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鈞又一次表示歉意，不好意思再直呼“Tn”，而是格外尊敬和誠懇地：“蔡總，這回真的是我有負于您了，我也覺得很遺憾，但我非常希望能和您繼續做朋友。另外，前一次見面時我對您提的建議，還是希望您能考慮采納，如果您找到令您滿意的新人選，不管他是否主動提出來，您都最好讓他做名副其實的中國區總經理，這樣科曼在中國才能更有作為，對他人、對您都是好事。”

    托尼陰陽怪氣地：“ kns？我答應讓你做名副其實的總經理，你不是照樣對我‘n’？你已經決定繼續留在維西爾了，難道你會真心希望我們科曼來好？”

    洪鈞也就不好再什么，兩人總算和和氣氣地互致良好祝愿后結束了通話。托尼在辦公室里呆坐了一會兒，便按下內線電話：“Jud，你來一下。”

    茱迪很快走了進來，托尼問：“你有沒有一些做傳媒的朋友啊？”

    茱迪眉毛一挑，有些莫名其妙，反問道：“當然有啊，咱們每個月都得花那么多公關費，怎么會沒有媒體的朋友呢？你需要我聯系他們做什么嗎？”

    托尼左手撐著腮幫，沖茱迪擠了下眼睛，道：“我在想，你的那些傳媒圈子里的朋友，需不需要有人主動向他們爆料啊？”

    ***

    譚這些天心情不錯，上班也就格外地遲，十點多了他才優哉游哉地踱著方步進了ICE公司的門。一見譚露面，坐在前臺里的簡馬上站起來對他聲：“哎呀，你怎么這時候才來啊？俞總已經找你半天了。”

    譚卻若無其事地把胳膊搭在前臺上，湊到簡的近前嬉皮笑臉道：“我還以為是你想我了呢，原來是他，唉——。他找我干嘛？還想管我的考勤啊？他有事打我手機不行嗎？有病！”

    簡白他一眼，坐下：“你少貧了，趕緊去吧。”

    譚興致索然，只得溜溜達達走到自己的座位隔斷里，先把筆記電腦拿出來打開，又端起杯子正要去倒杯水喝，不想簡已經跟過來站在他身后，焦急地：“你怎么還沒去啊？他剛才又問你來了沒有，我你剛到，你快去吧。”著就從譚手里把水杯奪下來放在桌上，推著他后背督促他快走，譚估計躲不過去，只好硬著頭皮來到俞威的辦公室門口，門開著，他剛要敲一下門框，里面已經傳出一聲底氣十足的吆喝：“進來！”

    譚應聲而入，見俞威正襟危坐在大班臺后面的皮椅上，蹺著二郎腿，氣鼓鼓地瞪著他，他往旁邊一看，沒想到蘇珊也在，坐在靠墻的沙發里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譚一見這陣勢心里有點發虛，勉強擠出笑容，往蘇珊旁邊湊著也想坐到沙發上，不料蘇珊卻忽然站起來，走到大班臺前面把手伸向俞威的水杯，問道：“要不要我幫你倒些水？”俞威搖頭，蘇珊便就勢坐在俞威對面的椅子上。譚只得孤零零地在沙發上坐下，因為沙發比皮椅矮些，他的地勢明顯比俞威和蘇珊低了幾分，分坐大班臺兩側的那兩人儼然成了法官而他自然而然處在了被審判的地位。

    俞威的西裝用衣掛搭在角落里的衣帽架上，他穿著藍色的牛津紡襯衫，從雙肩垂下兩條背帶鉤在褲腰上，他把雙手的拇指伸進背帶里，虎口扣住背帶上下滑動，又把緊繃的背帶向前撐開，使背帶離開胸口足有一拳的距離，然后把鉤住背帶的拇指抽走，背帶便像弓弦“啪”的一聲彈在他寬闊的胸膛上，讓譚心里一緊，仿佛背帶是抽打在他身上。俞威就這樣使背帶一次次地撐開又彈回，寂靜的房間里只聽到一聲聲“啪”、“啪”的回響，譚仿佛置身于令人毛骨悚然的刑訊室。

    俞威玩夠之后才冷冷地問譚：“想見你一面可真難啊，忙什么呢？我們這么請你都請不來。”

    “嗨，我還能忙什么，都是些跑腿的事唄。”

    “你去找過邢眾了？”俞威單刀直入，目光咄咄逼人。

    譚一愣，他知道俞威遲早會察覺他的舉動，但沒想到俞威的消息如此靈通，他猶豫了一下，反問道：“邢眾？信遠聯的？”見俞威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又只好：“哦，很早以前就認識他，經常一起聚聚，前幾天正好都有空就又聚了一次。”

    “不只是聚聚吧？你們不是要搞個大手筆嗎？”俞威冷笑，見譚仍在裝傻便干脆挑明，“聽你們打算給第一資源搞個seinar？”

    “不是seinar，是一個fru，專門針對第一資源高層的高峰論壇。”譚不無炫耀地更正道。

    譚的自鳴得意徹底打消了俞威僅存的最后一絲耐心，他大聲質問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誰讓你搞這種狗屁fru的？”

    “我沒想干什么呀，是Peter讓我幫他組織的。”譚一副無辜群眾的樣子。

    俞威怔住了，他和蘇珊對視一眼，顯然都沒料到皮特居然是此事的幕后操縱者，他們雖然都清楚皮特如今是譚的保護人，但都沒想到皮特竟會直接插手如此具體的事務。俞威很快冷靜下來，又問：“Peter為什么讓你搞這個活動？”

    “Peter也沒對我講太多，他只總部和亞太區今年都把這個行業當作市場重點，要針對有戰略意義的大客戶搞一系列的rad sh，要求我在中國也組織一場，你在中國還能給誰搞啊？肯定只能給第一資源搞嘛，信遠聯和第一資源熟，我們就商量一起面向第一資源搞這個高峰論壇。”譚又反客為主地問，“怎么了？Peter的安排有什么不妥嗎？”

    俞威和蘇珊又對視一眼，將信將疑地反問：“你知不知道第一資源現在是什么狀態？”

    “不知道啊，你從來沒和我提過，Peter應該也不清楚吧，我們只知道第一資源肯定是個很有潛力的大客戶。”譚繼續裝作不明就里。

    俞威死死盯住譚的眼睛，道：“我們跟蹤第一資源已經很長時間，從總部到幾個主要省級公司上上下下都做了很多工作，前期階段已經過去，今年該收官了，現在需要的是一對一地做每個具體人的工作，大庭廣眾地還怎么做工作？你們在這時候還搞這種虛了吧唧的研討會有個屁用？”

    “反正沒什么壞處吧，造聲勢、強化市場形象總是好事啊。你們還是按照你們的既定步驟去跟蹤一個個具體項目，我們就用這種市場公關活動給你們搖旗吶喊，你們走下三路，我們走上三路，遙相呼應嘛。”譚笑瞇瞇地。

    蘇珊顯然對譚用的“下三路”一詞有些敏感，板起臉插話：“但是你們現在大張旗鼓搞這種務虛的東西，會讓很多人nfuse，把uster和partner都搞糊涂了，沒有任何好作用卻只會petitr都給招來。”

    “嗨，NOMA工程這么大的項目，哪petitr還不知道啊？”譚不以為然地，沒意識到自己剛漏了嘴。

    俞威的眼睛立刻瞪起來，警覺地問：“你也知道NOMA工程？你們的高峰論壇真是只務虛嗎？是不是專門為NOMA工程搞的？”

    譚雖然心里懊悔，但臉上還是一派鎮定，輕描淡寫地：“聽邢眾提過不止一次了，第一資源的人也老掛在嘴邊上，但我還沒弄明白具體是怎么回事。嗨，我也不關心這些，項目歸你們去做，我只要把Peter交代的差事應付過去就萬事大吉。”

    俞威依然滿腹狐疑，又追問：“邢眾都和你什么了？你對他做了什么承諾嗎？”

    “他沒什么啊，我能向他承諾什么？我什么權限也沒有，就是替亞太區和他商量一下論壇的具體安排，各自負責請什么人來、各自分攤多少費用之類的。”

    俞威臉色陰沉，不無憂慮地：“邢眾的能量很大，他的胃口更大，你絕不能代表ICE向他做出任何承諾，在NOMA工程上我們已經布好局了，你絕不能擅自把邢眾的信遠聯引進來，他會把我們和其他partner談定的布局通通打亂。”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