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赦罪,琳瑯姐妹從地上爬起來一時都站不穩(wěn),顯然是膝蓋跪疼了。但她們顧不得這些,連忙把佩劍將給了門外的宦官,心翼翼的進(jìn)了公主的房間,掩上了門。
“你們過來!”太平公主已經(jīng)從龜殼里逃了出來,臨襟危坐的板著臉,很嚴(yán)肅。
薛紹坐在一旁的坐榻上,慢條斯禮的喝著瓊香蜜露,心想這姑奶奶又想鬧哪樣了?
琳瑯走到近前,雙雙拜跪下來,“殿下恕罪!”
太平公主怏怏的悶哼了一聲,“琳,起身。”
“是……”琳兒只能應(yīng)諾,乖乖站起身來。
“把衣服脫了。”太平公主道。
琳兒一怔,咬了咬嘴唇不敢抗拒,只好伸手去慢慢的解衣衫。
薛紹將杯子一放,“慢著!——殿下,你想干什么?”
“她不是媵御嗎?不是職責(zé)所在要教會宮許多閨房之術(shù)嗎?”太平公主理直氣壯的道,“現(xiàn)在你二人就在此地演示給宮看,宮要學(xué)!”
琳兒頓時滿面通紅的低下了頭去。薛紹很是無語的哭笑不得,“殿下,休要胡鬧!”
“你才胡鬧!”太平公主忿忿道,“昨夜你們二人不是啪啪得很開心嗎?怎么,今日卻又知道羞恥了?”
“殿下,奴婢只是職責(zé)所在應(yīng)付了一下差事。”琳兒心翼翼的道,“奴婢……未敢貪戀、更談不上開心。”
薛紹面不改色心中道:差事?難道天后還下達(dá)了‘一夜五次’的指令?看來有句老話真是沒錯啊,女人天生擅長于謊,琳兒這種被洗過腦的愚忠奴婢,都不能例外!
“我不管,我現(xiàn)在就要知道怎么樣……敦倫!”太平公主執(zhí)拗的道,“還有,你們得記住了!你們那樣只能叫啪啪,不能叫敦倫!”
薛紹頓時哈哈的笑了起來。
“不許笑!——琳,你還不快脫!”
“別動。”薛紹正了正色,嚴(yán)肅的道,“殿下,你也不看看這是在哪里?”
“宮的寢宮,怎么了?”太平公主滿不在乎的道。
薛紹正色的道:“這里是皇城禁內(nèi)龍首殿!——你想讓我落下一個**后宮的罪名嗎?”
“……”太平公主忿忿的咬了咬嘴唇,“琳瑯,出去!”
“是,殿下!”琳瑯如蒙大赦,鬢角都汗?jié)窳恕?br />
“記住,今后不得我的允許,你們不準(zhǔn)和薛郎……啪啪!”太平公主氣乎乎的道。
“是……”琳瑯一臉通紅的退了出去。
薛紹在一旁哈哈直笑,你是要逼我偷情嗎?也好、也好,這樣仿佛更刺激!
“你個登徒浪子,笑得好壞好**!”太平公主很是忿忿,“你還喜歡上琳瑯了是吧?”
“兩個奴婢而已,你就是現(xiàn)在賜死她們我都沒意見!”薛紹滿不在乎的道,“等以后成婚了我若是想要立媵人,就去找一些名門大姓的高貴女子,那樣才與公主的身份配匹嘛!”
“不行!”太平公主一聽頓時急了,“我才不會賜死琳瑯,她們雖然名為奴婢但卻是百濟(jì)王室的血脈,這樣的女子給你做媵人還丟了你的人嗎?真是豈有此理!”
薛紹笑而不語,我不這么你能饒了琳瑯?
“不提這事了!”太平公主揮了一下衣袖主動止住了這個話題,道:“你昨天跟我的事情,我已經(jīng)去跟母后提了。一切辦妥。”
“詳情如何?”薛紹問道。
太平公主把“三請”之事對薛紹了。
薛紹一聽,還真是有點意外的驚喜,“想不到殿下,能把事情辦得這么圓滿。其中涉及到了許多的政務(wù),殿下居然也能處理得恰到好處。”
“你少瞧不起人。”太平公主輕哼了一聲,“我從在母后身邊長大,每天都能聽到見到你所謂的‘政務(wù)’,就算是個傻子也都要學(xué)會了!”
“很顯然,殿下不是傻子嘛!”薛紹笑道。
“你是在挖苦我嗎?”太平公主挺不淑女的翻了薛紹一個白眼,道,“既然我都已經(jīng)通母后排除了隱患,你就快讓你兄長進(jìn)宮面圣啊!”
“好,我馬上回家去接兄長,明日就進(jìn)宮面圣。”薛紹笑道,看來太平公主還挺心急婚事的,這么我的時間也是來緊迫了。還是那個計劃,一定要在成婚之前隨軍出征一次,在軍方牢牢的站穩(wěn)腳跟!
閑聊片刻后,薛紹要走。
太平公主不樂意了,“你為何總是要急著走?”
薛紹道:“我得去叫上大哥進(jìn)宮商談婚事嘛!再了,大婚在即不是很多人盯著你嗎?萬一讓人看到我們二人在龍首殿私下幽會、長時相處,傳了出去落在那些儒生大臣耳朵里,又是諸多困擾。”
“哎,好煩人哪!”太平公主郁悶得雙手亂揮,“趕緊成親、成親!我要去催促工部加快府第的工期進(jìn)程,我要帶上所有的親隨和所有的東西、盡快從皇宮里搬出去!”
薛紹一聽她這話想起一件事情來,道:“對了,宮中有一個名叫楊思勖的宮教博士,你知道嗎?”
“好像聽過,怎么了?”太平公主問道。
“想辦法把他招來,做個貼身護(hù)衛(wèi)吧!”薛紹道,“宦官與宮女,用處各不相同。這個楊思勖武功很厲害名氣也很大,幾乎和薛楚玉齊名。”
“是得把他招來做護(hù)衛(wèi)!”太平公主忿忿的瞪了薛紹一眼,“琳瑯雖然能干又忠心,但她們是女人……以后我身邊用宦官,看你這登徒子還能生出什么花花心思來!”
薛紹哈哈的笑,“殿下,臣告辭了!”
“你就知道急著走。”太平公主訕訕的撇了撇嘴兒,“過來親親我,然后才可以走!”
稍后薛紹回了衛(wèi)府,薛楚玉等人正在校場上挑選親隨,很多軍士都在一起競技弓馬槍術(shù),一派熱火朝天很是熱鬧。薛紹跟他們吩咐了一些事情,騎上馬獨自離開了衛(wèi)府,往家中而去。
一路上薛紹都在心里仔細(xì)的盤算,最近的確是太忙,日程簡直是排得滿滿。明日必須要帶大哥進(jìn)宮面圣初步商談婚事,后天講武院將要開工,這以后恐怕就沒有多少清閑的日子可以過了。
不過反過來一想,忙一點也不是壞事,總好過以往整日里無所事事。
回到家中,月奴歡喜出迎,兄長薛顗卻是不在家中。一打聽,原來他帶著吳銘一起去拜訪薛家的族親族老們了,兄嫂正在后院涼亭教妖兒撫琴。
薛紹便去拜見大嫂。
蕭氏聽聞薛紹回來,連忙叫侍婢去取了一個包袱來。妖兒可就高興了,大聲叫著神仙哥哥歡呼雀躍的跑了出來。薛紹笑呵呵的牽著她的手到了涼亭邊,拱手拜見兄嫂。
“二郎不必多禮。”蕭氏的聲音很輕柔,透出一股慈母般的寵溺味道,輕言細(xì)語道,“那一日你走得匆忙,奴家給你準(zhǔn)備的一件見面禮都未嘗來得及拿給你。今日回來,正好給你。”
“多謝大嫂!”薛紹拱手拜了一拜,站直身體看了看蕭氏,三十出頭的年紀(jì),長相談不上驚艷但是絕對清秀。就如同薛顗所,蕭氏就是典型的名門閨秀賢妻良母,一舉一動與眼神表情,都透出淑良風(fēng)范。
蕭氏讓侍婢將包袱拿給薛紹,道:“初春時分寒意未消,二郎時常騎馬在外奔波,奴家為你做了一件白狐大氅抵御寒氣,二郎莫要嫌棄就好。”
薛紹打開包袱拿出一件滾著白狐皮毛邊兒的大披風(fēng),穿在身上把風(fēng)扣一系,剛好合身非常暖和,而且相當(dāng)?shù)拿烙^。
蕭氏上下打量薛紹,頗為欣慰與自豪的點頭微笑,“二郎,真是人中龍鳳。這天底下,估計也就只有二郎能穿出這件白狐大氅該有的味道了!”
“多謝大嫂!”薛紹拱手長拜。
“何必言謝?”蕭氏微笑道,“二郎從五歲到十八歲所穿的衣服,幾乎是奴家親手所做。這兩年二郎不在身邊了,奴家沒能給二郎做衣服,還真是有點不習(xí)慣。”
“這么多年,真是有勞兄嫂費心了。養(yǎng)育之恩,薛紹沒齒難忘!”薛紹拱手長拜。
“二郎,妖兒姑娘真的特別聰明。我教她撫琴、彈琵琶,她學(xué)得特別快。”蕭氏道,“簡直就是天縱奇才,太令人驚嘆了!”
“嘿嘿!”妖兒得意的笑,道:“我從就喜歡彈琵琶便是沒有人肯教我,我就聽了別人的曲子自己揣摩一陣胡彈。現(xiàn)在有君侯夫人肯教我,我太開心了!”
“還從,得好像你很大了似的。”薛紹笑著揉了揉妖兒的頭發(fā),道:“大嫂,妖兒的事可不只這一點點。后天我還要帶她去衙門,給那些大官們上課呢!”
“啊?”蕭氏很驚訝。
妖兒笑嘻嘻的道:“神仙哥哥,衙門里好玩嗎?”
“那是相當(dāng)?shù)暮猛妗D阆矚g的老頭兒裴公也在那里。”薛紹笑道,“怎么樣,去不去?”
“去去去,當(dāng)然去了!”
正著,薛顗坐著一輛馬車回來了,吳銘依舊騎著他的大黑馬從旁護(hù)衛(wèi)。
“二郎回來了,可是宮中的事情已有眉目?”薛顗迎面就問道。
薛紹拱手一拜,道:“大哥,弟已將事情辦妥,明日便可進(jìn)宮面圣。”
薛顗點了點頭仍是有些猶豫,聲道:“天后,當(dāng)真不念舊仇了?”
薛紹笑了一笑,把太平公主“三請”的事情跟薛顗了。
“她怎么變得這么大方了?這……這不合情理啊!”薛顗一臉驚愕,滿副“打死也不相信”的表情。
薛紹無奈的笑了一笑,“大哥,莫非你仍是念著那些舊仇?”
“不!”薛顗臉色一變,非常嚴(yán)肅的道,“二郎,只要你真的能和太平公主成婚,那我們就是一家人。為兄為了你的將來前程不惜赴湯蹈火,又怎會婦人之態(tài)、肚雞腸?”
薛紹拱手長拜,“多謝大哥,深銘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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