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趣的一幕，讓氣氛變得不那么壓抑了。
齊晉笑道，“傻子，有錢了就只想吃個香蕉啊？”
秦書淮搖搖頭，一正經地道，“那當然不是。有錢了我要買地、買宅子，再雇幾十個人給我種地，伺候我！還要娶老婆，怎么也得娶上五六個，個個都要貌比西施的！”
齊晉搖搖頭，道，“你子，就這點出息啊？”
秦書淮做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道，“那還要怎樣？人活著不就為了這點事兒么？”
齊晉喝了口茶，沉吟了會，道，“既然如此，為何要離開江河幫啊？你要的那些東西，幫里遲早能給你。不就是宅子美女嘛！”
秦書淮臉上是一派無拘無束，手心卻有些出汗，這話要是回答不好，自己生死難料。
扭捏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齊晉又道，“怎么一下子又跟大姑娘似的了？有話就直吧。”
秦書淮道，“那我真啦？”
齊晉點點頭，“。”
秦書淮清了清嗓子，道，“因為在江河幫不痛快！我都聽了，來幫里已經決定要推舉我做白虎堂的香主，后來就因為背后有人我壞話，硬是讓我當不成了！”
他將自己當不上香主的原因歸結為有人壞話，一派孩脾氣，再次表現自己的“幼稚”。
齊晉又怎會不知邱大力不推舉秦書淮的真正原因？只是他自然不會破。
略一沉吟，接著淡淡一笑，“哦？誰你壞話啦？”
秦書淮道，“誰知道？那人自然不會當我面了。反正那天我就在會場，朱雀堂的老道和玄武堂的老劉也都推舉我，可我師父卻不答應。您想想，那是我師父！要是沒人在背后挑唆，他可能不答應么？”
一派義憤填膺的表情。
齊晉搖頭笑道，“就為了這點事就不痛快，就要走啊？你子，難怪你師父老想打你，我都想打你了。”
秦書淮一臉認真地道，“人活著不就是為了個痛快嗎？就拿我師父打我來吧，我知道他是為我好，而且我還知道當初我一怒之下殺了段玉成，是他上下奔走才保了我的命，所以就算他打我那也是痛快的！要是能幫他殺敵，幫他排憂解難，那就更痛快了！幫主你是不知道，當初我和我師父聯手殺那個叫什么、什么沙震天的漕幫副舵主，那打得叫一個痛快！”
齊晉饒有興致地道，“哦？怎么個痛快法啊？”
秦書淮便將當時的情形添油加醋地吹噓了一番，的唾沫橫飛，一臉興奮。
仿佛在他看來，為有恩于自己，對自己好的人賣命，就是莫大的痛快！就差沒給邱大力當條狗也痛快了！
若是齊晉真的相信他是這么想的，那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了。一個心無城府的十六歲子，只要對他施點恩惠就會死心塌地為你賣命，而且又是天賦奇高前途不可限量的少年，誰不要這樣的手下？
這無疑比直接表決心要高明地多。
齊晉安靜地在一旁聆聽，雙眼灼灼，始終盯著秦書淮，仔細地觀察他的每一個表情。
完大戰沙震天，秦書淮又迫不及待地要大戰運棋風時的情景，仿佛忘記自己來這里是做什么的了，端的是一個愛出風頭的少年輕狂的做派。
齊晉笑著擺擺手道，“我知道你這次立了大功，就不要再吹啦！”
秦書淮這才罷休，然后委屈地道，“幫主您也了，我立了大功，可幫里還是有人我壞話，所以我咽不下這口氣！大丈夫上哪不能尋得幾尺天地，您是吧？反正我可不想在這里受氣。”
齊晉臉色漸沉，威嚴地道，“胡鬧！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何一點氣就受不住了？你當江河幫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秦書淮正拿著另一個香蕉，一聽齊晉發怒便立即將香蕉放下了，一副不甘心但又不敢頂撞的樣子。
齊晉見狀臉色緩和了一些，道，“就你這副樣子，能帶好一個堂口嗎？”
秦書淮立即道，“怎么不能帶好了？我帶的甲字番不是好好的。”話剛一出口，他又語氣低落地道，“可惜弟兄們死了！他a的漕幫，遲早有一天我要找他們算賬。”
得眼圈微紅。這個倒不是他裝的，畢竟那么多弟兄在一起也混了好些天，他對這些人早有了感情。
齊晉道，“得好！有仇必報，這才是大丈夫所為！但是你要報仇，就憑你一個人么？離了江河幫，你還怎么報仇？”
秦書淮悶聲不話，眼睛呆呆地看著某處。
到了這個時候，該表演的也表演完了，該的也了，自己的人設也已經架起來了，那就是一個幼稚單純的傻子，但是講義氣，愿意為對自己好的人賣命。
這樣的人是當權者最喜歡的。
白了，他就想讓齊晉知道，自己是一條很好忽悠的狗！
言多必失，多自己穿幫的概率大。至于齊晉信不信，那已經非他能掌握的了，總之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輸贏就在此一搏。
現在該輪到齊晉做決定了。
齊晉也默不作聲地看著秦書淮，眼中的神情極為復雜。
“怎么，又不話了？”
“沒什么好的了，心里難過。”
“難過什么？沒給你做香主？”
“不是，給弟兄們報不了仇，這才難過。”
“行了，老實呆在幫里，這仇會有機會給你報的。”
秦書淮繼續不話，像是耍起了孩脾氣。
齊晉長嘆一口氣，道，“起來吧！你想做香主，就給你做香主！”
完，目不移神地看著秦書淮。
秦書淮一激靈，這就成了嗎？一股狂喜的熱血直涌上頭。
正要應答，忽然想起不對，要是此時展露興奮之色，不正好證明自己是沖著香主的位子來的了么？自己辛苦架好的人設要崩了！
現在自己的形象就是一個愣頭青，并不是因為做不成香主才離開的，而是因為有人在背后壞話！
好險，差點被這老狐貍給繞進去了！
于是又強行把喜悅壓了下去。
道，“您要我做這個香主也可以，但是我有兩個條件。”
齊晉笑道，“不是你自己要做香主的嗎？我讓你做這個香主，怎么又跟我講起條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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