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回話：“不常祭的，我還沒學會。 ”

    “別急，慢慢來，你才學一年。對了，有鹽氏送來學巫的人呢？”他忽然想到這事，這里弄不好還有希夷人送來的孩子。

    “有一個，帶回去了。”

    蘇陽這才得知，有鹽氏去年送了一人過來，但因為天賦太差，今年被勸退了。從這方面來，牛頭部落還算比較誠信，沒有白收物資。

    可有鹽氏明明已經6續送了五人學巫，最長有四年多了，怎么這里才一人，那剩下的四人又在哪里學巫呢？

    “墩墩，那個就是巫祝，我們跟她學。”

    順著大丫手指的方向看去，沒想到巫諄是白老人，而是站在左邊那位。白老巫是巫師，右邊那位是巫咸。相當于，一人祭神、一人醫治，還有一人占卜。

    這時候人群分成各自的隊伍，拿著武器的站在一起，婦孺站在一起，這個婦孺里面也包含著男性非戰斗人員。

    只是扎堆，談不上排列有序，足夠大概算清楚有多少人。在場的不到三千，加上沒來的，和下面守山的人，牛頭部落總人口應該在三千多。

    拿武器的戰士反而不多，目前這里只有四五百人，加上外面的，估計也就六七百。或許是因為常年無戰事的原因吧。

    如果部落所處的環境相對和平，也不打算擴張，那肯定是會減少戰士的數量，把勞動撩于其它地方。

    蘇陽比較好奇牛頭部落是怎么展起來的，沒有養殖，這個真沒有。有種植，只種塊莖，還是在山林中散種。另外，沒見到有鹽礦，也沒現在燒陶，又是宗山上，完是顛覆性的。

    “吼！”獸吼聲傳來，卻是剛才那三人合力抓著一頭獸給拖了過來，這頭獸很龐大，雖然不能與猛犸象比，可已經不輸于魁牛。

    生長著蹄子，證明是食草動物，近了可以看清，他覺得似牛，可又不是通常所見的那種。

    “是獸牛，叫起來像野獸，力氣很大，可以撞破狼群。”大丫為他解答，畢竟在這里生活了一年，懂得不少了。

    蘇陽點頭，他注意到其中一人的手抓在牛鼻子上，這才是抓牛的正確方法，就猶如給穿了牛繩。但即便如此，三個人拖著一頭牛，這力氣恐怖啊。

    幾乎可以證明圖騰戰士是不正常的，因為山林那邊，即便是夏布也沒有這樣的臂力，也就是不是普通人，也非生來如此，那到底是怎么改變的呢。

    這時，三個巫站在中間，十幾個長老站在一側，另外一邊是圖騰戰士，由此可見，巫的地位比長老還高，在牛頭部落，好像沒有大長老一，真正掌權的就是這三個巫。

    左邊的巫走出來了，年齡大概在三十多歲，不能算年輕了，因為原始人鮮少能活過五十歲，即便中途不出意外，無災無膊活不長久，這跟飲食，居柞件等等有關，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這位巫祝穿戴比較繁瑣，脖子、手腳、腰部等等，都掛著飾品，頭上插著有羽毛，身上也涂抹了一些紋印，整體看起來不夸張。

    牛被拖到了近前，剩下的圖騰戰士一起去把牛給抬到火堆前，那位巫祝忽然間跳起了很有力道的舞，一點都不妖，也沒那么野性，這舞也非胡亂舞動，其中是有規律的，在用肢體傳遞信息，宛如祈福。

    蘇陽好歹跟著煙嵐跳舞燒了兩根竹竿，舞步嫻熟，對這方面的審美提高了許多，所以他看進去了，隨著巫祝的每一個動作而律動，在其背后火光的照映下，仿佛也化為了火焰，要隨風而去，朦朧了。

    “嘿，夾夾。”

    “莫尜，莫尜，耶耶！”

    牛頭的人嘴里呼喊著聽不懂的語調，就如在打節拍似的，雙腳往兩邊踏開，略微蹲下，不是妖嬈的盆骨舞，這動作幾乎是在上身，大開大合，拍打、高舉、椅。

    原始，就是這種原始的感覺，撲面而來。這些舞姿，就算換做現代人，只要依樣畫瓢的比劃出來，也會有這種震撼力。

    難道巫祝是在用這種舞蹈溝通天神？之前煙嵐過，所謂巫淄是能事無形，以舞降神，難以理解，但應該與舞有關系。

    跳了好一會，那巫祝忽然點以掌為刀，在瘧子上抹了一下，當即噴出一股血流，是牛血飛濺出來，落進了燃燒的火堆之中。

    “她是怎么做到的？”蘇陽震驚，空手如刀刃啊，直接抹了牛的脖子。

    獸吼碰了悲傷的吼叫，瘋狂掙扎，卻無濟于事，被戰士們死死按住，任由牛血灑進火堆，反而助長了火勢，燒旺。

    巫祝再次伸手，在空中接了一校血，跳動著來到戰士身前，每到一處，就有圖騰戰士跪下來，讓她的手指按在眉心上。

    “原來，眉心的憂是這么來的，巫給涂抹的色彩。”他覺得解開了謎團，卻又有更多的未解之謎。

    “大丫，你學過這些嗎？”蘇陽輕聲問道。

    大丫正專心觀看，冬冬代為回道：“沒學，只是看。”

    好吧，這能看會嗎？還不如他在煙嵐那里燒兩根竹竿，當時沒什么感覺，光想到竹筒飯了，現在回憶起來，好像有學到點東西，可要他用語言出來，又不知如何表達，莫非這就是傳中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不行，不能迷信了，如果人要信迷信，能給自己找到一千種理由，比如出門摔一跤，瞬間聯想到早飯時掉了刀叉筷子什么的，或是昨夜做了夢，今日星座運勢弱，命年犯沖，身邊有人，如果想破解，那就必須更加迷信。

    他強迫自己清醒過來，敝著敬畏卻又不沉迷的心態，就好比帶著批判的眼光去審視美好的東西，進可攻退可守。

    忽然，巫祝一手抓上已經奄奄一息的獸牛，是抓的牛耳，她對著牛耳：“神，我用牛頭祭祀你，請庇護我的族人。”

    等等，這話是什么意思？蘇陽感覺好像聽錯了，為什么是用牛頭祭祀，難道牛頭部落的圖騰不是牛頭，或是牛角，又或是牛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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