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過去的幾天里,哈利只要是醒著,就會企盼鄧布利多真的能來接他,但當(dāng)他們真正從女貞路出的時候,他又能地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在霍格沃茨外面,哈利和他的校長在嚴(yán)格意義上還從來沒有過什么話;他們之間總是隔著辦公室的那張桌子。去年最后一次見面的情景常常闖入他的回憶之中,這也很大程度上增加了哈利的尷尬;當(dāng)時他吼叫得那么厲害,更別還肆意地摔碎了一些鄧布利多最珍視的財產(chǎn)。
然而,鄧布利多看上去卻很非常輕松。
“拿著你的魔杖,保持警惕,哈利,”他輕描淡寫地道。
“但我想我是不允許在學(xué)校外面施魔法的,教授?”哈利聽話的拿出魔杖。
“如果有人攻擊你,”鄧布利多,“我允許你使用任何你能想到反惡咒和破解咒。但是,我認(rèn)為今晚你不必?fù)?dān)心會受到攻擊。”
“為什么,教授?”
“因為你和我在一起,”鄧布利多簡單地,“這就夠了,哈利。”
言語之中充滿了自信。
也是,以他的實力,若非是黑魔王親自來襲,又有誰能在他面前傷到哈利?最偉大的白巫師不是而已的,十幾年前就算是伏地魔最強大的時候都對鄧布利多無比忌憚,就足以看出鄧布利多的強大了。
三個人相伴著前行,在走到女貞路的痙時鄧布利多停住了腳步。
“你應(yīng)該還沒有通過你的幻影顯形測試吧?”他向哈利問道。
“是啊,”哈利。“我想我必須要到17歲才行吧?”
“對,”鄧布利多。“所以,你需要緊緊抓住我的胳膊,我的左臂,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已經(jīng)注意到,我用魔杖的手現(xiàn)在有些脆弱。”
哈利聞言連忙抓緊了鄧布利多伸過來的前臂。
“很好,”鄧布利多點頭道,然后看向杜騰,“杜騰,你怎么樣?”
“我沒問題,教授,你可以隨時行動。”
杜騰手持魔杖,云淡風(fēng)輕的站在旁邊。
“那么,我們走吧。”哈利感到鄧布利多的手正在掙脫他,于是又用力把它握緊:緊接著一切都暗了下來;有東西從四面八方朝他猛烈地擠壓過來;他感到無法呼吸,似乎正被鐵做的帶子束縛著他的胸口;眼球都快被擠進腦子里了;耳膜也被深深壓進了頭顱,然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夜晚寒冷的空氣,睜開淚汪汪的雙眼。
他覺得自己就像剛剛穿過了一個密不透風(fēng)的橡膠管。
過了好幾秒他才意識到女貞路已經(jīng)不見了。現(xiàn)在他和鄧布利多還有杜騰站在一個荒廢的鄉(xiāng)村廣場上,廣場的正中間立著一座陳舊的戰(zhàn)爭紀(jì)念碑,還有一些長椅子。
哈利的思維跟上了感覺,他意識到剛剛做了這輩子第一次的幻影顯形。
“你還好嗎?”鄧布利多熱切地看著他問,“這種感覺確實需要慢慢習(xí)慣。”
“我很好,”哈利揉著那雙看似極不情愿離開女貞路的耳朵。“但是我想我還是更喜歡用飛天掃帚……”
鄧布利多笑了,他把系在脖子上的旅行斗篷緊了緊,然后,“但幻影顯形無疑度更快,并且不容易被敵人抓住,好了,我們往這邊走。”他邁著輕快的步子經(jīng)過了一家空蕩蕩的酒店和幾幢房子,根據(jù)附近一座教堂的鐘上面的顯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午夜了。
“那么告訴我,哈利,”鄧布利多一邊走著,然后突然開口問道,“你的傷疤……最近有沒有疼過?”
哈利下意識地抬起手摸了摸他前額上閃電形狀的標(biāo)記。
“已經(jīng)很久沒有疼過了,”他,“我一直很奇怪。現(xiàn)在伏地魔又強大起來,我還以為我的傷疤會不斷地疼呢。”
他偷偷看了一眼鄧布利多,現(xiàn)他臉上帶著一副滿意的表情。
“我卻不這么認(rèn)為,”鄧布利多。“伏地魔終于還是意識到讓你盡情地侵入他的思想和感覺是多么危險的一件事。看來他正在用大腦封閉術(shù)對付你。”
“哦,那真沒什么可抱怨,”哈利,他既不想記起那些煩擾的夢,也不會懷念進入伏地魔思想的那驚恐的一瞬。
話間,他們轉(zhuǎn)過了一個彎,路過一個電話亭和一個公共汽車站。
哈利又側(cè)過頭看了看鄧布利多。
“教授?”
“哈利?”
“呃——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哈利,這里是迷人的巴德利·巴貝爾頓村。”
“那我們到這兒來干什么?”
“啊,是啊,當(dāng)然,我還沒有告訴你呢,”鄧布利多笑著道,“唉,這幾年來我都已經(jīng)數(shù)不清楚了多少次,但是我們又一次面臨著教員短缺。我們到這兒來是為了勸我的一位老同事重新出山,回到霍格沃茨。”
“我要怎么才能幫上忙呢,教授?”
“哦,我想你會找到自己的作用的,”鄧布利多含糊地。“走吧,哈利。”
他們走上了一個陡峭、狹窄的道,兩邊都是整齊的房子。所有的窗戶都黑著。
盤踞在女貞路上長達兩周的古怪寒意一直延續(xù)到了這里。
哈利想到了攝魂怪,他回頭望了望,握緊了口袋里的魔杖。
“教授,為什么我們不直接幻影顯形到你老同事的家里呢?”
“因為這就像踢翻人家的大門一樣粗魯,”鄧布利多,“禮節(jié)要求我們?yōu)槲覀兊奈讕熍笥烟峁┮粋拒絕我們進入的機會。不管怎樣,大多數(shù)的巫師賺都用了魔法保護來對付幻影顯形的不之客。比如,霍格沃茨——”
“——在霍格沃茨的建筑物和場地里都不能幻影顯形,”哈利馬上,“赫敏告訴過我。”
“她得很對,我們再向左轉(zhuǎn)。”他們身后的教堂響起了午夜的鐘聲。哈利有些疑惑,為什么鄧布利多不覺得這么晚還來拜訪他的老同事是一件頗無禮的事,但既然已經(jīng)挑起了話頭,他還有更多緊迫的問題要問。
“教授,我看到《預(yù)言家日報》上福吉被解職了……”“是啊,”鄧布利多,拐進了一條陡峭的支巷。“他被替換了,我相信你也知道,是被魯弗斯·斯克林杰所代替,前傲羅辦公室負(fù)責(zé)人。”
“那他…你覺得他好嗎?”哈利問。
“一個有的問題,”鄧布利多。“他當(dāng)然很能干。他具有比康奈利更果敢和強硬的個性。”
“是的,但是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魯弗斯是一個行動派,他職業(yè)生涯的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對抗黑巫師上,并且也沒有低估伏地魔的實力。”哈利等待著,但是鄧布利多卻沒有提及《預(yù)言家日報》報道的他和斯克林杰之間的爭論,他沒有勇氣追問下去,只好換了個話題。
“還有……教授……我看見了博恩斯夫人的消息。”
“是的,”鄧布利多輕聲。“一個糟糕的損失。她是一名優(yōu)秀的女巫。從這兒往上走,我想想……哎呦!”他剛才用了受傷的手指路。
“教授,你的手怎么……”
“我現(xiàn)在恐怕沒有時間解釋這個,”鄧布利多。“這是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故事,我真希望能自如地用我手。”他對著哈利笑了笑,于是哈利知道他沒有責(zé)怪的意思,并且還可以繼續(xù)提問。
“教授——我收到一封貓頭鷹郵遞的來自魔法部的宣傳手冊,是有關(guān)那些我們對付食死徒時需要采取的安措施……”
“是的,我自己也收到一封,”鄧布利多仍然微笑著,“你覺得它有用嗎?”
“其實并不覺得。”
“不,我不認(rèn)為是這樣。比如,你就沒有問我最喜歡什么口味的果醬,來驗證我確實是鄧布利多教授而不是一個冒牌貨。”
“我沒有……”哈利開始道,他并不完確定鄧布利多是不是在責(zé)備自己。
“也許將來用得著,哈利,我最喜歡的是覆盆子口味……不過,如果我是一個食死徒,我肯定會在扮成鄧布利多之前調(diào)查他最喜歡什么口味的果醬。”
“呃……對啊,”哈利,“嗯,那封信上了一些關(guān)于陰飛力的事情,它們究竟是什么呢?那份宣傳手冊上也沒講明白。”
“它們是僵尸,”鄧布利多平靜地。“被施了魔法的死尸,聽命于黑巫師。自從伏地魔最后一次的掌權(quán)結(jié)束之后,陰飛力已經(jīng)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xiàn)了……當(dāng)然,那時候他殺死了足夠多的人來組成一支大軍。我們到了,哈利,就是這兒……”
他們走近一所矮、整潔的石頭房子,它坐落在一片自帶的園地中。
哈利正忙著消化那個關(guān)于陰飛力的可怕念頭,而沒有多余的注意力來關(guān)注其他的東西,但是當(dāng)他們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鄧布利多突然停住了,于是哈利撞到了他的身上。
“哦,天哪。哦,天哪,天哪,天哪。”哈利的目光順著被精心護理過的門前徑看過去,感覺心猛地一沉。前門沒有栓著。
鄧布利多來回掃視著那條街。它看上去空無一人。
“拿出你的魔杖跟著我,哈利,”他輕聲,“杜騰,后面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教授,我沒問題的。”
這一路杜騰都沒怎么話,他不是不想,而是懶得,現(xiàn)在他有些犯困,想美美的睡一覺。如果不是鄧布利多需要他的幫忙,而鄧布利多人實力又已經(jīng)受損,他估計現(xiàn)在還在暖暖的被窩里呢。
鄧布利多推開院子的門,快步走過園子里的徑,哈利緊跟在他后面,杜騰墊后。
鄧布利多緩緩地推了一把前門,舉起了他的魔杖。
“熒光閃爍。”鄧布利多的魔杖尖被點亮了,照亮了一條狹窄的走廊。走廊左邊是另一扇敞開的門。鄧布利多高高舉起他的魔杖走進了那間起居室,哈利緊緊跟在他后面。
呈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
一只裂開的老爺鐘橫躺在他們腳下,鐘面支離破碎的,他的鐘擺躺在離他們稍遠(yuǎn)的地方,像一把落在地上的劍。它旁邊擺著一架鋼琴,琴鍵撒了一地。一個摔下來的吊燈殘黑一邊著閃閃的光。墊子都被壓得扁扁的,羽毛從旁邊的側(cè)縫里漏出來;被砸得粉碎的玻璃和瓷器落得到處都是。
鄧布利多把他的魔杖舉得更高一些,使光可以照到墻上,墻紙上濺滿了一些粘糊糊的暗紅色東西。哈利輕輕抽了口氣,鄧布利多轉(zhuǎn)過來看著他。
“不太漂亮,對不對,”他沉重地。“是啊,這里生了些可怕的事情。”鄧布利多心翼翼地走到房間的正中間,仔細(xì)察看著腳下的家具殘骸。
哈利跟著走過來,環(huán)顧著四周,他驚恐不定地懷疑有什么東**在鋼琴和被打翻的沙背后,但其實那里什么都沒有。
“不定這里生過搏斗……然后,他們拖走了他,教授?”哈利猜測,努力不去想象一個人要傷得多么嚴(yán)重才能在墻的半中腰濺上這么多血跡,他怕自己忍不茁出來。
“我不這么認(rèn)為,”鄧布利多輕聲,瞥了一眼他身后一個過于臃腫的扶手椅。
“你的意思是他……”
“還在這里的某處?是的。”沒有任何預(yù)先警告,鄧布利多閃電般地朝前邁了一步,把魔杖的尖端戳進了那把臃腫的扶手椅的座位、
然后,哈利的耳朵里就突然傳來一聲大叫,“哎唷!”
“晚上好,霍拉斯,”鄧布利多一邊一邊直起身子。
哈利的下巴差點掉了下來,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扶手椅好像變形金剛一樣迅的活動,剛才還擺著一張扶手椅的地方瞬間出現(xiàn)了一個蜷縮著的肥胖、禿頂?shù)睦夏腥耍贿呌檬秩嘀亲樱贿呌盟敉舻难劬Τ類灥乜粗嚥祭唷?br />
“沒必要那樣用力地戳我,”他粗聲粗氣地,掙扎著站了起來,“會受傷的。”
魔杖出的光照著他閃亮的光頭、突起的眼睛和一大把海象一般的銀色胡須,他身上那件栗色天鵝絨夾克衫上的扣子被擦得閃閃亮,里面穿者一件丁香色的絲綢睡衣。
他站直了身子,不過卻只能夠到鄧布利多的下巴。
“我是怎么暴露的?”他一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嘴里一邊嘟囔著,手還在揉著肚子。他一點兒也不為被現(xiàn)裝成一把扶手椅而感到害羞。
“我親愛的霍拉斯,”鄧布利看上去很開心,“要是食死徒真的來拜訪過你的話,他們會留下黑魔標(biāo)記的。”
那個巫師用他肥胖的手在寬廣的前額上拍了一下。
然后兩人就大笑著,和所有久違相見的老友一樣,熱情的擁抱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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