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寬敞的洞穴內(nèi),一種不出的緊張氛圍悄然彌漫,四目相對,卻流露出截然不同的神色。那一雙僅剩下冷漠和森冷殺意的雙眸,讓張浩的心痛如刀絞,就連脖頸上被劃開傷口的刺痛,此時似乎已顯得微不足道。這一刻,他才突然明白過來,邪坤為什么會費盡心機將夢清遙的靈識次重融一體,并幫其再塑身軀的根原因。
甚至,夢清遙如此巧合的以血盟之名進入心核界,張浩也無法確定,邪坤是否已經(jīng)精準把握到他的蹤跡,特意做出來的安排。
摧毀對手,不簡單擊垮他的身體。而是在較量過程中,狠狠折磨對方的心靈和斗志,從內(nèi)而外的讓其徹底成為一灘爛泥,宛若行尸走肉般被狠狠踩在腳下,這種作風,的確十分吻合邪坤陰狠歹毒的作風。張浩遠遠沒想到,原來早在踏入神界的那一刻開始,這場事關(guān)三生輪回的對抗便已經(jīng)開始,而邪坤要做的是,超體以往的所有成就,實現(xiàn)新一代至高無上邪神的勃勃野心。
“如果我當真要殺你,又為何在你神力反噬后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替你攔住那四重從身后襲來的戰(zhàn)技?”盡管清楚青紗女子處境的無辜,可真正直面愛人陌生且滿含仇恨的目光,張浩哪怕竭力控制,卻仍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甚至還讓他的心里隱隱產(chǎn)生一種迷茫,在這么一種關(guān)系之下,未來究竟該如何跟自己心愛的人去相處?
“你想耍什么花招?”聞言,青紗女子仍是絲毫不為所動,目光里滿是警惕。畢竟她手中掌握血盟集結(jié)令的事已經(jīng)暴露。身為這一屆血盟新人,乃至后續(xù)煉獄星空同階星區(qū)內(nèi)所有血盟勢力的召集者,就從剛才交手的形勢來看,張浩的出手相助確實有些詭異,在她看來。如此反常的情況背后,必然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陰謀。
深深閉上眼睛,張浩強行壓下心頭的窒息,平復腦袋里繁雜的思緒后,他聲音恢復平靜的道:“我沒想耍什么陰謀,只是剛才見你露出的面容。像極了以前一位朋友。至于為何出手相助,我自己也弄不明白原因,或許僅是一瞬間的沖動吧!
“在短短一霎之間,單單因為一個莫名的沖動,便使想法發(fā)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從想要殺我,再到出手救了我,你覺得誰會信這些鬼話?”
瞥了一眼青紗女子一臉懷疑的臉色,張浩一臉苦澀,無可奈何的道:“信不信由你。但有一點,如果不是為了救你,我也不會被卷入迷霧陣內(nèi),如果我真是想要利用或貪圖你身上的什么東西。根不至于將自己都給搭進來吧?”。
“迷霧陣?你我們闖入了迷霧陣里?”聽到這話,青紗女子臉色一愣,顯然吃了一驚。
“唰”
敏銳察覺到青紗女子短暫愣神。張浩腦袋微微后仰,伸出手指夾住支在脖頸上的劍鋒,身形旋轉(zhuǎn)一圈,將長劍奪過,然后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盯著前者。
“你騙我?”手中長劍被奪。青紗女子猛然回神間,雙腳掙扎著連忙倒退。緊緊貼著洞壁,雙目噴火的怒瞪著張浩。
望著那雙宛若一泓秋水的雙眸。此時透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慌和惱怒,對視半晌后,張浩宛若被抽取了身的力氣,背靠著旁邊洞壁,慢慢滑坐到地面,腦袋耷拉起來,將手中的五色劍重新遞給青紗女子,語氣凄苦:“我對你真沒有什么惡意,你也可以仔細感應(yīng)一下。在你昏迷時,我已經(jīng)將你體內(nèi)極重的經(jīng)脈傷勢暫時穩(wěn)定了下來。想必你之前也清楚迷霧陣的情況,在卷入大陣的過程中,你我身上的資格牌已被強行吸走,當務(wù)之急是得想辦法突破大陣,倘若我們再因為彼此猜忌這么耽誤時間下去的話,最終的下場只能被淘汰!
面容遲疑的接過張浩遞來的長劍,青紗女子縮了縮群下伸出的修長**,眉間泛起一抹糾結(jié)之色。自蘇醒以來,通過與眼前白發(fā)青年的短暫接觸和談話,讓她的思緒確實有些混亂。就如后者所,倘若當真耍陰謀的話,也不至于將自己都搭進迷霧陣內(nèi),況且剛剛奪去長劍后,以她如今的情況,甚至根沒有太多反抗能力就會被輕易**。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張浩自見到自己以來,眸中一直縈繞的莫名心痛和一絲不清道不明的歉意,這復雜且真摯的眼神,單從她的直覺而言,根不像是刻意的偽裝。
“你究竟是誰?我們根不認識,再加上荒蕪星域與七大星域歷來有著不可調(diào)和的深仇大恨。即使在心核界的新人角逐過程中,雙方一旦碰上,雖無法傷人性命,但只要拿捏出手,找機會將對方重創(chuàng),乃至廢掉先天天賦,幾乎是再為尋常不過的事。剛才在萬崖瀑你們明明能將我重創(chuàng),為何你還要不惜傷害自己,出手相助?”沉默許久,似乎最終確定張浩對自己并沒有惡意,青紗女子的聲音里也是少了剛才一些清冷,多出不少好奇。
察覺到青紗女子態(tài)度上的細微改變,張浩沉沉舒出一口氣,轉(zhuǎn)眼望著對方臉上盡管滿是好奇,可眼中仍保留著一份對陌生人的警惕,他嘴巴微微開合半晌,竟不知道該從哪里起。因為他心里清楚,以后者目前的情況,直接提起以往的種種,恐怕與編制謊言欺騙沒有什么區(qū)別。
“我來自水之星域,是凡界的飛身者。僥幸通過雪星殿新人大賽,爭取到踏入心核界的煉獄名額!背烈靼肷,張浩簡單回答一句。
“凡界飛身者?能夠在一屆新人選拔期間,修煉出如此強大的實力,在神界也是聞所未聞的奇事!鼻嗉喤影胄虐胍,顯然認為張浩在隱瞞什么。
“運氣好而已。參加新人選拔時,我還未曾突破罡神,不過后續(xù)在秘冢修行過程中,僥幸獲得一位隕落前輩的傳承衣缽,實力才在短短一個月內(nèi)實力發(fā)生了突飛猛進的改變!睂τ谇嗉喤拥亩嘁珊途瑁瑥埡颇軌蚶斫。畢竟在身受重創(chuàng)的情況下,與敵對陣營的人呆在一起,任是誰都會覺得提心吊膽。
“剛才看你出手時迸發(fā)的神力,料想應(yīng)該是一位雙神魂的神幻師,如此天賦,竟選擇卑顏屈膝于七大星域那幫自命為神界正統(tǒng)幻師的殘渣中,當真是一種悲哀!
提起七大星域,青紗女子不屑一哼,道:“你應(yīng)該清楚,繼承他人的傳承衣缽,確實能讓人的實力在短時間內(nèi)突飛猛進,可由此帶來的后遺癥之嚴重,甚至足以廢掉一個人未來的成長前途,以你雙神魂的天賦卻選擇拔苗助長,簡直暴殄天物!”
眼看話題剛剛打開,還沒談上兩句,青紗女子便宛若忘記自己的處境,言語間隱約帶起恨鐵不成鋼的呵斥之意,這種讓人倍感熟悉的直率性情,讓張浩心里不是滋味的同時,也頗覺得有些哭笑不得,當下?lián)u頭笑道:“你呢,身為血盟此屆新人第一人,更是有資格獲得血盟集結(jié)令,想必出身定是非同尋常吧?”
見張浩提起血盟集結(jié)令,青紗女子的臉上由衷泛起些許虔誠之色:“煉獄星空傳承至今,能獲得血盟集結(jié)令的人,在我之前只有一人,便是我的父親。只是沒想到,四千余年后,集結(jié)令重現(xiàn)于我的手中,新人角逐才剛開始,竟就直接淪落到現(xiàn)在這副落魄的下場”
“你是血盟盟主夜郎洪辰的女兒?”望著女子完話臉上泛起的慚愧之色,更讓張浩感興趣的是對方言語中透露出的身份。
“沒錯,我父親正是血盟大帝夜郎洪辰!鼻嗉喤幽樕[現(xiàn)驕傲,通過這一會兒的談話,對張浩一開始緊張的防備心,也是緩和不少。
“那你叫什么?”
“夜郎清遙!”
這個名字入耳,張浩的心臟驟然一窒,臉色頓時難看下來。自此,他更加確信,眼前女子正是夢清遙無疑,當即他輕嘆道:“你怎么證明你的父親,當真就是你父親?”
“你什么意思?”聽到這么奇怪的問題,夜郎清遙秀眉好看的皺起,道:“你的意思是我撒謊騙你?”
“不是那個意思”被反問一句,張浩同樣有些啞然,斟酌片刻后,他才接著問道:“我很好奇,你確定自己從就在荒蕪星域出生并且長大,一直生活到至今?”
“那還有假?但是有一點,幾年前為了幫我突破靈神境,父親曾冒著生命危險進入邪域,僥幸碰到一株成長潛力強大的靈種,爭斗間,那株靈種僥幸逃脫,我父親僅得到對方體內(nèi)源靈種的一些靈液。隨后,我牽引這些靈液入體洗經(jīng)伐髓,并且錘煉神碑過程中,出現(xiàn)了一些差錯,以致腦域魂碑受到波及,遺失掉以往的許多記憶。”
“遺失記憶?”
聽到這個回答,張浩悵然若失的點了點頭。確實,這樣一個借口,絕對是讓一個人徹底轉(zhuǎn)變,并相信自己是另外一個人的完美借口。因為眼下,能夠證明曾經(jīng)身份的一切證據(jù),在空白記憶面前,都成為了一張廢紙。
此時此刻,站在面前的女孩,已不是當年的夢清遙,而是現(xiàn)如今神界荒蕪星域血盟大帝的女兒,夜郎清遙(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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