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同時聽到爸爸在樓上走動，然后傳來巴克利的哀求聲。琳茜聽得出來只要巴克利用這種聲音話，不管他要求什么，爸爸終歸會答應的。爸爸和巴克利從樓上走下來，兩人臉上都帶著微笑。

    “賴恩。”爸爸打聲招呼，上前與他握手。

    “杰克，早，”賴恩，“巴克利，今天早上還好嗎？”

    爸爸拉著巴克利的手，把他推到賴恩面前，賴恩鄭重其事地向我弟弟彎下腰。

    “我聽你任命我為警察局長。”

    “是的，長官。”

    “我覺得我還不夠資格。”

    “你比誰都有資格。”爸爸神情愉快地。他喜歡賴恩·費奈蒙到家里坐坐。每次賴恩來到家里，爸爸總覺得大家已有了共識，他背后有一群人在幫他，他不必孤軍奮斗。

    “孩子們，我有事和你們父親談。”

    琳茜帶著巴克利進了廚房，她答應幫巴克利弄些麥片，自己則想喝杯叫做“水母”的飲料，塞謬爾曾示范給她看，他把甜酒釀制的櫻桃放在杯底，然后加上姜汁酒和糖，他們吸干櫻桃上的糖汁和姜汁酒，吃到后來雙唇被櫻桃汁染得通紅，頭也開始發暈。

    “要叫艾比蓋爾過來嗎？要不要來杯咖啡或其他飲料？”

    “杰克，”賴恩，“我這次來沒什么大消息，事實上，我什么消息也沒有。我們能坐下來談嗎？”

    我看著爸爸和賴恩走向客廳，客廳里冷冷清清，似乎沒人來過。賴恩坐在一張椅子邊緣，等爸爸坐下來。

    “杰克，”他，“我今天來是想談談喬治·哈維。”

    爸爸臉色一亮：“我以為你你什么消息也沒有。”

    “我的確沒有任何消息。站在警方和我自己的立場，有件事情我必須對你。”

    “請。”

    “請你不要再打電話，告訴我們任何有關喬治·哈維的事情。”

    “但是……”

    “我必須請你就此打住，無論你怎么，我們依然無法把他和蘇茜的死扯上關系。狗在他家門前狂吠和他后院的新娘帳篷都不是證據。”

    “我知道是他干的。”爸爸。

    “我也覺得他是個怪人，但據我們所知，他不是個殺人犯。”

    “你們怎么知道他不是殺人犯？”

    賴恩·費奈蒙繼續話，但爸爸腦子里只想著盧安娜·辛格過的話以及站在哈維家門口的感覺。他覺得那屋內散發出一股寒氣，不消，這股寒氣一定是發自喬治·哈維。此人鬼鬼祟祟，又是殺害我的頭號嫌犯。賴恩得多，爸爸相信自己是對的。

    “你們決定停止對他的調查。”爸爸語氣平淡地。

    琳茜悄悄地站在門邊，那天賴恩和另一名警察手執綴著鈴鐺的帽子上門時，她也是這樣站在門邊。琳茜有頂一模一樣的帽子，從那天之后，她悄悄地把她那頂帽子塞在衣櫥深處放舊洋娃娃的盒子里，她絕不讓媽媽再聽到同樣的鈴聲。

    客廳里站著我們的爸爸，我們都知道他心里只有我們，他把我們擺在心里，愛我們愛到自己難以負荷。他的心像琴鍵一樣快速地跳動，乍聽之下似乎很安靜，無形的巧手一撥，心房不停地開閉，發出溫暖而規律的脈動。琳茜從門邊走向爸爸。

    “嗨，琳茜，我們又見面了。”賴恩。

    “費奈蒙警探……”琳茜開口。

    “我剛告訴你爸爸……”

    “你告訴爸爸警方準備放棄了。”

    “如果有任何充足的理由懷疑這個人……”

    “你完了嗎？”琳茜問道，她忽然扮演起妻子的角色，也成了最負責任的長女。

    “我只想告訴你們，警方已經調查了每個可能的線索。”

    爸爸和琳茜聽到媽媽下樓，我也看到她。巴克利從廚房沖出來，一把抱住爸爸的腿。

    “賴恩，”媽媽看到賴恩·費奈蒙，伸手把睡袍拉嚴實一點，“杰克有沒有幫你倒杯咖啡？”

    爸爸看著他太太和賴恩·費奈蒙。

    “警方撒手不干了。”琳茜邊邊把手輕輕地放在巴克利肩上，把他拉向自己。

    “撒手不干？”巴克利問道，他總是把尾音拉長，好像含著水果糖一樣，直到嘬出滋味才停下來。

    “什么？”

    “費奈蒙警探到家里來，叫爸爸不要再煩他們了。”

    “琳茜，”賴恩，“我沒有這么。”

    “隨便你怎么。”琳茜。我妹妹現在只想離開這里，她真希望天才生夏令營永遠不要結束，她、塞謬爾，甚至亞提可以在那里充當主宰。亞提以冰柱作為兇器，贏得了“如何犯下完美謀殺案”競賽的頭獎。

    “我們走吧，爸爸。”她。爸爸慢慢地拼湊出一些事情，此事無關喬治·哈維，也無關于我，他從媽媽的眼神里看出了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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