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進吏部員外郎方獻夫立馬跳了出來,奏道:“不知可有真憑實據?若是單憑幾句留言就拿堂堂大明翰林院侍讀,這才真的是個笑話!”
方獻夫,弘治十八年進士,吏部觀政進士,由于伐陳寬之戰時,他聯合各科觀政進士上書,起草昭表,文筆勝佳,得皇上賞識,升任吏部員外郎。
可以他的升遷在同年進士中,算是做火箭一般的存在,這廝是個懂得感恩的人,他知道自己這次官位是怎么得到的,所以當陳瑀出了事,在不損害自身的利益下,自然第一個就蹦出來了。
言路兵科給事中屈拴也跳了出來附議方獻夫,道:“陳大人苦讀圣賢之書,德行操守自無可挑剔也,今定有人誣告之,請皇上勿要聽信讒言,使忠臣烈士寒心,使天下讀書人寒心!”
大學士楊廷和道:“凡事不可傳留言,但無風不起浪,既浙江盛傳這等不雅之事,吾等更要查明緣由,辨明冤枉,以替陳侍讀證身,宜都察院遣人調查。”
雖然朱厚照很不想去調查這件事,可是楊廷和卻的句句在理,若真不去調查,反而更加的讓陳瑀陷入兩難的境地,考慮了一下,朱厚照道:“準,便讓錦衣衛一同去吧,爾等切不可徇私舞弊,切不可濫用職權,宜快查明緣由,還陳瑀一個清白之身。”
“不知大學士可有適合人選?”朱厚照問道。
“臣有一選。”楊廷和還沒有開口,翰林院**道:“巡視云南右副都御史林元甫性耿直,易調浙江辨查。”
林元甫?楊廷和想了想,此人祖籍福建莆田,且未嘗和陳瑀有過任何的接觸,政績平平,以資歷升遷,且性中正,倒不失為一個好人選。
最主要的是這人和朝堂上很少人能聯系起來,所以他不屬于任何派系的人。所以十分適合,于是楊廷和附和道:“臣附議。”
都察院左都御史戴珊點了點頭,也道:“臣也附議。”
“準。”朱厚照點了點頭,“爾都察院宜眷調林御史前往浙江。會同錦衣衛千戶錢寧一同審查此事。”
“皇上,臣覺不妥。”楊廷和道:“此次的案件涉及道翰林院高官,天下讀書人也知曉陳瑀的地位有多么高,宜讓指揮使牟大人親自調查。”
楊廷和知道錢寧和陳瑀有扯不清道不明的關系,怎么可能讓錢寧去調查陳瑀?
“呵呵。從未見過先生這么事無巨細。”朱厚照話中帶有一絲諷刺的道:“那便依了先生的意思吧。”
下朝回到乾清宮之后,朱厚照立刻召見了劉瑾,對他道:“錢寧是陳瑀的人?”
劉瑾被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嚇懵了,不曉得朱厚照到底要做什么,只能聲的先回道:“倒是經常一起去辦事,一來二去的可能有那么一點熟吧?”
劉瑾心理也沒底,所以只能先這樣回道,看看朱厚照到底要做什么,才酌情的去解釋。
因為在劉瑾心理,陳瑀已經歸屬于自己的派系了。所以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陳瑀。近日浙江流傳的事,他不是不知道!
“哦,那便好。”朱厚照把近日朝堂所生的爭論都一一告訴了劉瑾,“陳瑀現在的形式非常的不利,你把錢寧叫來,我交代兩句,讓他暗中前往浙江。”
“是!”劉瑾點了點頭,快的離開了,知道朱厚照是在幫陳瑀,劉瑾就放心了。真想不到陳瑀那杏這么能鬧騰,這都干些什么事?和太監搶女人?
等劉瑾走后,司禮監掌熒監王岳來到了東閣,見到朱厚照后。聲的道:“皇上,內閣有一人事調令,掉巡視云南右都御史林元甫往浙江。”
“恩,你便批了吧。”朱厚照點了點頭,“浙江那邊出了點事,要去調查一般。”
“哦?莫不是陳侍讀?見他至今還沒有前來上任。”王岳像是隨意的猜想道。
“他沒來上任。是朕準許了的。”朱厚照道,“若是沒事,你便下去吧。”
王岳微微的有點兒失望,點了點頭道:“那老臣告退了。”
想尋個由頭,趁機幫助一下麥秀,可想不到皇上竟然這般維護陳瑀,看來麥秀要兇多吉少了。
打定注意之后,王岳便寫了一封信件,快的寄往杭州府。
等王岳走沒多久,劉瑾便帶著錢寧來到了東閣,錢寧這可是第一次入宮,身激動的都在顫抖,見了朱厚照急忙跪下,“臣,錦衣衛同知錢寧見過皇上,吾皇萬歲!”
“洪武十五年,改親軍都尉府、儀鑾司,置錦衣衛,直接聽命于太祖皇帝,掌直駕、巡查緝捕。”朱厚照饒有興致的念道。
錢寧不知道朱厚照想要做什么,只能附和道:“皇上英明。”
“設爾錦衣衛目的是什么?”朱厚照突然問道。
“直接聽命于皇上!”錢寧回道。
“呵呵,可如今錦衣衛朕掌不動了。”朱厚照道,“錢寧聽命!”
“屬下在!”錢寧回道,“但憑皇上吩咐。”
“命爾即刻起前往杭州!”朱厚照命令道。
“臣遵旨。”錢寧想了想,心理萬般的郁悶,可偏還不敢問朱厚照。
出了東閣之后,錢寧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問劉瑾道:“劉大人,皇上只讓我去杭州,可沒什么事啊?”
“陳大人那邊遇到麻煩了。”劉瑾道:“皇上知道你和劉大人交好,所以你去杭州只要聽陳大人命令行事就好了。”
“牟斌現在已經完被外廷掌控,陛下需要耳目,所以你只要好好干,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取代牟斌,坐上指揮使的位置!”劉瑾補充道。
錢寧聽了之后,頓時大喜,抱拳道:“謝過劉大人了,卑職定然以劉大人馬是瞻!”
完之后不動神色的掏出了幾千兩銀票悄悄的遞給了劉瑾,“大人在宮中花銷不,卑職沒有什么能幫助的,只有這點心意。”
劉瑾點了點頭,將銀票收入囊中,“快些去吧,你必須趕到牟斌之前到浙江。”罷又掏出了一封信件,對錢寧道:“這是我給陳大人寫的信件,你遞給陳大人。”
“是!”錢寧接過信件,快的離開了皇宮,馬不停蹄的朝杭州府奔去。
等經筵講完,也已經到了傍晚十分,朱厚照打著哈氣,對劉瑾道:“替朕更衣。”
劉瑾萬分奇怪,“皇上這么皂便要安歇了么?”
“誰朕要安歇了?”朱厚照道,“朕要出宮。”
“可是皇上,折酗子已經”
聽到這里,朱厚照突然泛起了一股無名之火,“外廷那群老匹夫,朕到底哪里得罪你們了?”
“出宮,朕要去拜祭一下樓姊姊。”朱厚照突然變的無比的失落,想起那些美好的日子將在也不服存在,心理空落落的。又想起折樓的死相,朱厚照拳頭握的緊緊的,狠狠的敲擊了一下案幾。
劉瑾見到朱厚照這細微的動作,沒有話,只是安心的給朱厚照換好了衣物。
有劉瑾、張永、谷大用等人在前面開路,這出宮自然變的輕而易舉,一行人很快的來到了城北北隅。
劉瑾已經連夜給折樓造好了墓碑和幾筵,可等一行人到達墓碑前,眼前的嘲讓眾人臉色都不怎么好。
劉瑾急忙跪下,顫抖的對朱厚照道:“皇上,天可憐見,老臣可真是用心的給折酗子造好了墓碑,還特意請了風水堪輿一番,可這不知是哪個殺千刀干的!”
墓碑已經被砸的祥,供奉的香案等也已經被踢翻,四下散落著水果等供奉什物。
朱厚照臉色鐵青,終于忍不住的咆哮道:“那群老匹夫是非要和朕作對到底么?”
朱厚照已經憤怒到了極點,身都在不自主的顫抖,“樓到底怎么得罪你們了?要這么歹毒?就連死人也不能放過?”
“你們天天口口聲聲仁義禮智,可你們做的都是些什么下三濫的事?連市井潑皮都不如!朕與你們勢不兩立!”朱厚照已經猜到了這些人這么做的目的,一定是自己的所作所為,不符合他們的道德標準,所以他們要破壞朕的一切,讓朕跟著他們所謂的道德去走!
在場的每個太監都知道折樓這下城因為什么,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只能仍憑朱厚照泄。
不但是朱厚照,就連劉瑾也覺得他們做事實在是太過分了,撅人祖墳的事也敢干,這些人和強盜流氓有什么區別?
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
“朕這個皇帝做的還有什么意思?”朱厚照自言自語,自己愛的人不能保護就罷了,死后竟然還會被別人撅墳,“朕還真的是皇帝么?”
年少的朱厚照第一次對自己的地位產生了懷疑,做皇帝不就是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么?
早朝、午朝、經筵,哪一樣是自己想要做的事?都不是!
“回宮。”朱厚照仿佛是從牙齒里蹦出了這幾個字,任誰都能看出那壓抑住的極度的憤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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