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山賊迎面沖了上來,劉辯朝周倉看了一的聲道:“只要活的！”

    周倉點了下頭,與劉辯一同迎著賊沖了上去。

    雙方距離來近,沖在最前面的山賊掄起單刀,朝著劉辯的頭頂劈了過來。

    劉辯身子一擰,與抬刀劈向他頭頂?shù)纳劫\錯身而過,就在那山賊想要收著步,重新朝劉辯撲上來的時候,一道刀光在他眼前一閃,緊接著他感到手腕猛的一疼,一只手竟被劉辯一刀劈落。

    另一側(cè)的周倉并不像劉辯這般靠著輕盈取勝,沖到山賊近前,他大吼了一聲,手中單刀調(diào)轉(zhuǎn)了個方向,身子一矮,刀背朝著一個山賊的大腿劈了過去。

    鋼刀帶著勁風,硬生生的劈上了山賊的大腿,幾步開外的劉辯甚至都聽到了山賊腿骨劈裂時的清脆響聲。

    腿骨被硬生生的敲斷,山賊自是承受不住那錐心的疼痛,慘嚎一聲,雙手抱著大腿倒地翻滾不住的哀嚎著。

    正朝著這邊奔跑的村民還沒沖到近前,劉辯和周倉已經(jīng)制服了那六個山賊。

    被劉辯削斷手腕的山賊,強忍著鉆心的疼痛爬了起來,踉蹌著朝不遠處的山林跑了過去。

    周倉和已經(jīng)沖到近前的村民們正要去追,劉辯雙手張開,朝著眾人一攔,對眾人道:“他跑不了的。”

    他的話音還沒落,山賊跑向的那片樹林亮起了十多點跳動著的火光。

    十多支燃燒著火焰的箭矢如同流星般劃過夜幕,在夜色中劃出了一條條拖著絢麗光影的尾巴,朝著那山賊飛了過去。

    狂奔的山賊被突然朝他飛來的火箭嚇了一跳,愣了下神,竟忘了閃避,被迎面飛來的箭矢射了個正著。

    發(fā)射箭矢的,都是打獵經(jīng)驗十分豐富的村民,逃跑的山賊離山林距離又已是很近,十多支箭矢無一射空,都扎進了他的身體。

    身上插滿了燃燒著火焰的箭矢,山賊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在夜色中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團正燃燒著的篝火。

    還活著的五個山賊止住了翻滾,被村民們按倒在地,用繩索捆了個結(jié)實。

    “先生,這些人如何處置?”捆好山賊,一個村民向劉辯問了一句。

    “讓陶虎他們過來。”朝那幾個被捆起來的山賊看了一眼,劉辯向問他話的村民交代了一句。

    那村民應了一聲,快步朝著陶虎等人藏身的山林跑了過去,在快要跑到還燃燒著星點火光的尸體旁時,他吐腳步,揮舞著手臂朝叢林里高聲喊道:“陶虎,先生讓你們過來。”

    空曠的大山,只要有人喊話,聲音就能傳出很遠。陶虎等人看到有人朝他們跑了過來,又一次將箭矢搭在了弓弦上,當他們聽清跑向他們的村民喊的話后,才放下了弓箭,從山林里走了出來。

    陶虎等人到了近前,劉辯讓人把那五個已經(jīng)疼的沒了嘶嚎的力氣,只是不住慘哼的山賊給扶了起來叫他們跪在地上。

    “殺了他們。”手提著染血的單刀,劉辯轉(zhuǎn)過身背對著村民們,淡淡的丟下了一句話。

    所有的村民都愕然的看著他,并沒有人上前對那幾個山賊下手℃對活生生的人,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都無法提起手中的柴刀劈下去。

    “還不動手?”村民們還都站在那里發(fā)愣,劉辯好像等的有些不耐煩,轉(zhuǎn)過身微微皺起眉頭,又催促了一聲。

    “先生,他們已經(jīng)……”看著那幾個跪在地上慘哼的山賊,一個村民有些為難的了半句話,可見到劉辯鐵青的臉色后,后半截話又被他給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殺幾個已經(jīng)沒了還手之力的山賊,你們或許認為我很殘忍。”劉辯轉(zhuǎn)過身,擰著眉頭對四周圍著的村民們道:“可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將他們放走,或許他們還會帶來新的山賊,村子一樣會不得安寧｛們殺二憨的時候,可曾有過半點手軟?在賊寇和親人之間,你們會選擇讓誰去死?”

    漢子們被劉辯這番話給的一愣,所有人都攥緊了手中的柴刀,有兩個人甚至朝著山賊上前了一步。

    不過他們邁出的也僅僅只是一步,讓他們遠遠的射殺山賊,看不到鮮血飚濺,還能下得去手。可讓他們近距離的砍殺活人,這些淳樸的村民還真是無法舉起屠刀。

    “你們今天出來,為的是和山賊戰(zhàn)斗,可看看你們現(xiàn)在的樣子！”劉辯嘴角掛著一抹怪怪的笑容,撇了撇嘴,語氣中帶著些許鄙夷的道:“看來我只帶著周倉大哥偷襲山賊,確實是個正確的選擇。你們連跪在跟前,已經(jīng)無力還擊的山賊都殺了不,若是帶著你們沖鋒,不過是白白糟踐了你們的性命！”

    跟著劉辯等人來到這里的村民,也都是血性的漢子,他們不敢動手,不過是因為沒有殺過人,難以跨過心內(nèi)的那道坎。

    “我來殺！”漢子們還在猶豫,陶虎手持柴刀,抬腳走了出來,徑直走到了跪在地上的山賊面前。

    站在山賊跟前,陶虎雙手持著柴刀,高高舉起,臉上的肌肉都緊張的發(fā)著顫。

    話已經(jīng)了出去,這一刀若不劈下,定然會被劉辯恥笑。陶虎雙眼一閉,大吼了一聲,手中柴刀猛的劈進了跪在他身前的山賊顱腔。

    柴刀深深嵌入那山賊的顱骨,一股鮮血和著腦漿飚濺出來,噴濺到陶虎胸前的衣襟上,濃郁的腥味霎時飄散開來。

    一旁跪著的幾個山賊見陶虎開了殺戒,心知今日必死,帶著一絲僥幸,連忙慘嚎著喊起了饒命。

    劉辯冷著臉沒有話,他的視線只是在村民們的身上逡巡著,等到陶虎從被砍殺的山賊頭上拔出柴刀的時候,他又冷冷的了句:“其他人就沒有敢動手的嗎?”

    血腥的刺激,再加上劉辯的步步緊逼,圍在四個山賊身前的村民們只覺得心臟都快要被壓抑的爆掉。

    “殺！”終于,繼陶虎之后第二個村民瘋狂了,他掄起柴刀,朝著一個還不裝叫著懇求劉辯饒命的山賊劈了過去。

    瘋狂有的時候會如同傳染病一般感染身邊的人,劉辯的催逼讓這群漢子心底那不愿殺人的底線徹底奔潰,在第二個村民揮刀砍向山賊的時候,所有人都舉起了手中的柴刀。

    看著村民們瘋了似的一刀刀劈向那四個已被砍死的山賊,縱然劉辯見過無數(shù)血腥,也不由的把頭側(cè)了側(cè),心有余悸的擠了兩下眼睛。

    太殘暴了！一群原不愿殺人的人,一旦舉起屠刀,場面的血腥,就連他這個手上沾滿了鮮血的老兵都不忍多看一眼。

    “挖杏,把尸體都給埋了。埋好尸體,帶上糧草和馬匹回去！”終于村民們砍的累了,劉辯朝地上那幾灘被砍的已經(jīng)無法辨別是什么的碎肉看了一眼,向眾人招了下手。

    在深山里殺人,即便不掩埋尸體,野狼和豺狗也會將尸體拖走吃掉。劉辯之所以讓村民們挖坑埋尸,正是考慮到他們剛殺了人,若不找些事情分散注意力,許多人在心理上還是會承受不了,極可能在內(nèi)心深處留下永遠無法磨滅的陰影。

    返回村子的路上,除了劉辯和周倉偶爾相互會上幾句話,其他人就連平日話最多的陶虎都保持著沉默。所有的人手上都沾染了血腥,雖然他們已經(jīng)動手殺了人,可第一次殺人給他們帶來的強大壓迫感,卻還是沒有徹底擺脫。

    晨曦驅(qū)走了漆黑的夜幕,初升的朝陽掛在東方的天際,陽光輕柔的撫摸著大地,給劉辯等人帶來了些許的暖意,在山里幾乎折騰了一夜的劉辯等人,終于在黎明到來的時候回到了村口。

    沒有人出來迎接他們,整個村子像是完搬空了似的,連一點人的氣息都沒有。

    到了村內(nèi)的空地,劉辯抬手止住了眾人的前進,視線在村內(nèi)房舍不住的逡巡著。跟在他后面的村民們見他這幅涅,每個人都感到十分的緊張,握著刀的手也不由的都攥緊了一些。

    劉辯的視線停在一間民房旁的干柴堆上,看著那堆干柴,他嘴角漾起一抹笑意,朝那堆干柴喊道:“別藏了,是我們回來了。山賊已盡數(shù)被我等殲滅,從此不會有人再來禍害鄉(xiāng)親們！”

    “是先生回來了！”聽到劉辯的喊聲,藏身在干柴堆里的三條漢子相互交換了個眼神,推開干柴,朝著劉辯等人跑了過來。

    緊接著村內(nèi)各個角落涌出了許多年輕漢子,漢子們歡呼著沖到劉辯身前,最前面的倆人不由分,上前將劉辯抬了起來,隨后所有人都跟著高聲狂呼萬歲。

    萬歲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隨著呼聲飄遠,一群老人、婦人和孩子也從村后的藏身處跑了出來,紛紛涌向了劉辯等人。

    與劉辯一同圍剿山賊的漢子們也都被各自的家人圍著問長問短,第一次殺人在心頭種下的陰霾,很快就被驅(qū)散,也和圍在身旁的親人們敘起剿殺山賊的過程。

    得知劉辯等人殲滅了所有的山賊,村里的老老少少都興奮的歡呼著,一群年輕漢子將劉辯高高抬起,把他拋上半空,隨后再穩(wěn)穩(wěn)的接住。

    被村民們高高拋起的劉辯心頭很是納悶,這些村民在抒發(fā)內(nèi)心喜悅的時候,高喊出的竟是“萬歲”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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