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這么投降了啊。”隼接到前方的陸戰(zhàn)隊報告的時候,僅僅是手腕上的終端,關注了一下標準時間。從第四十六重型突擊艦聯(lián)隊發(fā)起進攻,到剛剛收到消息,僅僅過去了三十分鐘。
隼摸了摸下巴,有些可惜這里竟然不是源泉之域,否則到時可以在艦隊內部論壇刷新一下攻略時間。不過隼也清楚,自己現(xiàn)在帶領的可是第七艦隊抽調來的菜鳥,才不會明白特勤艦隊內部那些格外獨特的興趣愛好。
“很好,接下來進行善后流程,星艦方面依舊保持戰(zhàn)備狀態(tài)。在后勤支持上來之前,讓總務官調集人手先行封存所有物資儲備站。外墻損傷部分讓技術士官立即進行應急維護。然后是,俘虜人員的鑒別工作交給……呃,這個還是我來。”
聽到那個少將如此簡單隨意的分配工作,這個聯(lián)隊里的軍官們心情其實是非常復雜的。聯(lián)邦海軍身擁有極其嚴苛的等級制度,不管是上對下,還是下對上,都有著屬于各自階級的禮儀象征。
如同隼那般的隨意態(tài)度,放在上級的心腹親信面前就是信賴,而放在如今這些人之中,那就是純粹的無視。所以,對隼的話要是再翻譯一次就是很簡單的:你們都是一群蠢貨,所以能干什么干什么。
第四十六聯(lián)隊的軍官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去做戰(zhàn)后工作,直到真的接手工作,他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工作量非常微妙。那種正好在能力范圍內,卻又繁雜重復的工作,使得他們不得不放棄一部分休息時間。
若是有特勤艦隊的老鳥在,大概一眼就能看出這份安排中隱晦的意思:大家都忙著正事兒,自然就沒時間去搞七搞八了。
就在一眾海軍軍官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忙著給這處要塞修修補補的時候。隼要面對的卻是這座要塞曾經(jīng)的指揮官。通常而言,在一支軍隊之中,負責扼守軍退路的軍官,所代表的便是這支軍隊的忠誠與犧牲。
正是因為所有人都有如此認知,隼才會出現(xiàn)在這位上校的面前。她想要了解的并不是軍事機密這種淺薄的信息,而是自$∫$∫,由同盟軍這支軍隊真正的靈魂。于是。柯恩佐上校就成為情報分析中一個不錯的樣。
名為柯恩佐的上校沒有遭到不人道的虐待,炎黃人甚至極有風度的讓他保留了制服和自衛(wèi)武器。就仿佛這位上校是炎黃人到目前為止,俘獲到的最為重要的指揮官一般對待。事實卻并非如此,柯恩佐不過是同盟軍中數(shù)萬計的上校之一。
柯恩佐上校并不認識眼前的人,只是從她的戰(zhàn)斗服上識別出來人的階級。他在意識到眼前站著一位將軍的時候,慌忙中站起來對隼行軍禮,以一位上校的身份向一位少將致敬:“將軍閣下,祝您榮耀永存。”
聽著來自敵軍指揮官的敬語,隼的心情其實挺復雜的。畢竟這位同盟軍上校是她那無數(shù)功勛中第一份可以公開的戰(zhàn)功。于是在嘴角掛起一點點角度,心情大好的對敵人一句大實話:“我為聯(lián)邦服務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對我這句話。”
柯恩佐上校聽到這句話,整個臉都有些扭曲。大概將隼的話理解為自己成為第一個戰(zhàn)果什么的。于是他瞪大了眼睛,仔細看了看隼的軍銜,然后又回憶了聯(lián)邦海軍的軍銜列表。然而,隼是不是真正的將軍,都不會影響柯恩佐上校已經(jīng)成為俘虜?shù)氖聦崱?br />
因為怒意滿溢而不自覺瞪大眼睛。就像是真的受到了什么傷害一樣的:“將軍閣下是在侮辱我的尊嚴嗎?”
“并沒有,我只是實話實。”相比起對方的盛怒。隼只是從容而又平靜的強調自己的立場。因為那真的是事實,在隼的經(jīng)歷中,往往只有死去的人,死者當然不會話。
“請坐吧,柯恩佐上校。你有一個有趣的姓氏,比起米瑪塔爾。柯恩佐更像是艾瑪?shù)男帐稀!北M管隼以此為談話的開端,但并不是真的因為柯恩佐和柯埃佐只是一個音的區(qū)別,而是因為柯恩佐氏族在自由同盟內部屬于中立的第三派系。當然,這一點隼不會告訴這位的上校,而這位上校之前的舉動也明了這個氏族的立場。
對于這么柔和的開局。不管是當事人還是一墻之隔的旁觀者,都產(chǎn)生了幾分驚訝。柯恩佐上校驚訝的是,在這殘酷的戰(zhàn)場上,居然有人會有研究別人姓氏發(fā)音的閑情逸致。“那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柯恩佐在兩百年之前,還是柯埃佐的附庸。柯恩佐這個姓氏自然是來自曾經(jīng)的主人。”
柯恩佐頓了頓,然后看著對方?jīng)]有絲毫變化的神情,無奈的聳聳肩:“我的先祖依靠出賣同族,獲得了主人的恩賜,他們是附庸而不是奴隸。然后又在主人最虛弱的時候,毫不猶豫的背叛主人的信任。不過,憎恨背叛的炎黃人大概不會理解我們的行為。”
“真奇怪,你難道不知道地球后裔有一句話‘沒有永遠的忠誠,忠誠只是因為背叛的籌碼不夠。’你的先祖?zhèn)兯龅牟贿^是為了生存,沒什么不可理解的。”隼并不覺得自己不能理解柯恩佐的選擇,至少對于隼個人來是這樣。
“生存?”柯恩佐的臉上不可抑制的浮現(xiàn)出譏諷的神情,與其他的米瑪塔爾人莫名其妙的自卑或者自大不同,這位上校看起來對自身有著清醒的認識。“在我個人看來,我們有更好的生存方式,就像是圖爾克。”
但是柯恩佐們卻沒有選擇圖爾克的方式,圖爾克為了反抗異族統(tǒng)治而流浪上千年,最后在即將滅亡時選擇了融入炎黃人的社會體系中。某種意義上來,更早適應了艾瑪社會的柯恩佐比圖爾克更懂得如何適應變化的社會。當然這數(shù)百年的時間里柯恩佐到底生活得如何,只有柯恩佐的人才知道。
所以,立志從軍的柯恩佐上校對自己先祖?zhèn)兊倪x擇感到羞恥,可更糟糕的是那宛如詛咒一般的血脈,讓上校在面對生死抉擇的時候徹底爆發(fā)出來。他命令部下抵抗的勇敢,他奮斗在前線的熱血,一切一切的行動其初衷,卻與他的先祖曾經(jīng)做過的別無二致。
柯恩佐上校只是將那一切視為自己的籌碼,可惜的是柯恩佐的這些心思,在隼的眼里暴露無遺。畢竟隼從事的是以背叛為慣例的職業(yè),這種程度的反復無常不需要慎重對待,而她需要的應對方式完可以用信手拈來形容的輕松愜意。
所以,看上去是柯恩佐更奇怪對方這一切行為的目的,畢竟兩人間的對話看起來不像是審訊,反而是兩個無聊之人在漫無目的的扯淡。沒有想象中的暴力審訊,這讓已經(jīng)做好準備的柯恩佐有些不適。
原他還想在這個炎黃人高層面前展現(xiàn)出自己的堅貞不屈什么的。一般來,軍人更喜歡擁有堅定意志的同類。這在大多數(shù)人心里,大約就是相互欣賞,又或者相互保持敬意的屬于軍人的交流方式。
然而不幸的是,柯恩佐上校的交流對象是隼。忠誠、堅定、無畏,隼的確擁有這一切特質,卻唯獨沒有軍人手染敵血后的榮耀感。隼看到的是剝去這份榮耀感之后,柯恩佐作出這種種選擇時的真實想法。
“我不需要你供述什么軍事機密。”隼冷淡以對打消了柯恩佐的私心雜念,只是她的視線卻偏移到房間里特意突出的監(jiān)控攝像機處。隼從來沒有過的確認某個事實,機械永遠比人類忠誠,只要能控制機械,機械就會誠實的展現(xiàn)一切。
所以這座要塞曾經(jīng)擁有過什么樣的信息,都已經(jīng)被索拉強行翻找了出來,完比柯恩佐這位指揮官知道的還要多。唯一可惜的是,柯恩佐上校已經(jīng)對同盟軍總部發(fā)出了自己遭到攻擊的報告。
柯恩佐上校對于之后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沒有額外的益處,而不能以取得的密碼樣獲得更多利益,這是隼唯一感到遺憾的地方。
“同盟軍現(xiàn)在的心態(tài)我很清楚,三大派系與三大軍團的關系如何,聯(lián)邦情報部門收集的信息甚至遠超你個人的了解范疇。”
柯恩佐上校的臉上只剩下苦澀,因為他知道那是事實。那不是當然的么,自由同盟雖然看上去是收到資控制的國度,可面對宇宙時代帝國級別的勢力,十大財團也僅僅是控制命脈,而不能做到絕對的控制。
原作為緩沖區(qū)存在的自由同盟,擁有的一切武力不過是其他幾個國家允許的范圍,沒有人懷疑自由同盟會付出怎樣慘重的代價。事實上,就算占據(jù)了炎黃聯(lián)邦的重工業(yè)區(qū)——溫格星域東部星區(qū),那又如何。
在炎黃人首府防御圈輻射范圍內的工業(yè)區(qū),自由同盟又能讓多少人安心的工作。那個失去了部炎黃人的東部星區(qū),沒有了受到高等教育的技術工人,同盟又需要動員多少人力才能將工業(yè)能力恢復到戰(zhàn)爭之前。
可是在戰(zhàn)爭之前,沒有人在意這些,上面的大人物想要的只是重工業(yè)區(qū),只是在突襲中重創(chuàng)聯(lián)邦海軍,只是讓想要確認自己的武力達到了什么程度。至于會有多少人死亡,這不在他們關心的范圍內。至于炎黃人的反應,也不需要關心,不就是戰(zhàn)爭嘛。(未完待續(xù)。)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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