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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下凡傳 正文 第四百七十章 飛花

作者/才龍蟲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老弟,那鄭潼鄭蠻子已經發下最后通牒,此人心狠手辣言出必行,依我之見,還是讓我出去跟他再交涉一番。如果真的談不通,唯有破財消災。”

    面前雖然擺著酒菜,蘇涯卻是絲毫無心下箸,面色凝重地道:“再多財物,也抵不上寨中千余鄉親的性命寶貴,也只有如此才能保得平安了。”

    關山重長眉細目相貌儒雅,眸中精光有如冷電,神情肅穆,端坐時身體挺得筆直,顧盼間猶不失軍人威儀,緩緩道:“蘇大哥,你我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過命交情, 虛偽的話我也不,以我們現有人手實力,擋,我們是絕對擋不住鄭蠻子。不過魚死破,柴門寨的鄉勇大半是我關山重一手操練的子弟兵,人數雖少,卻也自信勇 猛不下任何一支精兵,決無貪生怕死之輩,再憑著地利,戰起來至少也能拼掉對方三千人。”

    “事態并非無轉圜余地,蘇大哥你不必輕言放棄。”

    關山重分析道:“鄭蠻子雖蠻,但絕非有勇無謀的莽夫,何況他的最終目的是得到這批物資補給軍需。若真與我們交戰,他非但得不到貨物,還會自損一臂,就算把柴 門寨上上下下殺得寸草不留,也是有百害而無一利。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最后關頭,鄭蠻子絕不會作此愚蠢之舉兵戎相見。”

    蘇涯沉吟道:“那老弟你是,我們可以跟他討價還價,盡量減少損失?”

    關山重頜首道:“不錯。我們給出一半的貨物,換取雙方和平,否則寧死不屈。屠殺平民的惡劣后果非同可,鄭蠻子心存大志。此中利弊自會權衡,必定愿意妥協。”

    蘇涯一心保所有貨物,卻沒想到這方面來,聞言豁然開朗,點頭道:“是極,卻是我鉆了牛角尖。我這便去……”

    “當、當、當……”

    忽聞外面急促的警鐘響起,跟著有人放聲呼叫:“有兩個人飛來了,是修行者,大伙兒心戒備。”

    蘇涯關山重變色起立,心中均想:“難道兩名坐鎮鄭蠻子軍中的修行者不顧約規,竟然直接插手干預世俗界的戰爭?”

    蘇涯厲聲喝令站立于演武廳四周的十余名護衛:“準備,得我號令,就立即引火。”

    眾護衛齊聲應令,七八人取出火把點燃。還有幾人則握緊長竿蓄勢擊破油壇。

    蘇涯稍稍放心,與關山重搶出廳外,但見外面大批寨中壯勇綽刀持弓呼喝奔跑,雖忙不亂秩序井然,飛快守住各自崗位。關山重大感欣慰,心道這些年的心血并未白費,寨中數百壯健兒郎足可抵得昔日帳下悍勇精兵。

    兩道人影疾速破風而來,已然飛至柴門寨上空。無視底下的劍拔弩張,其中一人高聲嚷叫:“老蘇。你死了沒?沒死就吱一聲,死了我就只有替你燒香報仇了。”

    蘇涯愕然,轉即聽出來人聲音,驚喜激動至極,快步奔上演武場,仰首叫道:“二公子。蘇涯在此。”

    陳浩然落下地,也沒句寒喧慰問,瞪起眼就興師問罪道:“老蘇,你犯了什么糊涂?是看我閑得慌,故意給我找樂子是吧?”

    蘇涯訝道:“二公子此言何意?”

    陳浩然哼道:“一點貨有什么打緊?別人要你給他就是了。大不了以后叫我去找回這個秤,犯得著死心眼拿自己的脖子跟人家的刀槍硬頂么?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要逼得老子大開殺戒?”

    蘇涯又是感動又是慚愧,道:“二公子的是,是蘇涯慮事不周固執己見,才累得二公子親蹈險地,若二公子有些微的閃失,蘇涯縱然死上一萬次,亦是難贖罪之萬一。”

    陳浩然笑罵道:“奶奶的,我這副身子骨就有這么珍貴么?好些天不見,老蘇你拍馬屁的功夫倒是大見長進了。”

    邊上的關山重已知來者是何許人,心中亦是驚喜不勝,喝令四周圍上來的壯勇退下:“這兩位是專程前來柴門寨解圍的仙長,兒郎們休得大驚怪無禮冒犯。”

    寨中的鄉勇與商隊護衛聞言登時歡呼雀躍,喜氣洋洋地奔走相告,仿佛陳浩然夏青顏兩人一至,眼前的危難便已煙消云散。

    眾人來到演武廳坐下,蘇涯為陳浩然介紹過關山重,了被困這些天的大致情形。

    聽得關山重兩肋插刀,不惜與友同生死共存亡,陳浩然當即抱拳贊道:“老關,重情重義的好漢子,不輸給郭崇云郭老哥,你這個朋友我也交定了。”

    關山重忙道過獎,訝然道:“二公子的郭崇云,可是鄙國素有鐵漢之稱的前禁軍總教頭郭大將軍?郭大將軍起兵后據守天門嶺隘口,二公子又從何與他結識?”

    陳浩然笑道:“老郭是不是禁軍總教頭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鐵漢的稱呼絕對當得起,他那一張臉膛可不就是跟鐵打的一樣么?”跟著了前事經過。

    關山重面露萬般崇仰,嘆道:“寧可與修行者交惡,也要求一個問心無愧,郭大將軍的膽識胸襟豈是我等所能相提并論?可惜我身系寨中父老鄉親安危,否則定當率眾兒郎投奔旗下,竭盡綿薄之力,襄助郭大將軍成就濟世大業。”

    蘇涯道:“二公子,既然你已應慕容氏族之請救援各路商隊,那就事不宜遲,先解決柴門寨之困,我們好劇返回大楚。”

    陳浩然摩拳擦掌道:“對,我們這就找那個什么萬人敵去,要是那廝不肯放行,老子不得就要來個恃強凌弱了,看他萬人敵厲害還是老子這個糊涂大圣厲害。”

    將赫赫有名的猛將萬人敵鄭潼視若無物,且這般加以調侃的也只有修行者有這個實力了。蘇涯奇道:“糊涂大圣?二公子什么時候有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名號?”

    陳浩然也不怕自揭其丑,搔搔頭明其中緣由。蘇涯和關山重不禁相視失笑,緊張了好些天的心情為之輕松不少。

    “大開寨門。”

    關山重一聲令下,分列左右的八名壯漢卯足了勁,緩緩推動自戰亂后便一直緊閉的高大寨門。人人頭上大汗淋漓后,寨門方才完開啟。

    三百名壯勇露出半邊肌肉虬結的赤膊,右手各持一柄寒光閃閃鬼頭大刀,左手挽著堅韌且不失輕便的藤盾,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并頭齊步跑出山寨。在寨前的空埕上列出陣形。人數雖是不多,氣勢卻極之凜盛,便如三百頭下山猛虎,虎虎生威。

    關山重與蘇涯高頭大馬披掛齊,一人手提鏨金豹頭槍,一人手持精鋼紅纓槍,均是威風凜凜,率先策騎馳出。最后,陳浩然才與夏青顏亦各自騎著一匹駿馬踏出寨門。似模似樣頗有那么一點兒領軍作戰的將帥風采。

    陳浩然洋洋得意地左顧右盼,又瞅了瞅頭頂,心下尋思:“嗯,要是還讓人舉一面寫著‘狄’字的大軍旗,老子可不也是一名八面威風雄姿英發的大將軍大元帥了么?”

    早在狄夏二人飛入柴門寨之后,外面的的那隊義軍便知覺有異,火速遣人快騎報信。此時,正有一支兩千人左右的軍隊快馬加鞭趕來柴門寨。行軍途中,旌旗迎風飄搖。飛塵漫天。

    不多時,這支精兵便急行軍來到寨外,一騎當先沖至,厲聲喝叫:“鄭潼來也,柴門寨爾等鼠輩所請高人在哪,敢與灑家公平一戰否?”喝聲極之洪亮。便如半空中驀然間打下了一個霹靂。

    陳浩然凝眸瞧去,卻見來人身型非但不怎么高大魁偉,還竟然有些過于瘦弱,但雙目犀利如刀,額頭窄高突。眉毛極粗極黑,直插入鬢,面貌剽悍異常,微泛淡金之色,煞氣濃烈迫人。一雙手臂奇長,一對粗大沉重的渾鐵锏握在骨骼突起的大掌中,渾若無物。

    關山重打馬縱出,橫槍喝道:“何勞大圣出手?我關山重會你便可。”話雖如此,對其挑戰修行者的豪勇卻亦頗感佩服。

    鄭潼喝道:“關山重,你昔日雖人稱儒將,卻絕非灑家敵手,不用自蠕辱了。”

    關山重怒哼道:“鄭蠻子,你太也無禮,難道關某就沒有資格當你的對手不成?少廢話,欲會大圣,須得先過關某這一關。”

    鄭潼眼皮撩起,目光利箭一般射出,喝道:“好,灑家便先會一會你又何妨……駕。”

    話音甫落,兩人一磕靴上馬刺,驅騎迎面急馳而去。

    暈哦,出寨前不是好是要跟對方談判的么,怎么還沒開講就先開打了?陳浩然直犯嘀咕。蘇涯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軍人尚武,如果事太過不濟,自然沒有顏面多提要求。”

    哦,是騾子是馬得拉出來遛一遛,展示各自實力以德服人……不,以武壓人,白了就是憑拳頭話,誰拳頭硬誰就理粗嗓門兒大,陳浩然明白了。

    義軍中有兩人來到場邊觀陣,一人年過半百,吊著兩撇稀翔疏的黃眉,蓄著一束山羊須,看似老態龍鐘,但精華內蘊,修為至少達到了化丹后期。另一人是個又黑又瘦的漢子,背上負著一對金光燦燦的碩大金鈸,氣色森峻,想必就是扶佐鄭潼的兩名修行者。

    兩騎駛近約三米遠時,關山重氣沉丹田,抖出一個碗大的槍花,揚聲吐氣,槍頭栩栩如生的豹口處突出的鋒刃陡放寸長勁芒,“咻”地撕破空氣,有若毒蛇出洞,詭異兇狠地刺向鄭潼的咽喉,殺氣強絕無倫。

    鄭潼暴喝一聲,馬背上略顯瘦的身軀霎時仿似高大了許多,一股強大的煞氣應聲破體洶涌沖出。右锏當胸橫掃,雖是簡簡單單毫無花式,但磅礴勁氣隨锏涌生,卻給人以千軍萬馬般無可匹敵的感覺,有若雷霆萬鈞之威。

    鏗然金戈交擊聲中,來勢凌厲的鏨金豹頭槍驀然急蕩開去,兩騎迅疾擦過。

    僅交手一回合,關山重便覺虎口手腕被震得隱隱發麻,心下駭然,暗道萬人敵名不虛傳,果真天賦異稟。雙膀神力絕不下千斤。忖念間動作并無遲緩,勒轉馬首,復回身沖刺,手中鏨金豹頭槍幻為千百條銀蛇,激起一束束勁銳氣芒,刃影漫天疾鉆。

    “好槍法。不愧有儒將之稱。”

    鄭潼大喝,右手渾鐵锏悍然掃出,卷起一波巨浪般的強大氣流,將迅如電閃的滿天槍影硬生生逼得一窒。左锏倏忽擊出,勢道直截剛猛,沛不可擋。

    锏未臨身,關山重就只覺一股有若實質的驚人壓力當胸迫至,再不及傷敵,悚然變招。槍尾于刻不容緩之際強行壓下,及時抵在惡龍般襲來的锏端上。

    槍锏再次鏗鏘交鋒,關山重身猛地一震,若不是及時沖前卸去力度,只怕就會當場倒撞墜馬。

    鄭潼得勢不饒人,回馬舞锏,轉瞬之間,連續勇猛無儔地擊出三锏。氣流滾涌,便若狂風卷沙勢不可當。

    關山重厲喝。奮勇崩槍點刺、攢扎、圈挑,霎那間刃芒尖嘯,綻放出滿天耀眼槍花,也不知擊出了多少槍,堪堪擋下鄭潼這三锏。

    “精彩,精彩。”陳浩然忍不住拍掌大聲叫好。這些武將的功夫之高強著實出乎他的意料。就算對上金丹期的修行者,也未嘗沒有還手之力。尤其是這個鄭潼,天生神力勇猛異常,普通修行者的氣力還不一定能強過他,難怪被稱為萬人敵。

    場中鄭關二人激戰得十來個回合。關山重漸覺不支,虛晃一槍,策騎馳向場邊,似欲敗退。鄭潼拍馬直追,大喝道:“哪里跑,再吃灑家一锏。”

    關山重驀然回首,鏨金豹頭槍突從腋下穿出,角度無比詭異刁鉆,破風迸芒,厲嘯尖銳刺耳,如一道猝然炸現的閃電,其勢快絕狠絕,眨眼間便至鄭潼面目處。

    “好一記回馬槍。”

    鄭潼卻是早有防備,將身一扭,迅捷避開鋒芒,左手锏劈在鏨金豹頭槍力道最弱的中部,登即將之崩飛,順勢驅馬欺進。

    掠陣的蘇涯見勢不妙,厲聲疾喝:“休得傷我關兄弟。”打馬沖入弛,抖槍急刺,將鄭潼纏住,掩護關山重退回已方陣營。

    蘇涯的武藝較關山重還差上一籌,與鄭潼纏斗得數個回合,便自知不敵,主動敗下陣來。

    鄭潼并不追趕,勒馬挺锏高聲叫陣:“柴門寨中可還有誰敢與灑家一戰?”

    關山重與蘇涯面露愧色,對陳浩然道:“二公子,我兄弟技不如人,只有煩勞二公子出馬收拾這鄭蠻子了。”

    眼下的形勢是,身為修行者的陳浩然出手勝之不武,不打卻又辦不到,總之一句話,面子是已經丟了。陳浩然曳長嘆:“這世道,非得收個李元霸式的弟才威風啊。”

    沒奈何,陳浩然正要出陣,寨外道上忽地塵土滾滾蹄聲雷動,一隊騎兵風馳電掣般奔來。遙遙有人放聲厲喝:“鄭潼休要猖狂,待我郭崇云來戰你。”

    卻是天門嶺上的義軍首領郭崇云率兩百輕騎趕來相助。陳浩然大喜,叫道:“好老郭,夠朋友,夠義氣。”

    片刻之間,這兩百輕騎已馳至戰場。郭崇云手持丈八長矛一馬當先,魁偉如山,神威凜凜,無視鄭潼旗下十倍于已的精兵良將,泰然拱手道:“郭某愿與鄭大將軍一戰,可否賜教?”各路義軍起兵不久,勢力并不如何強大,因此無人率先自立為王,首領皆稱為大將軍。

    郭崇云在烏方國素有威名,鄭潼十分驚訝,亦抱拳道:“郭大將軍,你我都屬義軍,應同枝連氣,為何前來犯我?”

    郭 崇云道:“鄭大將軍有所不知,郭某原也沖撞冒犯過大圣,在大圣的金玉良言之下,方才幡然醒悟所作所為錯莫大焉。”當下講了與陳浩然的交往經過,又道:“鄭 大將軍,我等義軍亦是勞苦出身,不對百姓秋毫無犯,但誰無妻兒老少,也應該將心比心,何苦趕盡殺絕?是以郭某懇請鄭將軍高抬貴手,放這路商旅回鄉,此情 郭某日后必報。”

    鄭潼甕聲甕氣道:“郭大將軍所言極是,氣魄胸懷令人由衷欽佩,但卻誤會了灑家。若這些人手中沒有大批糧米貨物,灑家又怎會相擾相逼?就算現在,只要他們愿意交出物資,灑家非但保證不傷任何人一根寒毛。而且還愿派兵送他們至大楚邊境。”

    郭崇云微是一愕,這種情形大出了他的意料,不由頗感為難,望向陳浩然,蹙眉道:“大圣,郭某來之前并未得悉其間還有這般情由。倒是不便插手了,還請大圣見諒。”

    陳浩然笑道:“不要緊,老郭你有你的道義,來了就是給我長了面子,比什么都重要。今天的事也不用你插手,我來跟這位鄭大將軍談,你只要在邊上當個見證就行。”

    以郭崇云的處境,委實不方便硬行干預義軍同道,告罪道:“多謝大圣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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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潼雙眼精光閃閃地打量著陳浩然,不失禮節地抱拳道:“灑家鄭潼,請教真人怎么稱呼。”

    陳浩然摸了摸鼻子,道:“嗯,我就叫糊涂大圣,做人做事都糊涂得很,一向得過且過混日子。鄭將軍也用不著跟我太客氣。談得來就多兩句,談不來大家就拍屁股掉頭。口水拳頭刀槍該怎么著招呼就怎么著招呼。”

    鄭潼愕然,他還從未見過哪位修行者話這般隨便粗俗,近跡市井之流,道:“原來是糊涂大圣,灑家失敬。大圣言語爽快,灑家也就不拐彎抹角。不知大圣想怎么解決此事?”

    陳浩然笑嘻嘻道:“這個嘛,好得很,你不就是想要寨子里的那些貨么?沒問題,我給你。”

    見他一口答應送出物資,鄭潼愈加愕然。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暗想天下哪有如此便宜之事?驚疑不定道:“大圣此言當真?”

    陳浩然翻眼道:“你是不相信我呢,還是不相信老郭這個見證人?”

    鄭潼肅容道:“豈敢?請恕灑家出言無狀。大圣若真有意成,灑家承蒙大德,日后定當涂腦相報。”

    陳浩然擺了擺手,嘿嘿道:“我的話還沒完,你這些話別急著。所有的貨呢,我不可能給你,只能給一半,就當作給你的買路錢。價,是絕對沒得還了,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一拍兩散,你自己掂量著辦罷。”

    這個解決方案是陳浩然跟夏青顏等人商量好的,慕容氏族被困在烏方國的人手不少,時間拖得久處境就危險,實在不宜過多耽誤,起兵戈之爭更是不智之舉,形勢逼得他們不得不妥協。以陳浩然的話來,就是大丈夫能屈能伸,老子先吃了這個眼前虧,以后再連帶利討回來。

    鄭潼還在沉吟之際,郭崇云在旁勸道:“鄭大將軍,大圣乃是一言九鼎重情重義之人,此舉已然極有誠意,鄭大將軍切莫自誤。”

    陳浩然不耐久等,指了指場邊觀戰的那黃眉老者和黑瘦漢子道:“你是不是作不了主?要么就跟那邊兩位老兄商量一下好了。”

    鄭潼曳道:“并非如此,我軍中事務,顧真人和簡真人向來不會多加干涉……大圣既已慷慨贈予,我鄭潼也不是貪得無厭之輩,在此代表軍中弟兄感謝大圣。”

    若 非萬般無奈,誰也不會去真正得罪修行者,鄭潼亦不愿節外生枝,又肅然道:“大圣今日所贈物資,無異于雪中送炭,灑家受之有愧,他日推翻暴政后若鄭潼還有命 得存,必定十倍相還,如違此言,天誅地滅。冒犯之處,鄭潼愿給大圣賠罪,請大圣多多海涵則個。”畢跳下馬來恭敬施禮。

    這廝倒也 是個直性子,老子以大局為重,今兒個就勉強認了這一回栽,陳浩然尋思。他迫不得已要破財消災委屈求,心中原極為不爽,要是鄭潼表現得趾高氣揚盛氣凌 人,不得就要不顧后果翻臉相向。這會兒得了面子心里慰貼了許多,也就順著鄭潼給的臺階往下邁,端著架子道:“賠罪就不用了,也更不用還錢還物,只要你答 應我一件事就成。”

    鄭潼唯恐他提出什么難題,稍稍遲疑,道:“大圣請,凡鄭潼力所能及,斷不會推脫。”

    陳浩然道:“就是柴門寨的事。今后你不得向柴門寨報復尋仇,如果有人來犯,你還必須幫助他們抗敵,這件事不算強人所難罷?”

    鄭潼正容道:“這是自然,大圣但管放心。”當即對天立誓。

    事情這般定下,雙方不皆大歡喜,卻均能夠接受。當下蘇涯與關山重便一面叫人去將施等人尋來會合,一面傳令寨中安排人手運載物資,并讓鄭潼派出士卒進寨查核數量,以表明已方絕無藏匿短缺的弄虛作假行為。

    鄭潼陣中那兩個修行者此時行了過來,黃眉老者向陳浩然和夏青顏道:“兩位同道,散修黃蒼嵋、厲岷有禮了。”

    有 了佘自奇先入為主的惡劣行徑,陳浩然對這些躲在背后扶植勢力渾水摸魚撈好處的修行者印象都不大佳,皮笑肉不笑地道:“不敢,不敢,兩位老兄慧眼識英才,找 到一員勇猛無敵的虎將,以后打下大好江山,兩位老兄就立馬成了國師太上皇,這個禮嘛,我糊涂大圣實在有點兒不敢當。”

    黃蒼嵋城府頗深,聞言并不動聲色,那厲岷卻相當火暴,立即反唇相譏,哼道:“我厲岷道心不凈難以脫俗是不錯,閣下卻聽人指使行事,比我猶不如三分,有何資格自命清高,又有何臉面出言諷刺?哼哼,自號大圣也還罷了,偏生還不倫不類稱什么糊涂大圣,當真是貽笑大方。”

    陳浩然瞪眼嚷道:“你什么?”

    厲岷毫不示弱,亦瞪住他道:“我你馬不知臉長,聽不懂嗎?”

    陳浩然一擼袖子,怒道:“好家伙,大圣不跟你磨牙,咱們就來比劃比劃。”

    “來就來,誰怕誰?”

    厲岷反臂一探,已將背上雙鈸取下,喝道:“亮兵器亮法寶罷。”

    陳浩然哈哈笑道:“好,咱們就來干一架痛快的。”虛空一抓,將奔雷刀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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