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皇趙皓滿懷對顧聞的怨念努力發明皓衣賺錢的同時,大楚皇宮里皇帝項燕也在念叨著顧聞。
項燕今年六十歲,在壽三百的頂級豪杰中,還只能算大齡青年。
經過幾百代不停吸收智慧與美貌并存的貴族美女的優秀基因,項燕絕對是大帥哥一枚。
項燕身高兩米,膀闊腰細,身形挺拔。皮膚白皙光潔沒有一絲皺紋,足以秒殺一群年齡少女。
頷下一綹黑亮的胡子,根根不亂。睿智而明亮的雙眼中重瞳隱現。
項燕正站在長樂宮中一個用白紗遮蔽起來的巨大物件前,目光深邃,低聲輕吟著:
“我出我車,于彼牧矣。自天子所,謂我來矣。
召彼僕夫,謂之載矣。王事多難,維其棘矣。
我出我車,于彼郊矣。設此旐矣,建彼旄矣。
彼旟旐斯,胡不旆旆?憂心悄悄,仆夫況瘁。
昔我往矣,黍稷方華。今我來思,雨雪載途。
王事多難,不遑啟居。豈不懷歸?畏此簡書。
既見君子,我心則降。赫赫南仲,薄伐西戎。”
這時項燕目光一閃,聽見背后細碎輕微的衣帶拖地聲。
項燕微微一笑:“月兒,你又蹺課偷跑出來了?“
粉紅衣裙一晃,七公主項明月跳過來抱住了項燕的胳膊,使勁搖晃著嘟嘴道:
“父皇,岑老夫子講的課太沒意思了。'萬民為水,君王如舟'。這些道理我五歲就懂了。”
項燕對這個最的女兒最是溺愛,用大手揉揉項明月的頭發道:
“我們家月兒當然是最聰明的。岑老學識淵博,卻總揀這些看似淺顯的道理來講,自有他的一番深意。你看章兒不是聽得入迷,從來不曾走神,更別逃課。”
項明月搖頭把項燕的手晃開,皺皺鼻子道:
“六哥那種老古板,我可學不來。我又不要領郡治州,學那么多干什么?”
項燕笑著搖搖頭,對這個精靈古怪的女兒無可奈何。
項明月打岔道:“父皇,自從前線大勝,你就經常獨自跑到這長樂宮來,是為什么呢?”
眼珠一轉,項明月接道:
“這次西線大捷,憑顧聞發明的魔火蜘蛛剿絲機。莫非父皇想學高曾祖皇爺爺,也要發明點東西出來?”
項明月所的高曾祖,名叫項由儉,乃是大楚皇族的一朵奇葩。這位皇帝登基以后,不愛權勢,一心搞些稀奇古怪的創造發明。
現今大楚皇宮中大半家具、用器、機關都是出自項由儉之手。
項由儉還發明了很多奇特的物事,大部分沒人知道是拿來做什么用的,被他部封存在長樂宮中。
項燕臉色有點古怪:“月兒,自你從西線巡視下來,幾乎每天都要提到顧聞這個奇怪的伙夫。我們皇族的公主婚配可是要伯爵以上的世家才行的。你可不要被幾頓飯就收買了。”
項明月滿臉通紅:“父皇你胡些什么呀?我才13歲,才沒想那些亂起八糟的呢。
“顧聞他只是菜燒得很好吃,嗯,還有會發明些東西,對了,還有詩還寫得不錯,還有好像歌也唱得不錯…咦,好像他會得還挺多的?”
項燕一捂額頭:“完了,還沒想?我要叫東廠把顧聞抓過來削成太監,看他敢勾引我的寶貝女兒。”
項明月氣得用拳頭使勁捶打項燕的胳膊:
“哪有這回事?父皇你太壞了!顧聞好歹發明什么蜘蛛繅絲機立了大功,哪有立功不賞還要把人家削成…削成…”
項燕詭異一笑:“哼哼,你真以為魔火蜘蛛繅絲機是顧聞發明的?”
“難道不是他?”項明月驚訝道。
項燕突然一揮袍袖,一股勁風將眼前的白紗卷起,露出了下面的物事。
項明月瞪大了眼睛:“怎么這里還藏了一臺繅絲機?咦?好像跟我在神機營看到的樣品有點不同?這臺繅絲機哪里來的?”
項明月突然醒悟:“難道?這是高曾祖皇爺爺造出來的?”
項燕點頭道:“猜對了。這臺繅絲機確實是先太上曾祖皇造出來的。”
項明月驚訝道:“那不是我們大楚兩百年前就有了這種利器?為什么當時不用到戰場上呢?”
“每年因為通過蛛絲橋沖上城墻的尸魔戰死的精銳戰士可不在少數,甚至好多次被攻破了城墻。”
項燕看著項明月,嚴肅地:“明月,我今天所的,都是家族秘辛,出了這個門不可告訴任何人。
“據皇族內史記載,先太上曾祖皇發明魔火蜘蛛繅絲機后,就準備大規模生產投入困虎山前線。”
“但是皇族長老會經過討論,卻凍結了這件利器,一直封存到現在。”
項明月迷惑道:“為什么?難道是怕軍隊尾大不掉故意消耗?或者是要利用蛛絲橋練兵保持尚武?還是為了利用尸魔排除異己?”
項燕欣慰地笑道:“不錯,月兒你果然是我們皇家的優秀血脈。沒有婦人之仁。已經學會從多方面考慮問題。”
“但是真正的原因并不是你所的哪些,至少不是主要原因。”
“月兒,你也巡視過困虎山戰場,上過城墻親眼看到過尸魔大軍了。你對尸魔大軍的印象是什么?”
項明月想了想,回答道:“像灰色的洪流,大海的浪潮,幸虧有天險雄關阻擋,不然人族十分危險。”
項燕摸摸胡須道:“確實如此,所以才會有尸魔大潮之稱。既然起洪流,你還記得時候我跟你講過的關于上古禹圣治水的故事。”
項明月揚著下巴,得意地:“當然記得啦,鯀堵禹疏,堵不如疏嘛。哦!我明白了,是堵不如疏!”
項燕點頭道:“對了!這群來自死靈位面的尸魔,只要有人死去,尸魔的數量就可能增加,只要有尸氣存在,就能不斷重生。”
“所以尸魔的數量遠遠超過人族。沒有一座雄關能任憑尸魔的沖擊而屹立不倒。”
“蛛絲橋的存在,其實是讓尸魔大潮有一個泄洪閥。尸魔一**打過來,其實是添油戰術,總會被墻頭上占盡優勢的人族戰士消滅掉。”
“而尸魔有這樣一個發泄的途徑,自然不會將副注意力放到攻擊城墻上。”
項明月恍然道:“所以保留這樣一個通道,戰士犧牲的成,遠遠于關城被毀,人族在平等的環境跟尸魔對抗的成。”
項燕贊許道:“正確,戰爭是商業的延伸,一切都是按成導向的。用較低的成,換取較高的收益,這就是戰爭的真諦。”
項明月又疑惑地問道:“那為什么這次顧聞造出繅絲機,我們又把它用上了呢?”
項燕道:“原因有兩個,第一,顧聞提出繅絲機的提案,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這樣東西。如果我們再強行停止這個項目,皇族就將會因為罔顧民眾性命,成為眾矢之的。”
“第二個,據線報,大巫師布蘭克已經準備放棄價值有限的魔火蜘蛛,開始使用新的戰術。這個時間點上利用魔火蜘蛛的剩余價值,打造我軍必勝的信念。這是兩利的事情。”
到這里,項燕忽然伸出手掌向繅絲機拍出。他出招不快,也沒什么風聲罡氣。
但是精鐵制造的繅絲機卻像塊豆腐一樣,瞬間被碾成了粉碎。
項燕道:“我已經征得長老會的同意,從所有內史和宮廷史中,將所有有關繅絲機的信息部抹去。”
項明月笑道:“父皇,你居然敢修改史書,你這是作弊。我現在都不相信岑老夫子講的古代歷史了。”
“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每一個新的勝利者,都有權修改和重新表述歷史。這才是歷史的真正面目。明白了嗎?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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