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看到張羽嘴角彎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張典眉頭一挑,很顯然以他對前者的了解,若不是有些把握的話,對方絕不會輕易出這種沒頭沒尾的話來。
“雖那子確實詭異,但我料定他身邊除了那位普通神師在側(cè),肯定沒有他人守護(hù)。若不然,剛才在墓穴深處大可一戰(zhàn),絕不會選擇如狗般的逃匿。既然這樣,那么最終煉化神魂靈丹的人也不一定就是他!”
發(fā)現(xiàn)一道道泛起強烈好奇的目光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張羽冷笑道:“剛才穿梭在左側(cè)通道時,為怕有人尾隨闖入進(jìn)來,沿途連續(xù)斬斷那些阻攔藤條時,我故意盡量以將自身的雷力氣息擴(kuò)散開來。與此同時,并在洞壁兩側(cè)留下五處神魂印跡,印跡內(nèi)封存了些許我體內(nèi)蘊含一霄神雷的力勁。剛才我略微感應(yīng)了一下,其中只有三處神魂印跡還在。而那時整個通道內(nèi)都?xì)埓嬷业睦琢庀ⅲ舷肫溆鄡勺窕昀佑∫呀?jīng)在那位神師不曾察覺的情況下,印在了他的身上。”
到這里,張羽左右輕輕扭了扭脖子,得意道:“神魂靈丹我勢在必得!若沒些后手的話,我豈會還老神在在的呆在這里與大家笑,而不去追那兩個子?”
“沒想到羽還留了這么一手!這些年看來你不但實力突飛猛進(jìn),心智也是加成熟老辣了。”看出張羽臉上呈現(xiàn)出來的自信,張典臉上掀起一抹笑容,點頭贊賞道。
“還是羽哥手段高明!佩服!”隨著張浦的恭維聲落下,頓時引起周邊一陣噪雜附和的笑聲。
待笑聲落停,張羽目光轉(zhuǎn)向張倫,平淡道:“三叔,料想以我的實力,攔住那位神師高手綽綽有余,還余下的兩位子幻體實力都還未曾突破八重,四叔一人足可以將之擒下。您就先行趕回血海鎮(zhèn)吧,若是可以,調(diào)派一些人手趕來封鎖血盤山。”
聽出這話中明顯支走自己的意思,張倫心底嘆出一口氣,當(dāng)即還想勸上幾句,話到嘴邊,接觸到張羽不容置疑的眼神,不得不又咽了回去,微微搖頭道:“羽少爺,那兩位年輕人年紀(jì),最低也修出了七重成幻體境界。料想他們背后肯定有著不弱的背景。屆時若遇上,希望你只取神魂靈丹即可,莫要傷了他們的性命,以免后續(xù)引來麻煩。”
“麻煩?在外歷練無故死的修煉者多了!”
著,張羽揮手指向周邊由于爭斗凌亂躺著的尸體,笑道:“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么?為了后續(xù)不給家族帶來麻煩,最好的辦法便是斬草除根,一個不留!這一點,請三叔放心。”
沒想到自己一番開勸是想要給張浩爭取一條生路,卻恰恰相反引起張羽趕盡殺絕的心思,張倫臉色不由一窒,當(dāng)即反應(yīng)倒也迅速,道:“血盤山內(nèi)險惡許多,加上圣師墓開啟時造成的動靜肯定吸引到不少強者趕來,這其中更是不乏一些就隱匿在血盤崖深處的散修。若羽少爺要在血盤山追蹤那兩個子,我不反對。但這次外出歷練的年輕人大都是家族內(nèi)門核心子弟,甚至還有兩位是嫡親子弟。他們在族內(nèi)可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萬一出現(xiàn)傷亡,恐怕回到族內(nèi)你還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吧?”
“那三叔的意思是?”聽到這番隱隱有些威脅之意,張羽雙眼微微瞇起,道。
“反正羽少爺在那神師身上留下了神魂印跡,不如先把大家送回絕命鎮(zhèn),然后再折返回來取那枚神魂靈丹!”接觸到張羽懷疑的眼神,張倫臉色如常的回答道。
“再折返回來?哼!即便再垃圾,那也是一位召喚神師高手。若時間一久,他發(fā)現(xiàn)身上仍殘留著我的雷力氣息,怎么可能不會將之抹除?看來三叔無論怎么樣都是想阻攔我奪取那枚神魂靈丹了?”
完,張羽也不理會張倫難看的臉色,當(dāng)即目光掃視一圈圍在身邊的年輕人,而后肅然道:“修煉一途,不經(jīng)歷生死磨礪如何能快速提升實力?今年族選,你們經(jīng)過一輪輪的比試,被家族好不容易千挑萬選出來,就意味著乃是族內(nèi)的精英,未來還將成為張家的中堅!現(xiàn)在我的話就放在這,有害怕丟掉性命的人,現(xiàn)在就跟三叔一起回血海鎮(zhèn),這次歷練算到此結(jié)束!”
話罷,張羽身上騰起一抹舍我其誰的氣勢,語調(diào)也隨之提高不少:“若選擇留下來,咱們便并肩作戰(zhàn)。遇見那些散修和單個潛伏修煉的魔獸又如何,難道咱們還需要害怕那些垃圾么?”
“我們不怕!”
被張羽身上的氣勢所懾,在場所有年輕人如同被打了雞血一般,臉上盡是狂熱之色,異口同聲的回應(yīng)道。
“羽哥,剛弄到一把中品神兵,這會兒手正癢呢!又不是沒有跟那些散修交過手。有神兵在手,雖然現(xiàn)在我不過召喚天師級別,但若遇見一位尋常的召喚傳奇高手,也絕對能抗衡一二!再,好不容易遇見那子,我正等著報一年前的斷臂之仇!”察覺出周邊火熱的氣氛,張浦興奮的揮了揮手中的雙錘,怒聲道。
見自己幾句話便將面前這群年輕人的血性激發(fā)出來,張羽得意的扭頭道:“三叔,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話?”
“哎!”
長長嘆出一口氣,張倫情知目前的局勢自己根左右不了任何。先拋開其他不,作為張家此代延續(xù)血脈中唯一誕生的一位高等神魂天才,無論如何,張羽在年輕一代心目中,的確擁有著極強的威望。而自己,不過是一位被張鵬打壓之下,不得不隱在幻體武技閣潛修的長老而已。與前者相比,在場內(nèi)這些年輕人心目中,明顯自己要遜色不少。
“既然如此,那么就拜托三弟和羽少爺照看好歷練隊伍。我這就動身前往血海鎮(zhèn),通知人馬來血盤山配合!”
話音落下,張倫也不再啰嗦,當(dāng)即縱步一躍竄入空中,朝通往圣師墓捷徑的血盤崖底方向飛去。
目送著張倫離開,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張典眉頭微微皺起,傳音道:“羽,你難道不覺得張倫今日的表現(xiàn)很奇怪?從頭到尾,無論什么,他似乎都不想讓咱們?nèi)プ纺莾晌蛔印!?br />
“哼!早些年他一直與爺爺作對,臨近幾年隨著爺爺徹底掌控張家,勢單力孤之下,他不得已以潛心指導(dǎo)家族輩幻體武技為借口隱在家族幻體武技閣。不過,料想他定是在心底將爺爺和我恨的不輕。我懷疑他剛才是故意放走了那幾人。為的就是不想讓我得到那枚神魂靈丹,以突破召喚神師境!”張羽眼中泛起一絲冷意,同樣傳音回應(yīng)道。
“不太可能!”
思考半晌,張典否定道:“跟張倫在一起共事這么久,我了解他。即便對你和大長老心存不滿,但他這個人公私分明,為人光明正大。應(yīng)該不屑于耍這種手段。我估計這背后可能會有些蹊蹺。”
“嗯,到時找到那兩個子倒可以好好了解一番,看看張倫到底是在搞什么把戲!”
回應(yīng)一句后,張羽給張典使了個眼色,當(dāng)即兩人相視點頭,便開始對隊伍進(jìn)行重新分組,將那些受創(chuàng)的學(xué)員集中在一起,被其他組守護(hù)在中間。
待隊伍重新分配停當(dāng),張羽閉上眼仔細(xì)的感應(yīng)半晌,當(dāng)雙眼睜開時,不由掃視在張倫離開的方向,最終目光定在一座高聳的峭壁石峰上,冷笑道:“竟跟我玩這么幼稚的捉迷藏?”
“走!那幾個人并未逃遠(yuǎn),就在前面不遠(yuǎn)處的山峰內(nèi)躲著!”
安靜的洞穴內(nèi)。郝永真將張浩給予的一株九級靈草心翼翼的裝好。精于世故的他似是看出面前兩位少年臉色的凝重,試探性的問道:“浩哥,既然圣師墓之行已經(jīng)結(jié)束,咱們現(xiàn)在不如先離開這里。今日,你們離開后還沒一個時辰,磐虎堂的人就到了。我遠(yuǎn)遠(yuǎn)跟著出去看了看,似乎蔣家和盧家守在血盤崖底部山谷的人已經(jīng)撤走,才使得他們脫了身。”
“郝大哥,真的謝謝你!若不是你,恐怕這次圣師墓就得要白跑一趟了。”
抬眼望著洞底深處一條狹隘的裂縫,張浩凝聲道:“這裂縫雖不能穿咱們所在峭壁,但卻是貫穿到峭壁的內(nèi)部中心,用以藏身再好不過。我們還有要緊的事要辦,這就先行離開。我們走后,待安了你再出來。以后若有空,定會去水鰲城看望你和郝大爺!”
其實,張浩心底清楚,從圣師墓逃出之后,最好的應(yīng)對辦法便是快速離開血盤崖底,但他卻沒有這樣做。一切皆是因為一個的承諾。
或許這個承諾微不足道,哪怕是爽約,對于一位不過在盧家當(dāng)差,朝不保夕的召喚名師而言,甚至連計較的資格都沒有。可張浩仍回來了一趟。不為別的,只為男兒的一句承諾,一不二。這是做人的一種原則堅持,傻也好,偉大也罷,總之他還是回來了。
“兩位兄弟,不能再耽擱時間了,咱們必須盡快離開這里!張羽的實力要比張家那兩位召喚圣師都要強上一些。萬一被他發(fā)現(xiàn),恐怕以我的實力,很難保護(hù)你們的周!”在洞口外暗自警惕的蕭老者心底沒來由升起一股不安情緒,微微扭頭瞥了一眼身后幾人,催促道。
“臭子!給老子滾出來,我知道你就在這座峭壁內(nèi)藏著。若是有膽,你們可以試試再借助虛空瞬移逃匿!”
下一刻,還未待幾人有所應(yīng)對,一道爆喝聲似是穿虛空般在洞穴內(nèi)響徹,使得在場眾人的臉色各是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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