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然雖然失憶,時候獨處自我作樂的把戲,卻能地施展取悅百帕夏。當年南杰也贊不絕口的廚藝,更是連兩個女人亦自愧不如。航程中日夕相對,石曉翠識趣地讓二人共處。陳浩然:“阿夏,這幾天的生活真好,與你在一起,沒有煩惱,沒有紛爭,一切都是這么平安和美好,我好快活啊。”自從在長樂幫清醒過來,遭遇連番驚濤駭浪,如今平靜的日子,方符合陳浩然的性。而知道當靜并非自己真正的所愛時,在不知不覺間,內心更對身邊人泛起了難以言喻的感覺,在往后將令他和百帕夏走得更近。
航行數日,三人在沿岸漁港登陸。石曉翠把船賣出,換取路費。購買馬匹,陳浩然瞬即學會騎術,一行人遂朝著華山城而去。石曉翠:“好久沒到過這么像樣的大鎮了,阿夏,徒兒,我們四處走走。”百帕夏:“陳大哥,讓馬兒留在這里喝水就是。”
三人來到一座寺廟跟前,空地上擺滿各式攤檔,好不熱鬧。陳浩然:“好多人呢。”百帕夏:“這么多人進進出出。”陳浩然:“阿夏,這是什么地方?”百帕夏:“這是寺廟,內里供奉了神像,讓我們求神拜佛。”“你多災多難,正好求菩薩保佑,也許求支簽,會有啟示知道你來是什么人呢?”陳浩然:“我不求人的,這種求人的地方,我不進去。”
百帕夏:“那我和奶奶進去好了。”百帕夏善解人意,也不勉強。百帕夏:“你到處逛逛,待會在這里會合。”陳浩然:“好,你們慢慢求吧。”與南杰到過市鎮的往事忘得一干二凈,一切對陳浩然來異常新鮮。陳浩然心想:咦?這兩個人年紀跟我和阿夏差不多呢。只聽那男的:“艷梅,這手鐲我送給你吧。”那女:“謝謝你,斷浪。”陳浩然心想:如果我送些東西給阿夏,她也會這么高興吧?
陳浩然心想:可惜當初從長樂幫出來時,根沒帶多少錢。原先有海貝思照應,陳浩然身上只有。陳浩然心想:只得三文錢,夠買什么?突然,一攤檔前:“一文錢可變五十文錢,快來玩啊。”陳浩然:“請讓一讓。”那攤檔的人:“一次一文錢,滾藤圈斗遠,勝過我的,可贏得五十文錢。”檔主:“一賠五十,劃算得很,有誰敢挑戰?”陳浩然心想:如果贏了,就可以買東西給阿夏啦。陳浩然:“大叔,我來玩。”
檔主:“你先我后,如果我滾得不及你遠,就算你贏,藤圈掉下臺外也算輸。”陳浩然:“簡單得很。”心想:單是比遠的話。使勁滾遠一點就是。圍觀的人:“出界啦。”檔主:“你輸了,這下子我不用滾啦。”陳浩然心想:怎會這樣?還以為力度剛剛好。陳浩然:“再來一次。”陳浩然心想:這次放輕一些就是。
陳浩然心想:不夠遠,為什么手勁總不聽使喚呢?檔主:“該我了。”陳浩然心想:糟,這大叔。滾得比我遠啊。檔主:“嘿嘿,老子已留了一手呀。”檔主刻意留力,要再引陳浩然輸錢。檔主:“我好運而已,你再試一次吧。”陳浩然心想:如果這一個也輸掉。突然,旁邊一孩對一身披長袍,腰插長劍的劍者:“叔叔,給我錢,我要玩這個。”只見那劍者:“玩過之后,你就要為我引路了。”
與童同來的中年男子眼蒙白紗,雙目似傷,赫然是被親兒陳浩然打下山崖的青史。那童:“看我的。”童:“叔叔,我輸掉了。”青史:“雖然叔叔看不清楚,不過可以一試。”青史對檔主:“可以讓讓我,由你先玩嗎?”檔主心想:哼,這瞎子想耍什么花樣?檔主:“好,就由我先吧。”
檔主的藤圈滾到最盡頭,可是贏定了。檔主心想:看你如何贏我。陳浩然:“叔叔,你別玩了,這一文錢輸定啦,我已試過兩次,力度很難掌握的。”青史:“兄弟,我眼睛不好,你為我校正位置好嗎?”陳浩然:“好,但是,你有把握嗎?”青史:“豁盡力,再也容易不過,人人也曉得。”“可是大部分人也只懂用陽力,不懂用陰力。”青史:“過猶不及,欲速不達。”
青史:“所謂收放自如,就是輕重快慢,隨心所欲。”陳浩然心想:他出手輕,藤圈滾得慢,可是后勁卻連綿不斷,悠長持久。檔主心想:嘻嘻,瞎子多多廢話,要出界啦。青史用上巧妙潛勁,藤圈半突出臺外,并未掉落,贏了。陳浩然:“贏啦,叔叔,你的手法好巧妙。”
青史:“意先于力,再強大的力量,若不能以意志約束,最終只會害己害人,練武,做人,也是一樣。”陳浩然心想:我擲圈之時,手,圈未嘗合一,使純金刀法時也是一樣,才會險些收勢不及,就因為我的意念控制不了力量。青史:“多得你幫我忙,收下吧。”陳浩然:“謝謝,你的眼睛是生病嗎?”青史:“我只是撞傷了頭顱,慢慢已能看見一些光影,不過暫時連旁人的面目也看不清楚。”“我要上路了,再會。”
青史:“希望你把一身武功,用于正途,做福武林。”陳浩然心想:他知道我懂武功?這位大叔高深莫測,看來也是高手,奇怪,他給我的感覺好親切啊。就這樣,上天令青史父子巧遇,但一個因為失明,一個因為不知情。致使相逢相見不相識。回到廟前,石曉翠和百帕夏也正好參拜完了。陳浩然:“阿夏,我問過人家,女孩子會喜歡的。”百帕夏:“是眉筆?我想要很久呢,謝謝你。”“我也有東西要送給你。”
百帕夏把一條繩圈套在陳浩然頸項上,正是一道靈符。陳浩然:“嗯,阿夏,這是。”百帕夏:“這是我替你求的平安符,消災解劫,永保安康。”陳浩然:“原來你不是無緣無故地入廟的,謝謝。”百帕夏:“話回來,從前在華山城,我就算對著銅鏡畫眉,也總會畫歪的。”陳浩然:“那我替你畫好不好?我每天都會替你畫。”石曉翠:“喂,徒弟仔,阿夏有,師父什么也沒有嗎?”陳浩然:“呃,這,這個。”石曉翠:“跟你開玩笑啦,上路吧。”
陳浩然:“師父,接下來我們到哪里去?”石曉翠:“到與我華山派有交情的情殤館。”“著他們替我送信到華山城上去,告知阿夏平安,讓百萬計不用再四處追殺那賊,另一個陳浩然。”陳浩然對江湖事并不知曉,不知道此地正是曾碰見過的青史之師門。百帕夏對守門人:“有勞通告貴派掌門沖虛道長,華山派掌門夫人石氏求見。”守門人:“原來是石夫人,有失遠迎,請,請,不過掌門正替青師兄施針療傷,請稍候。”石曉翠:“青師兄?可是青史?”
沖虛道長:“師弟,你只是因為碰擊而積聚淤血,暫時令雙目不能視物,經我金針疏導,半個時辰內,當可重見光明。”沖虛道長:“以你的領,何以會落得如此境況?”青史:“個中種種,不足為外人道矣。”且當日青史中劍墮崖。頭顱先行著地,致使失明。幸得尾隨躍下的黃古梅救起,方才保住性命。青史傷勢好轉后,不欲夾縫不清,一日乘虛點了黃古梅穴道。
青史孤身離開,往師門情殤館進發。因為目盲,便拜托孩引領上路。途中雖遇上陳浩然,卻未能認出失落的兒子。青史:“掌門師兄,我與師妹欲聯合回來情殤館,后來我們因故分別,她尚未抵達嗎?”沖虛道長:“渘師妹并沒有來,你倆回來,有什么要緊事情嗎?”青史:“我倆夫妻,是為了奪去情殤館掌門之位而來。”沖虛道長:“什么?”
大殿上,與石曉翠祖孫一同等待沖虛道長的陳浩然,突然神色劇變,霍然挺立。百帕夏:“陳大哥?你怎么了?”陳浩然:“有,有很厲害的人來了,壓逼感比百師父,四爺爺更大。”外面兩人:“海南千湖島形式令雙使,求見情殤館掌門沖虛道長。”氣勢先至,話音緊接傳來,兩道身影瞬間已出現在觀門外。
別過南杰的雙使連日趕路,抵達情殤館,令此地更添熱鬧。私利:“沖虛道長,還不現身?”三章:“不接令的話,后果自負。”陳浩然心想:他們就是阿夏所,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石曉翠心想:不巧今天來了情殤館,莫要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三章對私利低聲:“那子,是長樂幫幫主還是南杰口中的陳浩然?”突然,一道士出來:“兩,兩位稍安勿躁。”
青史與沖虛道長聞聲現身,只不知掌門之爭分出結果沒有?青史:“兩位駕臨貴派,是為派令而來吧?”石曉翠心想:果然是青史。陳浩然心想:是叔叔?三章:“蘇元莊非門非派,情殤館中該接令的是令師兄吧?”青史是雙使在意的高手,早看過名冊,認得容貌。青史:“師兄剛把掌門之位傳予在下,正好合資格前往海南千湖島。”私利:“青莊主肯為師門犧牲,難得。”私利:“十月初五,海南恭候。”沖虛道長心想:唉,師弟一番苦心,欲破了海南千湖島之秘,為兒子贖罪。私利:“這邊那位很眼熟的,是華山派掌門夫人吧?”
三章:“我方線眼得知,華山城內亂劇變,經已派不成派。”私利:“你既在此地,可愿代夫接令?”石曉翠心想:我和萬計也不在山上,難道老頭子出了事?青史:“師兄,百夫人在這里?”青史不知百帕夏在生,一意回護石曉翠作彌補。青史:“休得冒犯,百夫人,青某斷后,你快離去。”三章:“他好像傷了眼睛。”私利:“那我一個會他吧。”青史心想:正好摸清海南千湖島的武功底蘊。
雙方也不使花招,正面硬碰,明刀明搶地較量內勁。魔劍,令盾重撼,金鐵轟擊聲震耳欲聾。陳浩然心想:叔叔難以聽風辨聲了。私利乘機無聲無色地掩到青史背后。眼看這一擊,必定得手。
陳浩然:“明眼人欺負看不見的人,太不公平,叔叔,我來幫你。”血脈中的感覺,驅使陳浩然不再坐視,奮然拔刀搶出。私利心想:好凜冽的刀風。雷霆重劈,強橫刀勁教私利不得不抽身退開。
青史心想:這股內勁,前所未見。三章:“這子不簡單。”私利:“一定要查清他的真正身份。”陳浩然:“叔叔,你退下,今次到我幫你了。”青史:“這聲音,你是那位兄弟?”百帕夏心想:陳大哥跟他認識的?私利:“子,我倆就跟你認真較量。”石曉翠:“徒兒,逃也逃不掉的,只能接戰,萬事心。”陳浩然心想:阿夏十多年來武林中無人是他們敵手,我應付得了嗎?
私利和三章:“室內施展不開,到外面來吧。”陳浩然:“師父,阿夏,我去了。”百帕夏:“且慢。”百帕夏:“陳大哥,你應允過我,天天給我畫眉的。”“你一定要平安回來。”陳浩然:“阿夏。”“我一定會平安的。”陳浩然:“因為我有這個嘛。”互相出示定情信物,陳浩然告訴自己,不能敗,一定要活著回來,與百帕夏天長地久。海貝思,花完自。另一個陳浩然:“呵呵,新仇舊恨,聚首一堂呢。”“第一個出手的。”
煙很愁師徒何以會與華山派相逢?海貝思怎么與百萬計等同行?而奉瓦良與陳浩然之間的恩仇,又將如何了斷?陳浩然:“就是被我害得斷臂的恩師,奉瓦良你嗎?”
且當日客棧一役,負傷的百萬計未能以一敵二,危急關頭,早與啊互通消息的奉瓦良趕來接應,擊退盧亮鋒,降服海貝思。盧亮鋒只為救陳浩然而來,忙與當靜偕劍蘭撤退。眾人誤會陳浩然私自逃走,遂生擒海貝思作人質。按百萬計性格,該折返逮捕陳浩然,奈何奉瓦良卻帶來華山城內亂的消息,令他不得不回去主持大局。同是往華山城而去,冤家路窄,華山派一行人竟與真的陳浩然不期而遇。
奉瓦良:“陳浩然,你這天殺的害死阿夏,令派分崩離析,罪無可恕,當日我未盡嚴師管教之責,此夜就要把你擄擒贖罪。”花完自心想:奉師哥。失去右臂,奉瓦良久未帶劍,立時抽拔花完自佩劍出手。
五年來奉瓦良苦練左手使劍,大有成果,翻飛的弧形劍路突襲陳浩然。海貝思心想:他才是原來的幫主,華山派的人若殺了他,就會釋放我吧?劍快,但陳浩然更快。電光般的身法,正面跨奉瓦良,無從阻截。無視奉瓦良,陳浩然直指海貝思。奉瓦良心想:賊,輕功大進。
陳浩然:“嘿嘿,海先生?怎么如斯失策,淪為俘虜,今趟找不到替死鬼來自保嗎?”海貝思:“媽的,你乘我不覺,用那相貌跟你一模一樣的家伙頂替你,可惡。”花完自心想:那陳浩然,與這個陳浩然不是同一個人?百萬計心想:細心分辨,眼前這陳浩然神態奸險,與那敦厚的陳浩然確是截然兩樣,我怪錯好人了。陳浩然:“哼,我已代長樂幫接了海南千湖島令牌,你去與不去,也是死路一條。”海貝思:“你,你。”長樂幫始終逃不過海南千湖島毒手,海貝思恨得咬牙切齒,面如死灰。陳浩然:“你的寶貝女兒沒讓我占便宜,跳崖死了,我后面那一個,手臂則是百栽自砍斷的,一切與我何干?”百萬計:“你這畜生。”百萬計激動得牽引傷勢嘔血。
奉瓦良:“還砌詞狡辯,得自己毫無過錯似的,冥頑不靈。”陳浩然與二人對話間,奉瓦良已從后掩至,怒舉長劍,要將他一擊轟下。百萬計:“師弟,靠你了。”負傷不輕,百萬計只能把報仇心愿交托奉瓦良。陳浩然:“你們華山派。”“別再對我死纏不休啊。”陳浩然怒極回身,重劍揮出,跟奉瓦良來劍硬碰。
奉瓦良心想:怎,怎可能。奉瓦良怎也想不到,不敵被震退的,竟然是自己?陳浩然:“死纏爛打。”“出來作個了斷吧。”室內施展不開,陳浩然率先破頂躍出。奉瓦良:“萬計,我一定會還你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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