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次官井上成美中將好奇地聽完剛才一番問答，邊走邊問山五十六：“長官，你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共產(chǎn)軍會借此強大起來。 ”

    “強大？就靠從我們這買武器？”

    “是啊，這又是坦克又是飛機的，等于我們在親手武裝敵人——雖然決定從中國方面撤軍，可畢竟還是敵人吧？”

    “我他們的力量不一定能增強，你信么？”

    井上成美曳，片刻后想到一個可能，追問道：“是因為這些屬于技術兵種，中國人學不會么？”

    “學不會？這怎么可能？中國人可不比我們笨，狐兵學校因為不招中國人所以你看不見中國學員，6軍士官學校從前可是招中國學員的，成績普遍都不錯，過平均水平。當初蘇聯(lián)布爾什維克為了扶持共產(chǎn)軍，通過滿洲、新疆、蒙古各方向幫助他們培養(yǎng)過一批軍事人才，得再直白一點，共產(chǎn)軍電臺也不算少吧？他們的報技術哪學的？是誰在用？更何況石原君剛才沒完整，我們出售飛機也好、坦克也罷，都可以帶教員包學會的——只要給夠錢就行。”

    井上成美愕然：這要是傳出去，一個日奸身份可跑不了。

    “恨只恨共產(chǎn)軍太窮，要是他們有錢，我連巡洋艦都想賣他們一艘。”現(xiàn)在別井上成美愕然，就連跟在后面的古賀峰一聽到這句話也大為詫異。

    “想不通？”山五十六看對方驚訝萬分的樣子，笑了起來。

    后者老老實實地一鞠躬：“請賜教。”

    “一艘巡洋艦值幾千萬日元，換成輕武器夠裝備1萬人了。請問，1萬人的共產(chǎn)軍厲害，還是一艘共產(chǎn)軍的巡洋艦厲害？”

    “這”井上成美略一思索就有了答案。

    “學會技術兵器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制造。這個世界上裝備坦克飛機的國家大概有幾十個，能完整生產(chǎn)坦克飛機的國家卻連十個都沒有，共產(chǎn)軍拿到了技術兵器又如何？他們有替換零件么？有后備動機么？”山五十六提點道，“還不是要問我們買？到時候我想賣就賣，不想賣它就是一堆廢鐵學會開飛機坦克只要幾個月，學會造飛機坦克可要幾十年。”

    “哦”

    “第三，從中國目前情況來看，政府軍比共產(chǎn)軍強沒人有異議吧？我們既然要退出來，當然要扶持弱校制強大——誰弱扶持誰，等將來他們兩家開打，錢‘嘩嘩’地就流進來，然后我們可以管德國買更好的裝備，敵人拿了新武器，我們也有新武器，所以才敵人的實力不一定會增強。”

    這下井上成美徹底服了，連古賀峰一也暗暗點頭：山大將到底是高瞻遠矚、胸懷局，這番道理居然找不到可以反駁之處。

    井上成美話題一轉又問到堀悌吉身上：“聯(lián)合艦隊真去打東海岸？”

    “多半不會，會的話就不告知書了。”山五十六微笑道，“你們不了解堀悌吉，我對他可熟悉的很，我這老同學鬼點子多是出了名的，要不然為什么軍婿身的只有他生意做得紅火？這招數(shù)騙其他人好使，可瞞不過我。”

    “那他會去打哪里？”

    “多半去打南美洲或巴拿馬。”

    南美洲井上成美沒什么感覺，但聽到巴拿馬幾個字就興奮起來了，他聲道：“剛才殿下問的時候您怎么不提醒他？”

    “讓這笨蛋自己去想！”這句話聲音稍微有點大，跟著后面的古賀峰一聽得一清二楚，他滿臉苦笑——山大臣近來脾氣見長，上次打了豐田副武，事情鬧大之后不但削了豐田的軍令部次長職務，還將人家踢到了預備役，這次又與伏見宮博恭王針鋒相對互掐，最后還不知道怎么收場，整件事兒看起來處處透著詭異，自己得心點，千萬別巷糊涂卷進去。

    井上成美略知一些原委：狐釋軍令部的矛盾由來已久，現(xiàn)在雖然借著舉國一致勉強形成和諧，但根深蒂固的矛盾無封除，雙方前段時間又起了糾紛：狐釋6軍拭不容易達成了一致意見，所有物資由狐運輸艦統(tǒng)一運輸、統(tǒng)一調度、統(tǒng)一護航，到土后再按照實際需求分配，但派遣護航艦隊的權利掌握在軍令部手上，伏見宮博恭王借口“作戰(zhàn)需要”不肯派遣足夠的護航航母與驅逐艦，倒不是他不知道護航的重要性，而是要借護航這件事逼迫狐省把物資調度的權力讓出來。

    軍令部借口戰(zhàn)時需要一直在侵蝕狐省的權利，按伏見宮博恭王的想法，軍令部上要管軍艦調度與作戰(zhàn)指揮，中要管艦隊和基地人事任免，下要管軍艦制造與物資分配——這樣一來狐釋徹底沒權了，這也是山五十六針鋒相對、寸步不讓的原因。在狐高層浸淫多年，山同樣也學會了權力斗爭。

    “有一點我不明白，殿下向來是親德的，為什么這次對與德意聯(lián)合行動反應如此過激？他要找茬，完可以在其他方面入手。”

    “過激？一點也不過激｛親自出山為了什么？為的就是控制艦隊，防止再出現(xiàn)類似島田事件，但是”山頓了一下，“他以為依靠打一派拉一派的策略就能分化艦隊？完大錯特錯｛沒當過艦隊司令，不知道戰(zhàn)爭時期一個能打勝仗的將軍比什么樣的陰謀詭計都管用，比任何權利斗爭都頂用——畢竟誰也不想在戰(zhàn)場上攤上個飯桶上司巷糊涂送命。堀悌吉當年在政治斗爭中失敗，是因為能力不行么？是因為主張不對么？都不是；因為和平時期官僚話比軍人管用，現(xiàn)在是戰(zhàn)時，軍人就比官僚管用，能打仗、打勝仗的軍人就更管用。”

    打一派拉一派的策略井上成美是知道的：當初永野修身當軍令部部長時就罩著南云忠一分化聯(lián)合艦隊，否則南云怎么總和山五十六格格不入？永野修身一倒臺，南云只能乖乖去預備役；上次因為使用大和的事豐田副武跳出來難，結果所有艦隊派出身的艦隊司令都站出來擁護堀悌吉，難道他們不知道堀悌吉是條約派兼航空派？都不是；因為堀悌吉帶艦隊打贏了，不僅贏了而且贏得很漂亮，大家只會擁護能打勝仗的長官。

    “哎，真羨慕6軍啊，6軍現(xiàn)在多團結。”井上成美感慨道。

    “沒用，高層團結了，中層一塌糊涂。”山五十六遺頭，“關東軍、支那軍、南方軍一直吵狐至少聯(lián)合艦隊還是非常團結的，近藤。原等提督都是堅決的擁護派，不相信你試試看，現(xiàn)在電報去解除堀悌吉的職務，看有沒有人敢接手？”

    “這個真沒有。”井上成美心想堀悌吉是山五十六用自己的聲望力薦的，要打倒堀悌吉除非連山一起打倒，但這完不可能，別解除堀悌吉的職務，就上次豐田多嘴都被艦隊上下罵個半死，真要是逼急了，狐6戰(zhàn)隊也能架機關槍上街——真以為狐官兵不敢搞二二六？

    “你再想想看，堀悌吉在歐洲除了休整還干了什么？”

    井上成美想了半天憋出三個字：“買買買？”逗得山五十六哈哈大笑。

    “一方面是交好德國元、意大利領袖沒他出面去談，那1億馬克能弄下來？靠大島浩或松岡洋右這種只會親德卻一事無成的笨蛋行么？”

    井上成美心想：這妥妥地是********，不過事實也是神了，山五十六ˉ悌吉、石原莞爾都是出名的反對三國軸心論者，結果都受德國元看重，反倒是極力鼓吹日德結盟的大島浩、松岡洋右乃至東條英機德國人很不感冒。

    “另一方面是交好部下。他脫離一線多年，沒有嫡系，換句話，所有人都可以是其心腹，不然，你以為那些零花錢白扔了？”

    “懂了，懂了”井上成美笑啄米似地點頭，“我這樣子看來不適合搞政治，將來還是去教書算了。”

    “唉”現(xiàn)在輪到山五十六嘆氣了。在他看來，井上成美雖然遠見和戰(zhàn)略都還可以，但指揮打仗的水平實在不行，連試了幾次都不能服眾；搞政治斗爭也弄不過一幫官僚，將來的成就恐怕也只能如此。外人都以為“米內光政—山五十六—井上成美”是著名鐵三角，但在山看來，還是“米內光政—山五十六—堀悌吉”的三角組合更好：能打仗的堀悌吉掌管聯(lián)合艦隊，能政爭的米內光政管狐省，自己可以去管軍令部，這才是最合適的人事分派——可惜皇族軍令把一切都攪黃了。

    兩人萬萬沒想到，就在他們感慨的同時，伏見宮博恭王已氣鼓鼓地進宮告狀，后者也知道連著打贏南太平洋、尤洋海戰(zhàn)的堀悌吉現(xiàn)在聲望如日中天，要想撤換根就是癡心妄想，但這不耽誤他在裕仁面前給堀悌吉上眼藥，順帶把山五十六也一并牽連進去。

    誰知道裕仁聽完后只點點頭，波瀾不驚地道：“朕知道了，狐省、軍令部、聯(lián)合艦隊都是狐要害機關，一定要多溝通。”

    伏見宮博恭王最后只好帶著一頭霧水結束了覲見。(未完待續(xù)。)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