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一道蕭索的滄桑身影站在一座高聳的山崖之上,目光眺望,將眼前密集的懸崖山澗盡收眼底,禪乾的嘴巴緊緊抿著,一側(cè),似乎感受到前者沉重的心情,火兒也是老老實實的站著,并未像以往那般總跟打了雞血一樣,到處蹦來蹦去。
“三天了,倘若浩還在赤雷深淵,怎么可能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呼出一口氣,心里的隱憂稍稍消散,禪乾的眼眸閃爍不定。
“老頭,別太擔心撒!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這幾天咱一直跟那魂師糾纏,而且看起來除了他,這周邊似乎并沒有其他高手存在。”
著,火兒臉色陰沉的道:“不過這老子倒是滑溜,每每都是快要將他徹底留下時,便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是怎么回事?”
與禪乾這樣的高手過招,出手間迸發(fā)的力量足以在虛空上撕裂出空間裂縫,因此,想要借助空間傳送逃匿,根就是癡心妄想,甚至一個不好,縱使是神師高手,都極可能被那紊亂的空間之力撕扯成粉碎。而這些,正是讓火兒困惑的最大原因。
“這魂師靈識修為不弱,他掌握著一門傳送魂技,每每拼到最后關(guān)鍵時,便直接傳送至了早已留下魂圖的地方。修魂一途,是超出天地法則之外的一種手段,因此即使空間極度紊亂,傳送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禪乾緩緩解釋道。
“怪不得。”
盡管對人類世界的神魂修煉不太了解,但聽到這個解釋,火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旋即問道:“老頭。你既然能掌握時間法則。料想在神界肯定是一位赫赫有名的神靈,而且看你腦域內(nèi)的神魂大陣,似乎同樣有著不弱的靈識修行,怎么不見你與人對戰(zhàn)時,釋放魂技呢?”
聞言,禪乾的眉角沒來由抽了抽,沉默半晌后,幽幽的道:“老夫的存在有些特殊。并且我無法自主控制靈識并修行魂技。只是分別掌握著一門攻擊和防御的神魂運用法門。攻擊魂技為噬魂,但這個手段有些雞肋,必須要近距離靠近敵人,以神魂力闖入對方腦域,一經(jīng)施展,可瞬間奪舍別人的軀體。”
“確實不實用!”聞言,火兒頓時翻了個白眼‰頂尖神師戰(zhàn)斗,若沒有意外原因,想要接近敵人,似乎不太現(xiàn)實。即使接近,對方也絕不會沒有任何防御手段∥憑神魂力闖入自己的腦域世界內(nèi)。而對于那些實力比較低的幻師,一般情況下,這個所謂噬魂又根沒必要施展。
“不多了∨宏宇通過神魂丸傳來消息,這幾天并未在火炎候外圍的戈壁灘區(qū)域發(fā)現(xiàn)浩的蹤跡,老夫已經(jīng)告訴他們,先行前往鳳凰族等待消息。”
“我估計,浩他們應(yīng)該是受了傷,加上地勢復雜,可能還隱藏在赤雷深淵某個地方。即使這半天時間,那位恒豐帝國的魂師同樣不見了蹤影,但難保他不會暗暗行動,所以,咱們還得在這片區(qū)域到處警查,縱使仍找不到浩,最起碼也算是震懾,讓敵人不至于肆無忌憚的搜尋,這樣也能給浩多出一些逃走的消。”
不得不,當初張浩的估算確實有一定道理,張宏宇和金大鐘在他們隱匿風渦的兩天時間內(nèi),在那片區(qū)域?qū)π皫熯M行了極其細致的掃蕩,而由于駐守的三煞風陣被破,加上連日來死傷慘重,因此邪師家族不得不撤回外派的隊伍,停止在赤雷深淵的一切活動。另外一邊,水榮和水伯化兩人追殺程家一行人,雙方在不斷交手和逃跑過程中,也是遠離了當時擒拿張浩時的區(qū)域。
因此,真正在搜尋張浩蹤跡的敵人中,實際上僅有恒丘一人。而由于有禪乾在周邊徘徊,兩人數(shù)次碰上并進行了交手,而每每都是以恒丘的慘敗告終,盡管已經(jīng)認出禪乾震撼人心的身份,可他心里清楚,以那位四圣的脾氣,話既然出來便絕不會收回,若當真無法將張浩擒回,那么下場只事自挖雙眼一個選擇可行,否則將會連性命都保不住。
所以,就有了這兩天來滑稽的一幕。在排查中禪乾發(fā)現(xiàn),似乎只有恒丘在張浩消失的附近區(qū)域徘徊,于是他以神魂丸聯(lián)系張宏宇和金大鐘,讓兩人重點搜查火炎候外的戈壁灘,他則死死纏著后者。而恒丘被迫每每以傳送魂技逃離后,加上又不可能放棄,所以,兩人沒過多久便會再次撞上,重新重復著一敗一逃的局面。
正是因為如此,才使得夢雨柔和張浩在離開風渦后,有驚無險的抵達了火炎候的戈壁灘。但因為近三天的時間差,他們到達后,剛好與收到消息前往鳳凰族的張宏宇和金大鐘巧之又巧的錯開。
夜色已深,北風凌厲。深入枯骨荒漠向北,再穿赤雷深淵,遠離了天藍之都溫暖入春的天氣,此時張浩和夢雨柔所在位置,已經(jīng)算為極北之地‰夜之后,寒風呼嘯,刺骨的冷厲所過,即使是皮糙肉厚的魔獸也卷縮在了自己的洞穴內(nèi),享受著深夜難得的溫暖。
一座略顯狹隘的洞穴內(nèi),洞口被一塊巨石頂著,周邊也被一些枯樹葉堵的僅留下幾道流動空氣的縫隙,洞內(nèi)一堆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燒著。
躺在地上干枯樹葉鋪成的簡易床上,連續(xù)被夢雨柔喂了三碗味道鮮美的肉湯,而由于將精血內(nèi)的精華提煉出來融入湯內(nèi),身體溫潤下,張浩的臉龐也是一改之前的蒼白,多出些許紅潤之色》實,雖然不能動彈,但這幾天夢雨柔對他的傷勢,比對自己的傷勢要上心數(shù)倍,每每恢復些許力勁,便率先給他溫潤身體。倒使張浩身上的創(chuàng)傷好了大半。只是。腦域世界的重傷仍沒有得到絲毫緩解。甚至還有著演烈的趨勢,這也是一路來他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的一大原因。
“雨柔妹妹,現(xiàn)在你煮湯的味道,都快要超娘了!”
放下碗,看到張浩此時不算太差的精神,夢雨柔的臉上也是涌出些許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當下嘴撇了撇,道:“那是浩哥哥餓了。所以才覺得好吃。我的手藝可連趙娘的一半都比不過。”
著,略微將東西收拾了一下,朝著篝火里添了些許干柴,夢雨柔挪了挪身子,滿臉疲倦的將腦袋靠在張浩的肩膀上,道:“浩哥哥,你感覺怎么樣,腦袋還痛嗎?”
“有你陪著,就不會痛!”
垂眼望著眼前美麗的女孩,張浩輕嘆出一口氣。道:“腿上的傷勢還好么?”
夢雨柔稍稍揚起腦袋,微微搖了搖。笑道:“只要有浩哥哥陪在身邊,雨柔也不會痛。”
“傻丫頭。”
此時此刻,張浩真想伸出雙手將夢雨柔緊緊抱在懷里,但他卻做不到☆終,深深呼上一口氣,他語氣中毫不掩飾頹廢:“有時候,我總覺得自己很沒用。敵人不斷涌現(xiàn),一個比一個強大,而我甚至連自己心愛的女孩都保護不了,眼睜睜看著她被別人傷害,卻無能為力!”
“每每都像個廢物一樣!或許我無論多么努力修煉去提高實力,最終卻是連個廢物也不如!”
“浩哥哥!不準這么自己!”
聽出那語氣中難掩的無力和苦澀,夢雨柔伸出手緊緊握住張浩的手掌,道:“要知道,我的浩哥哥自沒在家族長大,即使在外獨自修煉,也是遠遠超了張家所有的天才″選一戰(zhàn)力敗張澤樊,雖然大家表面沒有,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天水四大家族中,浩哥哥絕對是當之無愧的年輕一代中第一人。”
“有這樣的男人,雨柔睡覺可是都會笑醒的哦!”
一番話出口,望著張浩緩解的臉色,夢雨柔調(diào)皮的笑了笑,伸出手掌輕輕撫著前者的臉頰,接著道:“浩哥哥以前提起過,身上背負著一個極重的包袱。盡管不清楚那個包到底是什么,但我相信,只要有一定的成長時間,你肯定會成為這片世界絕對的第一高手。到時候,恒丘也好,程家也罷,我相信沒人再會是浩哥哥的對手,誰也不能再欺負雨柔!”
“也許吧!”
聽到那情緒不太高漲的話語,夢雨柔伸出反剪著雙臂,抱住張浩的脖子,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據(jù)鳳凰族的地炎三重獄是個極為神奇的世界,一頭十星高等級別魔獸只要成功涅槃,一年之內(nèi)便可逆天修出十星神獸級別‰必此次前去,浩哥哥的實力肯定會突飛猛進,屆時再遇見如恒丘這樣的神師高手,也絕對有一戰(zhàn)之力。”
話罷,抬頭看到張浩沉寂的雙眸里稍稍浮現(xiàn)些許亮彩,夢雨柔松手將蓋在兩人身上的毯子掖了掖,道:“冷么?”
“恩,是有點。”沒有力勁護體,隨著喝過熱湯的熱勁過去,張浩確實覺得渾身發(fā)寒。
“還記得時候,那一次我犯了頭疼病,渾身都被一層冰碴覆蓋。時值冬天,父親又不在身邊,若不是浩哥哥挺險為我尋藥,晚上緊緊抱著我,給我溫暖,想必那時便已經(jīng)死了。”
臉上旋起些許柔情,夢雨柔緊緊抱著張浩,道:“沒想到十多年過去,有一天浩哥哥也會感覺到嚴寒,而雨柔可以抱著你,幫你暖和身子!”
望著夢雨柔此時偎在自己懷里,一副滿足的涅,張浩一掃剛才心頭的頹廢,打趣道:“那時候,我記得我好像沒穿衣服吧?”
一番話出口,感受到夢雨柔身軀明顯一僵,望著那頓時羞澀的臉頰,張浩同樣覺得腦袋內(nèi)不斷傳來的撕裂痛楚隨之輕松了許多,當下壞笑道:“現(xiàn)在雨柔妹妹長大啦,懂得報恩啦,快快,學浩哥哥當初的做法,把那個一副脫掉吧。”
聽到這露骨的話,夢雨柔的臉上的羞紅更甚,將腦袋深深埋在張浩的懷里,細不可聞的道:“就這樣抱著,不脫。”
“脫吧,不然隔著衣服可是傳遞不了多少溫暖哦,這是哥的經(jīng)驗。”
“就不脫”
在這樣的困境之下,一座寒冷狹隘的洞穴里,一蓬淡淡燃燒的篝火,兩道被光亮映襯著,于洞壁上不斷閃爍的身影,因為一個叫夢雨柔的女孩存在,驅(qū)散了侵徹骨髓的嚴寒(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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