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提著平脫刀,身穿輕甲的沈宸站在甕城的豁口處,大汗淋漓地指揮著以快步行軍縱隊隊列飛卷而來的后續(xù)部隊分路自豁口兩邊弧形的斜坡登上統(tǒng)萬城的城頭。為了提高速度爭取時間,以隊都為單位趕來的部隊無法按照原建制上城,倉促之間,沈宸只能指揮這些后續(xù)的部隊以伍為基的單位分路上城。一組一組的士兵在費力的爬城,城墻之上,同樣有一組一組的士兵在奔跑,任何一個停下腳步想要理順自己指揮建制的校尉都會受到在城墻上巡視的八路軍節(jié)度使大人人的斥罵。
沈宸在豁口處,李文革在城墻上確保交通暢通,細封敏達在城墻西北角的敵樓處,魯檀在城樓東北角的角樓處,四個最高指揮官都臨時充任起了交通警察的角色。而左右營部隊主官狄懷威和折德璜則在東西兩面的城墻上負責收攏部隊理順建制。
這個時候,八路軍的軍銜標識體系顯示出了強大的效率作用。
基上登城的都是八路軍和折家軍的老兵,但是兩支軍隊同時登城,部隊基上都打散了,無論折德璜還是狄懷威都要同時指揮兩家的士兵,若在這個時代其他的軍隊里這是絕不容易的事情,但在實現(xiàn)了整體整編的延川**團中,軍官們袖口上的軍銜標識便是唯一的命令,戰(zhàn)時狀態(tài),下級服從上級,無論是折家兵還是八路軍老兵,都能夠很輕松地弄明白自己究竟該聽誰的。
城門爆破的時候,甕城北門按照城門下裝填**的洞穴的幾何形狀被炸出了兩個倒卷向城頭的鈍角斜坡,在煙塵散去之后,狄懷威的突擊步兵都立即以隊為編制分兩路開始向城頭發(fā)動突擊。
在**地威力下,城頭上已然是一片狼藉,整個敵樓被完炸飛。甕城的北門變成了一個倒梯形的大豁口,遍地地土屑和碎石木條之間夾雜著一具具殘破不的尸體,這些尸體都是集結在甕城北門上方的拓跋家軍官將領以及士兵的。這次爆炸的威力直接將北門樓徹底炸塌,在門樓附近的三十八名黨項官兵被直接卷入,當場喪生,城防最高指揮官阿羅王只剩下上半截身子被爆炸氣浪扔出城墻三十多步。
城口附近地數(shù)十名士兵被爆炸波及,不同程度受傷。
兩面的斜坡上就倒伏著十余個滾落下來的拓跋家傷病,就在他們哀號著呻吟著試圖重新爬上城墻的時候。鏗鏘之聲再度響起,狄懷威的突擊步兵都開始登城了。
身披鐵甲的戰(zhàn)士們以五人一組的戰(zhàn)斗隊形緩緩攀上斜坡,凡是發(fā)現(xiàn)有活動的物體便會有兩到三桿木槍攢刺一番。
雖然炸出了一個斜坡,但是斜坡身并不規(guī)則,身穿鐵甲的戰(zhàn)士們爬起來仍然很費力氣,稍不留神腳下打滑就可能摔下去。此刻若是城上的黨項士兵順著斜坡向下拋擲滾木和石頭,會給突擊都造成不地傷亡,更重要的是,會阻滯這支尖刀部隊登城的速度。
然而從所未見的天地之威將城上剩下來的黨項士兵徹底嚇傻了,在狄懷威等人攀上城頭的時候。絕大部分守城地士兵已經(jīng)開始紛紛下城逃散,還留在城上的十幾個軍官什么事情也不做,眼睛直勾勾盯著甕城上的豁口出神。
經(jīng)過短暫的突擊,北門的甕城被狄懷威占領,周圍的守軍被殺死或者驅逐,面對突擊都的鐵甲裝備。黨項士兵地刀劍等武器都不能造成致命傷害,而失去指揮建制的臨時征召的族兵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與八路軍中最強的步兵部隊相抗衡。
緊跟著狄懷威部開始登城的是一個慶州兵組成的臨時工兵都,這個工兵都手拿著工兵鏟沖上兩面的斜坡,在極短地時間內便將斜坡上地障礙物紛紛清理干凈,將過陡的地方或者削平或者挖出一條較為和緩地通道,等到在數(shù)里外潛伏待命的部隊開上來的時候,兩面的斜坡已經(jīng)不再像狄懷威部登城時那么狼藉。雖然很粗糙很簡單,但那至少已經(jīng)是兩條“路”了。
負責把守北門的任務是張桂芝負擔,一旦第一線的三個伍有哪個被敵軍突破擊潰,后面的步兵伍會立即根據(jù)缺口的方向頂上去,保證第一線的戰(zhàn)陣完整。
在第二梯隊后面,是同樣部署地第三梯隊。
后方地后續(xù)部隊在理順建制,已經(jīng)有兩個隊的折家兵順利建立起了指揮。正在開上來。
局面正在對己方來有利。
一個黨項士兵手中舉著火把飛快地自南面攀上了修筑在城墻內側地烽火臺。
“弓弩手——”姜啟德大叫。
親兵隊中的一個士兵立即扔掉了手中的長槍。費力地摘下了背在背上的擘張弩,他另外一側的一個士兵也扔掉了槍。自背后的箭斛中取出了四根制式弩箭來。
上好了弩箭,兩個人合力咯吱吱將弩銜拉開。
此時那個士兵已經(jīng)攀上了烽火臺最高處,正伸手去夠引火繩。
“嗖——”三支弩箭并排發(fā)出,斜著射向烽火臺上。
沒有充足的瞄準時間,三只弩箭只有一支擦掉了那個黨項士兵的帽子。
那士兵吃了一嚇,手一哆嗦火把掉在了臺上,他自己則又驚又懼地望向八路軍的戰(zhàn)陣。
姜啟德氣惱地揮了下手,口中罵道:“廢物——”
兩個士兵很委屈,他們原是地地道道的步兵這畢竟是在黨項家腹地,拓跋彝殷掌握著內線作戰(zhàn)的部優(yōu)勢,而李文革身邊除了一支疲憊已極地千人偏師之外幾乎一無所有。
選擇在這里和自己進行戰(zhàn)略決戰(zhàn),李文革的腦袋實在是秀逗了。
從這場戰(zhàn)爭一開始,李文革和拓跋彝殷都明白最終決定戰(zhàn)局的必然是一場戰(zhàn)略決戰(zhàn),而這場戰(zhàn)略決戰(zhàn)必然是圍繞著統(tǒng)萬城為中心展開的,除此之外別無它途。在此之前,拓跋彝殷之所以能夠忍得住,坐視銀綏兩州被三家聯(lián)軍瓜分占領,就是因為他明白這個道理——銀夏四州,統(tǒng)萬城是個軸心,誰掌握了這跟軸心,誰便占據(jù)著戰(zhàn)爭的主動權,不管李文革的軍隊打下了多少土地,只要最后攻不破統(tǒng)萬城,這些戰(zhàn)果就都是虛無的。
拓跋家會很快將這些土地拿回來地。
拓跋彝殷堅信這一點。
李文革雖然用計將自己隔絕在了無定河對岸,暫時免于受到兩面夾擊的厄運,但是他拿什么來攻克統(tǒng)萬城呢?
就靠那他千余疲憊之師?
三天之內,攻克一座天下堅城?
拓跋彝殷不太相信奇跡。
阿羅王是百戰(zhàn)老將,無論是在族中的威望還是用兵的手段都是家族內部第一人,城中有他坐鎮(zhèn),三天之內不要破城,李文革想甩開城池南下只怕都不容易……
自己的那位族叔,年輕時有草原上最勇猛的鬣狗之稱,被他盯上的人,想要順利脫身,哪里那么容易?
拓跋彝殷有點不明白李文革是怎么想地。
就算李文革認為統(tǒng)萬城已經(jīng)是一座空城,想撿這個便宜,但是他手上地兵未免也太少了些吧?
憑這點兵,就算拿下來,他守得住么?
自己的三千多騎兵用來攻城當然不算多,但是城內畢竟還有數(shù)千上萬地部眾老幼,光是穩(wěn)住這些人不要鬧事李文革就要頭痛死了,還能分出多少兵來守衛(wèi)寬闊的城墻?
無論怎么想,這位李大將軍這一次,似乎都應該是死路一條了……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