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聿很肯定地道：“很有可能。你們看那大猩猩的樣子，尤其是那雙眼睛，相當之靈動，明顯一副靈智已開的樣子。再看它們的戰術，居然還懂得中間開花制造混亂吸引注意力，再一舉殲。這絕不是一只懵懵懂懂的大猩猩所能做到的。還有它的戰斗，我覺得也有修練的痕跡�！�

    其它的龐士元沒有什么想頭，到戰斗，他就開始回想。

    他這一回想，也就點了頭，肯定地道：“道兄得沒錯，這大猩猩的身上還真的有修練的痕跡。它剛才的那一跳，明顯超出了人體自由落體的速度，我感覺有些千斤墜武功的味道。這才能在所有警察反應過來之前，成功落到警察們中間，讓他們投鼠忌器，一舉制敵�！�

    顧景天也表示了贊同：“不只是這個，我看大猩猩雙臂的動作，也有武功的味道。”

    千秋卻有另外的看法：“我倒是覺得，雙臂的擺動更像是巫戰技！我部落猿類巫戰技，就有這么一個動作，幾乎一模一樣。”

    幾個人你一眼，我一語，剛剛完，才意識到他們已經下意識地同意了趙聿的推測，這大猩猩恐怕也是一個夢予者。

    只是它不是人類夢予者，而是動物夢予者。

    一時間，幾個人再次有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即便新聞中還在連番累牘地著大猩猩發狂、變異的種種可能和猜測，但他們在心里就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在變，變得來陌生，也來不可思議。

    而最不可思議的就是，動物居然也能成為夢予者。

    龐士元身體向后一靠，喟然道：“我以前推測，我們人能成為夢予者，是因為執念！那么，動物成為夢予者，又是因為什么？難道也是執念？動物有那么大的執念嗎？”

    趙聿就道：“如果動物有靈智，我覺得動物的執念恐怕要遠遠勝于人。想想近代、現代有多少動物被人類滅絕，又有多少進入瀕危名單。你們知道，僅僅是一個看起來利國利民的三峽水庫，就讓多少魚類無法洄游，造成了多大的自然災害？像這樣的工程，這個世界真不知道有多少，就可以知道動物有多大的怨念！還有這滿世界的動物園，你們又覺得這動物都是哪里來的？”

    他的一連串問題，讓人無法回答。而趙聿也不需要他們回答，繼續道：“所以，要執念，動物心中的執念絕不下于人！如果夢境世界真的是以執念來選拔夢予者，我想這進入夢境世界的動物，恐怕將不是少數”

    他的推斷讓龐士元他們都是一驚，一個大猩猩夢予者都造成了如此可怕的殺戮，那么更多的動物夢予者將會帶來什么，他們已經無法想象了。

    從新聞里，他們已經看到這個大猩猩夢予者帶領動物們大暴動，至少已經造成了一百多人的死傷。

    而這還是他們從新聞中看到再加以推斷的結果，事實恐怕更加的慘烈。畢竟，直播能夠看到的視角終究有限。

    也許，一場浩劫就要到來，也未必可知。

    作為老人，顧景天顯然要比龐士元這些年輕人更有社會責任心，提出了一個建議：“士元，我們要不要去瑞陽市幫一下忙？這大猩猩，鬧得可有些不像話了�！�

    龐士元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道：“我覺得還是算了。國家既然能夠鎮壓人類夢予者，自然也能對付動物夢予者。我想夢予者不可能只存在于民間，政府、軍隊等國家部門中肯定也有不少。按照我們以前推斷的十萬普通人比一個夢予者的比例，我想國家直接掌控的夢予者絕不在少數。如果再有民間與之合作的夢予者的幫助，一個大猩猩，哪怕是動物夢予者，我不相信他們會拿不下。瑞陽市也有數百萬人口，我想夢予者肯定不在少數。哪里需要我們動手？”

    “龐大哥得對。這種事情自然有國家對付。我們又沒有吃公家飯，管那么多事干什么。國家也不能只管收稅，不干活吧！”千秋舉雙手贊同，像他這樣的年輕人對國家可沒有多少好感。

    何況，在千秋的孤兒生涯里，鄉親們倒是真的幫了一些忙，至于國家那是影子都沒有看到。

    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他可不認為自己有幫助國家、幫助人們的義務。

    而趙聿話的角度又是不同：“有動物夢予者存在對我們來，其實未必就是壞事。”

    顧景天聽了就有些不高興：“怎么能這么？那死的，可都是人。而且你剛才也看到了，現場有多少老人、婦女、孩命喪當場。這大猩猩，就該被千刀萬剮！”

    到動物園游玩的人，以老人、婦女和孩居多，偏偏這些人又最沒有自保之力。結果就造成了新聞中看到的以婦女和孩居多的大量死尸。

    起來，這真的是很慘很慘。

    就是龐士元和千秋，也覺得趙聿這話得有些過了。

    趙聿看到大家的不贊同，云淡風輕地笑了笑，沒有再多什么。

    可是誰都看得出來，他顯然不認為他得有什么錯。

    事實上在趙聿的心里，他是真的覺得動物夢予者多一些是有利的。當然，眼前的那只大猩猩，是屬于可殺之列的。

    他覺得，動物夢予者的存在將更有助于天道的平衡。

    天知道損有余而補不足。

    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而奉有余。

    當人類一點點地剝奪其它生物的生存空間的時候，其它生物的反抗也就在所難免。

    也許，這反抗在人類看來非常地殘酷，但在動物看來，那不過是為了生存。

    而且在趙聿看來，其它生物的生存，其實也在幫助人類。

    大自然是一個統一的整體，當來多的生物開始滅絕的時候，大自然的免疫能力正在崩潰，所以這個世界的病和毒才會來多，來難以防范。

    因為大自然的自動凈化能力正被人類一步步地削弱，而隨著大自然凈化能力的削弱，人類也才開始自嘗苦果。

    更何況，趙聿也想到了更深一層。

    他覺得，動物夢予者的出現會極大地轉移人類夢予者的壓力，至少國家的注意力就不能再部放到他們這些人身上。

    如果動物夢予者再把事情搞大，搞多幾次，也許人類夢予者還能成為英雄也不定。

    當然，趙聿不會把他心中所想出來。

    不過他的話也已經讓今天的論道、論武無法進行下去了。

    顧景天顧老爺子的心氣還有些不平，而龐士元就是覺得心情有些壓抑。

    看著新聞中死得無比凄慘的婦女兒童，盡管他拒絕去瑞陽市幫忙，但他的心里未必就有多么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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