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居。
廢墟般蕭條,沒有昔日那般繁華鼎盛的景象,殘垣斷壁,就連門楹上的招牌都是歪斜著。觸目如此境地,誰也不會聯(lián)想到這里是曾經(jīng)顯赫一時的古琴居。
墻壁上依稀還有一些尚未被雨水沖刷殆盡的血跡,那是月余前那場慘絕人寰的屠殺遺留下的痕跡。
近來江湖人士蜂擁而來,為著神刀門少主柳天松百萬黃金的懸賞,可鬼知道進(jìn)入古琴居竟是這般模樣。想必那些值錢的東西早已經(jīng)在古琴居一百二十一條人命殞命之后,已經(jīng)被利益熏心之人順手牽羊帶走了。
人去樓空的凄涼,頗有幾分“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的凋落。
柳天松帶著隨從弟子十余人,一早從古月軒動身,便是直奔古琴居。待見到古琴居今天這番模樣,也不覺心中一陣悲涼。
早些年,他隨柳勁風(fēng)南下,拜訪過古琴居的主人“紫羅衫”上官鴻。想不到如今是今非昔比,盡管從某種意義上來,古琴居的覆滅是他爹一手造成,但是他爹也因此死于非命。
真不知這是天意弄人,還是人為殺戮。有人,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但柳勁風(fēng)的報應(yīng)應(yīng)當(dāng)是現(xiàn)報。
即便柳天松一心想要復(fù)仇,可是,至今除了江湖謠傳著他爹死于青衫少年云飛揚之手,尚未有任何證據(jù)證明云飛揚就是兇手。
如今古琴居除了青衫少年云飛揚,尚且還有上官紫韻以及“白綾羅”上官彤兒。那么殺害他爹的兇手會不會是“白綾羅”上官彤兒?
復(fù)雜的心緒,總是催生胡思亂想。柳天松此時的心緒復(fù)雜極了。
他恨不得立即手刃仇人,可他并不是窮兇極惡之人,任何事情,都是講究證據(jù)的。最開始他是被仇恨沖昏了腦袋,江湖懸賞黃金萬兩,買下青衫少年的人頭。
可當(dāng)自己面對青衫少年云飛揚,卻又是猶豫了。就算云飛揚陰謀詭計,偷襲柳勁風(fēng),或許也未能將所有的武林人士都?xì)⒘恕_@一點,他是非常清楚的。
待他理智過后,他開始認(rèn)真地思考上官彤兒的話,除了古琴居一百二十一條人命以及眾武林人士,還有一位高手出現(xiàn),在最后時刻,將那些武林人士都?xì)⒘恕D敲矗@個人會是誰?
柳天松非常急迫地來到古琴居,的確是想查探一下,是否有什么蛛絲馬跡?當(dāng)然,最為主要的,還是要印證云飛揚是否是兇手,或者上官彤兒是兇手?
“神刀門柳天松拜會!”柳天松禮貌性地站立在古琴居門口,拱手對著古琴居內(nèi)喊了一聲。
相比較而言,他比他爹可要講江湖道義得多。至少柳天松不是一般的紈绔子弟,仗著自己是神刀門少主,持強凌弱,而他更是有幾分俠義豪情。
許久,并沒有人回應(yīng)。
“少主,古琴居已經(jīng)沒有人了,我們?yōu)楹尾恢苯幼哌M(jìn)去?”他身后的一名神刀門弟子不解地問道。
柳天松低沉地:“我們先禮后兵,拜會、拜會這里的……主人!”
“主人?”所有的弟子都是一愣。
“一位能夠?qū)⑦M(jìn)入古琴居的江湖人士都弄得人間蒸發(fā)的高人,值得我們尊敬。”柳天松自有他的道理。
“哈哈……比起來,你比你爹要懂禮數(shù)得多。”不知何時,在古琴居院落旁側(cè)的圍墻上,仰面倚靠在墻體上,翹著二郎腿,一邊磕著花生,一邊仰頭喝酒,赫然坐著一位青衫少年。
不是別人,正是云飛揚。
神刀門眾弟子見勢,“哐當(dāng)、哐當(dāng)”亮出了兵刃,“青衫少年?”
柳天松一抬手,阻止道:“住手!”眾弟子疑惑地看著柳天松,將兵器歸鞘。
云飛揚自顧著喝酒,抬起的腳有節(jié)奏地晃動著,“姓柳的,紫韻吩咐我,這里不歡迎你,你走吧!”
柳天松柳眉微沉,“我不需要歡迎,但是,古琴居今天我是非進(jìn)不可。”
“哦?”云飛揚劍眉一揚,一骨碌坐起身,將酒壺別在了腰間,手中的殘劍一抖,“是嗎?”
話音未落,他飛身落下,不偏不倚,落在了柳天松近在咫尺之間,嘿嘿咧嘴一笑,“姓柳的,古琴居上下一百二十一條人命都葬送在你爹的手里,你這般進(jìn)去,可沒有人給你戕害了。再者,今天有你爺爺在此,哪怕一只蒼蠅都不會飛進(jìn)去的。”
柳天松有幾分不悅地:“云飛揚,在我沒有找到證據(jù)之前,你仍舊有洗不掉的嫌疑,我奉勸你,識相的,讓開!”
“哎呀呀,我好害怕喲!柳大公子,你當(dāng)是嚇唬三兩歲孩童么?”云飛揚絲毫不懼,反而跨前一步,將殘劍環(huán)抱在胸前,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紫韻吩咐我的事,就不會有差錯。”
“哼,云飛揚,是你逼我的,休怪我刀下無情!”柳天松將手中的落葉刀一橫,“哐當(dāng)”一聲,拔刀出鞘,刀光一閃,凜冽無比,倒也與柳勁風(fēng)比起啦毫不遜色。
不過,云飛揚對柳勁風(fēng)都不放在眼里,更不會將柳天松放在心上了,他哈哈朗聲大笑,“也罷,先前領(lǐng)教你柳家落葉刀打得并不是特別爽,今天就讓你嘗嘗你爺爺我的厲害。”
“哐啷”,殘劍一出,劍芒如虹,手腕一沉,劍鋒低鳴,他一雙鷹隼的目光凝視著柳天松。
若不是“白綾羅”上官彤兒阻攔,柳天松昨晚都想會一會云飛揚,今天再度對峙,自是不甘示弱,怒吼一聲,疾步?jīng)_過去,舉刀朝著云飛揚便是斫砍下去。
云飛揚臨危不懼,淡然淺笑,殘劍一卷,凝聚起一道真氣,霍然“唰”一劍,硬碰硬,接了柳天松一刀。
“哐!”
刀劍相交,火星四射,柳天松活生生地被震退了十余步,才勉強站穩(wěn),他虎口刺痛,要不是他武功不弱,剛才一碰之下,落葉刀必定是脫手而飛。想不到云飛揚年紀(jì)輕輕,內(nèi)力竟是如此渾厚,這讓柳天松刮目相看。
難怪他出言如此狂妄,看來他手中的殘劍絕不是一般兵器,否則以他落葉刀的威力,不可能被云飛揚硬接震退。如此一來,得心謹(jǐn)慎一些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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