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白路跑進(jìn)宿舍樓,大堂燈光明亮,站在六名穿制服的警察,當(dāng)中是王所長☆邊上是霍震,看見白路進(jìn)來,苦笑下道:“來了。”
白路瞥他一眼,朝前直走。
“你不能過去。”一名領(lǐng)導(dǎo)涅的警察道。
白路直接一胳膊揮出去,扒拉開那人,鉆過人縫跑上二樓。
夜半時分,宿舍樓一片寂靜,白路咚咚上樓的聲音很響。加上霍震等人一起追上來,腳步聲格外響,驚醒很多人。
白路來到老三的宿舍門口,深吸口氣,輕輕敲門。
少管所宿舍不允許鎖門,白路輕敲兩下,里面有人問:“誰?”
白路推開門:“我。”在墻上摸到開關(guān),按一下,沒亮燈。
少管所宿舍的又一個規(guī)定,晚上樓熄燈。
燈沒亮,白路回頭:“我要電。”
霍震等人跟上來,站在明亮走廊中,白路站在黑暗屋中,看不清涅。但是語氣很堅(jiān)決,霍震嘆口氣轉(zhuǎn)身下樓。
半分鐘后,許多間未閉燈的宿舍亮起來,包括這間宿舍。
宿舍不大,一間屋子住六個人。白路記得老三的床鋪是窗戶右側(cè)的上鋪,此時空著,被子疊的很整齊,四四方方,上面疊兩件常穿的衣服。
白路走過去盯著床看,腦中記起老三的樣子,最開始見面的時候很瘦,顯得腦袋大,大眼睛,虎頭虎腦。后來住進(jìn)少管所,幾個月下來長些肉,更顯得虎頭虎腦。
白路看上好一會兒,轉(zhuǎn)頭看宿舍里的其它人一個都坐起來,一會兒看看白路,一會兒看看走廊中的所領(lǐng)導(dǎo)。但是沒人話。
身后下鋪是他救下的四少年之一,叫阿布,看到白路來到宿舍,眼里瞬間水霧一片。除去個模糊人影,什么都看不見。雙手緊緊抓著被子。
白路走過去低聲:“想報(bào)仇么?”
“想。”阿布一張嘴,眼淚刷地流下來。不是哭泣,只是眼淚在流,沒有聲音,只有委屈和不甘。
“穿衣服,叫上哈力克。”白路輕聲話。
“好。”阿布下地穿鞋。
門外眾人聽到這句話,面色急變,這是要干嘛?霍震進(jìn)屋問道:“你要做什么?”
白路沒回話,等阿布穿好衣服。帶他出門。
霍震擋在前面,沖阿布喊:“你不許出去。”
白路平靜道:“給我讓開,我不想打你。”
霍震有點(diǎn)不敢相信,白路不是一直很好話么?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猶豫下沒動地方。
白路冷笑一聲。跟阿布聲:“你去叫哈力克。”
阿布恩了一聲,朝隔壁宿舍跑去,邊拍門邊喊:“哈力克,出來。”
“你干什么?”一個領(lǐng)導(dǎo)過去抓住阿布,正想往回拽。白路突然竄過去,狠狠一大腳,那個所領(lǐng)導(dǎo)直接倒在地上。好半天站不起來。
這一腳踹過去,所有管教老師加上所領(lǐng)導(dǎo)都是無比吃驚,白路是真打啊?而且是打警察?
以前的白路是散財(cái)童子的形象,每一次來都送啊送的送東西,很討人喜歡,這是唯一一次例外。好象狼一樣露出獠牙。
霍震沒想到白路會動手,白天接到白路電話后,知道事情不好,這家伙很有可能飛過來,趕忙跟所領(lǐng)導(dǎo)匯報(bào)。所以大半夜的才會有領(lǐng)導(dǎo)守在單位。
他們六個人算是領(lǐng)導(dǎo)。更有值班管教和門口武警得到消息,沒一會兒工夫,呼賣隆跑來十幾個人,這些人輕易擠滿走廊。
走廊這一邊是孤單站立的白路,宿舍門口的阿布,還有弓著身體倒在地上的所領(lǐng)導(dǎo)。
霍震指著白路:“你不能亂來,這是犯法。”
“我做的事情我認(rèn),犯法就抓我。”白路平靜話,回頭看阿布。阿布也在看他,他沒穿少管所制服,穿的是去年從北城帶回來的棉衣。
下一刻,哈力克開門出來,剛想問話,一眼看到白路,直接不出話了。
到底,他們不過是孩子,也想有人保護(hù)一次受欺負(fù)的時候,他們都想告訴白路,可每一次都忍住。白路救了他們,給他們買這個買那個,從來不歧視他們。他們就想堅(jiān)強(qiáng)著給白路看,我們是好樣的。
可再堅(jiān)強(qiáng),心底也會幻想白路來幫他們,幫他們打架,再不受欺負(fù)。
此時看到白路真的來了,哈力克完僵住,過了好一會兒才撲過來,抱著白路哭:“老三沒了。”
白路拍拍他肩膀:“沒事的,有我,我?guī)闳?bào)仇,把衣服換了。”
哈力克穿著管教所制服,聽到這話,趕緊跑回去換衣服。
霍震再次阻攔道:“你們不能出去。”
白路想了一下:“是不能出去,那三個混蛋關(guān)在哪?哪個看守所?”
沒人回答這個問題。
白路:“別逼我,我不想費(fèi)事去查。”
霍震依然不話。
白路嘆口氣,摸出手機(jī)開機(jī),沒一會兒,手機(jī)嘩響起提示音,很多人打電話找他。
白路部忽略掉,給馬戰(zhàn)打電話。
這個時間,馬戰(zhàn)已經(jīng)睡著,好一會兒才接電話,用很困的聲音問話:“嘛呢?睡覺呢。”
“你不是在烏市有人么?我要查三個人,前天在特殊少管所打死人的三個十四、五的少年,馬上就要地址。”
“你在哪?要干嘛?”
“趕緊查。”白路吼道。
馬戰(zhàn)聽出怒意,聲好。掛電話想上一會兒,給邊境武警部隊(duì)一人打電話。
電話這面的白路看著面前眾人不話,等哈力克換好衣服出來。白路:“跟在我面。”抬步往前走。
他面前是二十多名管教,其中有領(lǐng)導(dǎo)有武警有管教老師,就站在三米外。可白路好象沒看到一樣,腳步堅(jiān)定往前走。
阿布兩個少年猶豫一下,跟住了一起走。
霍震也猶豫一下,站到白路前面:“你可以走,這倆孩子不能走。”
白路眼神冰冷掃看他一眼,抬手一扒拉,霍震好象個球一樣撞到走廊墻上。
扒拉開一個人,白路往前走一步,用冰冷語氣道:“再不讓,別怪我手狠。”
這家伙跟瘋狗一樣硬來,王所大喊:“別亂來啊,我們不想和你鬧進(jìn)派出所。”
白路不話了,往前猛撞。
二十來個人站在兩米多寬的走廊上,擠成幾排。白路正前方起碼擠著七、八個人,白路往前狠狠一撞,輕易撞出個缺口,有幾個人甚至被撞倒。
白路回頭看眼兩個少年,聲走,繼續(xù)抬步向前。
還是那句話,走廊里都是人,白路往前走,沒人攔他。可身后倆孩子往前走,馬上有幾只手伸過來,抓住兩個少年的胳膊,不讓他們往前。
白路一點(diǎn)不客氣,管你是好心還是惡意,側(cè)過身體高高踢出一個鞭腿,啪地一聲,右邊伸胳膊的第一個人直接被抽倒。白路進(jìn)一步再踢腳,踢倒第二個。
一幫子管教一看,白路是真瘋了,完的不給面子,不自主的后退一步。
白路再看向左面的幾只手,有倆人嚇得松手退開,可霍震撲過來抓住倆少年。
白路冷笑一聲:“三個數(shù),不讓路就躺下,一,二,三。”
大家好歹是警察,又人多勢眾,有同事在場,不論是出于面子考慮還是其它原因,都不會輕易退開。所以白路數(shù)完三個數(shù)之后,開始動手清場。
這一次是真打,第一個打的就是霍震,一拳直接放倒,跟著往后退,扎進(jìn)管教堆里,就聽得砰砰砰聲響成一片,也就幾個數(shù)的時間,地上躺倒六個人。
白路朝人群里再進(jìn)一步,掄拳砸向王所♀位現(xiàn)場最大的領(lǐng)導(dǎo),很悲劇的同樣被放倒。
有了所長做緩沖,其余管教一看,拉倒吧,這家伙不但狠,還很厲害,別找不自在了,陸續(xù)退開,讓出條道路。
白路跟阿布:“你倆先走。”
阿布恩了一聲,和哈力克下樓。等他倆去到樓下,白路才跟下去。
三個人一直往外走,沒被放倒的管教們一時不知道怎么辦是好,到底該不該報(bào)警?
白路來過這里很多次,對每一個人都很好,也一直是個好人。加上這次事出有因,是為自己送來的孩子出氣,大家都有些猶豫是否要報(bào)警。某些管教甚至認(rèn)為白路毆打所長等人好象是同事或朋友間吵架,完可以自己解決。
可問題是地上還躺著七個人……不管那些,先救人吧。
讓附近宿舍學(xué)生先出來,把這些人抬到幾間宿舍的下鋪,開始急救。
其實(shí)就是暈了,緩不上多久自己會醒過來。但是誰敢冒險(xiǎn)?萬一醒不過來怎么辦?有人打1。
在打過這個電話之后,有人問道:“報(bào)警么?”
是啊?報(bào)不報(bào)警?他們知道白路為什么這么瘋。在打架事情剛發(fā)生時,霍震等幾名管教同樣憤怒,也想揍人！只是沒達(dá)到白路的憤怒程度。
可是再憤怒又如何?必須得保持冷靜,按規(guī)矩做事。所以一眾管教打都沒打扯頭鬧事的三個少年,直接送上警車,送去看守所。至于其它參與打架的少年,管教所的意思是先關(guān)禁閉。
可沒想到,牽扯人員太多,禁閉室不夠用了！
所以先關(guān)挑起事端的那些人,就這樣也沒關(guān),其余人暫回宿舍,等那些人出來以后再去接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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