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候再撥……”
“好吧。”紀依然有些喪氣的一低頭,嘟囔道:“這個家伙的電話太難打了,經(jīng)常無法接通,買手機是用來當振動bang的么?”
饒是如此緊張的時候,紀凝芷的臉都騰的一下著火了,掐了她一把,惡狠狠道:“……你個死丫頭,又胡什么呢。”
“啊……啊……”紀依然嚎了兩聲,討?zhàn)埖挠樞Φ溃骸皠e這樣,姐姐。我只是想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的確如她所言,她的三寸不爛之舌成功的讓氣氛更尷尬了。
……
陸鐔個時候當然接不到電話,他察覺臺風變向之后,就立刻潛入了水中,追蹤臺風的行進路線。
臺風變向的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茫南海,何其廣大,并非他的領(lǐng)域,通幽術(shù)妙用無窮,但是消耗同樣很大,不可能不間斷的監(jiān)控臺風的走向。
從臺島離開之后,他偵查過臺風的動向,確認了其方向的確是朝著海南方向。
之所以瘍在東海島嶼攔截,因為這是臺風的必經(jīng)之路。
臺風作為世界上最嚴重的自然災害,強臺風風力13級,秒速415-59米,覆蓋流域數(shù)百公里,還通常伴有大暴雨、大海潮和大海嘯。風的力量、浪的力量、海潮的力量相互疊加起來,比之長江洪峰還要恐怖數(shù)倍。
以陸錚的目前的力量,就算竭盡力,也沒辦法使其在短時間內(nèi)消弭于無形。臺風如洪水,堵不如疏。
分而制之,逐層削弱,只要在它到達海南之前,將風力削弱到十級以下,對于準備充分的海南,非齒易應付。
這是最省力效果最好的辦法。也最科學的辦法。
有能力不代表胡干蠻干,只有智慧結(jié)合力量,才是真正的強大。
只是現(xiàn)在的情況,確實讓陸鏍入了疑惑當中。
臺風離開臺島。斜線西南方切入南海,確信無疑。在海島稍作休整之后,理應遭遇臺風前鋒。
潛入海中之后,陸錚立刻運轉(zhuǎn)通幽術(shù)搜索臺風的動向。但是很快,他在海中忽然停止游動。心中滿是深深的震驚。
臺風的行進路線,發(fā)生了巨大的轉(zhuǎn)折。幾乎呈六十多角重新折向臺島嚎。當通幽術(shù)接近風眼的時候,竟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震回來。
那股力量與水靈之力相仿,但是卻帶著陰冷狂暴的氣息,就處于臺風的風眼之中〃幽術(shù)延伸十數(shù)海里之后,大幅削弱,卜一接觸,就被直接震開。
這種氣息,讓陸鐙起了誅滅旱魃時的感覺,同樣陰冷暴戾。唯一的不同是,旱魃之氣陰寒中包裹著灼熱,這股氣息則完是徹骨的陰寒。
那種感覺,就像在黑暗中摸到了一條毒蛇,陰寒的讓人心悸。
陸锘有再度貿(mào)然試探,他隱隱已經(jīng)明白,臺風既定的路線更改,就是這股陰寒力量作祟。
難道這就是唐緋鯉所的南海龍脈回龍望月的龍氣?
不,不對。
龍脈之氣為生生之氣,絕對不會這樣陰寒暴戾。似乎要毀滅吞噬一切。
浮出烘,只見遠方天際中云層重疊,濁浪排空,正在緩緩的朝西北方前進。陸鏜中露出幾分鄙夷。
看來臺島顯靈。果然引起了注意。
終于按捺不住了嗎?
心中卻滿是不屑,居然連正面應戰(zhàn)的膽量都沒有,扭轉(zhuǎn)臺風路線,避開陸錚,卻撲向臺島對岸,其心思當真歹毒。其心可誅。
以陸錚的仁慈博愛為弱點,喪心病狂的將自然災害引向無辜民眾,其意圖不外乎于分散陸錚的力量,抑或是在那里設(shè)下了埋伏。
看來當真讓唐緋鯉言中了,不被天庭接納,且能存活下來的積年老妖,必然是桀驁不馴殘忍乖戾之徒。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人類自認是萬物之靈,可是在這些積年老妖的眼中,與螻蟻無異。陸鍔人而神,他的父母是人,親戚是人,朋友是人,因此對于人有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歸屬感和認同感。
晉位真龍之后,他有了神的覺悟,但這份心思也僅僅是淡泊了些,否則也不會派吉祥和老火殺人滅口。
他有最基的底線,就是絕不嗜殺、濫殺。
臺風登陸,必然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失,不知有多少無辜人民死于非命。
龍性好戰(zhàn),陸錚的心里一直都憋著一股戰(zhàn)意,化龍以來,四處奔波,卻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真正的對手。
退一萬步,就算不看在無辜群眾的面子上,陸錚也會欣然應戰(zhàn),徹底的貫徹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龍宮最高原則。
凌晨兩點二十七分,江浙來惠縣。
狂風大作,暴雨肆虐,栽植在堤岸上的樹木,遭遇臺風前鋒,在風雨中搖搖欲倒,更有數(shù)十棵緒被連根拔起。
不斷溢漫出來的河道,四處激揚的路面積水,多處路基發(fā)生坍塌,多處電線桿倒塌,電力故障頻仍。
臺風“公爵”尚未登陸,便開始向人類展示著它狂猛霸道的毀滅力量,肆意侵襲著城的每一寸肌膚。
風雨無情人有情。
來惠縣官府,連夜召開緊急會議,科學部署抗臺救災工作。各區(qū)、各鎮(zhèn),街道辦部到崗,員出動·縣部隊官兵連夜整軍,深入基層,眾志成城,將受淹群眾轉(zhuǎn)移到安地點。
不計其數(shù)的普通群眾自發(fā)地參與到救災工作中,積極開展搶險自救,逐門逐戶的開始疏散群眾。
凌晨三點四十分,接近七八米高的滔天濁浪開始沖擊防浪堤,多處出現(xiàn)坍塌缺口,洶涌的海水攜雷霆萬鈞之勢,翻滾著沖上堤岸。
電力切斷,城區(qū)一片黑暗『眾們拉家?guī)Э诘拈_始避難。
一輛黃色的快遞廂貨卻逆著風浪,朝著近海城區(qū)快速的行駛。駕駛員周傳道,頭發(fā)雜亂,兩眼通紅,死死的盯著被瓢潑大雨洗禮的車窗。
他是來惠土生土長的孩子。今年6歲,沒有什么學歷背景,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快遞員。半夜收到臺風來襲的警報之后,他就立刻借來公司的快遞車。馬不停蹄的趕來。
因為這里,有他的牽掛,有他的摯愛。
他的母親下半身癱瘓,妻子懷有七個月的身孕,根沒有逃走的能力。
筒子樓近在眼前。洶涌的海水已經(jīng)沒到樓梯口。周傳道血紅著眼睛,瘋了一樣的沖進樓內(nèi),耳邊處處都是哭喊求救的聲音。
剛剛沖到二樓,就看見挺著大肚子的妻子,正費力的背著癱瘓的老母親,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艱難下樓。
偌大的漢子,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
妻子看見周傳道,眼淚也止不住的涌出來,臉上卻滿是堅定道:“傳道!傳道,快。你快把媽背出去。”
老母親也哭的稀里嘩啦,遺頭道:“兒啊,別管媽了。媽拖累你們好幾年了,死了更好。你快把珍珍背下去,趕緊逃吧!她肚子里還有咱們周家的骨血呢。”
“媽,珍珍……”周傳道嘶啞著聲音,抹了把眼淚,沖過去一把將老媽背在背上,叫道:“媽,抱緊我的脖子!”
單手一攬妻子的腰。周傳道臉上青筋直冒,咬著牙大喝一聲,將妻子橫抱起來。一口氣憋在胸口,腳步不作停頓。一路沖了下來。
人在危難之際,往往會爆發(fā)出難以置信的我潛力。周傳道體重14斤,卻靠著一股信念,居然扛起了將近4斤的重量。
因為他是這個家唯一的男人,也是這個家的脊梁。母親和妻子,哪個人他都放不下。
一口氣將母親和妻子放進車中。周傳道坐上駕駛室,正要加油門離開,忽然道:“媽,王嬸王叔呢?二黑在京城,他們倆個也沒出來吧。”
他一邊著話,一邊推門下車,頭也不回再次沖進筒子樓。
兩分鐘后,周傳道背著王嬸,扶著王叔鉆進面包車里。可是他卻仍舊沒有離開,而是再次道:“媽,你們在這兒等我。我聽見趙家好像有人給砸到了,我去幫幫忙。”
妻子和老娘淚眼婆娑道:“兒子,老公,注意安!”
“知道了!”
周傳道再一次沖進樓道中。
接連兩次,快遞車廂里坐滿了人。周傳道早已經(jīng)累的氣喘吁吁,看了眼淹沒了三分之二的樓梯口,準備再次沖進去。
“傳道,別去了,水太大了!”獲救的人都不斷的呼喊著。
回答他們的只有一句話:“多救一個是一個!”
狂風暴雨中,一雙雙期待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樓梯口。直到兩個人影出現(xiàn)在其中,周傳道扶著嚴阿婆,淌著漫到胸口的水,艱難的在水中前行。
“傳道,別救我老太婆了c快跑吧!”
“阿婆,上了車就沒事的!我沒……”
早就體力透支的周傳道,到了極限,眼前一黑,栽倒在水中,打了個水漂,吐出幾串氣泡,帶著他的最后一句話消失濁浪之中。
“老公!”
“兒子!”
撕心裂肺的聲音響起。
妻子和老母瘋了一樣想要從車廂里沖出來,卻被鄰居們死死的抓住,有兩個年近六旬的老人,脫了上衣就跳進水中。
最終,嚴阿婆獲救了。
而那個英雄,消失了。
快遞車再次啟程的時候,整個車廂里嚎哭一片∠阿婆老淚縱橫,哆哆嗦嗦著不斷重復著:“老天爺,你太狠了。我愿意把我的命換他的命!求求你了!傳道,他是個好孩子。”
英雄,走好!
此故事取材于臺風災難的真實事件,表達形式經(jīng)藝術(shù)加工,只是想告訴大家,這個世界還有好人,還有真正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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