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掌刀落下,距離朱國明胳膊不足三寸距離,卻是被一只手掌緊緊擋住,無法再寸進半分。
“浩哥,你?”
瞥了一眼臉上掛著淚痕,似乎是驚嚇過度,暈厥過去的朱國明,張浩抬眼看著翕志,道:“如果翕叔可以讓他以后不再作惡,今天這事就這般過去吧。”
“浩哥,這話當真?”翕志心頭一動,連忙問道。無論如何,朱國明都算是自己一位親人,不管在外人眼里如何,其在家中對其姐姐和外甥女都極為不錯。所以,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翕志當真不想傷害他。
見張浩點頭,翕志臉上浮現感激的神色,當下丟開朱國明的手臂,旋即走前兩步,掃視圍觀一圈眾人,大聲道:“朱國明乃我翕志的舅子大家都知道。這畜生在翕合城三年間,我疏于管教,使他確實也做了不少齷齪之事好。在此,我代他向大家誠心道歉。今天!希望大家做個見證,我保證,以后這廝若再做一件禍害人的惡事,我便在城門口,當著大家的面,活生生劈了他!”
翕志這一段鏗鏘有力的保證聲落下,場內在短暫的寂靜之后,猛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喧嘩過后,人群重新恢復平靜,那一束束目光再次落在張浩身上時,卻是帶出隱隱的火熱之意。
感受到自己成為場矚目的焦點,張浩心底苦笑一聲,旋即對一臉牛叉的胖子招呼一聲,朝著夢海和夢雨柔行去。
見狀,翕志整了整臉色,將朱國明交給那幾位兵士,隨口吩咐一句,緊跟著張浩的身影走出人群。
“那子是誰?怎么連尊敬的城主大人都服軟了?”
“你沒看到他與城主硬碰硬對一拳,結果可是城主大人吃了悶虧,倒退十多步,你看看,地上的腳印還在呢。”
“還猜什么猜?剛才豬大腸跪地求饒的時候,人家就承認了身份,他就是張浩。除了他,這翕合城還有哪位年輕人的幻體實力如此逆天,能與城主對抗?”
“與城主對抗?剛才你們沒看到人家飛入空中,直接一腳將朱國明身邊的狗腿子李慶踏死的一幕,召喚行師啊!而且五星幻獸已經附體。”……
隨著張浩等人的離去,人群內爆發出熱烈的議論聲,有些一開始便看到了事情發生經過的人解釋了張浩的身份,即刻引起一陣陣震撼的驚呼聲,甚至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朝附近的酒樓、茶社、客棧跑去。
那位一直存在于大家議論聲的少年如今現身,更是被眾人親眼見證實力,這些人得到第一手消息,看來是準備將剛才看到的一幕添油加醋的炫耀一番。
“浩哥,稍等一下。”
聽到背后重新爆發的歡呼聲,翕志滿臉苦澀,快步趕上張浩,他有些感激的道:“今天這事……哎……謝謝了。”
“翕叔,哪里的話,您也看到了那些圍觀人的反應,朱國明這幾年行事確實太過分,眾怒人怨。”
一邊走著,張浩一邊輕輕揮手,回應著。他清楚,如果今天這事不是撞到他身上,且如果他沒有如今的實力,背后同樣沒有張家這尊后臺,恐怕絕不會出現剛才那一幕,否則,翕志如何能任由朱國明在翕合城為非作歹了三年之久?
深深嘆出一口氣,翕志苦笑道:“這些我也都清楚,國明這子好色成性,加上他有個母老虎般的姐姐。實話,有時候我還真奈何不了他。出了什么事,他們姐弟兩人聯合起來鬧,而且他對美玲極好,我那寶貝女兒也經常在旁幫他求情,真是一言難盡那!”
“哈哈,翕老哥,沒想到您堂堂一位召喚宗師高手,在外風光無限,受人尊崇,到家卻是受嫂子管制,當真是苦悶之極啊。”瞥見翕志臉上的無奈,夢海在旁笑了一聲,打趣道。
“誰的?肯定是王海那老子多嘴。”
臉色一窒,感受到旁邊幾束深意的眼神,翕志泄氣道:“沒辦法,早年時間我受了岳父極大的恩惠,這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當初為幫我契約幻獸,他老人家受到重傷,這才早早的離開人間。將朱國明跟他姐姐兩人托付給我。為了回報岳父的恩情,這些年我也算是受罪了,被這姐弟兩人折磨的夠嗆。”
感受到翕志臉上的苦楚和無奈,張浩不禁對面前這魁梧的漢子有些刮目相看。正源dalu上沒有男尊女卑之,凡事都是以實力論身份地位,而翕志乃堂堂召喚宗師,在家卻被一婦道人家管制,尋常人恐怕根無法做到,可見面前的漢子絕對是一位重情重義之人,單單這一點,就不得不讓張浩心底再次升起一絲好感。
“翕叔叔,剛才的事,我也有些沖動了,您別放在心上,家里就這一個妹子,我也是怕她被人欺負。”整理一下臉色,張浩平和道。
“的什么話?這事就是那畜生做錯在先,浩哥能大度放他一馬,我就已經夠感激了。”
著,翕志不留痕跡的瞥了一眼夢雨柔那精巧俊美的臉,當下心頭一動,道:“夢海老弟長的五大三粗的,怎么生的女兒這般柔嫩可人?句心里話,咱們國家的二公主可謂是翕然國第一美人,加上天賦超,今年十六歲。據去年被帝國的力道幻師學院錄取,在學院內,有不少年輕俊秀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轉悠。雨柔這長相我看甚至還比她還強了幾分。還別,朱國明這子混是混了一些,這眼光倒還真不錯!”
“呦呦,翕城主,怎么著著還夸上您那舅子了?”胖子瞥了瞥嘴,無語道。
“額……”翕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手一揮,手上便多出一扎精美的布料,道:“今天來就是去浩哥家里看看,連著兩天都沒見到人。這不,美玲早前在國都買了一些精美的料子,我拿出一些,看看給趙大妹子和雨柔做幾套衣服。”
接過翕志遞來的布料,夢雨柔眼里滿是興奮。雖如今張浩一家并不缺錢,但來到翕合城穩定下來沒多久,一干人的穿著仍保持呆在霧云村的模樣。此刻見到如此華美的布料,一位十四歲的少女又如何能抵擋的了誘惑?旋即她臉盡是微笑,道:“謝謝翕叔叔。”
……
白天隨著翕合城發生之事,一直等待著張浩出現的幾家勢力收到消息后,齊齊再次備上不少禮物,幾乎是前腳張浩到家,后腳便有人跟了進來。
整整一下午時間,身同樣是拜訪的翕志竟成為招待客人的人,與葛叔和夢海一起,忙成一團。張浩剛開始不太好意思退卻,不過待接待了譚勇和劉謙以及土儀商會的人后,他實在是覺得臉龐已經笑的僵硬,因此尋找借口便回到自己的房間。
夜晚來臨,冬季的月光鋪滿了院子。白天的喧嘩終于在傍晚時候落幕,待最后送走翕志,葛叔和夢海以及不斷端茶倒水的馬老二都累的夠嗆,早早吃了晚飯便回到屋內各自休息去了。
盤坐在床上,張浩眼皮微動,一縷縷血芒從奇經之內涌出,然后順著正經開始一圈一圈的涌動著。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額頭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
待運轉十數個周天后,隨著一聲如釋負重的呼吸,張浩緩緩睜開雙眼,仔細感受著丹田內的力勁,他的臉色不禁浮現出一縷笑容。
張浩身體的修煉與召喚師世界的幻師不同。因為重生的緣由,他將武學修為帶到正源dalu之上,所以對于這個世界上的修煉者來講,他如今的幻體實力堪稱匪夷所思。
尋常幻師即便天賦絕,自開始修煉者,不過借助外力沖開數跳正經。因為七重幻體對于神魂感應天地能量的要求十分苛刻,加上凝結幻丹這一步,不但需要感應到相應層次的能量,更需要體內的力勁渾厚到一定程度。
因此,幻師修煉,凡達到召喚天師級別,練就七重成之軀,也都會選擇停下來一段時間。不斷延展體內正經經脈,以求能運轉吸納更多的天地能量,增進力勁的渾厚程度。進而厚積薄發,一舉凝練幻丹。
但張浩如今的情況正好相反,幻師修煉門檻里最大的一處桎梏卻被他輕易完成。不過由于先天能量的限制,如今他即便再刻苦,也只能止步于七重大成幻體的實力。
不過在反復修煉中,張浩卻是找到另外一個出路,那便是引出天脈內沉下的血嬰果內蘊含的水系源之力,來沖擊正經周邊的細經脈。如今經過半個月的修行,他已經成功的將體內十二條正經延展的經脈沖開一半。雖然實力沒有精進多少,可是力勁的運轉和渾厚程度卻增進了一大截。
若現在張家那位老者此刻在場,感應到張浩體內的狀況后,恐怕又要大吃一驚,嘖嘖稱奇一番了。
幻體修煉,幻師最注重的便是正經的拓展,常常忽略正經延展而出的細經脈。當然,隨著實力的精進,也有實力強大的高手會去沖擊這些經脈,但也都是適可而止,因為那些經脈實在是太過細,一旦在沖擊過程中出現意外,很有可能就會導致正經重創,得不償失。
但是,實力暫時無法增長的張浩,卻是孜孜不倦的在做這件事。而他自己卻也不知道,正是因為在翕合城這段時間,他將體內所有的經脈部貫通,后續開啟神魂后,修煉才會一日千里。
感受到體內不斷傳來的酥麻感覺,張浩舉起雙手,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我的身體基礎就十分扎實,所以在血芒的幫助下,沖擊那些正經延展的經脈也不算多困難。如果按目前這種進度,恐怕再有一兩個月,正經周邊的經脈就能部貫通。”
沉吟半晌,閉眼感應一會體內那條天脈內的血芒,張浩微微搖頭:“恐怕到時候這殘余的血芒,最多只夠再出手四次便會用完。這是一張底牌,不能輕易使用。”
起身走至窗前,張浩抬頭望了一眼空中如彎刀般的月亮,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正源dalu上已經有了大半年的時間。由于這期間經歷了許多事,因此他倒是覺得自己已經完融入到這個世界內。只是有時候看到母親臉上對于目前生活滿意的笑容,他也在猶豫著,要不要放棄心中追求武學的執念,就這么在翕合城內了此余生。
眼中光芒涌動,漸漸從微微的波動轉變為堅定,張浩輕嘆一口氣,道:“召喚師世界幻師生命悠遠,即便我現在只凝練幻丹,在這方世界也能活近三百歲,而娘卻是普通婦人,如何能活得了那么久?”
想起以后可能會發生的事,張浩心頭一顫。人注定要約束在天地之間,逃不掉生命法則的輪回。與天地恒古相比,恐怕即便是那些召喚神師的高手,若數千年后,也終究不過化為一堆黃土。
心思轉動之間,張浩心中突然閃出一絲亮光:“成神?張家那位前輩也曾過遠古曾有強大的幻師,打破天地束縛,化身成神,他們最終又去了哪里?”
苦笑一聲,張浩不禁搖頭,對于這種法,他心中總是充滿質疑,不過眼下卻是有一件事情是最現實的。
“增強實力!待以后成為這片dalu上頂尖的高手之后,尋找天地間極品的上品乃至頂級圣果。為娘,為胖哥,為雨柔妹妹這些親人洗煉身軀,增加壽命。即便無法與天地斗,最起碼也我也能憑自己的實力,將這些親人更久遠的留在身邊吧!”
長長的一聲嘆息過后,張浩放眼朝著星空遠處望去,不管如何壓抑,但自今晚過后,那個成神的傳卻是印在他心底的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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