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失敗的邀請？！
擁抱之后，兩人分開。 t
“黑魔標記，”霍拉斯摸了摸自己的大腦袋，喃喃自語，“就知道有什么地方出了問題可我也來不及變出那個了。你們進來之前我才剛做好最后一點兒偽裝。”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把胡子的末端吹得一動一動的。
“你想讓我?guī)湍闶帐笆帐皢幔俊编嚥祭喽Y貌的。
“請吧，”他。
然后他們背靠背站著，一個高瘦的巫師和一個矮胖的巫師，用一個同樣的動作揮舞了一下他們的魔杖。
家具都飛回了原來的地方；裝飾品在半空中就復原了；羽毛急速地鉆進他們的墊子；被扯爛的書回到架子上之后修復如初；油燈高高地飛到旁邊的桌子重新亮了起來；一大堆銀質畫框的碎片閃著光飛過房間，然后完好地落到桌子上，又變成了灰撲撲的老模樣；屋子里各處的裂縫和缺口都不見了；墻上的血跡也一掃而空。
“順便問一句，那是什么東西的血？”鄧布利多響亮地，聲音蓋過了那座復生的老爺鐘所發(fā)出的報時聲。
“墻上的？是龍血，”霍拉斯大聲叫道，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磨擦聲和清脆的響聲，那盞吊燈自己回到了天花板上并鵬了螺絲。
鋼琴最后砰地響了一聲，而后一切歸于平靜。
“是啊，龍血，”霍拉斯自言自語地重復道，“我的最后一瓶，現(xiàn)在的價錢都高到天上去了。不過，這個還能再用。”他蹣跚地走過去，嚷了餐柜頂上的一個挾晶瓶，然后把它舉到燈光下檢查里面粘稠的液體。
“嗯。還成。”他把瓶子又放回餐柜，嘆了口氣。然后他的目光落到了哈利身上，然后一點點瞪大眼睛。
“這位，”鄧布利多上前去介紹，“是哈利·波特。哈利，這是我的老朋友以及老同事，霍拉斯·斯拉霍恩。”
霍拉斯轉向鄧布利多，表情顯得很精明。
“你認為這樣就能服我，是嗎？那么，我的答案是不，阿不思。”他從哈利身邊擠了過去，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堅決，似乎在抵制什么誘惑。
“我想至少我們可以喝一杯？”鄧布利多問。“看在老交情的份上。”
斯拉霍恩遲疑著。
“那么好吧，就喝一杯，”好一會兒他才粗魯?shù)亍?br />
鄧布利多朝哈利和杜騰笑了笑，領著他走到剛燃起來的壁爐和油燈邊，坐在一把椅子上，這把椅子和斯拉霍恩剛才假扮那把的看上去沒什么兩樣。哈利坐了下來，清楚地感覺到鄧布利多出于某個原因，想要讓他顯眼好。
而杜騰就差了好多，霍拉斯的注意力根不在他身上，甚至多看他一眼都沒有。他就好像一團空氣，被大家無視。
杜騰也不介意，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于是當斯拉霍恩忙活完那些瓶瓶罐罐，把臉再次轉向屋子的時候，他的目光立即落在了哈利身上。
“哼，”他趕緊移開了目光，似乎是害怕會傷著眼睛。“接著——”
他遞了一杯給已經坐好的鄧布利多，然后把盤子推給哈利，自己一屁股坐進了那個剛剛復原的沙發(fā)的坐墊上，悶悶不樂地一句話也不。
“那么，近來可好，霍拉斯？”鄧布利多問。
“不怎么樣，”霍拉斯馬上回答道。“胸口痛。常常氣喘。還有風濕病。不像我從前那樣靈活了。唉，這也在意料之中∠啦［啦！”
“但從剛才你為我們準備的歡迎儀式上看，你的動作還是挺麻利的，”鄧布利多。“你只有不足三分鐘時間，不是嗎？”
霍拉斯一半暴躁一半驕傲地，“兩分鐘而已。我正在洗澡，沒注意到入侵咒的警報。還有，”他堅決地補充道，看上去像是要把自己拉回來一樣，“現(xiàn)在的情況是我已經是個老頭子了，阿不思，一個齊的老人有權利過平靜和衣食無憂的生活。”
“你可不如我老，霍拉斯，”鄧布利多。
“嗯，也許你自己該想想退休的事兒了。”斯拉霍恩生硬地。他暗淡的栗色眼睛發(fā)現(xiàn)了鄧布利多受傷的手。“我注意到，你的反應也大不如前了。”
“你得對，”鄧布利多平靜地，他把袖子卷起來，露出了燒得發(fā)黑的手指尖；這種景象讓哈利的后脖子感到一陣不舒服的刺痛。
“我毫不否認我比從前要慢。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他聳了聳肩，攤開了雙手，好像要歲月也能給人補償，哈利注意到他那只沒受傷的手上戴著一枚他從未見過的戒指：它看上去很大，好像是由黃金一類的東西粗陋地制成，中間還鑲嵌著一顆深黑色的石頭。
斯拉霍恩的眼睛在戒指上游移了一會兒，哈利發(fā)現(xiàn)那一瞬他微微蹙了蹙眉頭。
“那么，這些抵御入侵者的防范措施，霍拉斯是為了對付食死徒，還是對付我啊？”鄧布利多問道。
“食死徒們要一個可憐巴巴、年老體衰的充氣墊做什么用？”霍拉斯問。
“我想他們可能是要利用你不可忽視的天份去搞威逼、折磨和謀殺，”鄧布利多。“你真的要告訴我他們還沒有來招募你？”
斯拉霍恩惡狠狠地盯著鄧布利多看了一會兒，然后嘀咕道，“我沒有給過他們機會。我已經漂泊了一年。從來沒有在同一個地方待足一個禮拜。從一個麻瓜的房子搬到另一個麻瓜的房子——這個地方的主人正在加那利群島上度假。這里非常舒適，一想到要離開就覺得很難過。其實只要你知道該怎么做就很簡單，只要你在這些他們用來防夜賊的自動警鈴上施一個冰凍魔咒，同時確保鄰居們不會發(fā)現(xiàn)你把鋼琴帶進來就成了。
“很有獨創(chuàng)性，”鄧布利多。“但追求安靜的生活聽起來還是件相當辛苦的差使，特別是對于一個可憐巴巴、年老體衰的充氣墊來。而如果你回到霍格沃茨——”
“如果你要告訴我在那個遭瘟的破學酗，我的生活能過得更平靜的話，你可以省力氣了，阿不思！我雖然一直東躲**的，但是自從多洛雷斯·烏姆里奇離開之后一些有趣的謠言就傳到我耳朵里了！如果那就是你現(xiàn)在對待老師們的方式——”
“烏姆里奇教授與我們的馬人部落發(fā)生了沖突，”鄧布利多道。“我認為你，霍拉斯，應該不會去大步走進森林，然后對著一群憤怒的馬人部落大叫‘骯臟的雜種’吧。”
“這就是她干的好事，是嗎？”斯拉霍恩。“愚蠢的女人。我從來都不喜歡她。”
哈利咯咯地笑了起來，鄧布利多和斯拉霍恩都轉過來看著他。
“對不起，”哈利立刻。“只是——我也不喜歡她。”
鄧布利多突然站了起來。
“你要走了嗎？”霍拉斯馬上，看上去顯得很期待。
“不，我只是在想我能不能用你的洗手間，”鄧布利多。
“哦，”斯拉霍恩明顯有些失望。“大廳往左第二個就是。”鄧布利多走出了房間。
當房門在他身后關上時，屋子里一片寂靜。過了一會兒，斯拉霍恩站了起來，但看上去自己都不知道要做什么。他偷偷地瞟了哈利一眼，然后走到爐火旁邊把背靠過去暖和。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把你帶來，”他唐突地。
哈利只是看著斯拉霍恩。
斯拉霍恩水汪汪的眼睛掃過哈利的傷疤，這次，他看到了哈利臉上的其他部分。
“你長得真像你父親。”
“是啊，有人告訴過我了，”哈利。
“除了你的眼睛，你有一雙——”
“我母親的眼睛，是的。”哈利聽到這句話的次數(shù)已經足夠令他厭煩了。
“哼。是啊，好。當然作為一個老師不應該有偏愛的學生，但她卻還是我最喜歡的學生之一。你的母親，”斯拉霍恩補充道，回答了哈利詢問的眼神。“也就是莉莉·伊萬斯。我教過的最聰明的學生之一，很活潑，你知道。一個可愛的女孩。我一直在告訴她，她應該到我的學院來。可每次都被她頂撞回來。”
“哪個是你的學院？”
“我那時候是斯萊特林學院的院長，”斯拉霍恩。“不要為了那個抵觸我！我猜你應該是和她一樣在格蘭芬多吧。一般來都有家族遺傳，盡管也不總是這樣。聽過徐狼星布萊克嗎？你肯定知道，過去的兩年他一直上報紙不管怎樣，他是你父親在學校時的好兄弟。整個布萊克家族都來自我的學院，只有徐狼星從格蘭芬多畢業(yè)了Ｉ惜啊——他是個天資聰穎的男孩。我教過他的弟弟雷古勒斯，但是我更愿意要一套完整的。”
他聽起來就像一個正在參加拍賣的熱情洋溢的收藏家。
“當然你母親是麻瓜家庭出身。當我發(fā)現(xiàn)這一點時簡直難以置信，我以為像她這樣優(yōu)秀的巫師肯定是純血統(tǒng)的。”
“我有一個最好的朋友也是麻瓜家庭出身的，”哈利，“她是我們年級最棒的一個。”
“有趣的是，這種情況時不時就會發(fā)生，對不對？”霍拉斯。
“我不這么認為。”哈利冷冷地。
霍拉斯驚訝地低頭看著他。
“你可不要認為我懷有偏見！”他。“不，不，不！我剛才不是了你母親是我一生中最喜愛的學生之一嗎？還有低她一個年級的德克·克雷斯韋，現(xiàn)在是妖精聯(lián)絡處的負責人，當然，他也是麻瓜家庭出身，一個非常有天賦的學生，而且現(xiàn)在都還在向我提供極好的內部消息，使我能洞悉古靈閣里的一舉一動！”他略略上下調整了一下身子，心滿意足地微笑著，然后他指向了碗櫥上許多閃閃發(fā)亮的照片相框，每一個里面都有一個微微動著的頭像。
“所有我從前的學生，都給我簽了名。這是巴拿巴·庫菲，是預言家日報的編輯。安布羅修斯·弗盧姆，在蜂蜜公爵工作。在他們后面是格文諾·瓊斯，是霍利黑德哈比隊的隊長！”他興奮得有些異常。
“所有的這些人都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你，給你東西？”哈利問道，既然連裝滿糖果的籃子、魁地奇球賽門票和希望得到他意見的訪問者都能找到他，難以置信為什么食死徒至今還沒有追捕到斯拉霍恩。
“當然不是，”他低頭看著哈利。“我已經有一年沒有和任何人聯(lián)系了。謹慎的巫師在這個時候下都會低著頭做人的，鄧布利多得輕松，但是現(xiàn)在去霍格沃茨任職就等同于我公開宣布效忠鳳凰社！管我相信他們鳳凰社的人都非常令人欽佩也很勇敢什么的，但是我個人并不青睞它的死亡率——”
“你不需要加入鳳凰社就可以在霍格沃茨教書，”哈利很難掩飾自己聲音里的嘲笑，“大多數(shù)老師不是鳳凰社的，也沒人被殺死——除了奇洛教授，可他是罪有應得，因為他在替伏地魔賣命。我想如果鄧布利多是校長，那么教員們會比大多數(shù)人都安；他不是伏地魔唯一害怕的人嗎？”
“嗯，是啊，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從來沒有試圖和鄧布利多較量過，”他不情愿地嘀咕著。“既然我沒有加入食死徒的隊伍，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就不可能把我算作朋友這種情況下，我還是和阿不思靠得近一點比較安我不能假裝阿米莉亞·博恩斯的死沒有讓我感到震驚如果就連她，和魔法部有那么多聯(lián)系和保護措施都”鄧布利多再次進入了房間，霍拉斯跳了起來，好像忘記了他在房子里。
“哦，你在這兒啊，阿不思，”他。“你進去了很長一段時間…肚子？”
“沒有，我只是在看麻瓜雜志，”鄧布利多。“我真是喜歡那些編織圖案。好了，哈利，我們非法入侵霍拉斯的家已經夠久了；我想是時候告辭了。”
“你們要走了？”
“是啊，確實是這樣。我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注定要失敗的。”
“注定要失敗？”斯拉霍恩看上去有些不安。他一邊撥弄著肥大的拇指，一邊坐立不安地看著他倆，鄧布利多正在系緊他的旅行斗篷，而哈利則正拉上他夾克衫的拉鏈。
“嗯，我真的很遺憾你不要這個工作，霍拉斯，”鄧布利多，舉起他那只沒有受傷的手做了個告別的手勢。“霍格沃茨會很高興看到你回來工作的 管我們已經極大地增加了安保護的力度，但你總是受歡迎的，只要你愿意來。”
“是好的真是過謙了如我所”
“那么，再見了。”
“再見。”哈利。
一行三人離開，杜騰再次殿后，整個過程他都沒有過話，霍拉斯也像是第一次注意到他似的，稍微睜大了一些眼睛。
三人往外走去，后面靜悄悄的，看樣子是失敗了？
然而當他們走到前門的時候，身后終于傳來一聲吼叫。
“好吧，好吧，我做！”
霍拉斯矮胖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臉上帶著一絲惱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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