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川忘了一件事情。
廚子一案,他幫助老汪解決了他最大的心結(jié),為他做出了決定。
但他忘記了,當日想要讓廚子死的,并不止自己。
還有白歌。
最后殺死廚子的人不是白歌,但事實證明,白歌曾經(jīng)在廚子犯案期間,給予過他很大的幫助。
從某種角度來說,兩人是同謀。
還不止如此。
當夜老汪在帶著mss的幾個小兄弟押送廚子的途中,曾經(jīng)遭到了白歌手下一眾黑衣人的伏擊。
最后的結(jié)果是,老汪憑借個人能力保住了廚子,成功逃生。
但其他人,全都死了。
這筆賬,同樣得算在白歌的頭。
所以莫小川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老汪與白歌同時叫到春城來。
他并不知道,白歌在走出裁決事務(wù)所之后,并沒有離開春城。
他更沒有料到,老汪會在暗中盯著白歌。
沒人知道老汪究竟想要對白歌做些什么,但毫無疑問的是,不管他想做什么,都很難。
因為在這件事情,老汪無法依靠mss,他只能靠自己。
而白歌的真身則是一頭貨真價實的神獸。
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不可以道里計。
更別提,老汪手里面所有的裝備,原本就是出自于白歌之手。
這是一場幾乎沒有任何勝算的對決。
好在老汪的耐心很好。
他已經(jīng)等了這么多年,只為了尋求一個真相。
那么即便再等幾年又何妨呢?
因此他救下了練北,并將其變成了自己手中的第一張牌。
正如計蒙當初在暗獄中對莫小川說過的那般,打牌這種事情,大牌總是要在手里面留到最后才會揭開的。
所以這注定是一場曠日持久的牌局。
莫小川并不知道這一切,當衣亦開始在整個春城大肆搜捕練北蹤跡的時候,他已經(jīng)回到了山城。
對于莫小川來說,春城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但有一個人,他還沒想好該如何處置。
自然就是被陳掌柜抓起來的英招。
殺是肯定不能殺的。
而且莫小川也不可能一直把英招扣著不放。
畢竟對方現(xiàn)在是mss的人。
可如果真的讓莫小川當做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就這么讓英招走了,也不太現(xiàn)實。
因為莫小川不是那樣的人。
誠然,在一開始的時候,莫小川之所以會讓陳掌柜把英招給控制住,最重要的原因,是希望對方不要成為自己前往春城的阻礙。
至于對方的態(tài)度問題,反倒是其次。
但到了這個時候,莫小川卻需要在這件事情做些文章了。
一個多小時之后,莫小川回到了清水街,但剛一下車,就被一道人影攔在了永發(fā)當鋪的大門外。
郝德。
莫小川沒想到這么晚了郝德還親自在這里守著,不禁苦笑道:“郝隊,你怎么也搞起守株待兔這一出兒了。”
郝德沒好氣地踩滅了腳底的煙頭兒,開口道:“要不是這樣,鬼知道你們會把嫌犯轉(zhuǎn)移到哪兒去呢,我說小川兒啊,差不多就得了,把人交給我們吧。”
莫小川笑著搖搖頭:“郝隊,照理來說,這事兒其實已經(jīng)不歸你們管了。”
聞言,郝德也是一愣,隨后皺著眉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暫時還沒有接到頭的通知,這起案子就還在我的職權(quán)范圍內(nèi)。”
莫小川嘆了口氣,沒想到郝德這么堅持,猶豫了一下道:“這樣吧,你先去我酒吧坐一會兒,再給我一點兒時間,大家這么熟了,我不會讓你太為難的。”
郝德沉了口氣,只能點頭道:“好吧。”
說完,郝德倒也干脆利落,轉(zhuǎn)身就朝山海酒吧走去。
莫小川搖搖頭,推門進了永發(fā)當鋪,陳掌柜守在柜臺前,阿龍則在里屋看著英招。
見到莫小川歸來,陳掌柜也是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開口道:“您總算回來了,春城那邊怎么樣?”
“一切順利。”莫小川探著頭朝里面張望了一下,隨之問道:“我走了之后,他有說過什么嗎?”
陳掌柜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聽到里面有聲音傳來。
“既然這么快就回來了,看來此行并不如你所愿啊。”
莫小川輕輕一笑,邁步走進里屋,來到英招面前,戲謔而道:“如果我告訴你,最后精衛(wèi)和練北都沒有當選,你會不會很意外?”
英招的身仍舊被捆著繩索,坐在椅子,此時聽到莫小川的這番話,終于皺了皺眉頭:“你說什么?”
莫小川臉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一些:“春城裁決事務(wù)所審判長換選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當選的是你的老朋友,相柳。”
話音落下,英招的臉色驟然而變。
從某種角度來說,相柳的確可以算得是英招的老相識了,但,絕對不是朋友。
因為根據(jù)山海經(jīng)中所載,英招生平最大的功績,除了負責看管昆侖山的一眾異獸之外,便是討伐共工,誅殺了相柳!
然而命運好輪回,十數(shù)年前英招因為洛城裁決事務(wù)所審判長爭選失敗,所以憤而投靠了mss,卻不曾想,現(xiàn)如今他的手下敗將相柳,竟然坐了春城裁決事務(wù)所審判長的位置!
從某種角度來說,兩人在山海一脈的地位已然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而導(dǎo)致這一切的人,正是莫小川。
“你……相柳可是罪臣!”
一時間,英招失去了往日的風度,終于變得有些憤怒。
然而莫小川卻依舊笑著道:“罪臣?那不過是幾千年前老掉牙的故事了,至少對我來說,現(xiàn)在的相柳忠心耿耿,值此殊榮!”
頓了頓,莫小川接著道:“反倒是你,三番五次挑釁于我,若非念及你昔日功勛,我早就將你如危一樣,殺之而后快了!”
聞言,英招眼中的怒意稍斂,取而代之的深深的錯愕。
“你把危……”
莫小川悠然自得地聳了聳肩:“尸骨無存,魂飛魄散。”
“這不可能。”
“我并不需要你相信我,因為對我來說這沒有意義。”
說著,莫小川轉(zhuǎn)身走到沙發(fā)前坐下,欣賞著英招臉的變幻莫測,笑道:“現(xiàn)在說回你的問題,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放你離開這里的理由。”
“部里面會查到我的行蹤的。”
莫小川搖搖頭:“現(xiàn)在他們正忙著收拾春城的爛攤子,暫時還不會發(fā)現(xiàn)你的失蹤,等他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我早就已經(jīng)把所有證據(jù)都抹掉了。”
于是英招給出了第二個理由:“你如果敢把我留在你身邊,留在清水街,那么就是在玩兒火,因為在這個世界沒有不透風的墻。”
莫小川笑了:“我可以殺了你。”
“不,你不會的。”此時的英招已經(jīng)逐漸冷靜下來:“相信我,我遠比你所認為的,要更加了解你。”
莫小川深深地看了英招一眼,知道對方指的是什么,但他并不打算買賬。
于是下一刻,莫小川從沙發(fā)站了起來,邁步朝外走去:“你慢慢想,我們有的是時間。”
話音落下,英招終于拿出了他手中最貴的那一個籌碼。
“另外作為交換,我可以告訴你莫景山的下落,相信我,他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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