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文慧英的事兒，顧誠去權順虞公司晃悠了兩天。

    那兒早就積了一大堆等著報賬的偽造合同，需要顧誠親自簽章——這都是把黃易付給顧誠的錢、偽造成合法版權交易所必須做的。

    至于權寶雅，顧誠并沒有機會再見。聽權順虞，他妹妹如今屬于出道前的閉關階段，被公司徹底隔離了，天天錄專輯拍MV，連手機都收繳了。

    當然，顧誠找權順虞還有一樁更重要的事情問。

    這天，借著清完帳之后的閑暇，權順虞請顧誠喝酒，顧誠在酒桌上隨口提起：“權哥，有個事兒和你商量——《南北共同宣言》你該知道吧？開城開發區最近好像開放了。”

    權順虞有些詫異，不過還是正面回答：“當然知道，咋了？”

    顧誠開門見山地問：“那你有沒有朋友，近期可以找借口混進開城開發區？”

    “你去開城干啥？”

    “你別管我干啥，就做不做得到。”

    “這個么……”權順虞搜腸刮肚想了會兒，“如果不在乎名義的話，我問朋友借個旅游開發公司的名頭，就可以塞人考察——不過你懂的，得打點一下關節，而且確保不會真搶生意。”

    文體觀光部，自然有文化有觀光，那些官員子弟近水樓臺，開出版公司和旅行社的都有。

    顧誠很干脆：“不會！我就是去看看，誰耐煩真做旅游生意。”

    “那你干脆告訴我到底想干啥。”

    顧誠略一猶豫，決定還是取信于人：“你知道的，我祖母是戰爭孤兒，當年她父親死在開城，有些遺物沒取出來。”

    權順虞斟酌了下：“那倒沒啥問題，前期的打點成……”

    顧誠想了想：“1萬塊，人民幣，如何？”

    “我先給你安排看看吧。不過你也別太急，據我所知8月15號遺屬見面會之后，開城才會對南方考察團開放。而且你這種身份不尷不尬地，也不好第一時間塞進去，總得等幾個月了。”

    顧誠暗暗記在心中，敬了權順虞兩杯，這事兒就算定了。

    權順虞喝完酒，像是想起些什么，順口道：“對了，你提起開城開發區，我倒想起個事兒。我妹公司給了咱一堆出道演唱會的門票，不過我爸這幾個月都要去開城出差，8月5號肯定回不來。這張票多出來了，就送給你吧，到時候去看看。”

    他一邊，一邊拿出張門票塞給顧誠。

    顧誠其實很想他離開公司的時候，安姐已經給過他一張了。但想了想還是沒出口，把票收好。

    ……

    忙完漢城的一切，已經是6月幾號。和大黃易的交易，差不多該結清尾款、銷毀證據了。

    顧誠也沒空繼續耽擱，便麻溜飛回京城、直奔中關村，和丁老板完成最后的交易。

    丁老板當然沒有失信，他都是要賺大錢的體面人了，怎么會吝惜那點錢呢。

    6月8這天，丁老板最后一次把顧誠叫去，讓財務付清了最后一筆錢；然后拿出瓶香檳，和顧誠碰了一杯。

    “合作愉快，我明天的飛機去紐約，后天就敲鐘了。”丁老板這話時，躊躇滿志，興奮得臉上一顆痦子都冒紅光了。

    顧誠恰到好處地恭賀：“我會關注您的行情的，我相信我提供的數據服務，值這個價錢。”

    丁老板干完酒就走了。

    兩天之后，6月3日。紐約納斯達克交易所。

    黃易的股票，每股發行價為9塊6美元，比兩個月前的預估的8塊高了不少。

    黃易的IPO增發規模達多萬股。

    所以，顧誠提供的數據服務，相當于為黃易從紐約券商那里多融資近3萬美元。

    顧誠在國內，程實時關注了這些消息。

    一切盡在計劃中。

    丁老板前前后后花了近千萬人民幣傭金，占融資增幅的4%（當時人民幣美元匯率還在1比8）。

    在平時，這個傭金比例顯然是過高的，一般%就不錯了；

    但在資寒冬降臨前夜，為了逃命，4%也得掏。

    至于顧誠到手的利潤，比他預想的略低了一些。

    他原先預想可以有35萬，最終實際只賺了31萬——文慧英提前發現他的計劃，讓顧誠不得不給了萬“封口費”。還有另外兩個文慧英找來的大黑客，沒和顧誠直接聯絡過，卻也發現了些生意上的破綻，臨時反悔漲價，各自多拿走了1萬。

    這種生意，果然是做不長久的。一旦消息走漏，別人回過味兒來，壟斷就消失了。

    后面只能是瘋狂鋪攤子、趕進度、打價格戰了。

    所以，丁老板的錢一到手，顧誠立刻把他此前試探性接觸的兩家新客戶拉了進來——

    在和黃易做生意的時候，他可沒閑著，天天都在算計如今國內互聯圈子誰有融資計劃、誰需要做高估值，統統記在自己的子上。

    “搜虎、新浪已上市，暫不需要融資，不考慮。”

    “阿貍的馬風去年底剛拿了孫正意萬米刀風投，暫時不差錢。度娘家的李老板也是去年入了萬刀。”

    “騰云雖然比度娘缺錢，但風投對扣扣的考核指標是注冊用戶量，不是日活IP，咱不專業，也別參合了。”

    “金山公司雷俊，近期擬增股。37周紅衣，正在接觸B輪風投——這都是大客戶。”

    6月份最后兩三天，顧誠就親自登門跑了金山和37，一家家游，兜售他的刷數據大計。

    雷俊和周紅衣看到黃易的妖孽增長，才剛剛回過味兒來，自然和顧誠一拍即合——只是交易的時候，稍微壓了壓他的報價。

    這些單子的規模，自然沒法和黃易相比，但蚊子腿也是肉。

    顧誠的數據服務，讓這兩家公司后來都多融到了不少錢，規模大致在千萬美元級。尤其是周紅衣的37公司，據新的風投到位之后，直接鳥槍換炮搬進了中關村的新寫字樓。

    而顧誠也分別從這兩家凈賺了11萬和8萬傭金。

    和黃易做的時候，純利潤率大約有35%，到金山就變成了7%，而37只剩3%。

    “數據供應商”如雨后春筍一般來多，顧誠的利潤率也來沒保障。

    他揣摩著，用不了多久，那些擁有僵尸絡的黑客們，就會徹底繞過他這個賺差價的“中介”，市場也會徹底透明化。

    一眾壞消息當中，也有唯一一條讓顧誠覺得利好的：

    “黑客供應商”們給他的供貨價，也在逐漸走低。

    這沒什么奇怪的。世界是扁平的，隨著圈內人知道刷IP這門生意可以靠僵尸絡來操作之后，華夏國內那些使用“冰河”病毒的黑客們，自然有了擴大其僵尸絡規模的動力。

    所以，到7月份的時候，原先國內那些只有五六萬肉雞的黑客，僅僅一個月內就把自己的肉雞規模感染到了十幾萬。

    國內土黑客手上的貨源充足起來，單價自然也就降低了。

    與此同時，那些依然在要高價的東夷黑客，也因為談不攏價錢，慢慢淡出了顧誠的供應商圈子。

    在東夷，在扶桑，類似于顧誠的商業掮客也開始出現，并且在8月份蔓延到了大洋彼岸的米國。

    互聯圈，無秘密。

    就在顧誠覺得這門生意沒啥前途、準備把手上的老客戶做完就金盆洗手的時候，一個不錯的機會主動砸到了他面前。

    那是7月底他去周紅衣那里收尾款的時候，周紅衣介紹給他的。

    當時周紅衣剛剛鳥槍換炮搬進新辦公樓。顧誠去討債的時候，對方拖著不給錢，岔開話題：“顧，老哥給你介紹筆生意，怎么樣？”

    “啥？”

    “你免我3萬尾款，我就把這個商機告訴你。”

    顧誠心爺一共才賺你8萬，于是直接甩給周紅衣一個衛生眼。

    雙方一番討價還價，顧誠只答應免周紅衣1萬塊，買他這條消息。

    周紅衣答應了，待雙方結清賬目，他便道：

    “圈子里，有家叫銀狐郵件的公司。目前是國內僅次于黃易郵箱和新浪郵箱的第三大電郵供應商，而且在海外華人中頗受好評、有相當市場占有率。

    銀狐創始人章龍最近也察覺到泡沫破裂風險，擬出售名下公司，套現上岸。目前跟一家風投勾搭上了。根據我的線報，對方給章龍的報價是1萬美元、一次性1%收購。但章龍不太滿意這個價格，雙方還在談判中——

    你要是這個點湊上去幫章龍把數據刷上去，他可不得出大價錢？我今天也是白菜價了，這么值錢的消息，才賣你1萬塊。”

    然而顧誠乍一聽，卻覺得自己買虧了——這家公司市值才1萬美元，比他接過的單子都。甚至只有周紅衣自己的37公司兩三成的市值而已。

    “就這信息，還值1萬塊？”顧誠差點直接和周紅衣翻臉。

    周紅衣連忙解釋：“老弟，你是沒看懂吧——聽清楚了，我的是章龍準備資出售自己的生意，不是融資——這完是兩碼事兒，他愿意開的價碼，肯定比我高多了。”

    顧誠咂摸了一下周紅衣的話，這才回過味兒來。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