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淮站著調(diào)息了一會,很快就恢復了大半的真氣。
見女帝手下,最有威脅的只剩下那三個紅精衛(wèi),便沖了過去。
那三人也不笨,眼見大勢已去,便立即閃身逃跑。
秦書淮想追,卻見魔教中已經(jīng)沒什么高手能跟上這三人的速度了,心想自己一人去追他們?nèi)耍綍r候未必能討到什么好,而且現(xiàn)在燕無月已死,魔教將有異變,自己得看著燕悔之上位才行。
便放棄了追殺。
此時,女帝帶來的西域精衛(wèi)幾乎全部戰(zhàn)死,而青衣軍也潰不成軍,四處逃散。
只有二使徒?jīng)]跑,他只是呆呆地抱著女帝,坐在地上。
吳烈?guī)е一鹌斓牡苄謱⑺麍F團包圍,一個個無不血眼通紅地看著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剝皮拆骨!
卻聽梅印之悲慟地仰天長吼道,“教主……駕崩了!”
所有魔教教徒無不悲痛欲絕,驟然跪地!
齊聲悲呼!
“教主仙去,于我等何忍!教主仙去,唯萬古長存!”
巨大的悲呼之聲直沖云霄,繞城而動,震人心魄,又讓人不禁動容。
卻在此間,忽聽一聲長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燕無月已死!燕無月已死!”
笑聲狂放而刺耳。
卻是二使徒。
他已狀若瘋魔,神智癲狂了。
吳烈悲憤難當,拿起刀發(fā)瘋似的沖去,指著二使徒道,“你這狗賊,今日我要將你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個什么顏色!”
罷,一刀捅向二使徒的胸口。
卻見二使徒并不閃避,大笑著迎接長刀沒入他的身體。
吳烈一愣。
他知道憑自己的身手,是絕不可能傷二使徒分毫的。
其他人也都一怔。
有些人原本都想沖上去幫忙,見到這副光景,就知道不需要了。
二使徒微微一笑,對吳烈道,“吳烈兄弟,容我給夫人整理下發(fā)髻。”
著,他輕輕地撫起女帝已亂的長發(fā),將它捋整齊了,撥到耳后。
然后,輕輕地抱住女帝。
“秋葉,我來了!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
袖中,一柄匕首頓出,隨后扎進了自己的脖子。
呲!
鮮血飆射,如同綻放的禮花,在陽光下璀璨而瑰麗!
二十六年仇恨,十六載苦心經(jīng)營,終于在這一刻,全部化為塵土。
燕無月、二使徒、女帝,或許都得到了解脫。
此一戰(zhàn),魔教終于重重地傷了元氣。
燕無月、二使徒、五使徒、趙無痕全部戰(zhàn)死,燕悔之、沈溪、六使徒、七使徒重傷,教中精英,差全部淪喪!
整個蘭州城,都籠罩在巨大的沉痛之中。
連續(xù)數(shù)日,滿城素衣白帆!
除了魔教教徒,還有不少城中百姓、士紳,都自發(fā)地為魔教教主祭奠。
魔教,已得蘭州城人心。
唯一沒怎么受傷的梅印之,暫時接過了魔教的大權(quán)。
他下令蘭州全城戒嚴,嚴防本教以外任何人接近內(nèi)城。
包括秦書淮!
秦書淮被吳烈請到了外城一家客棧暫時休息,并告訴他,近幾日還是不要進內(nèi)城的好。
此一役魔教元氣大傷,自有各種流言四起,很多人相信,這件事跟秦書淮有關(guān)。
為什么?
秦書淮明知二使徒是叛徒,明知明堂埋著炸藥,卻沒有通知他們。
而且,最重要的是,秦書淮是朝廷的人。
而朝廷,就是日月教的敵人——蘭州全城戒嚴是為了什么?不就是防止朝廷來攻?
這般推測之下,誰不會給他打個問號?
秦書淮也知道此時自己身份敏感,于是就耐心地等。
魔教新任教主不繼位,他絕不會回去。
三天過去。
十二月二十三。
重傷的燕悔之在“天罡還魂丹”的作用下,終于可以站起來了。
于是,魔教在內(nèi)城舉行教主歸天大典!
這天上午,下了一場極大的雪。
蘭州城內(nèi),一片白色。
秦書淮穿了一件白袍,走到內(nèi)城大門口,高聲喊道,“日月教故友秦書淮,前來祭典燕教主!”
門卻是不開。
秦書淮再喊,“日月教故友秦書淮,前來祭典燕教主!”
卻聽城樓之上,一人悲憤地高罵,“姓秦的,你少在這假仁假義!快快滾回去,我教并無你這等好友!”
秦書淮知道進城無望,便單膝下跪,沖設(shè)祭典的巡撫衙門方向鄭重一拜。
這是姿態(tài),他必須做給魔教人看,因為他還要與魔教和談。
同時,這也是禮數(shù),因為他既然認了燕悔之為兄弟,那么燕悔之的父親亡故,他必須有此一拜。
拜畢,他回到客棧。
繼續(xù)等燕悔之的信息。
連續(xù)兩日,并無消息。
他有些不安。
燕無月已死,正所謂群龍不可無首,照道理燕悔之應該即刻繼任教主才對,為何到現(xiàn)在都沒有消息?
難不成魔教就教主人選發(fā)生了分歧?
燕悔之畢竟年幼,論能力或許梅印之更適合繼任。
如果真的是梅印之繼任,那情況就不妙了。
從梅印之戒嚴全城,并且不讓自己進內(nèi)城來看,他對自己、對朝廷仍然充滿了敵意。
他決定,如果再沒消息,他就進城查探。
無論如何,燕悔之必須繼任魔教教主!如果梅印之敢覬覦教主之位,他必然要拼盡全力鼓動燕悔之去奪回來!
燕悔之有資本,因為他有吳烈、沈溪等人的支持。
又過一日,仍是毫無消息。
只是他所住的客棧,普通賓客全部被請出去了,只剩下他一人。
蘭州城的形勢,越來越詭異。
十二月二十六,夜。
又下了一場大雪。
連同前幾日的大雪,城內(nèi)積雪已可沒膝蓋。
客棧外,肅殺悲痛的氣氛已經(jīng)漸漸消散,城內(nèi)的百姓該準備過年,還是準備起過年了。
畢竟,這是一年里最大的事情,即便在兵荒馬亂的年月,只要有家,就不會更改。
秦書淮在屋內(nèi)烤著火,喝著悶酒,心煩意亂。
卻在此時,有人敲門。
開門,只見吳烈連門都不進,急忙道,“秦幫主!少主要見你,快快去吧!”
秦書淮一聽臉色微變,立馬道,“吳旗主,你教少主還沒有繼任教主之位嗎?”
吳烈道,“秦幫主去了便知!”
“好,那咱們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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