然肯定忍不轉(zhuǎn)嘬上兩口?赡軐嵲谔哿,以至于蔣浩然將她抱到指揮部都沒有醒。
指揮部建在鎮(zhèn)子中段的一個山坳處,從外面看不出什么異樣,就是一個樹枝雜草的山包。走進里面才發(fā)現(xiàn)南北縱深的中間,幾個火把照亮著一個寬敞的大廳,足有三四十個平方。電訊兵正忙著架設(shè)電臺,劉鶴和五六個人正聞一張桌子在比劃什么。有人發(fā)現(xiàn)了蔣浩然的到來,立即就挺身敬禮叫了一聲:“旅座”,所以的人都開始挺身夾腿,孝立即上前,兩只手連擺,又指指蔣浩然背著的陳依涵。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不再開口。劉鶴一笑,干脆又在桌子上比劃起來。
指揮部棉被不少,孝立即就在角落里打了一個地鋪。蔣浩然輕輕將陳依涵放在地鋪上,又在她的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輕笑道:“幸伙!”言語間駒無盡的愛憐。
蔣浩然剛一轉(zhuǎn)身,地鋪上的陳依涵就微睜著一只眼,瞄了一眼,看到蔣浩然離去,才睜開她那黑珍珠般好看的眼睛,沖著蔣浩然的背影嘟嘴、聳鼻做了一個俏皮的鬼臉,又甜甜地閉上了眼睛。
蔣浩然看了一眼劉鶴正在桌子上比劃的東西,是整個鎮(zhèn)子粗略的地形圖,上面明確地標(biāo)著機槍火力點,各營的兵力布防、炮營的位置,以及地道的出口分布。一看這就是科班出身的杰作。蔣浩然看了劉鶴一眼,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黃埔的?”
“啊!”劉鶴一愣,隨即就明白了,“第八期,步兵科。”
“都休息一下吧!鬼子一定是先飛機轟炸再來攻城,接下來的絕對是硬仗,不定晚上我們還要突圍,不能把體力都透支了。”蔣浩然擺了擺手,打了一個哈欠,抱了床被子就在陳依涵身邊躺下了。
劉鶴好半天才接受蔣浩然這種跳躍,嘿嘿地一笑,吩咐眾參謀也休息一下。好在鬼子的棉被夠多,不但在地道上面鋪了幾層,士兵們蓋的都足夠。
蔣浩然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朧中有人遺自己的手臂,叫著“浩然”。睜開眼睛一看,陳依涵一臉焦急地蹲在他身邊,使勁地推著他。
蔣浩然忽地坐起,“幾點了,鬼子飛機來了沒有?”
“十一點了,鬼子飛機沒來?薛岳的問責(zé)倒是來了。”陳依涵揚了揚手里的電文,沒好氣地道。
蔣浩然頓時就覺得頭皮發(fā)麻,這太不正常了,一把拿起電文看了起來。果然是薛岳的問責(zé),直指蔣浩然謊報軍情,以敵人指揮部被殲為幌子,為了自己突圍,不惜騙友軍強行攻擊,致使友軍陷入敵圍傷亡慘重。現(xiàn)整個萬家?guī)X一帶已遭敵人飛機猛烈襲擊,部隊被迫線退往德安。
“怎么會這樣?”蔣浩然也傻眼了。他卻不知道,今天凌晨66軍軍長葉肇和74軍軍長俞濟石,兩人一合計,都覺得蔣浩然不可能能端掉rì軍7師團的指揮部,純粹就是算計他們兩軍四個師,為他蔣浩然強行撕開敵人的防線,好趁機突圍。所以兩個人根就沒有向敵人發(fā)起攻擊,只是往敵人的防區(qū)扔了成噸炮彈。而岡村寧次卻利用這個時間即刻向狐求助,用運兵船將第九師團的中川廣和一個大隊的rì軍,從潘陽湖緊急運往7師團。結(jié)果等天一亮,敵人的飛機就將他們炸得一塌糊涂。rì軍7師團和14師團趁機就向他們兩路夾擊,致使他們不得不線后退。
兩個軍長立即就將一切過失,歸罪于蔣浩然謊報軍情,而薛岳在找不到合理解釋之前也只有瘍相信。好在這一切的冤屈,隨著軍統(tǒng)局的情報證實,rì軍7師團指揮部,包括師團長間雅晴在內(nèi)的,17名大佐以上軍官,的確于當(dāng)晚被人殲而大白于天下。但已經(jīng)是兩天之后了,蔣委員長盛怒之余,也只是將66軍軍長葉肇撤職永不錄用,而草草收場。
至此,rì軍7師團和14師團已經(jīng)會合,將薛岳的第一兵團徹底堵在了德安。而蔣浩然的南山dú lì旅,也徹底淪為rì軍中的“包子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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