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騎兵和死士
鐵心源也歡喜的撫摸著棗紅馬的脖子，眼睛酸酸的，他也想流眼淚。
自從當(dāng)行哈密王之后，鐵心源就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在西域一個不通軍事指揮的大王，是沒有辦法在這里生存下去的。
因此，他只能不斷地向所有人示好，向契丹示好，向大宋示好，向所有自己惹不起的勢力示好。
哪怕是自己的國家一次涌進(jìn)來百十萬人，他也只好勒緊褲腰帶供養(yǎng)他們。
漢人和宋人想要地位自己竟然要光著脊梁在寒風(fēng)里挨鞭子才能搪塞過去。
現(xiàn)在不一樣了，有了棗紅馬，哈密騎兵終于可以有一個統(tǒng)一的指揮了，而不是像以前一樣，沖鋒的時候亂糟糟，撤退的時候如同喪家之犬。
阿大這些日子一直在操練騎兵，可是，想要那些回鶻人和西域人，以及從未當(dāng)過騎兵僅僅會騎馬的漢人組成戰(zhàn)陣，那就太困難了。
現(xiàn)在好了，只要棗紅馬知道自己該向那個地方跑，其余的騎兵跟著就是了。
多練上幾回，估計亂糟糟的場面就不會再出現(xiàn)了。
騎兵是這個世上最昂貴的兵種，也是最犀利的兵種，不論是遠(yuǎn)途奔襲，還是騷擾襲擊，都是戰(zhàn)場上的第一瘍。
哪怕是步人甲步卒，在精銳騎兵面前也不過是一頭臃腫的笨象，只要多糾纏幾次，步人甲就會被騎兵徹底的拖垮，畢竟，一個人扛著百十斤重的鎧甲和武器，能有力作戰(zhàn)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
鐵心源最喜歡騎兵排山倒海般起沖鋒的場面，那種讓天地都失色的狂暴，只要想想，就讓他血脈賁張。
讓一匹馬來幫助自己指揮騎兵，起來就丟人，可是哈密國的現(xiàn)實擺在這里，與其花費大工夫讓那些油鹽不進(jìn)的傻腦殼回鶻人和西域人明白什么是戰(zhàn)陣，還不如讓戰(zhàn)馬來馱著他們?nèi)ニ麄冊撊サ牡胤健?br />
鐵心源對棗紅馬充滿了信心，當(dāng)初在橫山的時候見識過那匹雪青色馬王的指揮能力，只要棗紅馬能夠達(dá)到那樣的統(tǒng)御力，再加上自己不算愚蠢的腦殼，怎么都要比現(xiàn)在強(qiáng)的多。
有了騎兵的哈密國才算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國家。
這個計劃在鐵心源的腦子里已經(jīng)形成很久了，他在橫山看到棗紅馬和雪青馬的時候這個念頭就已經(jīng)生成了。
只是人家雪青馬寧愿帶著馬群在曠野里爬冰臥雪也不肯低下頭顱，鐵心源就只好把所有的希望放在棗紅馬的身上了。
今天試驗了一下之后，果然如他想的一樣，棗紅馬一聲令下，那些戰(zhàn)馬無不景從。
接下來就要圍繞著棗紅馬來開始騎兵的訓(xùn)練了，鐵心源很期待自己手下騎兵成軍的模樣。
想到這里，鐵心源只覺得哈密天高云淡的厲害，清風(fēng)吹過很有一種兩肋生風(fēng)的**。
斜著眼睛瞅了一眼棗紅馬的馬屁兒子，他就立刻決定，不能讓趙婉靠近馬，短短的時間里，那匹馬已經(jīng)學(xué)會吃韭菜包子了。
撒迦活佛現(xiàn)在過得很舒坦，整天在肩膀上扛著一塊刻滿經(jīng)文的石頭，滿世界逛蕩。
石頭活佛的名號已經(jīng)傳遍了哈密國，他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把自己打造成真正的傳奇了。
普通人扛著石頭亂跑，即便是睡覺都不離手，一定會被冠以變態(tài)的稱號。
那個在他身上就不一樣了，只要別人問起，他就豎起一根指頭念一聲大明咒，別人就只有俯膜拜的份。
至于那塊石頭是什么，他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鐵心源不進(jìn)他的大雷音寺，他只好出來找鐵心源。
猩紅的僧袍被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肩膀上的花崗巖已經(jīng)被他折騰的油光水滑，看起來真的很像寶貝。
“神通！”
不等鐵心源問，撒迦直接把理由了出來。
“石頭神通？”
“練到極致可通大智慧。”
“你怎么不找一塊更大些的？那樣一來，里面裝的大智慧也多一些。”
“不成，再重我就扛不起來了。”
“這倒是大實話。”
“我的是我修行有限，只能承擔(dān)這樣大的石頭，合適的就是最好的，你以前不也這樣嗎？”
鐵心源大笑道：“這就是我不喜歡和你話的原因，不管怎么，都是你對。”
撒迦曳道：“對與錯有什么關(guān)系？重要的是修行和歷練。”
鐵心源再次笑了起來，邀請撒迦進(jìn)帳篷，免得他被石頭活活的壓死。
果然，撒迦進(jìn)了帳篷之后就把石頭放在桌子上看都不看一眼。
鐵心源嘆了口氣道：”不要再向我要求什么了，這段時間所有人都在向我要東西，而我的存貨不多了。”
撒迦無情的道：“你是哈密的王，人人都知道你是這個國家最富有的人，也是最強(qiáng)大的人，
從你這里要點東西難道不用嗎？
既然你已經(jīng)當(dāng)了哈密的王，就該有王的自覺。”
鐵心源瞅著撒迦道：“我現(xiàn)在就剩下一個老娘，一個老婆，你不會連她們都不放過吧？”
撒迦不理會鐵心源惡劣的比喻，朝西方指了一下道：“我想要那個巴格達(dá)的王子。”
鐵心源驚訝的哦了一聲，仔細(xì)的打量一下撒迦道：“塞爾柱人信奉的是人家的天神，不信你們的佛。
你要他沒有任何的用處，如果有人給你承諾了什么，一定是在騙你。
你也知道，我是一個塔利班，雖然不信神，我至少知道在他們的眼中，除了真神之外，再無神靈。”
撒迦曳道：“這只是交易的一部分。”
鐵心源也笑道：“這么，我的利益你已經(jīng)幫我謀求了是嗎？”
撒迦正色道：“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
鐵心源笑道：“你不該代替我決定任何事情，包括我想什么時候撒尿，什么時候吃飯，什么時候敦倫。”
“所以我來問你。”
鐵心源忽然笑了起來，看著撒迦道：“你不會把阿伊莎公主給睡了吧？”
撒迦依舊嚴(yán)肅的曳道：“我有女人。”
“既然不是這樣，你干脆告訴我，為什么要救阿丹？我不想猜了。”
“去天山北路的人回來了一個，他告訴我，那里的百姓很虔誠。”
“就這？”
“就這！”
“塞爾柱王或許不在意天山北路，穆辛沒可能放棄天山路，那個瘋子一直想把天神的榮光散播到大宋去，所有阻礙在他面前的人都是他的敵人。
我還好，實在到了沒辦法的時候改一個神信信問題不大，你怎么辦？”
“這樣的敵人自然是要抵抗的，大王，你和穆辛之間已經(jīng)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了，就不要傻話了。
別看我們現(xiàn)在過的悠閑，一旦契丹人擊敗了高麗，西夏人從青唐抽身，他們下一個攻擊的國家一定是哈密無疑，如果可能我都想勸你和穆辛聯(lián)手，傭?qū)⒁絹淼膩y局。”
鐵心源眨眨眼睛道：“我們有軍隊！”
撒迦再次曳道：“你的軍隊還需要繼續(xù)練兵，這是一個水磨石功夫，短短的三年，想要一支精銳的軍隊沒有任何的可能。
別的部族能做到民皆兵，哈密不成，人我們雖然有一百五十萬，卻被你分割成了工農(nóng)牧商，這樣的人口結(jié)構(gòu)就沒法子民皆兵，一旦你這樣做了，你的國家也就毀了。
把阿丹給我，我想走一趟塞爾柱，喀喇汗藏，聽連話都不出口，這時候，塞爾柱王用會關(guān)心一下他弟弟的國家。”
“誰給你出的主意？”
鐵心源非唱訝，撒迦不是個戰(zhàn)略性的人才，他的身份注定他的目光只會關(guān)注在苯教這一件事上。
“阿伊莎公主的意思，她認(rèn)為所有人都能從中獲利的事情，用是最好的事情。”
既然那是好事情，鐵心源沒必要把自己擋在外面，阿丹給哈密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就這樣輕易地放走，歐陽修這群宋人不會同意的。
鐵心源很聰明的不再阿丹，撒迦也非常世故的不再提，兩人很沒意思的起來了天山羊。
今年出山的天山羊很少，按照群牧司的統(tǒng)計，連兩萬只都沒有。
估計十年之內(nèi)，清香城再也沒有辦法在冬日里儲存那么多的肉食和皮毛了。
天色變暗的時候，鐵心源準(zhǔn)備回狼穴了，撒迦看到了棗紅馬，愛憐的拍拍它的脖子，然后就扛著石頭回大雷音寺。
趙婉敏銳地現(xiàn)丈夫的臉色有些陰郁，回到狼穴之后才聲問緣故。
“撒迦在狼穴里安插了人手。”
“誰？”
趙婉立刻就朝門外看去。
鐵心源淡淡的道：“會知道的，阿丹離開的日子，就是撒迦死士暴露的時刻，我既然答應(yīng)吧阿丹給他，他不付出點代價怎么行？”
趙婉也是聰明人，立刻聲道：“劫獄？”
鐵心源笑道：“不劫獄，歐陽先生那里不過去。”
趙婉見丈夫已經(jīng)考慮的很面了，就不再問，迸肚子哼哧哼哧的爬上軟塌，探過來一條腿，希望讓丈夫幫自己捏捏，順便換一種心思。
人要是一整天總是謀算這個，防備那個，時間長了就會變成變態(tài)。
趙婉不想要那樣的丈夫，過日子還是要找一個知冷知熱的丈夫才好，整天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像狼一樣的丈夫不要也罷。(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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