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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青天 第一卷 游江南 憶當年(四)

作者/艾露恩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戴著眼鏡的黃衫少女正在燈下觀書,忽然間,一道黑影蓋住了里頁的一排排方字。? 獵文  ?

    她駭得正要叫喊起來,卻聽到一個幽咽輕微的聲音道,“三姐,我來向你懺悔。”

    “是四妹?”黃衫少女愣了一下,隨即神情變得更加不可思議,騰地站了起來,吃吃地,“你、你居然在喊我三姐?我沒聽錯吧,你都多少年沒有這么喊過我了?”

    黑衣少女低垂著頭,怯生生地道,“三姐,這些年都是我不對,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鬼迷了心竅,處處都要和你過不去。可是回想過往,我驀地里現,不論我怎么的不分尊卑,怎么的恣意妄為,你從來都不與我計較,從來都沒有追究過我。”

    到這里,她不禁淚水漣漣,抽泣起來,“如此疼我護我,憐我愛我的三姐,我不僅沒有任何回報,還一次又一次地傷黑她。做人做到這個份上,我只覺得好生羞愧,好生后悔,禁不住肝腸寸斷,悲從中來”

    “四妹,你不要這么,千萬不要這么,有錯的都在我!”

    黃衫少女陡然打斷了她的話,激動地,“我明明知道你是個好強的性子,只是不愿意在每個地方都被我比下去,才憋足了勁想要證明自己。可是我呢,我卻根沒有一點容讓之心,沒有一點體諒之意,每次都要把你打壓得喘不過氣,逼得你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我競爭。如此一來,不知進退、不分好歹的惡名都被你背了,我還落了個純潔無辜、寬容大方的形象其實我的罪孽,比你深重了不知道多少倍!”

    黑衣少女痛哭失聲,身顫個不停,“三姐,明明是我驕橫猖獗,不服管教,你居然還這樣為我開脫。這要置我于何地?我都不知道要躲到什么角落去才好!”

    “你什么地方都不許去!”黃衫少女一下子緊緊薄了她,隨即泣不成聲地道,“你是我最好最好的四妹,我們從型形影不離。在一起讀書,一起習武,甚至還一起看日出,看星星,那個時候我真的、真的根沒有想過要和你分開。”

    黑衣少女臉色變得一片暈紅。仿佛夢囈著道,“那時候,我們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用同一塊拍子擦汗,你擦我一下,我擦你一下;在同一個被子里睡覺,你蹬我一腳,我蹬你一腳”

    “對啊,對啊!”黃衫少女傷感地。“那時候我們相親相愛,情比金堅,為什么現在要落到這樣勢如水火、冤家對頭的模樣呢?”

    “我早就想重新回到三姐的懷抱,都是我不好。”黑衣少女嗚嗚地哭著,“像我這樣的笨丫頭,有三姐照顧我,保護我,不知道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可我偏要一次次地逞強和三姐比試,不僅是自不量力,還傷了三姐的心。”

    “胡。你不比我差的,一點都不我差!”黃衫少女大聲道,“四妹,你聽著。在我心里,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你不如我;要是我能學會的,你一定也能學會;要是我能做到的,你也一定能做到!不管在哪一方面,你都可以代替我!”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黑衣少女喃喃地。“我怎么可能和三姐相比?你一定是在哄我,是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真的沒有騙你。”黃衫少女急切著道,“四妹,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這我怎么相信?”黑衣少女無精打采地,“你看大姐離家,她就能放心地讓你教妹妹們習武,要是換我來教的話,在她心里,還不知道會把妹妹們耽誤成什么樣呢。”

    “四妹,你的武學造詣不僅和我相差無幾,而且正邪合一,別具一格,完也有能力教她們。”黃衫少女聲音懇切,“我們一起來教妹妹們,好不好?”

    “一起來教?”黑衣少女悵然嘆氣,“果然是這樣,我就知道在三姐眼里,我根沒有能力獨當一面,只能給你打打下手。”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黃衫少女著急地,“四妹,你一個人當然能夠獨自教導,而且會教得非常好,你一定要相信自己的能力。”

    “你我一個人能教她們,那能讓我試一試嗎?”黑衣少女囁嚅著道,“不然我怎么知道你的是真是假?”

    黃衫少女猶豫了一下,“那好,等過一段時間之后,我就讓你接手,由你面負責。”

    “過一段時間?”黑衣少女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三姐你這分明是在推托,我還是老老實實找個角落蹲著去吧,我就知道自己壓根還是一個廢物,根就不可能和你相比的。”

    “四妹,我不是推托啊!”黃衫少女著急地,“這其中有個緣故的。”

    黑衣少女問,“什么緣故?”

    黃衫少女嘆道,“大姐剛剛才走,我才教了妹妹們一天,立刻就讓你接手的話,這豈不是顯得我太不負責任了?”

    “三姐你這話的意思,還是怕我會耽誤她們。”黑衣少女不滿地,“其實在你的心里,我現在根沒有能力勝任這個任務,一接手就會搞砸。”

    黃衫少女急道,“不是的,我真的沒有懷疑你的能力,你什么時候都可以教她們練武。”

    黑衣少女登時雙目放光,“既然三姐覺得我隨時可以,那就請立刻讓我承擔責任吧!”

    “這個——”黃衫少女有些遲疑,“既然你隨時都可以教她們,為什么要現在搶著做呢?”

    “三姐,我現在對自己非常的懷疑,覺得自己完一無是處,一事無成,根就不敢相信有什么地方可以比得上你,簡直已經失去了人生繼續前進的勇氣。”黑衣少女眼圈一紅,嗚嗚哭道,“如果三姐你在大姐剛走了一天之后,就能把這么重要的任務轉交給我,我就會從心底深處感受到,三姐你是真正認可我的,信任我的,那樣我才能重新點燃生活的希望,尋回人生的意義”

    她哭是傷心欲絕,黃衫少女想起她如此脆弱可憐的心態,還都是被自己一直打壓所致,不覺心下戚然,柔聲道,“四妹,你就代我教妹妹們習武吧。”

    黑衣少女止鄒聲,驚喜道,“真的,三姐你不是哄我吧?”

    黃衫少女道,“我既然答應了你,當然就會做到,怎么會哄你?”

    黑衣少女暗中捏了捏拳,緊張地看著她,“三姐,你把眼鏡摘下來,再答應我一遍好不好?”

    “為什么要摘眼鏡?”黃衫少女心中不解,但見到四妹期盼的目光,還是依言取了下來。

    轉瞬之間,黃衫少女氣質一變,仿佛有深不可測、洞察一切的智慧之光從她的眼神中射了出來。

    黑衣少女心中跳得更是厲害,試探著喊道,“三姐?”

    一只溫軟的手掌落在了她的肩上,差點把她驚出身冷汗,然而只聽得一個溫和的聲音道,“四妹,我真是無地自容。”

    黑衣少女奇道,“三姐,你怎么了?”

    “這些年來,不管你是怎么不服我,從來沒有在我戴上眼鏡之時來欺負我。”黃衫少女喟然嘆道,“你這個做妹妹的,尚且知道對姐姐有所容讓。我這個做姐姐的,卻從來沒有在意你的心情。原來我的心眼是如此狹,簡直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于你。”

    “三姐”黑衣少女鼻子酸,抽抽噎噎道,“剛才的那事?”

    黃衫少女點頭,微微一笑,“你來教就等于我來教,放手去做吧,我完相信你。”

    “我一哆均能,教好大家,絕不讓三姐失望。”黑衣少女擦了擦淚水,接著道,“三姐,我知道你早有出外云游的打算,如今你閑了下來,正好可以去訪訪名山大川,會會各家高人,對你的武道心境,定然有所裨益。”

    黃衫少女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你這休子,還是擔心我在家里,不能算作是你一個人獨擔重任?”

    “來一車走就走的旅行,才能讓人生更加完整一點。”黑衣少女迸姐姐的手臂,撒嬌著道,“三姐,你就成我吧,好不好嘛?”

    “好,好。”黃衫少女贊道,“四妹,你剛才的這句話,真的非常有哲理意境。”

    黑衣少女也笑了起來,接著鄭重其事地道,“三姐,你在外一切當心,還有,就不要戴著眼鏡出門了。”

    “我又不能背著書樓出門,自然是不會戴著玩意了。”

    黃衫少女捏了一下眼鏡,嘆道,“我還是自控不夠,專注不足,才用了這種壬之法。雖然對于習武讀書頗有助益,但也總有一種人格分裂之感。”

    黑衣少女道,“但我覺得,三姐你戴上眼鏡之后,似乎漸漸也能感應到尊的存在,想來完融合也不遠了。”

    “若能完融合,我戴與不戴眼鏡,也就沒有什么區別了。”黃衫少女忽然笑道,“起來,這個制造分神的法門,還是你告訴我的魔門神功。”

    “可是三姐你一聽了就敢練,人家到現在還沒有勇氣嘗試。”黑衣少女懊惱著嘆氣,“三姐,我能你其實比我更像魔女嗎?”

    “你敢這樣?”黃衣少女板起了臉,“既然知道我是大魔頭,那你今晚還想逃出我的魔掌嗎?”

    “等等,你想干什么?不要啊G禮啊!”

    黑衣少女出來之后,望了望漆黑的夜色,臉上慢慢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讀書多了果然迂腐不堪,就是摘下眼鏡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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