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平波的聲音道:“傻小子,你果真不必攪入這混水里來!他們要攪入來是沒辦法,因為他們就是他,而你不是他,你何苦要攪入來!”
這話平波也說得甚是懇切,韓一鳴卻聽得一頭霧水,越發不明白他話中之意。
他努力了半晌,終于又向前邁出了一步,但這一步卻讓他代價慘重。前方所有的字符發出的紅光都對著他的胸前而來,韓一鳴這時已不能后退,腳下深陷令他閃避不開,徑直看著道道紅光自胸前直刺進去。
這一下果真刺得他胸前劇痛,直痛得他眼前發黑,腳下一軟當即就跌倒。
過得一陣,他眼前復明,只見那數個字符依舊在原處,低頭已見胸前的衣裳有了數處血跡,那數道紅光果真自他胸前刺入。
韓一鳴吸了口氣,胸前陣陣劇痛,他忍得一忍,伸手在胸前按了一按。
指尖濡濕,韓一鳴知曉這紅光當真是透胸而過,重傷了自己。韓一鳴盯著那字符盤算,卻聽平波的聲音嘆了口氣,道:“傻小子,你退回去罷,再往前你一定會將性命送在此間。你并不是他,為他付出性命,也太不值了。何苦這樣固執?退一步海闊天空,不是么?”
韓一鳴心道:“他這是留在法陣里的話么?還是他已經回來了。”
平波這時的話說得甚有師長的模樣,且這句話說得與韓一鳴的處境絲絲入扣,韓一鳴不禁疑心他已回來了,就在左近!
韓一鳴胸口有劇痛痛得他全身無力,舉動遠不如平日不需要借力,一手在身下一撐方才穩住身子沒有躺倒。
他忽覺手下濡濕,抬起手來,只見手掌上滿是血跡,不是先前的只有幾處血痕。低頭看時,才見腳下一道紅色血跡向著前方延伸過去。
這時他方才知曉自己身上流下這許多血來,被這法陣匯向一處去了。
韓一鳴看了看身上,先前衣裳上的血跡都不見了,衣裳上只余幾處破口,依舊潔白如初。
他定了定審,伸出手來,又是數道紅光自他的手臂手掌上穿過,韓一鳴親眼看著鮮血涌出來,將衣裳染紅,但片刻之后只見每一滴血都在衣裳上停留不久,都會滴落到腳下,之后向著一方去了。這鮮血滾落時甚是干凈,連衣料里的血痕都消失了!
韓一鳴知曉這法陣將自己流出的鮮血全都吸走了,連衣衫上沾染的都沒剩下!
他已知元慧在西海一劍破去了小乖的靈盾,騰蛟寶劍還是勝過了小乖的龍鱗!小乖還龍鱗也還不能堅不可摧,便敵不過騰蛟劍,已然碎了。
韓一鳴知曉它的龍鱗在那時已救過自己了。若是小乖的靈盾還在,自己怎會為這法陣所傷?
平波這個法陣防護極嚴,若不是韋師兄用法術替自己挨了平波的百刺穿心,他如何走得到此間來?
今日晚間,青竹標與靈芯同來相助,連無名也閃現出來,一劍斬了靈蛇,就是為了送自己走到法陣當中來,現下往后的路就只能靠自己了。
韓一鳴勉力站起身來,靈山給弟子的護佑已經沒了,這法陣得用自己一步步走過去,縱算不知曉后面有多難走,他也知曉自己是用性命走下去,但事已至此,他絕不會回頭!
他腳下有如千斤之重,難以啟步,但韓一鳴還是緊咬著牙關向前邁去。前方的道道紅光破開黑暗直穿過他的身體。他看著衣裳上滲出血來,片刻之后鮮血凝成血珠滑落到腳下,匯往一處去了。
走過兩步之后,前方只有數枚朱砂字符圍成一圈,韓一鳴先在原處收住腳步,仔細看了一回。
他不知自己走過了多少字符,衣衫上的破口已然不少,自頭臉到腳下,都有傷口,胸前心口的破口最多。
前方的朱砂字符已然不多,他再走出去兩步就會越過這朱砂法陣。
韓一鳴向前走去,他方邁出步去,前方的朱砂字符都發出紅光,都對著他的心口而來,眨眼間,他的胸前劇痛,痛得他眼前發黑,站立不住向后倒去。便是這時,有人在他背上一推,這人出手快而且巧,將他后倒之勢止住,反將他向前推去。
韓一鳴這時腳下沉重,抬不起腳來,腳下一絆,便向前摔去,他摔倒之時看到數道紅光自胸口刺出來,這些紅光由他的背部刺入,穿透了他的身體從胸前透了出來。
他痛得眼前黑暗,全身無力,躺倒在當地,過得一陣,眼前方才復明。
先前圍繞著他的朱砂字符已消失無蹤,他已到了一個巨大的法陣邊緣。
這個法陣形似個巨大的八卦,有著明亮光澤,法陣的中央有著一團三色相雜的靈光。
韓一鳴看了片刻,確知那就是如莘。而如莘并不是浮在空中,她依舊被裝在一只大鼎當中,只是那處的光澤太明亮,韓一鳴初看時竟看不到那鼎。
大石與他上回所見相同,依舊分成三色,一部分雪白、一部分火紅,還有一部分則是幾色混雜。
韓一鳴這才知曉自己還未走到法陣中央!也是這時他才知道萬虛觀這法陣竟有三層,自己這時才走過了兩層。
韓一鳴不識法陣,但也知這法陣厲害,當下駐足不前,將這法陣細看。
這法陣微微轉動,一會兒向左轉,一會兒又向右轉動,轉得緩慢,但他看得甚是分明:這法陣下方有著無數泥金字符,與先前所見的字符相似,卻又不同。
韓一鳴看了片刻,低頭看了看衣裳的破口,這時他身上依舊虛軟無力,按法陣設定來看,他再向前只會比先前更難,他心中暗道:“這回不會還是要我的血吧?”
平波還是沒有出現,韓一鳴心道:“他果真也去了西海么?”想起星辰在西海,心中忐忑。現下星辰不能幫他,他也不能出手相助星辰,縱算知曉星辰在西海未必是好事,但依舊希望他能夠順利做完他的事,回到靈山去。
他對著法陣看了又看,依舊不得要領,又看了一陣依舊看不出頭緒,心道:“我便走進去看上一看。”
他小心翼翼向那法陣當中邁出一步,腳掌落下后頓了一頓,卻不見異樣。這法陣下方的字符與之前的墨符朱符都不同,既沒有紅光自字符當中透出來穿過他的身體,也沒有將他的衣角斬下一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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